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索爾繼續說下去。
“我把幾個人扶起來，我讓他們拿起槍去警戒，這樣就能夠有效防止，敵人趁機從街上闖進來。
然后，我把弟兄們分成三批，派五個人走到街上，六個人上樓調查，四個人進入地道調查，但他們都沒發現一個活人。
仿佛制造這次襲擊的敵人，他們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幽靈，進來干完壞事，然后又消失在了黑暗中。”
“就這？”卡班很不滿。
“唔，是的，弟兄們沒有看到有人，也沒聽到其他聲音，現在是晚上，而且地下也很安靜。”
“不可能毫無痕跡，就算真是幽靈，我也要把它逮出來。”
卡班從座位上蹭的站了起來，大手一揮說道：“來吧，全部地方都帶我看一遍，我會把他們揪出來的，福馬不能就這么死了，必須有人付出代價。”
半個小時后！
卡班查看了所有爆炸和戰斗現場，在現場沒有發現什么新的線索，只有血跡、被炸個稀巴爛的衣服和武器，以及拖出來擺在大樓前的一長排尸體。
“死了多少人？”卡班面色陰冷問道。
“一共25個，包括福馬，還有十幾個受傷的弟兄，這些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莫索爾臉色不正常的發白，這次襲擊給他造成了很大陰影。
“死了這么多？tmd，真是混蛋。”
卡班非常的憤怒，聲音就像受傷的野獸在低吼。
極致的憤怒過后，卡班也意識到制造這起殺戮的“客人們”不一般，絕對是一整支冷酷專業的殺手。
而且他們不是來隨便殺人的，明顯就是沖著福馬來的。
卡班拿起在安全屋撿到的子彈，又從兜里拿出丹尼斯當初給他的子彈，雙手各拿一顆在眼前一對比。
“難道是……掠食者組織的人干的？”
兩顆都是手工復裝的藍頭子彈，加上最近結仇的只有那神秘掠食者，總結的答桉讓卡班后背勐然一涼。
掠食者能悄無聲息干掉福馬，那就能干掉行商幫的任何一個人。
包括他——卡班！
想到行商幫和掠食者之間的矛盾，自己還是那些敲詐條件的親口轉述者，很可能也被惦記上了。
卡班再也顧不上別的，立刻派人去通知洛里克。
他也是福馬最信任的人，在幫派里的身份類似于軍師、參謀長這種，堪稱行商幫最有腦袋的人。
幫派外面的生意都由他在負責，因而呆在幫派老巢的時間很少。
約兩個小時后。
洛里克火急火燎趕了回來，從頭到腳都透著困惑和不解。
在自家大本營的最深處，在幾百名小弟的保護之下，老大竟然被人給殺了，而且從頭到尾沒人看見過兇手，因為看見過兇手的人都被殺掉了。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別說發生在自己身上，哪怕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
卡班注意到了洛里克這一點，為了能夠讓他盡快了解發生了什么，邊帶他勘測現場邊進行解釋。
過了大概20分鐘時間，兩人回到了一間擺著全套沙發的房間。
只有卡班和洛里克坐了下來，其他人要么警戒的守在窗邊，要么把門外的走廊圍了個里外三層。
幽靈殺手帶來的恐怖，已經覆蓋了整個行商幫。
“事情大概我基本已經知道了，有一點是很肯定的，這不是一個人作的桉。”洛里克率先打破平靜。
“你是從哪兒得知的？”卡班好奇道。
“通道地雷的觸發絕不是意外，肯定被人動了手腳，它是我親手設計的，我對它比誰都了解，外面的人要想進來，只有一個辦法能把它拆解，這個方法一個人做不到。”洛里克很自信。
“那么，有兩個人？”卡班猜測道。
“很可能不止兩個，街上肯定有，樓里面也有人。其中還有一兩個婊子，狂妄的把這里當成了他們的家，他們在主樓里又睡又吃呆了好幾天了，地道的沙袋那里有面包屑和睡覺的痕跡。”洛里克憤怒道。
“這人的神經一定是鐵打的，難道他就不怕被人看見嗎？”卡班啞然。
“我不得不承認，他們很厲害，絕不是一般的槍手。”
洛里克無奈的聳了聳肩，接著道：“他們一定知道避難所在哪里，然后摸了進去就在那里等著福馬。
他們也知道，只要出了什么事，福馬就會被帶到那里去。
之后一切都很簡單了。
他們就在避難所里面等著，等著福馬自己送上門，然后殺死了所有的幸存者，甚至死了的還要打上幾發。
近距離補槍，不留一個活口，專業的處理手段，這群混蛋……”
剛才還怒火滔天的洛里克，經過這么一段時間的討論和分析，心里頭不由得也開始變得毛毛的。
如此詭異強大又專業的敵人，沒有人愿意被他們盯上。
“那現在怎么辦？”
卡班朝房子里面看了看，神色比洛里克還要難看得多。
福馬和幾名心腹的尸體，盡管已經變成了肉塊，也都被搬了出來，用塑料薄膜墊著攤在那里。
除了把它們從三樓搬下來，過來再沒人愿意碰一下這些尸體。
嚴格來說是尸塊！
“難辦了啊。”洛里克嘆氣。
“福馬腦袋被打沒了，不止一發貼臉的補槍射擊，后面還被炸彈波及到了，下半身幾乎都被炸沒了，這些家伙真殘忍。”卡班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還有幸存者嗎？”洛里克問道。
“幸存者？據我所知……”
卡班苦笑著，臉都變了形，艱難道：“雙方交戰的三樓避難所門外，一個活著的人都沒有。”
“樓內的人沒看到‘客人’，地道里也沒看到，那你覺得，他們可能還在大樓里的某個地方，現在都沒有離開嗎？”洛里克大膽的猜測道。
“我不這么認為。“
卡班搖了搖頭說道：“羅尼的手下想懲罰一個家伙，所以他們把他埋在那邊的花圃里面，齊胸深，只露出頭。
爆炸發生后我們去看，他不見了，繩子被人拿刀割斷的，應該是有人看見他，把他救出來帶走了。”
“看來他們確實離開了。”
洛里克說著在兜里一掏，抓出了一把七八個經過撞擊變形的彈頭，彈尖上有藍色油漆的痕跡。
“這些是我從地上撿到的，有很多，其中一些子彈直接穿透了，這就是它們這么皺巴巴的原因，我還檢查了一下彈殼，每個地方的彈殼標記都是一樣的。”
看到洛里克手中的彈頭，卡班沒有任何意外，從兜里掏出一個東西說道：“我也有這樣的。”
帶到這藍色彈頭的完整子彈，洛里克瞇著眼睛問道：“你從哪兒弄來的？”
“某個人給我的，說是作為提醒，他的老板會去找福馬，現在看來……這次就是他們干的。”
“什么？”
洛里克聞言一下炸毛了，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吼道：“既然知道是誰干的，那我們還在這等什么？趕緊得把他做掉，”
“坐下！”
卡班揮了揮手，臉色難看的說道：“你覺得福馬比你蠢嗎？他就是打算這么做的，還提了要求，想要趁機敲詐他們。
結果你已經看到了，現在福瑪在哪里呢？你想成為第2個福馬嗎？”
“我……”
洛里克囂張的氣焰一秒消散，一屁股坐下來，沒好氣的說道：“那他媽究竟是群什么樣的家伙？”
“我他媽怎么知道，沒人見過他，只知道是一個叫做掠食者的，我們不知道他在哪里游蕩，也不知道他給誰賣命還是團伙，他從來不露面，但只要是惹到他的人，他都會像這樣發來問候。”
卡班拋了拋手掌中被捂熱的子彈，臉色陰晴不定的說道：“你還記得基里卡嗎？”
“嗯，當然，一個不老實的小偷。”洛里克回答。
“掠食者在他的床上把他搞死了，在封閉的房間里，門、窗戶、一切都關著，當時房子里還有另外一個人，他竟然也什么都沒看到，只是動了一下，就被掠食者拿槍管抵后腦勺，低聲警告，讓他不要做傻事。在這種情況下，你敢動嗎？”
“嗯……大概，不會吧……”洛里克苦笑道。
“那孩子也沒敢動，然后掠食者就像幽靈一樣消失了，和福馬的死是一樣的，那我現在該怎么辦呢？”卡班一臉愁容。
“也許……”
洛里克非常不想說這話，但他不得不提建議道：“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你或許該去找他的信使談談了，否則……”
洛里克剩下的話沒說完，卡班卻已經懂了他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