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用的是自己的錢,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做好了是一片贊譽,失敗了也不會有人向他追責。
蘇綺則不一樣。
她是天元集團的代總裁,她能夠動用的資源確實很多。
但是,做好了,那是天元集團的榮光。
做得不好,她這個做出決策的人是要承擔責任的。
這個柳青倒是能夠理解。
他也沒怎么寄希望于蘇綺在這個時候花多少錢來做準備。
能夠提前給她提個醒,讓她做一個預案,真的爆發的時候就不至于手忙腳亂。
那個時候還有機會,能夠來得及。
對于蘇綺的解釋,他也表示了理解之意。
接下來兩個人聊的就是具體的預案應該怎樣做。
柳青對公司的運營確實不懂,甚至天元集團有著一些什么樣的投資他都不清楚。
他現在的天元傳媒掛著天元集團的牌子,只能算是一個外圍公司,沒有多少天元集團的血脈。
天元集團內部的事情,他沒有插話的權利,他甚至都不是天元集團內部的人員。
丁蕓倒是有那個資格了解,但是丁蕓沒有那個能力去了解,她自己到現在也不知道天元集團都有哪一些投資,只知道有著幾百億的資產。
柳青想要通過丁蕓來了解這個都做不到。
他能夠在這預案里面做的貢獻,也就是描述一下未來的場景。
還不能描述得過于真實。
——太過真實了,以后就不好解釋。
只能以推演為理由,有些地方做了夸大,有些地方做了削弱,來構造一個關于未來的場景。
真實程度大概有八成左右。
按照這個描述來做預案,不會多離譜。
蘇綺認真的聽著,時不時的問一下,他這樣的推斷依據何在。
知道答案的情況下,找依據那實在是太容易了。
柳青都不用太多思索,就能夠給她很多依據。
有時候蘇綺感覺難以置信,但是柳青很認真的告訴她:
“你覺得不可能的事情,它不一定就不會發生。你出去留學時間太長,思維上面受到了西方的影響,對咱們國家不是很了解,所以你才會覺得不可思議。”
“誰說的?”蘇綺不服氣,“我出去留學才幾年時間?其余的時間都是在咱們國內,怎么會不了解呢?”
“那是因為你被保護得太好了,都已經被保護到不食人間煙火,不知人間疾苦的地步。”柳青大言不慚的說道,“要講到真正了解這個社會,還得是我這種深入接觸社會的人。”
反正不管現在他如何吹牛,只要到時候他說的那些發生了,那他就不算吹牛。
蘇綺不是很認同,但也找不到多有力的反駁點。
兩個人在這間辦公室聊了兩個多小時。
那么長的時間沒出來,馮芷萱還想借著端茶過去的機會看一看都在聊些什么,然后發現門都被反鎖了。
眉頭不由得皺得擰了起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將門給反鎖上,在里面做些什么,真的不敢想象。
特別是想起蘇綺跟她說過的有過嫁給柳青的打算,心里更不爽。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蘇綺不喜歡男人。
要嫁給一個男人,那肯定是被迫的。
從蘇綺透露出來的態度來看,她是完全有可能為了集團的控制權拿自己的身體以及婚姻跟柳青做交易的。
要是柳青有那個想法,強迫蘇綺做那個交易,蘇綺肯定不會拒絕。
不只是不會拒絕,甚至還可能會欣然面對。
——上次不就笑著主動過去給人家擁抱了嗎?
——哼!
想到這一點,就覺得特別的煩躁,恨不得一腳把那個門給踢開。
不過,她沒有那個膽子。
旁邊那個新來的漂亮女秘書看著馮芷萱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心中也有一些懷疑,忍不住低聲說道:
“他們兩個在里面搞什么啊?怎么關著門,那么久都不出來?”
馮芷萱瞪了她一眼:“不要亂說話,他們肯定是在談很重要的事情,我們就不要亂想了。”
漂亮女秘書哦了一聲,沒再說話了。
心里想著:“你都一個被公司淘汰了的老阿姨,在我面前擺什么架子啊?”
時間到了十一點半,辦公室的門才打開,蘇綺和柳青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
馮芷萱認真的看著兩個人,特別是蘇綺。
頭發沒有亂。
衣服也沒有亂。
氣色看上去也跟平常差不多。
心里想著:“他們整理得倒挺仔細的!”
蘇綺送著柳青出了辦公室,一直把他送到電梯那里,等他進了電梯,這才揮手作別。
這也是讓公司的那些人都看到,她跟這位集團的太子爺關系好得很,大家就不要胡亂站隊了。
馮芷萱趁著這個機會進了她的辦公室,到處觀察有沒有可疑的痕跡。
鼻子也嗅著,看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結果什么也沒有發現。
蘇綺走了進來,見她在那里忙乎,不由得笑了:“你這是在干嘛呢?”
“沒有干嘛……”馮芷萱嚇了一跳,連忙回答。
然后又問道:“蘇總,你跟他聊什么,聊那么長的時間?”
“聊未來的局勢,”蘇綺坐上了自己的辦公椅,說道,“他是一個很有想象力的人,對未來有著比較悲觀的推測。”
馮芷萱哼了一聲:“他一個只讀過初中的保安,能懂得什么是局勢?大概是看了幾篇公眾號,就以為自己無所不知了吧?”
“我好像有點被他說服了。”蘇綺苦笑道。
“被他說服?”
馮芷萱一呆。
一個常青藤大學的高材生,被一個初中都沒畢業的小保安給說服,這也太令人難以相信了。
要說被睡服,她還能理解一點。
畢竟這個柳青看上去人高馬大身體健康還有點帥氣,睡著睡著可能就服了。
“有點不可思議吧?”蘇綺道,“我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我在想我是不是魔怔了,竟然聽他在那里忽悠,而且還有些相信。”
“那……”馮芷萱小心翼翼的問道,“要不過兩天,我們去弘法寺燒炷香,驅驅邪?”
蘇綺抬眼看了她一下,笑道:“我這就是個比喻,并不是中了他的邪,你別提那些歪主意了。”
馮芷萱心道:“我看你就是中了他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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