一年前,當看門人剛剛成立時,蒙世四光只有‘白光’,組織成員也就十二個,且都是毫無戰斗能力的大學生,為了保護大祭祀安娜·阿瑪斯,高凡使用了‘高正道’這個律的最后一次召喚機會,高正道則答應保護安娜一年。
在過去一年里,身為大祭祀,安娜屢遭兇險,若非高正道一力救援,看門人不可能有今天旳盛況,所以說,高正道才是拯救看門人于危難的大功臣。
現在,時限到了,從此后,高凡就再也見不到這個陪伴他踏上神秘之路的‘小伙伴’了,為此,他特別拜托安那準備了一場告別儀式。
蛋糕是特別訂制的,上面還寫有高凡特別囑托寫上的祝福,足見其誠意。
高正道瞧著這蛋糕,的確有點感動。
“嘖嘖,生的偉大,死的光榮。”他一邊念著蛋糕上的字跡,一邊嘖嘖出聲,再抬頭望向高凡,“一看就是你的手筆,你是怎么想到這個評語的,真是精神病人思路廣。”
“不客氣不客氣,你滿意就好了”高凡樂呵呵的說。
“我又不是夸你……”高正道嘀咕,不過他也是真的有點感動,畢竟活這么久(6歲),還沒人送他過蛋糕呢,甚至沒人問過他餓不餓。
“切蛋糕吧!”高凡拍著手說。
“要先許愿吧?”安娜說。
“真當我過生日啊?”高正道有點傲驕的別扭,但他還是低下頭,摘下自己的安全帽,讓安娜給他把生日帽戴上,再放下手中鐵鍬,拿過了塑料蛋糕刀,并說著:“說是生日也行,生日忌日同一天,不枉我來人間瀟灑一遭。”
“拍照吧”高凡說。
“沒照相機。”安娜說。
“你不有筆么,給我們畫一個。”高凡摟住高正道,動作幅度稍有點大,結果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些紅暈,還咳了幾聲,又咳出血來了。
“你自己小心點,只能活不到十天了,才剛剛一年,就用了四天壽命,原來還能活十四天呢,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浪費的。”高正道囑咐高凡,“我去的地方,你死了可到不了,自求多福吧。”
“你去哪啊?”高凡摟著高正道,對著安娜比‘yeah’,安娜則開始奮筆疾書。
“我能去哪,回歸全能全視之神唄,我是祂的一部分,只是因為你才降臨人類世界,現在任務完成,就該回去了……”高正道說著,瞧了一眼對面的安娜,說:“安娜,你別用白光畫我。”
嗯。安娜點點頭,下筆卻更快了。
“你……?”高正道覺得有點不對勁,他下意識得要動,去阻止安娜,因為如果被安娜用白光畫到,便是他身為律,也會有麻煩的。
但他動不了。
“急啥,馬上就畫好了,大男人的畫張像怕什么?”高凡在他耳邊嘀咕。
“你催眠我?”高正道瞪大了眼睛,他現在渾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能轉,瞧見了被擺在一邊的黑匣子,再奮力瞥向高凡:“你們究竟要做什么?!”
“嘿嘿嘿嘿嘿”高凡見被識破,索性就不裝了,“高正道,你今天跑不了了,精神病院里等你的那張床位空置很久了!”
“我草!你瘋了吧!”高正道不可思議的望向高凡,“你這是卸磨殺驢啊!”
“全知全視之神的化身,誰不覬覦,今天你注定是我的哈哈……呃?”高凡正得意著,忽得有了變化。
只見到高正道先是閉眼再睜眼,瞳孔已然盡白,大量知識的符號在他眼中掠過,滾動,無止無盡,‘高正道’是全知全視之神的一部分,所以其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現在這個律,已經接連到全知全視之神的龐大知識體系,那是讓偉大伊斯望一眼即會墮落的宇宙真理之序。
同樣,也可以在某種程度上超越終極,超越人類文明的底層運轉邏輯,也超越終極的催眠術,這是三柱神的特權。
高正道動了。
這很嚇人,高凡擁有黑匣子里的催眠技巧后,凡對人類或惡魔,無往而不利,竟然被高正道給掙脫了。
眼瞧著高正道目露‘兇光’,向自己和安娜而來,高凡忙是大叫著:“護駕”
“誰也救不了你……我鐵鍬呢?”目現白光的高正道現在儼然是全知全視之神的半仆從狀態,一揮手,卻發現自己手中是切蛋糕的塑料刀,這才想起頭頂上的帽子也不見了,如果有這兩樣被全知全視之神賦予特殊意義的道具,也不至于就這樣被催眠、被描繪。
所以高凡肯定是蓄謀已久。
高正道正找自己的鐵秋,眼前卻是人影晃動,緊接著一股大力涌來,他就被按倒在地,背上被壓了一條腿,手臂也被彎折到背后,還聽得到一聲熟悉的叱咤聲:“別動!”
“呂稚……”高正道勉強扭過頭瞧著這個好久不見的貓之女,當年他們還曾經是戰友呢。
“別動哦,否則小心你的胳膊。”呂雉用力掰住高正道的胳膊。
‘喀嚓’一聲。
“已經折了。”高正道冷靜得說。
哈?呂雉茫然,又覺手中一空,就見高正道已經消失在她手下,并且出現在門口,正垂著一只斷掉的胳膊,用另外一只手開門:“想降伏三柱神,別做夢了,即便是三柱神的一片特質,也不是你們這些凡人能夠覬覦的……”
他開門。
在場所有人都有這個感覺。
高正道只要踏出這個門口,就會徹底消失在人類文明中。
但高正道開門時,迎面就是一聲槍聲。
下一刻,高正道眉心中彈,整個人倒飛回來,而門口開槍的,卻是kain,另外一位神之子,神之子由于特殊的本質構成,是能夠在高正道現世時,窺見他的蹤影的,而kain早早埋伏在門口。
高正道眉心中彈,沒有流血,反正是整個人都開始變得透明,眼瞧著馬上就要離開人世,這是另外一種離開和消失。
“好了”那邊安娜卻發出雀躍的聲音。
高正道瞧著自己身周。
一片白色。
而他則躺在一張床病上,身上被捆著束縛帶,手和腳上都戴著鐵環,鐵環連著一個黑色機器,一位醫生正在床邊站著望向他。
我草……高正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