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今兒沒找好準頭。”
挨罵的韓旭詭異的沖著姜磕巴訕訕一笑,老老實實的退到了一旁。
“楚爺您別生氣,這小子前幾天看電焊傷眼睛了,現在就一只好使。”杜三無奈的上前為自己臂膀解釋了下,然后就對大佬問道:“您這么急著叫我們來,有什么吩咐么?”
“是有點事。”楚恒吧嗒了口咽,一臉平淡的掃了四人一眼,說道:“有人想找我麻煩。”
“什么!”
不待其他人作出反應,萬小田先跳了出來表起衷心,咋咋呼呼的擼起袖子,瞪眼罵道:“哪個王八蛋特么活膩歪了?還敢動咱楚爺!老子插了他!”
“滾一邊去!”
杜三厭煩伸出手一把推開這貨,轉頭問起詳情:“楚爺,怎么茬?”
楚恒瞥了眼滿臉委屈的萬小田,無奈的搖了搖頭,到底是小混混出身,遇事就知道打打殺殺,比杜三可差遠了,看來還得多鍛煉。
“這么回事……”
接著,楚恒將吳老幺告訴他的消息與自己的猜測跟杜三講了一下。
杜三聽完后,悶頭想了想,低聲說道:“楚爺,要不要我把那小子抓住問問?一個小孩子,都不用費什么手段,嚇一嚇就能問出來的。”
“你這什么餿主意?人家好心來報信,反過來我在找他麻煩,那我成什么人了?”楚恒白了他一眼,沉吟著吩咐道:“這樣,你現在就找幾個兄弟去小梨花附近,查一查這兩天有誰在打聽我,重點關注一下跟吳家有關的人,記得不要太張揚,別打草驚蛇了。”
“我明白了,您就請好吧。”
杜三鄭重的點點頭,轉身大手一揮,便與萬小田幾人騎上車,氣勢洶洶的離開了。
楚恒對他的辦事能力還是放心的,目送著幾人走遠后,隨手丟掉手上的煙蒂,抹身哼著小曲去了旁邊副食店,準備去混點吃喝去。
與此同時,吳林正領著一位長著癩痢頭的青年走進一家國營飯店。
這人名叫石磊,家住在小梨花深處,是個混不吝的小混混,也是吳林兒時的玩伴,今天這頓飯,他是以敘舊的名義把人請出來的。
倆人進屋落座后,吳林面上豪爽心里滴血的點了幾道肉菜跟兩瓶好酒,然后又一臉追憶的開始聊以前的事情,對楚恒的事情他只字未提。
等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對面的癩痢頭也喝的五迷三道的后,他才裝作隨意的樣子向對方詢問道:“誒,磊子,我今兒去我二大爺那的時候,聽說你們胡同有個叫楚恒的特牛逼,見天都能吃好的,是真的么?”
癩痢頭自然不會多想,只當是朋友間的閑聊,端起酒杯灌了一口后,歪脖斜眼的齜牙一笑:“嘿,這話一點不假,就跟你這么說吧,自打那人搬進來,我就沒見過他吃過什么次的,見天都能在他家院外頭聞見肉味,有時候我饞了,就拿著窩頭去他家外頭蹲著,光聞味都能多吃好幾口!”
“嚯。”吳林面上半真半假的露出艷羨的表情,道:“那孫子干嘛的啊?還能見天吃肉?”
“人家可是糧店大主任,吃點好的不正常么?”癩痢頭傲然的揚起下巴,仿佛說的人是他似的,旋即又神神秘秘探著頭,小聲說道:“我跟你說,光我就看見好幾回他往回拿東西,每回都是都是鼓鼓囊囊的!”
“是嗎?”吳林聞言眼睛一亮,趕忙追問起細節來,并又要了一瓶酒。
倆人就這么喝喝聊聊了許久,直到晌午頭才醉醺醺的離開。
吳林沒少喝酒,走路都開始打晃了,是以就沒第一時間去找羅陽匯報消息,從飯店離開了就跑回了家,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
而此時,杜三也正帶著召集過來的十多個兄弟,與萬小田和他的一眾小弟們一塊,在小梨花及其周邊探查著那個想要找楚恒麻煩的人。
說來也巧,正當毫無收獲的萬小田從小梨花旁邊的一條巷子出來時,喝的醉醺醺的癩痢頭也剛好從這里經過。
這癩痢頭就是個耍單幫的地痞無賴,對于萬小田這種有小弟的大哥級人物,自然要尊敬的。
他遠遠地瞧見人,就趕緊晃晃悠悠的走上來,問了聲好:“喲,田爺,您吃了嗎。”
“這是又在哪混了頓酒啊?”萬小田聞見他一身酒味,笑著與他招呼了一聲,又習慣性的隨口問道:“對了,我問你個事,這兩天你遇沒遇見有人跟你打聽隔壁小梨花的楚恒楚爺?”
“您問這個干嘛啊?”癩痢頭一臉好奇,今兒怎么到哪都能聽見這個人呢?
“哪來那么多廢話,就問你遇沒遇見。”萬小田白了他一眼。
癩痢頭看了下萬小田身邊幾個氣勢洶洶的小弟,眼珠轉了轉,直接就把朋友賣了:“倒是有一個。”
他可不傻,剛喝酒的時候吳林后來可是一直問他楚恒的事情來著,是以他也基本猜到,吳林請他喝這頓酒,八成是因為楚恒。
萬小田聞言眼睛頓時一亮,連忙問道:“誰?”
“嘿,田爺,那人可是我好兄弟,您不會找他麻煩吧?”癩痢頭嬉皮笑臉反問。
“怎么?你還想保他?”萬小田學著楚恒發火時的樣子,冷眼看過去,嘴角露出猙獰的笑,就感覺自己特有范。
要是楚恒在這,肯定給他一大逼兜,特么的幾句話就把實底說出去了,你那嘴是棉褲腰么?
癩痢頭一聽這話,也頓時就明白了,這是要找麻煩的,眼睛立馬變得亮晶晶的,嘿笑搓搓手指,道:“您田爺要的人,我可不敢保,不過我可不能白賣兄弟一回不是?嘿嘿!”
“艸!”
萬小田頓時臉黑,不過也沒動手逼問,他知道這貨是個滾刀肉,打是沒用的,不情不愿的從兜里掏出一塊錢拍過去,想了想沉聲道:“說吧,要是這人真是我要找到,回頭還有賞!”
“謝田爺。”
癩痢頭美滋滋的收好錢,心里毫無愧疚的說道:“今兒我在家躺著,我一以前認識的哥們來找我喝酒,完了一直跟我打聽小梨花那個楚恒來著。”
“叫什么名?”萬小田又問。
“吳林,就前頭老吳家的侄子,小時候經常在這住,我倆光腚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