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開班。
在上課的地點搞開班儀式。上課是在一個專門的師訓培訓樓。所有相關的辦公室教室都在這里。形成了師范大學的一個獨立的教學點了。
沒有自我介紹,都是上大課。共有四個班。一個語文學科、一個數學學科、一個英語學科還有一個是物理學科。
一個班大約就是七八十人左右。
一個市都差不多百來號人培訓了,怎么教學點就這幾個人?后來問培訓處才知道,全國教學點并不只是魔城,還有京城、江哲、西京等地還有培訓點。
開班的時候,臺上坐了四人,一個主持,三個講話的。來了位文學院的院長,還有一位魔城著名媒體人,一位二十年前獲得全國著名文學獎的得主。規格還是挺高的。
文學院的院長高屋建瓴的談這次培訓的意義。
廖成龍坐在侯平安的旁邊,悄聲的說:“意義其實就是在于,分一杯羹,要知道每年的師訓費就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加上食宿,我們這里的三百多人,起碼這個數。”他說話的時候,豎起了一根手指頭。
“一千多萬!”
看侯平安看他不說話,就自己說出答案來。
“不明白吧?現在的師訓費在我們下面的市縣根本就用不完。但是這筆錢又要用,因為用不完就收回去了,下次財政撥款就是你今年花多少,明年就給你撥多少。我們那邊每個教師的培訓費人均都八千了。但是每年教學任務緊張,參與培訓的活動又少,每一次都是在本地,一年下來,人均能花出去三千那就算厲害的了。剩下的錢怎么辦?”
廖成龍這么一說,侯平安就明白了。
難怪有些高校要搶各種培訓的生源,這還是只一個項目的培訓,如果每年開展的培訓有四五種,就能保證一年多出來半個億的收入啊。
當然廖成龍也只是他個人的眼光和說辭,不過侯平安算是信了一半了。
雖說這是對雙方都有好處的事情,一拍即合,但是做事還是挺重視的,請來的人水平都還不錯,起碼侯平安聽著文學院院長說話,就挺有水平。
“語文這門學科,在今后的中考和高考中極大比重這是一種趨勢。而且在以后的語文試卷中,課本中的內容會越來越少,而主觀題會越來越多。作文的比重也會加大。總分提高到180分,作文分提高到80分,是這兩年就要實現的目標。在未來,這個比重還要加大,因為語文學科是所有學科的基礎……”
廖成龍吐槽:“比重是加大了,但是語文老師也會累死了。現在高中教語文,居然還是教兩個班,我也算是獨一份了。如果比重加大,每周的課也會增加,我的天……我可以預見我悲慘的未來了。”
“改革肯定都是配套的!牽一發而動全身,放心吧,累死了,還是有人接班的,小時候我們都在唱‘我們是國家的接班人’相信自己。”
廖成龍就嘿嘿嘿笑:“咱這是苦中作樂。”
文學院的院長說完了,又輪到了那個媒體人。媒體人說話,喜歡抨擊。先是抨擊高中學習階段的各種不合理性,又抨擊了現在的教育制度存在的問題,再拿來了米國和歐羅巴那邊的教育制度來進行對比,將現行的教育批了個底朝天。
現在他面對的是已經走出了校園,在社會上開始摸爬滾打的社會人了。所以這些話,放在大一大二的課堂上,可能還能起到一點煽動性的作用,但是放在這種已經有獨立思考有著自己人生觀和生活觀的老師們面前,就遭到了沉默的抵制。
起碼下面小聲說話和議論的人就多了一些。教室里嗡嗡的。
廖成龍是個真喜歡吐槽的人。
思維活躍的吐槽:“這就是典型的西方發言人了。”
侯平安聽贊同這句話的。
很多所謂的精英都還在推崇西方的教育,但是卻不知道,現在眾華國的經濟騰飛和科技發展,追上西方的步伐,可不是學西方教育學出來的。人才培養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不過現在的教育確實還在摸索階段。
最后發言的是那位文學大獎的得主了。
“文學作品,不應該只是唱贊歌,我認為文學……就是為了要揭露社會的不為人所見的暗處才有存在的價值。魯樹人先生就說過嘛……揭出病苦,引起療救的注意……”
廖成龍打哈欠,有點兒懨懨欲睡的靠在桌面上,有些無聊的翻開配發的教材,上面嶄新的,除了扉頁寫了名字,其余的都還沒有翻動過的痕跡。
“誰來救療我啊?”
廖成龍看了看手表,愁眉苦臉的。
三個發言人,每個人差不多都一個多小時,加起來快四個小時了,這一上午都快過去了,抬手再次看了看手表,這是他第六次看手表了。
坐在侯平安旁邊的另一個二十多的年輕男老師,雖然長得有點兒著急了,但是性格不急,慢條斯理的說一句:“吃飯的時間還早呢,差二十多分鐘。”
廖成龍就發飆咬牙低聲發狠說道:“魯樹人先生說這句話的時候,有個前提的,那就是:題材多采自病態社會的不幸的人們。現在我們的社會是病態社會?要不咱們報警吧,把這個家伙抓了,咱也就能按時吃飯了。”
侯平安嘿嘿一笑。
年輕嘛,有點兒憤世嫉俗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這文學獎的得主,這樣的思想,說出這樣的話,除非以后不出事,出事就會將他的底兒翻個天。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了。
其實地位越高,越要謹言慎行,這一點侯平安是有深刻體驗的,上一輩子就在這上面吃過虧,這一輩子,就得吸取教訓。
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禍啊!
下面小聲說話的人多了起來,那個文學家估計有點不高興了,就停下來,開始講人的素質問題,文學院的院長就斜著眼睛看他。主持人也不維持秩序。反正這種情況見得多了,毛毛雨啦。
好不容易講完了,一看手表,廖成龍就罵了一句:“臥槽,超時了。”
“走,走,外面吃飯去。下午的培訓時間是三點到五點。還有時間。”旁邊的那個長得著急了點的老師就笑,“我們aa,花不了多少錢。”
這提議還不錯。
于是三人就出教室,廖成龍還甩了甩頭發,試圖讓自己比較帥氣的姿勢吸引到雌性的注意,但是很遺憾,沒有人注意到他。都趕著去食堂吃飯呢。
等到了外面的餐館,點了餐,三人坐下來,互相介紹。
那個長得著急的,福海省人,周承家,意思就是能繼承家業的意思。可惜并不是網傳的福海有錢人,只是普通家里出來的。但是也是小康之家吧。看他吃穿都還是挺舍得的。
三個人點了四菜一湯,總價300多,也不算低了。
“兄弟們,我本來以為來魔城,是我來長見識的好時候,現在看來,這個希望是破滅了。”廖成龍抱起吐槽模式,“我看了下課程表,比我大一的課表都充實,而且你們看到了沒有,這一次來培訓的人當中,質量高的不多啊。”
質量不高,肯定是那些年輕的女老師了。
廖成龍的關注點是女人。
周承家就搖了搖頭:“來點酒不?”見來兩人都點頭,就笑道,“你還真打算按照這上面的課表上課啊?看看都是一些什么課程。理論課啊,我們差的是理論?”
“也是,實踐教學課真不多。”廖成龍也點點頭。
“所以上不上課其實不重要,反正我們又沒有最后的考核,只要在這里把時間混滿了,就能拿到結業證書,誰也會不給你結業怎么滴?他們下回還想不想繼續招生了?”
周承家這話說得有道理。
其實成人培訓也就是那么回事。不能當學生來管理,全靠自覺。
“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啊,我當面九點鐘方向,自己慢慢的轉頭,別被發現了啊!”侯平安對著廖成龍說道。
廖成龍頓時就筆挺了一些,然后慢慢的家裝回頭喊老板,就看到了前兩天見到的那三個姑娘了,迅速回頭,對著侯平安擠眉弄眼。
“哥們,這種女人別招惹。”
旁邊的周承家倒是清醒得很,這家伙帶著福海省人的精明,對女人的態度很實際的。這種搭訕搞曖昧的事情,絕對是干不出來的。
廖成龍當然知道這三個女孩都不是好招惹的,特別是中間那個叫莉莉姐的女生。別看人不大,但是卻好像是看透世事的樣子,對什么都不屑一顧一樣。
說直白點,那就是高冷了。
雖然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的高冷,但是廖成龍都知道這仨不是自己的菜了。
“說得對啊,我還要多活幾年。”廖成龍就嘿嘿的笑,真的不再看那邊了,這人的最大好處就是知道不可為,就絕對不強為。
“就是不知道這仨是不是這里的學生啊?”廖成龍討論,“如果是的話,那就只能說大城市的女生的段位硬是要高很多啊。”
“怎么說?”周承家問。
“想當年,我也是學校備受女生青睞的人物,不是哥們給你們吹啊……”
“你慢慢吹!”侯平安就笑,然后招手,“來幾瓶啤酒。”
“不是吧?喝點白的,啤酒這天氣太冷了,肚子里冰涼的。”周承家嘿嘿的詢問侯平安,他看得出侯平安和自己還有廖成龍有點兒不同,除了年紀大一些外,提建議,“白的喝下去暖和。”
“那行,就來點白的!”侯平安點點頭,然后對周承家說道,“我和龍哥住的宿舍空出來了,我租到外面住去了,你要是覺得投緣,可以和龍哥一起住啊。”
“正有此意!”周承家嘿嘿的笑,“和我住的,簡直就是個娘們,煩死了。”
“好啊,好啊,我贊成,一個人住,嘴巴都能憋臭了……剛才說哪里了?”被一打岔,廖成龍不知道說哪兒了。
“想當年你是女生的風云人物。”侯平安補充說道。
“對,對,就是這樣,我們學校的女孩多單純,給你買早餐,給你占位置,給你洗腳都肯的,看看現在這邊的女生……不得不說,大都市的,那真是……惹不起啊!”
“不會吧?以前有女生給你洗腳?”周承家不相信。
“來了……”
廖成龍趕緊的招呼,然后裝得一本正經的樣子,筆挺的。原來這人嘴上說說,眼角的余光還是瞄著那邊的三個女生的。
上次那個笑的女生款款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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