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荒野上的野蠻種族是不得已而為之，因為微風城的攻略計劃還停留在紙面上。
白牙想靠著十幾個蝙蝠人反骨仔將微風城拿下是不可能的，即使他擁有合法的繼承權也不行。他正在努力地分析城里有誰可以拉攏，制定詳細的計劃來奪取城市控制權。
所以秦牧云將城市攻略暫時放到一邊，除非他可以將視線挪動到微風城，那可以直接碾壓。
但監控范圍鎖定在灰山附近的他只能盡量利用信徒。
這就只能打荒野種族的主意了。
秦牧云之前就奇怪過異界的社會環境。
高高在上神靈，控制著超越現代社會的科技造物，風暴之神的座駕是一艘比微風城還大的超級戰艦，能在萬米高空懸浮飛行的超級航母。
但微風城技術含量最高的就是幾個蒸汽機組，用來推動城市中心的巨型風車。
就是這風車，讓整座城市無時無刻都籠罩在微風之中，讓這座城市名副其實。
然而，微風城的耕種還是原始的畜力耕種，幾乎沒有任何工業設備，也沒條件進行大規模的金屬冶煉。
白牙說，金屬對他們來說就是最貴重的東西，能夠對金屬進行加工的那叫匠師，在微風城也算德高望重的大人物。
秦牧云聽起來就覺得奇怪，將普通的鋼鐵弄得跟珠寶黃金一樣，錘個硬幣的人都變成了珠寶工匠了。
但這個世界明明不缺鐵礦。
如果說微風城的文明只是有點奇怪，像是嚴重偏科的孩子，那城外荒野就是徹底的原始蠻荒了。
幾乎數不過來的各個變異種族散落在荒野之中，樹精們的前身，扭曲樹人，就是荒野中最常見，也最弱小的智慧種族。
扭曲樹人雖然看起來很笨拙，但好歹在部族中有明確的分工協作行為，也有自己的語言和倫理道德。
比扭曲樹人還低智商的，那就是徹底的野獸。
除此之外，秦牧云見過的野豬人也算是荒野常見的種族。
他們一般兩三百數量為一個部族，力氣大戰斗力強，而且特別能生，所以在荒野中算是食物鏈中層的種族。
反倒是小母馬原本的馬鹿人種族是外來者，屬于追逐環世列車而來的遷徙族群，所以在灰山附近很難見到。
智慧之樹提出的招募計劃，目標正是野豬人。
“我們，養得起嗎？”秦牧云陷入思考。
他記得野豬人食量很大，屬于雜食性，吃肉也吃素，而且必須兩者兼顧，不能光吃其中一種。
灰山不小，但怎么說也就縱橫一公里的范圍，吃素的還好說，生命符咒可以催生果實。
吃肉就沒辦法了，最大肉類來源就是山里的野獸和黑水湖里的變異魚。
秦牧云倒是想過抓只野獸割肉，然后用生命符咒來治好，然后再割肉，但測試過之后發現達不到效果。
先不說殘不殘忍的問題，這樣反復割肉反復治療，有不小幾率催生變異怪物來，連肉質都會變異，生出有毒的物質。
因為生命符咒的本質是激活并強化生物體的自愈能力，而這個自愈能力應該是跟生物體的DNA密切相關。
植物還好，植物并沒有痛覺，果實本來就是會成熟掉落的，所以催生果實對植物來說并不會造成什么刺激。
動物則不同，活生生地割肉是一種可怕的酷刑。
受到這種恐怖的刺激，生命符咒在治療的時候就不僅僅激活了自愈能力，還會刺激動物開始進化，而進化方向就是“怎樣能令自己不用再被割肉”。
需要數十代來變異進化的過程，在生命符咒的作用下，會大大縮短。
智慧之樹將生命符咒劃分為初中高三級的治療術，但經過測試，初級治療術造成變異的幾率是十萬分之一，中級治療術就達到了千分之一。
而能夠令斷肢再生的高級治療術就更可怕，變異率達到十分之一。
而大部分情況下，這些動物都選擇了讓身體血肉帶毒的進化方向。
所以想無限割肉是不可能的，而以灰山的動物出產，養野豬人可真有點夠嗆。
“吾主，關于治療術的實驗，有了意外的收獲。正因為這樣，我才建議收復野豬人。”
智慧之樹給秦牧云展示了最近這段時間的最新成果，一群被養在巖石坑里的小動物。
這些小動物看起來有點像刺猬，但有一條長長的尾巴，尖刺布滿后背和尾部，看起來有點不好惹。
“吾主，在動物實驗之中，這種生物出現了特殊變異，并沒有進化出劇毒的特性，反而進化出超快的繁殖速度。
“原本這種動物需要半年時間才能孕育一胎，而且每次只能產崽兩三只。
“但現在只要有充足的食物，三到五天就可以繁殖一胎，每次產崽數量七到八只左右。
“幼崽只要一個月就能成熟，可以繼續生產后代。
“而幸運的是，這種動物是吃素的。”
秦牧云聽了智慧之樹的介紹也是眼前一亮，這些硬毛老鼠每只都有十來斤，去掉皮毛內臟骨頭之類的，估計能有三分一的肉。
關鍵是，這硬毛老鼠長得快又生得多，還容易養活，似乎是非常合適的家畜啊。
雖然長得難看了點，估計味道也不會太好，但反正又不是秦牧云吃。
如果野豬人能用這種硬毛老鼠當主要食物的話，那倒是解決了食物來源的問題。
能喂飽信徒，才有收復的基礎。
下一步，就是尋找野豬人部落，然后想辦法征服對方。
這個操作，白牙表示他熟練得很啊。
當初在微風城的時候，白牙就沒少帶著捕奴隊去抓這些荒野蠻族當奴隸。
這會兒聽到神靈需要野豬人來使喚，就自告奮勇重操舊業。
但一聽秦牧云的要求，是要將整個野豬人部族一鍋端，白牙就尷尬地表示人手不足。
之前他還是微風城少主的時候，都是帶著幾百人去圍獵，但往往只能抓二三十個野豬人回來。
現在他手下只有十來個蝙蝠人，坐騎都不齊全，想要將數百野豬人給抓回來，那就是癡心妄想。
野豬人除了剛出生的孩子，幾乎全民皆兵，強大的力量讓野豬人隨便一拳都能對蝙蝠人造成致命傷。
以往蝙蝠人是靠著人數和裝備優勢，威嚇分割小型部族的野豬人，逼迫他們拋棄部分族人來換取活命機會，這樣才能大幅度降低自身的傷亡。
如果帶領的人數不夠，蝙蝠人甚至會變成野豬人的食物。
秦牧云越來越覺得這個蝙蝠人是個廢柴，怪不得連繼承人資格都被剝奪了，真是干啥啥不行，吹牛逼第一名。
不過白牙的難處也是秦牧云所擔心的地方，別派信徒去抓野豬人，結果豬沒抓到幾只反而自己損失慘重。
雖然可以靠小母馬的弓箭優勢來進行攻擊，但秦牧云要做的是收復更多的信徒，而不是屠殺。
野豬人智商再低也是有家族概念的，屠殺了他的家人，再讓野豬人跪下來祈禱，那肯定是口服心不服的。
野豬人本來就很蠢了，信仰還不虔誠，提供的信仰之力肯定非常少，養著就很不合算了。
“難道，就沒有辦法讓野豬人主動來投靠嗎？”
秦牧云奇怪地看著灰山頂上的十個火球，這么壯觀的奇觀，到現在為止就吸引了一個蝙蝠人白牙，剩下的蝙蝠人還是來追殺他的。
“是不是我搞錯了什么，為什么這么壯麗的景色竟然沒有引來別的生物？”秦牧云問智慧之樹說。
智慧之樹謙卑地說：“十分抱歉，我對荒野種族的了解不足以得出結論，就普遍理性而言，好奇心是生物滿足生活所需之后才會出現的高級思維。若是明亮的火光無法吸引目標，不妨試試用食物。”
食物？
野豬人吃素也吃肉……秦牧云想了想，難道要將這十日凌空的奇觀改成蔬菜烤肉串？
那也太詭異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