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奉炎的心結被柳青解開,整個人都變得爽朗了很多。
兩個人的聊天也變得輕松了,不再是之前那滿滿的負能量。
年奉炎談到了自己被父母逼婚的事情:
“我爸媽真的太想抱孫子了,一個月都要逼著我去相親幾次,還跟我說,我要是結婚生孩子了,就給我五百萬。可我真的不想結婚,我還這么年輕,為什么要受到婚姻的束縛呢?”
柳青點頭:“老一代人的想法,跟我們年輕人的想法是不一樣的。”
“你媽有沒有催過你結婚?”年奉炎問道。
“那倒沒有,”柳青道,“她只是想抱孫子,我結不結婚她并不是那么在意。”
說這話的時候,還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當背景板的葉婉容一眼。
葉婉容正戴著耳機聽歌,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
柳青的回答讓年奉炎瞠目結舌,半響之后才豎起大拇指,說道:“有錢人家的想法就是牛逼!”
不結婚就不用分家產,這種想法確實挺牛逼的。
年輕人有這樣的想法不足為奇,一個上了年紀的人居然也會有著這樣的想法,這就很少見了。
——畢竟華夏傳統的觀念就是成家立業,成家更在立業之前,家庭很重要。
柳青心里想著:“啥牛逼呀?還不是自己經歷了那樣的事情,才會有那樣的想法。”
只是這個東西沒有辦法跟朋友分享。
年奉炎又好奇的問道:“像你這種大富之家的子女,就算是要結婚,大概也由不得自己,應該是跟古代的聯姻一樣,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結婚吧?”
他對所謂的豪門的想象,全部都基于港臺影視作品,有這樣的觀點也不足為奇。
柳青笑著搖頭:“倒也不至于,我媽沒有說過那樣的話。”
正說著,突然他的手機響了。
顯示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老是接到一些陌生電話,不是推銷茶葉,就是問他的房子賣不賣,讓他煩得很。
以前手機他設置了不接陌生電話,現在要辦口罩廠,業務上面的事情比較多,不接陌生電話不大可能,所以取消了那個設置。
然后電話騷擾就多了起來。
接到的十個電話里面,最少有八個是騷擾電話。
可是為了兩個可能有用的電話,他不得不接受那些騷擾電話的煩擾。
看到這個陌生號碼,他覺得大概率是騷擾電話,但又不得不接通。
——萬一真有什么事情呢?
電話接通,先沒有開口,想聽對方開口,再判斷要不要掛掉。
等了五秒鐘,對方都沒有開口,他感覺有些詫異,這不像是騷擾電話的風格,同時也不像是有正事要找他的電話的風格。
心中突然生出一個念頭來:“難道是……那個女人打過來的?”
他想的那個女人,當然就是跟他分手已經幾個月的霍珍珍。
這個念頭一生出來,腦海里頓時補出無數畫面:
“那個女人肯定是看到我發在朋友圈的那些內容,已經明白到我不是在裝有錢人,而是確確實實有錢了。”
“她現在后悔了,打電話給我肯定是想著跟我重歸于好。”
“她知道我不會接她的電話,所以換了一個陌生的電話給我打過來。嗯,這個號碼顯示的是羊城,她認為這樣我就猜不出來是她。”
“呵呵,以為我跟她一樣愚蠢嗎?”
“電話接通了,她不說話,肯定是在醞釀情緒,等我先問是誰,她再嗓子沙啞的回一聲‘是我’,還要帶出哭腔來。”
“趁著我震驚來不及掛掉電話的那一會兒,她就開始給我編故事。”
“她肯定會編出理由來,否認她和她那個經理的事情,然后為之前對我的態度道歉,然后在電話里面痛哭一番,表示她還是愛著我,她離不開我,希望我跟她復合。”
“呵呵,可能嗎?”
“我會干脆的拒絕她!”
“無情的嘲笑她!”
“狠狠的打擊她!”
“當初的我,你愛理不理,現在的我,你高攀不起!”
“我要讓她余生都活在悔恨之中!”
想到這些,精神大振,就站起身來,向年奉炎露出了帶著歉意的笑容,表示自己要離開這里接電話了。
年奉炎伸了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他但去無妨。
柳青離開了這里,走到一個沒人的角落,然后低聲問道:“你……是誰?找我有什么事?”
聲音雖然顯得有些低沉,但他內心非常的愉悅,開心得像要過年一樣。
“我是蘇綺……”手機那邊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嗓子有些沙啞,“我現在在鵬城,你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談一談。”
不是霍珍珍,是蘇綺。
難怪顯示號碼是羊城那邊的。
柳青心情一下變得無比的失落。
還想著這一次終于可以在那個女人面前揚眉吐氣,沒想到,打電話的那個女人不是他想的那個女人,而是那個叫蘇綺的女人。
不高興的問道:“找我談什么啊?電話里面不方便說嗎?”
“我覺得我們見面談一談更好,”蘇綺的聲音有一些疲倦,“當然,你要是連過來跟我見面的勇氣都沒有,那也就算了。”
柳青就納悶了:“我說妹子,我只是單純的不想跟你見面而已,我現在陪著我朋友在喝下午茶,我覺得跟你見面不會比陪我朋友喝下午茶更重要。你怎么就得出一個我沒有跟你見面的勇氣的答案的?跟你見面還需要勇氣,呵呵,難道你是怕你長得太丑了,會嚇到我嗎?我說大妹子,你是對你的長相有多不自信吶?”
“不要亂叫,”蘇綺語氣平淡的說道,“我比你要大幾個月,而且我也不丑,還挺漂亮的。”
“好吧,蘇大姐,”柳青從諫如流,“那請問一聲漂亮的蘇大姐,你即然長得不丑,為什么覺得我見你需要勇氣呢?難道見你還有什么兇險嗎?總不會你擺下的是鴻門宴,帳下埋伏了五百刀斧手,就等著你摔杯為號,將我剁為肉泥吧?”
“我在淺海,你過不過來?”蘇綺沒有跟他斗嘴的想法,“你要怕我埋下了刀斧手,就給我發個定位,我去找你。”
“切,誰怕誰呀?”柳青不屑的說道,“告訴我你在淺海哪里,我去會一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