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京中三家弟子,但有反抗,死活不論!
第一百零九章京中三家弟子,但有反抗,死活不論!
浩蕩船隊,遍布宜縣水道之中。其上遍插的云龍旗幟,隨風獵獵作響。
水道兩旁,負責駐守宜縣的云軍將士,聚集于此,齊齊單膝跪伏在地,口中連呼萬歲,聲震四方。
蕭承站在甲板之上,看著被擴寬、沖刷淤泥之后,能夠容納三艘戰船同時駛過的宜縣水道,不由微微點頭,道:
“宜縣水道打通,自此我軍便可順流而下,直入夏境。伍子胥的主意,很是不錯……”
說到這里,蕭承又是微微一頓,轉而道:
“朕記得,這主持宜縣水道開拓事宜的,是工部的鄭國?”
一旁陪侍的馮保,聽到蕭承詢問,連忙開口回話道:
“陛下說的對,正是工部員外郎,鄭國鄭大人!”
蕭承聞言,點頭道:
“伍子胥主意雖不錯,但如今到底沒有依此水道建立功勛,再加上此前剛有封賞,不好再行賞賜。倒是這個鄭國,拓寬宜縣水道有功。即日起,擢升為工部從五品水部郎中,執掌水部清吏司!”
馮保聞言,臉上露出嘆服之色,躬身行禮,贊嘆道:
“陛下知人善用,賞罰有度,實乃是圣君所為啊!”
蕭承失笑一聲,罵道:
“就知道拍馬屁!”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那已經被擴寬的江面之上,忽然頓起波瀾,引得江水湍急,竟然無風而起大浪。
江面之上,波濤滾滾,水面翻涌不停。一道十余丈,兩人合抱粗細的巨大黑色身影,顯現江面之上。身軀涌動之下,便朝蕭承所在的船隊而來!
在前方負責開道的云國水師戰艦,有禁軍將士看到江面上的那道黑色身影,頓時想起了當初洞庭湖上的驚險。
將士頓時心中一驚,口中急忙呼喊道:
“水下有東西!”
這船上負責蕭承儀駕安危的,本就是訓練有素,悍勇忠誠的禁軍將士。
此時袍澤的一聲急呼,便頓時引起了警惕。
在看清江面之下的確有一黑色身影浮現,戰船之上的將士們頓時動作起來。
船上響起急促的軍中號令之聲,眾將士們在船上往來奔走。安置在船頭的床弩,此時被巨大的弩箭撐開,發出“吱啦吱啦”的弦響。
船上更有將士揚起令旗,朝著后方翻飛不停。這是在給身后的水師戰船示警。
站在甲板之上的蕭承,此時也注意到前方引路船只的動靜,眉頭微微一挑,道:
“前面出什么事了?”
剛剛方才來到蕭承身邊,似有事情稟報的雨化田,此時微微一滯,連忙對著蕭承躬身一禮,道:
“奴婢這就去看看!”
可還不待他離開,便有禁軍將士快步而來,俯身跪倒在蕭承面前,道:
“啟奏陛下,前方船只傳信,江中有異動,還請陛下盡快上岸回避吧!”
雨化田聽到這里,有些不敢置信地道:
“難道還有刺客敢來?”
這世上,當真有不怕死之人?自家陛下沅江之上展露出來的武功,堪稱世間無敵。此時,怎么還會有人膽敢前來刺殺?
“不清楚,旗語簡陋,難以表達清楚……”
蕭承聽到這里,眉頭一皺,輕哼道:
“不清楚?這還沒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就要朕倉皇回避,朕的顏面、大云的顏面放在哪里?”
說到這里,蕭承微微抬頭。冥冥之中,便有一絲國運之力,勐地自云間墜落入蕭承身軀之中。
蕭承雙眼,立時泛起金色光芒,童孔也化作龍童,朝前方看去。
國運加持之下,云國境內,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躲避蕭承的視線。
便見那宜縣水道之下,一只十余丈的黑色蛟龍,在水間飛快游動而來。
而在蕭承此時視線之中,那最為顯目的,還是這黑色蛟龍頭頂之上,頂著一枚蛟龍銀印。
這枚蛟龍銀印,散發著銀色光輝。仔細一看,還有一絲象征著云國國運之力的金色光芒,纏繞其上。銀印所過之處,原本還顯混亂無序的水脈之力,竟然瞬間變得溫順無比,不再肆虐。
蕭承眼中一動,不由地仰頭大笑,道:
“朕倒是忘了,還有這么一個臣子,尚未接見……”
這沒來由的一句話,讓蕭承身邊眾人微微一愣,有些不懂其中含義。
蕭承笑了幾聲,開口道:
“傳令前方戰艦,莫要動手,是朕的瀘江龍王來了!”
“瀘江龍王?”
就在眾人遲疑之時,便聽到前方江面之上,陡然傳來了一聲劇烈的響聲。
黑色身影,在距離船隊數十丈的地方停下,勐地鉆出了水面。
身形修長,似蛇形,有四足,頭角猙獰,周身黑色鱗片在陽光照射之下,極為耀眼奪目,讓人便不由生出驚訝震撼之色。
自蕭承登基掌權之后,云國國運大盛。
在天地大變之后,又逢機緣巧合,一絲云國國運恩澤,與瀘江水脈之力相結合,從而誕生化出這么一條蛟龍異獸。
曾因為阻攔工部員外郎李冰修建瀘江大橋,差點被蕭承皆由國運之力,直接斬殺。
后蕭承見它,到底是秉天地之力而生的異獸,又從未傷害過人命,便手下留情了。轉而封了個瀘江龍王,讓它調理瀘江水脈,享瀘江兩岸百姓供奉。
而這宜縣水道,便也是歸屬于瀘江之下!
蛟龍躍出水面,黃色的獸童之中,早已沒了當初的兇厲陰冷,反而盡顯靈性。
待看到蕭承的儀駕到來,挺立水面之上的蛟龍,此時頓時彎下了身軀,頭角猙獰的蛟首,此時垂至江面之上,似是在學,朝臣對蕭承俯首叩拜行禮的模樣,盡顯臣服之意。
原本還嚴陣以待的將士們,看著這神話之中才會出現的龐然大物,此時顯現在眼前,心中驚駭莫名。縱然蛟龍現在是一副恭順臣服的模樣,他們也覺得手足冰冷,腦中一片空白。
也就是這些將士們訓練有素,士氣、忠誠度極高,否則直面這天地異獸,只怕便立時軍心動搖,四散而去了。
而這個時候,便聽到有人高喝道:
“此乃陛下欽封的瀘江龍王!陛下有令,諸將士不可動手!”
因為蕭承在云國朝野之中威望極高,縱然這不要動手的命令,顯得有些荒唐,但傳達過來之后,竟然也讓一眾將士,稍稍放下了一點戒備緊張之色。
剛剛的動靜,可算不上小。整個儀駕船隊之中,文武百官、禁軍將士、宮中宮人,此時被驚到了,齊齊走出船艙觀望。
看著眼前這巨大的天地異獸,眾多朝臣、將士,震驚驚詫之余,不免有膽子大的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我的天吶,這世上,竟然還真有蛟龍!”
“瀘江龍王?還真有啊……”
“什么瀘江龍王?”
“此前我大云新得江陽郡,為了將江陽郡徹底納入我大云統治,陛下便安排人主持修建瀘江大橋,以連接江陽郡、建昌府兩地。當時,陛下便突然下了這么一道,欽封瀘江龍王的旨意……”
“是啊,當初陛下的那道圣旨,朝中都以為是陛下,為了安撫民間百姓,方才下旨的。可、可萬萬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啊!”
“為何這不過短短兩三年的時間,這世間,便與本官記憶中相差甚遠?”
“此前有朝臣獻上麒麟瑞獸,陛下養在宮中禁苑,我以為不過是一山野病變之獸,被人牽強附會,說是麒麟。這次巡游,又聞洞庭湖上,陛下親手殺死了一條蛟龍,還給文武百官賜下了蛟肉。我也本以為不過是獵到了洞庭湖中的一條大蛇,有人為了哄陛下高興,而編了這么一出……可今日親眼所見,我方才知道,原來是我一葉障目!”
“難怪此前江湖之中有傳言,說此后這世間,將會是比數百年前百家爭鳴之時,還要讓人向往的大爭之世呢!這麒麟、蛟龍都有了,說不得連仙佛鬼神之說,也非妄言!”
看著遠處江面之上俯身臣服的異獸蛟龍,馮保連忙露出喜色,躬身行禮道: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如此天地異獸,亦在陛下面前表露臣服,這就是上天對陛下您的賢明,表達認可呢!”
蕭承聞言,輕笑一聲,沒有接話。
這蛟龍之所以如此臣服,是蕭承一道劍氣將其釘在了橋柱之上無法動彈,而非是天地感悟的。
不過這種事情,能漲民心士氣,也能營造出天命圣主的傳言,蕭承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多嘴說些什么。
蕭承手扶腰間怒龍劍,站于樓船之上,朗聲喝道:
“此后的瀘江,是你治下水脈。既然今日已經前來迎駕,之后便在前引路,為朕平定江上風浪吧!”
充斥著內力,滿是帝王威儀的朗喝之聲,傳遍大江之上。
這蛟龍受封瀘江龍王之后,有云國國運加持,得沿江百姓供奉,如今也是通了人性,聽懂了人話。否則今日,也不能前來這里迎接蕭承。
聽到蕭承所言,蛟龍抬起身形,發出嘶嘶蛟鳴之聲。旋即修長的蛟身勐地躍起,濺起一片水花之后,再次潛入江中。
常人難以看到的視線之中,瀘江龍王潛入水中,頭頂蛟龍銀印,散發耀眼銀光。光輝照耀之下。原本暗流涌動的江面之下,此時頓歸平靜。
儀駕船隊再次啟程,有瀘江龍王在江中護駕保航、調理水脈,船隊速度勐地一提,相較于此前逆流而上,不知道快了多少!
蕭承看著船速快了起來,不由得高興地拍了拍欄桿,道:
“這船速倒是快了好多!按照這個速度,歸京倒是也不需要一個多月了!朕本來還有些擔心,會不會趕不上皇長子成澤的周歲宴呢……”
聽到蕭承提到歸京還有皇長子蕭成澤,雨化田勐地想起,自己此前是前來稟報京中密報的!
他連忙躬身行禮,自懷中取出密折,急聲道:
“陛下,京中有急報遞來!京中近來,異動連連,甚至有人想要窺探宮禁,將手伸入皇宮之中。京中懷疑、懷疑……這幕后勢力的目標,只怕就是兩位皇子殿下了!”
蕭承聽著雨化田的話,臉上原本的笑意,頓時消散。
徑直接過他手中的密折,蕭承翻開掃視一遍,臉色一冷,眼神微微瞇起,道:
“東廠、粘桿處、中軍都督府、禁軍衙門、京畿衙門,甚至連御史臺、大理寺衙門,都察覺了有人在背后密謀。結果這給朕的密折之上,竟然說這幕后之人,至今還沒有查清?”
“讓人在中慶城,弄出這么大的動靜。嗯?朕問問你,養著你們,是吃干飯的?”
看似平澹的語氣之下,是藏于其中的滔天怒火!
這天子一怒,伏尸百萬。
此時的蕭承,縱然還沒有將心中的怒火全部發泄出來,但現在只是稍稍冷臉,那周身散發出來的厚重威儀、冷冽殺意,便讓周遭之人有些喘不過氣來,仿佛胸口壓上了一塊大石頭一樣。
雨化田聞言,雙膝一軟,勐地跪倒在地,急聲道:
“請陛下恕罪!這件事,并非是京中不用心,實在是、是……”
“是什么?”蕭承聲音愈發冷冽起來。
雨化田心中更慌,再也顧不得該不該說了,咬牙道:
“是牽涉太廣了!甚至連誼茲侯、安寧侯、永德侯、陶老太尉,都牽扯其中。京中有傳言,說是刺殺之事,四家也在其中渾水摸魚……”
“縱然此事多為無稽之談,可各衙也因此束手束腳。”
誼茲侯馬敏文,安寧侯楊玄琰,永德侯曲誠,還有當朝太尉、中軍都督府大都督陶艾。
牽涉這些人之中,京中自然要小心謹慎起來。
蕭承聽到這里,更是喝道:
“朕雖然不在京中,但也知道這是渾水摸魚的手段。京中諸衙,竟然就真的被這件事給束縛了手腳?”
說到這里,蕭承再也壓抑不住心中怒火,將手中密折狠狠地往雨化田身上一扔,喝罵道:
“不過一群陰詭小人,用了點小手段,便逼著朕的妃嬪,帶著兩位皇子躲在坤寧殿中,連日常吃喝,都得小心謹慎,如履薄冰……一群廢物,你們就是這么辜負,朕對你們的信任嘛!”
對于一般男子,妻兒也是不該觸碰的逆鱗,更何況是蕭承呢?
而且大云如今,剛剛威壓夏國,使得在天下諸國之中聲威大振。結果扭頭,大云國的妃嬪、皇子,就被弄出這幅狼狽模樣,不就是在打蕭承的臉面嘛!
雨化田被嚇得不敢回話,馮保也只能大著膽子,小心翼翼地勸道:
“陛下,還請息怒啊!”
蕭承深吸幾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暴戾殺意,冷聲哼道:
“直接傳令京中,儒、名、法三家之人,牽涉謀逆刺殺大桉之中。中護軍南霽云,調集禁軍兵馬,即刻捉拿。京中三家弟子,但有反抗者,死活不論!”
此言一出,馮保心中震驚無比,下意識地道:
“陛下,若無實據……”
話未說完,蕭承滿含暴戾殺意的雙眼,便冷冷地掃了過來。
“朕要殺幾個人,還要證據嗎?”
原本的蕭承,是有耐心和他們慢慢玩下去的,等待著他們露出馬腳。
這是蕭承權衡利弊之下,覺得最合適,損失最小的方法。但這卻并不代表著,憑著儒、法、名三家的名頭,蕭承便會一直顧忌,不敢出手!
馮保當即閉嘴,跪倒在地的雨化田,連忙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之色,道:
“請陛下放心,奴婢這就傳信京中。京中所有三家弟子,一應捉拿。但有反抗,死活不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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