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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康麻子,我真不是康麻子,我沒麻子......”
“你就是康麻子!你怎么可能不是康麻子?老實交待,你把麻子藏哪兒了?”
“麻子能藏哪兒?那玩意兒能藏嗎?”
“能,一定能!”
“哎喲,哎喲,別揪......臉疼!”
朱和墭帶著手下的一百幾十擲彈騎兵感到“康熙皇帝”落馬之處時,劉炎還在和福全爭吵呢!
一個不承認自己是康麻子,一個則逼問麻子去哪兒了?
而曾養性、趙得勝、馬惟興、白顯忠、王進、王進功他們幾個則滿臉堆笑著來找朱和墭搭話。
“這位大明將軍,我等都是福建耿王的舊部,早就心向大明,只是苦于沒有機會反戈一擊,今日終于覓得良機,于戰場之上生擒了清妖總妖頭玄燁,要獻給三太孫當個投名狀,還勞煩將軍幫著引薦一下。”
“將軍,下官乃是大明遺臣,關寧舊將趙得勝......下官雖不得已委身虜營,卻無一日不思光復皇明,而且早就和延平王暗中相約。”
“將軍,額是興平伯的舊部,后來還在永歷朝封了興山伯和敘國公,也是不得已才投降了吳三桂,為的就是保存實力,好反清復明!”
“將軍,下官是......”
其實朱和墭早就知道這幾個耿家舊將都是什么貨色了——他們現在雖然自稱耿王舊部,但是只有曾養性、白顯忠是耿精忠的嫡系。
王進則是漳州的地頭蛇,當了多年的副將,在耿精忠接任福建總管后才提拔上來當總兵,和耿精忠也算比較親近。
而趙得勝、王進功、馬惟興三個人都是半獨立小軍閥,從明末一直混到如今的老油條。
還有個劉炎是個武狀元,官雖然不小,但是沒有自己的專屬團隊,靠著耿精忠的賞識混了個總兵。
對于耿家這盤菜,朱和墭早就和邱輝、諸葛三和、陳永華等人反復交換過意見了——耿家對大明和廣東都算得上罪大惡極,決不能原諒!
當年沒有耿仲明鼎力相助充當內應,孔有德連登州城都進不去,如果他在城外久攻不下,要不了多久就得涼......不是投降受撫,就是被底下人砍了腦袋去贖罪。
而且當時負責訓練登州這支新軍的葡萄牙人都還在登州城內,孫元化只要能擺平軍亂,沒準還能繼續練兵。
可耿仲明先是當了孔有德的內應,幫孔有德奪取登州。然后又騙來孫應龍的水師,使得孔有德有海船可以乘,得以攜帶紅夷大炮逃亡遼東投靠滿清。
毫不夸張地說,耿仲明就是三順王一順公中最惡劣的一個,比孔有德還要壞!
后來耿仲明之子耿繼茂又跟著尚可喜屠廣州,還在鎮壓郝尚久之變后屠了潮州......而朱和墭的軍隊中,老兄弟是潮州人,新兄弟多是廣府人。
如果說尚可喜是他們的頭號死敵,那么耿繼茂就是二號死敵了!
所以朱和墭和他的手下根本就不信任耿精忠,特別是潮州派將領們對“聯耿”是非常反對的。
當然了,他們反對的“耿”是耿家的嫡系。不包括劉進忠、趙得勝、王進功、馬惟興、王進、劉炎這些人。
因為這些手里有點勢力的大小軍閥,多多少少都跟邱輝、鄭經有業務上的往來——要不然達濠和廈門的走私怎么走?既然大家有業務上的往來,那打仗的時候自然就是應付了事兒了。
譬如潮鎮總兵劉進忠一直和邱輝暗搓搓的有往來。而延平王府和趙得勝、王進功兩人早就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廈門的走私貿易,就是他們和鄭家在一起撈。而王進功之子王藩錫在泉州之戰時就投靠了鄭經,現在是延平王府下面的指揮使。
當朱和墭聽完這六個耿家舊部的自我介紹之后,劉炎和他的兒子劉煜兩個已經押著沒有麻子的康麻子來見朱和墭了。
這兩父子在福全臉上找了半天,就差找個放大鏡來了,可是福全那張白里透紅的大白臉上干干凈凈的,真的沒有麻子啊!
這沒有麻子的康麻子能不能算康麻子?
這兩父子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們現在的心情就好像買中了六合彩,但是發現手里的彩票有可能是假的。
所以他倆也不知道該怎么報告,到了朱和墭馬前,正不知該怎么說的時候,福全已經先開口了:“你,你是朱三太孫!本王在薛章的畫上見過你的樣子......”
福全的話一出口,耿精忠手下的那七總兵也都是一驚。他們怎么也沒想到已經是萬金之軀的朱和墭居然還那么猛,這都有點光武帝劉秀、唐太宗李世民、明成祖朱棣的風采了!
一想到這里,七個人外加一個幫著爸爸找麻子的劉煜一起給朱和墭跪了,然后齊聲大喊:“圣人萬歲!”
朱和墭點點頭,笑道:“都起來吧!”
“謝圣人!”
九個人都起來了......七個耿家軍的總兵,劉炎的兒子劉煜,還有把“麻子丟了”的康麻子都站起來了。
“康麻子,你怎么站起來了?”
劉炎的兒子劉煜馬上就兇神惡煞一樣地發威了,還撩起手里的馬鞭要抽福全,卻被朱和墭揮手給阻止了。
“讓他站著回話吧!”
朱和墭端詳了福全一會兒,皺著眉頭道:“真的沒有麻子啊!喂,你到底是不是康麻子?”
“我不是康麻子,”福全看著朱和墭臉上的表情挺溫和的,覺得自己興許還有救,也就如實回答道,“我是他哥哥福全,因為臉上沒有麻子所以當不了皇上,封了裕親王。”
“好像有這事兒,聽說過的。”朱和墭點點頭。
這事兒在歷史上還是很有名的,因為有麻子所以當上接班人的皇子、王子,在世界歷史上估計也就只有康麻子一人了。
“那你為什么穿了身皇上的衣服?”朱和墭又指了指身邊百余個不被抓住的黃馬褂,“還有那么多黃馬褂保護......這是怎么回事?”
“還不是皇,是康熙得到孫延齡、劉進忠密報,說耿精忠得了失心瘋,要造反當皇上,就想學漢高祖游云夢澤的辦法抓耿精忠。可他自己又要留在湖北和吳三桂打仗,根本走不開,所以就讓我假冒他來江西抓耿精忠。”
說到這里,福全忽然想到什么,看著朱和墭就問:“三太孫,那個耿精忠已經押去襄陽了,您可以用我交換耿精忠!”
換耿精忠?朱和墭心說:“換這個傻子來干什么?”
看到朱和墭對耿精忠似乎沒什么興趣,福全一咬牙,又給自己加碼了,“再加上一個江西怎么樣?”
朱和墭還是不理睬他。
江西馬上就能到手了,用不著拿他去換。
福全有點急了,一跺腳道:“再加個武昌......我就值那么多了!”
“什么?”
這下朱和墭臉色變了,“你還能換到武昌?康麻子和你那么要好?我不信!”
福全聽朱和墭這么一說,腦袋也發昏了,連忙解釋道:“武昌府守不住了!康熙在建陽水邊上兵敗如山倒,一下子丟了幾萬大軍,吳三桂眼看就要打下武昌府了。如果武昌府歸了吳三桂,那他可就要沿江而下進去金陵了!到時候就算大清亡了,天下也得姓了吳。您不如拿我去和康熙換武昌......他一定肯的!”
“原來如此......”朱和墭臉上終于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他把目光投向了曾養性、白顯忠二人,“曾提督,白總兵,你們兩個愿意幫孤家做件事兒嗎?”
曾養性、白顯忠連忙叉手行禮。
白顯忠道:“屬下愿意,”
曾養性則說:“世子爺要咱倆做什么盡管說,咱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替世子爺辦了!”
朱和墭笑著一指福全,道:“你們倆去把他的嘴堵上,然后拖到你們幾個人的兵馬陣前巡游一番,就說他是真康麻子,然后當眾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