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真變為邪祟了!”
這爪印明顯不屬于人類,上面還散發著絲絲心悸的氣息,令人寒毛倒豎。
想到昨晚有邪祟在他家附近徘徊,陳理不禁心跳暗暗加快:“還好自己足夠謹慎。”
他推開白家院門,來到屋內,檢查了下留在里面的破邪符,發現蘊含的靈力都有不同程度的損耗,好在損耗都不大,損耗最多的一張也就流失了五分之一。
還可撐個好幾次。
走到房間的主臥,他又看到那個白金旺沒帶走的包袱。
“這應該算是無主之物了吧!”
陳理也不嫌晦氣,把包袱放入儲物袋里,接著他又把整個房子搜索了一番。可惜,除了廚房的米缸里還有點靈米值點錢外,再無其他值錢之物。
他迅速打道回府。
關上院門。
周紅還沒起來,他先去廚房打水洗漱了下。
然后走進制符室。
從儲物袋取出包袱,解開。
五瓶的辟谷丹、五瓶補氣丹、兩個飲水袋、二十幾張符箓,一個羅盤,一本占星卜卦的書卷。
另外還有七顆中品靈石以及兩百多顆下品靈石。
陳理先是拿起羅盤,仔細查看了下,發現只是一件下品法器,估計是用來尋找風水寶地用的。
從這些行李上看,白金旺確實是準備出門遠游,了此殘生,只是形勢趕不上變化,還沒出門就已經詭化了。
只是……
一個練氣九層的修士。
竟也這么窮!
雖然陳理知道修士大半的財富都在護身之物上,比如法器、法袍,每樣都價格不菲,也知道白金旺這些天走親訪友,安排后事,散了不少財物,連丫鬟小妾都送人了。
但就算如此,也太少了。
連十顆中品靈石都沒有。
陳理拿起一瓶辟谷丹,這東西他倒沒吃過。
據說吃一顆能頂餓三天。
當然,價格也不便宜,在鸞落城丹藥店里,一瓶需要五顆下品靈石,少有散修購買,一般都用于出門趕路飲食不便時使用。
他拔開瓶塞倒出一顆,頓時一股馥郁的清香彌漫,他猶豫了一陣,又重新放了回去。
別人的丹藥,還是不吃的好。
特別是這原主人還是個邪物。
等周紅起身后,陳理把早上的發現說了一遍,周紅失聲道:“怎么會這么快!”
“先前就有征兆了,只是有些大意了。”陳理嘆了口氣道:“現在這邪物被破邪符所阻,不知所蹤,也不知還會不會回來,我先去外面看看情況,估計又有人死了。”
“那你小心一點。”周紅叮囑道。
“放心!”陳理點了點頭道。
他變幻下面容,走出門,才沒走多遠。
就看到一戶人家外面圍滿了人。
“四口人都變成了干尸,太慘了!”
“這種事情俗世倒是有不少,但在這里怎么會發生?”
人群議論紛紛,人心惶惶。
陳理走上前去。
這家住戶大門敞開著,他走進門,里面看熱鬧人更多。
來來往往,進進出出。
鬧哄哄的,仿佛菜市場一般。
他來到其中一間臥室,就看到床上躺著一男一女兩具干尸,之所以說干尸,是因為這些尸體幾乎失去了所有水分,皮膚干枯,肌肉極度萎縮,看著就像兩具骷髏一樣。
更令人怪異的是,每具尸體都嘴巴大張,雙眼也呈現怒目圓睜的狀態,但幾乎看不出有什么戰斗發生。
好似根本無法反抗。
“咦,這件衣裙怎么這么熟悉?”陳理注意到臥室的一件衣裙:“等等,白金旺其中一個小妾好像也有一件這樣的!”
“莫非……”
“這位道友,可知這家主人姓誰名誰?”陳理問旁邊看熱鬧的修士。
旁邊的修士見陳理身著高級法袍,一身氣勢不凡,不敢怠慢,連忙拱了拱手:“見過道友,曹某就住在附近,這戶人恰好熟悉,這戶主姓戚名鋒,練氣后期修士,在這一帶還是挺有名的,沒想到會遭遇這種事情。”
戚鋒!
對上了。
此人正是白金旺的好友。
當初白金旺納妾時,陳理還和其一起喝過喜酒。
想到這里,他心中一陣惡寒。
這死者一個是好友,一個是曾經的小妾。
之前他還說白金旺豁達,看的開。
如今看來,這哪里是豁達啊。
都記恨在心呢。
否則詭化后,為何第一時間就跑來這里。
想來前天死的那戶,估計也是如此。
陳理看了一會,便悄然離開此地,接著又到處閑逛,四處打聽,最終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這兩天死的都是白金旺曾經的好友,也都接收過他的小妾。
全部是全家竟歿。
一個都沒逃過。
“對了,還有一個……”陳理若有所思。
可惜,他對白金旺的幾個好友,本來就是泛泛之交,他根本不知道對方住址所在。
接下來一連幾日,城中都有人離奇死亡,整個鸞落城變得人心惶惶,就連城里長生宗的執法隊都驚動了,每夜搜羅巡查,但依然沒發現其蹤影。
受此刺激,城里的辟邪符、破邪符的價格猛漲,翻倍有余。
甚至徹底賣斷了貨。
陳理見此火爆的行情,想了又想,忍了又忍,最后還是沒忍住。
在散修集市上。
短短兩個小時,陳理就賣掉了三十八張破邪符,一百五十張辟邪符。
總共賣了31顆中品靈石。
實在太好賣了,人人搶購,幾乎就是一擺出就售賣一空。
最后陳理以絕強的意志力,才生生忍住,沒繼續出手,果斷抽身離去。
“當初在白家留了不過五張破邪符,就把‘白金旺’擋在門外,現在身上還剩三十五張破邪符,家里還有兩百多張的辟邪符,應該是足夠用了!”陳理暗暗盤算:“大不了,這幾天再多畫些辟邪符!”
算上這筆意外收入,陳理手上積蓄終于突破三百中品靈石大關!
地下的訓練室。
一個模糊身影,高速的變換位置,換成一個普通人在此,恐怕連視線都無法捕捉。
“啪!”
“啪!”
“啪!”
陳理不時的一劍刺出,空氣發出一聲震耳的炸響,伴隨著一朵迷你的音錐云一閃而逝。
自上次突破亞音速已有一年時間。
直到最近音速才艱難突破,不過也僅限于刺擊,而且每成功一次都相當艱難。
幾分鐘后。
他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渾身汗流浹背,肌肉抽搐,感覺渾身都虛脫了。
“只突破三次就難以為繼了,實在太耗體力了,突破音速那刻,感覺就像刺向鋼板一樣,若非身體強健,骨骼也遠超常人的堅硬,光這一下就能讓手臂斷裂,內腑震傷。”
他儲物袋取出一塊常備的肉干,一邊細嚼慢咽補充體力,一邊若有所思:
“也不知這般純粹的物理攻擊,能否一擊打破金光護身罩的防御?”
轉而他就搖了搖頭。
他根本不敢嘗試!
光刺向空氣,這可怕的阻力就已讓手臂骨骼隱隱作痛,幾欲斷裂。
若是刺向金光護身罩……除非這手不想要了。
“身體還是不夠強,自己的爆發力夠了,身體強度卻完全承受不住,唉,慢慢來吧。”
他休息了一會,等體力一恢復,便再次練習。
深夜。
接近凌晨。
熟睡中的陳理,忽然莫名的驚醒,頓時再無睡意。
左右睡不著,索性不再睡,他輕輕搬開纏上身上的胳膊大腿,起身穿好衣袍,去廚房洗漱了下,便走向制符室,隱身術的研究這些天有不小進展。
已經到了緊要關頭。
陳理感覺最多十天半個月,便能完成。
虞家老祖贈送的書卷上面密密麻麻的注釋,省了他不少功夫,少走很多彎路。
就在這時他耳邊隱約聽到細微動靜,忽然停下腳步。
他側耳仔細傾聽了一會。
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微變。
他迅速打開門,快走幾步,一躍立到墻頭。
只是一見,心臟差點漏了半拍。
夜色如水。
地面彌漫著一層薄霧。
一個披頭散發渾身籠罩著一層朦朧陰影的干瘦人影,站在白家門口,此時此刻,一雙猩紅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他,一種詭異而又陰森的氣息彌漫。
兩人對峙,寂靜無聲。
“白金旺!?”陳理出聲道。
白金旺依然死死的盯著他,眼中兇光越來越盛。
陳理心臟劇烈跳動,雖然對這種東西有些忌憚,卻沒多少懼意,既然它不敢上前,說明害怕他,或者害怕他身上的破邪符。
他手中出現一張破邪符。
瞬間打出。
破邪符在半空中,迅速燃化。
一股破邪之力向四周滌蕩。
‘白金旺’低吼一聲,聲音不似人類,宛若洪荒猛獸似低吼,帶著一種令人驚悸的兇戾,與此同時,陳理感覺眼前一花,對方就化為一道殘影,迅速的逃離,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驚人的速度……”
陳理沒去追,也追不上。
“是邪祟,快!”遠處隱隱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顯然是巡夜的人過來了。
陳理不想和這些人照面,跳下圍墻,回到屋內。
沒有筑基出手,這頭邪祟恐怕根本拿不下。
“詭化后,實力強大這么多嗎?”陳理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