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菲利亞斯是瘋教皇一脈的姓氏,尼奧最先遇到的菲利亞斯先生是瘋教皇的后人,所以記憶畫面中當時瘋教皇的同學室友也稱呼他為菲利亞斯。)
光明神教是在一千多年前消亡,是由末代瘋教皇站在光明之塔上的那一聲大吼,敲響了喪鐘。
而這段精神烙印所記錄的,是瘋教皇的學生時代,所以只會更早。
可是,當卡倫正在“觀看”這一段一千多年前的影像時,影像中的人物,竟然主動對自己這個“觀眾”開始了互動。
卡倫的第一反應是,是不是恰好當時就有一個隔壁寢室的學生就站在自己所在的這個位置,烏孔迦是在和“當時”那個學生對話。
但是,烏孔迦的目光,確實是落在自己身上,而且正在和自己對視。
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種巧合,畢竟哪里有這么巧的事,自己就這么簡單地和一千多年前那個家伙同步,而且還是個竄宿舍的。
想要驗證,其實也很簡單。
就像是一個人走在路上被模糊的喊了一聲,回過頭,指向自己的臉;
卡倫問道:“你是在和我說話么?”
烏孔迦笑了,反問道:“廢話,要不然呢?”
這不是巧合。
他看見了自己,他是真的看見了自己!
畢竟,不管怎樣,一千多年前那個竄宿舍的不可能同步到也手指著自己問這么愚蠢的問題。
所以,他是在做什么?
在一千多年前的一個午后,在宿舍里,忽然間心血來潮地和一千多年后會走進這間宿舍的人聊聊天?
即使我知道你未來會成為神殿長老,但也不可能擁有這么可怕的能力吧?
經歷地洞事件后,卡倫隱約猜測,永恒之神對時間禁忌的追求,似乎并不是按照神史上所記載的那般完全失敗了,自己也模糊察覺到,可能連上一任秩序之神,都對這一禁忌力量進行過染指。
自家的那條拉涅達爾,并不是這一禁忌追求道路上的獨行者,雖然它是神,但有比它當年更偉岸更強大的主神,也一樣行進在這條路上,甚至走在它的前面。
但那是屬于神的追求啊,你怎么可能擁有?
漸漸的,卡倫逐漸想到了一個可能,不,是唯一可以解釋這種“互動”的原因!
烏孔迦,那位一千多年前的神殿長老,他……并沒有死。
只有他還沒有死,這里留下的精神烙印保持著某種和本尊呼應的活性,才能產生這種脫離于過去記憶畫面的互動。
好吧,雖然這也挺讓人震驚且費解的,神殿長老的壽命在四百歲左右,基本不會超過五百歲,按照教義,這是他們侍奉偉大的秩序之神所得到的福澤。
可這位,是活了一千多年?
從光明神教消亡的時代,一直活到了現在?
但至少,這個解釋比烏孔迦掌握了時間禁忌,能讓人容易接受多了。
所以,自己現在是存在于由烏孔迦所主導的精神烙印環境?
那么,四周這一切的人和事,都是由烏孔迦的記憶認知營造出來的?
“喂,你說話啊,怎么,人都到這里來了,反而變靦腆了?”烏孔迦嘴角一直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這時,瘋教皇說道:“來了就來了吧,畢竟都是同學。”
“唉。”烏孔迦有些無奈道,“菲利亞斯,你們光明信徒都是大善人么?”
瘋教皇回應道:“在物資充足的情況下,分享本身就能給人帶來快樂。”
烏孔迦聳了聳肩,說道:“你知道那只五彩火雞有多難弄到么,那可是極其珍貴的食物,值得我們珍惜,剛剛迪卡洛斯特殺雞時的雞叫聲,讓我仿佛聽到了一位失去畢業論文的同學在哭泣。”
盥洗室內迪卡洛斯特探出頭,說道:“這只不是畢業論文,是一個老師的學術論文,應該是打算用來評職稱的。”
烏孔迦聞言,馬上道:“是哪位老師,是不是女老師?我覺得她現在受傷的心靈可能需要安慰,是我趁機進入的好機會。”
“瑪蓮娜老師,雞脖子上掛著寫著她名字的牌子,我弄了好久才破解開,你知道么,她甚至在牌子里加入了自爆禁制,她居然為了一只雞想炸死偷雞的人,簡直師德敗壞!”
“哦,她六十多歲了吧。”烏孔迦皺了皺眉,“三十歲我很滿意,四十歲帶有韻味,五十歲保養得好依舊魅力沉淀,六十歲……唉,真可惜,超出我食譜系了。”
這位后來受萬眾敬仰的神殿長老,年輕時的下限,還真的是低。
不過,既然他大概率現在還活著,那么他所取得的成就,應該比其他神殿長老都要高很多。
迪卡洛斯特說道:“所以我們要快速解決掉它,爭取一頓就把它給吃掉,難道你還想找個冰柜放起來留第二頓慢慢吃?
所以啊我說,我這里快處理好了,你們也趕緊行動起來啊,趁著保衛科沒開始大搜查之前,消滅證據!”
烏孔迦拍了拍手,說道:“好好好,開動開動,我期待它的功效,一般畢業論文和學術論文吃了都有那方面的加強效果。”
說完,烏孔迦就彎腰從書桌下面掏出一個箱子,里面是燒烤工具,還有火屬性晶石,此時的他正極為熟稔地組裝燒烤架,顯然,這間宿舍做這種事真的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去食堂里采買一些配菜。”瘋教皇笑著說道。
迪卡洛斯特說道:“哦,菲利亞斯,你快點去,你平日里喜歡幫食堂叔叔阿姨免費治療和推拿的人情在這個時候就要體現出來。”
瘋教皇拍了拍自己的錢包:“我是帶券去的,因為我的治療并未取得真正的成功。”
“沒成功?”
“嗯,他們打飯時手抖的毛病,一直都沒治好。”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寢室里眾人都笑了起來。
布達拉斯指了指卡倫,說道:“喂,你來陪我去公共盥洗室洗盤子。”
每個宿舍都有獨立盥洗室,也有一層一個的大型公共盥洗室,現在宿舍這個正被用來殺雞,所以只能先去外面。
“哦,好的。”
卡倫提起了一個裝著餐具的籃子,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正在邊上忙活著的烏孔迦。
自己離開這間寢室的話,這個“畫面”應該就消失了吧?
或者說,是離開了烏孔迦的視線范圍,應該就脫離這個“畫面”了?
“走。”
布達拉斯也提起了一個籃子走了出去,卡倫跟在后面。
走出寢室后,卡倫驚訝地發現布達拉斯依舊在自己身前,自己周圍的場景并未消失,眼前這棟宿舍樓也并未廢棄,也就是說,自己還未回歸現實。
是因為烏孔迦的精神力太過強大的緣故么,能維系這么大的范圍?還是因為什么其他特殊原因,比如那場所謂的泄露?
不過,至少現在,卡倫喜提了一個成就,那就是和秩序神教大祭祀一起刷盤子。
而且這位大祭祀,還是秩序神教歷史上公認的最具影響力也最具能力的一位,他的政績,一直深刻影響到一千多年前后的現在。
“今天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你幫我多洗幾個杯子,我打算遙敬一下安息神教的勇士,致敬他們敢于反抗光明的勇氣。”
“好的。”
卡倫低頭干活,他已經察覺到了,當水龍頭里的水沖刷自己的手指時,并未察覺到太多的涼意,而且觸感上有些模糊。
卡倫馬上意識到,這應該是自己的本能正在抗拒這種被精神烙印影響的狀態。
他現在的精神意志經過餓癮的錘煉后,變得更強大了。
卡倫沉下心,開始主動去削減降低自己的這種本能,頗有種為了匹配上桌吃飯強行彎下腰扮矮的意思。
這番操作下來,“匹配度”又上去了,水龍頭里的水一下子變得涼意清晰。
但是這樣也會出現一個問題,那就是在營造和維持這一“畫面”的進程里,自己也出了力。
原本自己只是一個“觀眾”,現在不僅進來互動了,還主動承擔起了部分維持運轉的責任。
所以,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奇異狀態?
不是穿越,也不是時間回溯,可是精神烙印留存的畫面,還能這么具有開放性么?
布達拉斯繼續說道:“校刊編輯已經向我約稿了,我會連續寫好幾篇文章,為光明入侵安息造勢,鼓吹安息的勇敢和敬佩,支持安息神教在和光明的戰爭中,戰死到最后一個安息人。”
見卡倫不說話,而是專注地在玩“水龍頭”;
布達拉斯微微皺眉問道:“你在聽我說話么?”
“啊,在。”
“你對政治不感興趣?”
“不,是感興趣的。”
“我們應該感興趣,至少現在是。”布達拉斯上下打量著卡倫,很認真地說道,“因為只有真正贏下了這場和光明神教的對抗,秩序之光才能真正綻放于整個教會圈。”
可以感受得出來,布達拉斯的精力很旺盛,他熱衷于向周圍所有人表達自己的政治觀點,輸出自己的認知與理論。
“是的,你說得沒錯,只有光明神教消亡了,《秩序條例》才能成為整個教會圈的規矩。”
卡倫的這句回應很明顯貼合了布達拉斯心目中的理想藍圖,他舉起盤子,揮舞道:“什么其他神教的習俗、風格、傳統,全都給我退后,從今以后,運行世間的唯一準則,就是《秩序條例》。
它可以很厚,也可以很薄,我們甚至不用去在意它里面到底寫的什么,具體是第幾卷第幾章第幾條,我們左手拿著它右手握著拳頭,完全可以根據需要口述它的內容,哈哈。”
“這樣是會出問題的。”卡倫說道,“肆無忌憚的力量運用,到最后必然會反噬到自己。”
布達拉斯皺眉道:“你真迂腐。”
“不是迂腐,光明神教現在就是一面鏡子,我們贏下了光明,并不是為了成為下一個光明。
絕對力量的強大和理論、規矩并不沖突,有時候對自身的約束并不是一個貶義詞,就像是水壩,它的存在確實是阻擋了奔騰宣泄,但它的調節可以降低汛期和干涸的影響。”
布達拉斯看著卡倫,說道:“你說得都是太遙遠的事,眼下,光明神教還矗立在我們面前。”
“只有提前看清楚未來的一方,才能贏得現在。”
布達拉斯沉默了,開始繼續刷盤子。
等兩個人盤子都刷干凈準備回去時,布達拉斯提起籃子,說道:“我承認,你說得很有道理,雖然只是理論上的東西,但它確實能指導現實的方向。”
“我只是隨便說說。”
“你是菲利亞斯的朋友么?”
“我么?”
“難道不是么?我還以為你是菲利亞斯邀請過來的,他很喜歡交朋友,不,是他能和所有人都做成好朋友,這是光明信徒身上的一種特質了。。”
“菲利亞斯是一個好人。”
“是的,好人,如果他不回光明神教的話,我相信我會和他成為永遠的好朋友,可惜……”布達拉斯用一只手提了一下卡倫身上的神袍,“可惜,我們身上神袍的顏色,到底是不一樣。”
得益于為了在學校上課時盡可能低調一些,卡倫穿的是普通秩序神袍。
如果自己現在身上穿的是部長級神袍,“劇情”會怎樣?
烏孔迦會不會問:“喂,領導,你是來查寢順便蹭飯的么?”
回到宿舍時,烏孔迦已經架設好了燒烤架,火屬性晶石也已經點燃,上面一只拔了毛的火雞被串在那里“閉著眼”,旋轉、跳躍。
烏孔迦一邊刷著香料一邊說道:“這五彩火雞拔了毛后好像也沒什么特別的,所以它的特征只是在雞毛顏色上么?”
迪卡洛斯特開口道:“不同顏色的羽毛上帶有不同屬性的力量。”
說著,迪卡洛斯特舉起雙手,上面有很多道血口子,像是剛剛雙手抓起了一把刀片。
“火屬性和雷屬性的雞毛,處理時可真難受,希望它的肉質可以彌補我的付出。”
烏孔迦搖搖頭,說道:“我覺得你可能要失望了,這肉質好像有點柴,所以火雞這種東西永遠不可能成為餐桌上的主流,哪怕它長再多顏色的雞毛。
迪卡洛斯特,你明天有空的話,去偷一只仙蒂回來吧,它的肉質不錯,羽毛還更漂亮圣潔,可以拿來做被褥和床墊。
我上次帶著那一套用仙蒂羽毛制作的床墊去約會,那彈性,給我的腰省去了很多勞損。”
仙蒂是秩序神教祭祀鳥的族群稱呼。
卡倫聽到這番話時,只覺得原來每個年代的仙蒂都過得這么慘。
布達拉斯說道:“再偷仙蒂,下次校慶時德育部的人就得找火雞去負責開場儀式了,他們會瘋了的。”
“我回來了。”瘋教皇提著兩大袋配菜走進了宿舍。
“他們收你券了么?”烏孔迦問道。
“沒有。”
“那還算他們有點良心。”
“但我堅持把券留下了。”
“哦,菲利亞斯,你真是個智障!”烏孔迦很不理解地看向他,“你這么善良,為什么不回去當上光明教皇后把光明神教解散了呢,這樣世界就太平了。”
布達拉斯調侃道:“如果真這樣的話,菲利亞斯來我們這里上課就得隱藏身份了,小心被當光明……光明余孽抓走,哈哈哈。”
大家又都大笑起來。
卡倫也配合地笑了笑。
在場的這四個室友只覺得這是一句玩笑話,可現實確實一千年后,抓捕和清理光明余孽,就是秩序神教默認的一道紅線。
“熟了么?”迪卡洛斯特問道,“我餓了。”
烏孔迦搖頭道:“別著急,別著急,這就和調情一樣,你不把火候給到位,就不會得到真正的美味。”
卡倫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迪卡洛斯特指了指卡倫,問道:“喂,能告訴我,你是怎么保養的么?”
“哦,天吶,迪卡洛斯特,你是什么意思?”烏孔迦很是夸張地喊道,“怪不得我再怎么幫你你都找不到女朋友,原來你的賽道從一開始方向就和我不一樣。”
瘋教皇開口道:“烏孔迦,你有點過分了。”
“這位同學自己都沒在意,菲利亞斯你說什么,是吧,這位同學,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卡倫,卡倫.席爾瓦。”
烏孔迦可能還活著,所以卡倫不敢對他說出“茵默萊斯”的姓氏。
“沒聽說過這個家族的名字。”
“我家里是審判官世家。”
“審判官世家?”烏孔迦舔了舔嘴唇,“聽起來很高端的樣子,哈哈。”
布達拉斯提醒道:“烏孔迦,你確實過分了,身為秩序信徒,你忘記最基本的教義了么?”
“我他媽的!”烏孔迦舉起雙手,“我投降,我投降,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天天有你們兩個家伙給我上思想品德課,我說,你們既然這么喜歡教育人,以后一個去當教皇一個去當大祭祀吧,沒當上別怪我瞧不起你們!”
迪卡洛斯特摸了摸自己已經出現絡腮胡子雛形的下巴,對卡倫問道:“我只是想探討一下如何保養好自己的皮膚,我覺得我現在越來越粗糙了。”
“你需要愛情的滋潤。”烏孔迦說道。
迪卡洛斯特說道:“但我上次追求的那個女生,皮膚好像比我還粗糙?”
“誰叫你去追雷霆神教的留學生了?她們隔三差五地就要引雷霆入體,毛孔都撐大了,那體毛旺盛堅硬得就像是避雷針。”
迪卡洛斯特反駁道:“這是一種野性健康的美!”
烏孔迦點點頭:“對對對,我談過一個雷霆神教的女信徒,她讓我第一次感受到在床上做正事時那種觸電般的感覺,真的不是藝術夸張。”
布達拉斯問道:“就是你頂著一個爆炸頭回寢室的那次?”
烏孔迦:“那是你沒看見我下面,下面的造型跟豪豬一樣。”
迪卡洛斯特“呵呵”了一聲:“我為什么要和你這頭種豬討論什么愛情。”
“至少我不會像某人一樣,帶著想要追求的女孩去封禁飼養空間偷龍蛋,帶著她在龍屎里泡了三天三夜,都腌入味了吧?”
“那是意外,是意外!而且那次我們相互扶持,最終安全離開了,還沒被發現。”
“所以她不答應做你的女朋友,因為她一看到你就會聯想到那座屎亡沼澤。”
卡倫提醒道:“烤好了。”
烏孔迦低頭看了看:“唔,沒錯,準備開切,崽崽們,把你們的餐盤擺上來了,爸爸哺育你們。”
迪卡洛斯特將煮好的血腸拿出來,切開,裝盤。
瘋教皇則擺上配菜;
布達拉斯開始倒酒。
一切準備完畢,眾人舉杯時,布達拉斯喊道:“來,先為我們英勇的安息勇士們干一杯!”
“干杯!”
“干杯!”
喝完后,烏孔迦調侃道:“布達拉斯,你真的得感謝我們的菲利亞斯脾氣好,沒給你水杯里下藥直接送你去第一騎士團報道。”
瘋教皇說道:“都是同學,也是朋友。”頓了頓,他繼續道,“他現在還不夠資格進你們秩序第一騎士團,毒死了不可惜,至少得等他以后有資格去了,毒死了再順手凈化一下才解氣。”
“哈哈哈哈。”布達拉斯笑了起來,“說真的,其實我心里很期待,期待你們光明什么時候能硬氣一點,干脆撕開臉皮和我們秩序正式開戰,我也很想知道我們秩序的第一騎士團到底有多強大。”
瘋教皇說道:“你們秩序可以主動開戰。”
布達拉斯搖頭:“我們傻啊?時間在我。”
“味道不錯。”迪卡洛斯特嘗了一口火雞肉后說道。
“確實不錯。”烏孔迦也改變了評價,“所以瑪蓮娜老師的論文課題可能是《論如何改良品種讓火雞肉更好吃》?”
卡倫吃了一口,覺得意外的鮮嫩多汁。
雖然,他知道自己現在吃的東西是假的,但當感覺上完全擬真時,真假的界限,其實也就模糊了。
“對了,下午是什么課來著?”烏孔迦問道。
“你又想逃課了?我看,你是不想畢業了。”布達拉斯說道。
“我無所謂,我又不是讀書的料,我也不打算從政,唯一的優點也就是修行上有那么一點點的天賦,嘿嘿,這也是我爸當初沒有一把把我掐死的原因。”
迪卡洛斯特說道:“你爸確實善良,換我就會想辦法逆流時空,然后把成就你的那一發射到墻壁上。”
“嘿嘿嘿。”烏孔迦笑出了聲,“第一次聽到罵人還能帶上禁忌的。”
卡倫好奇地問道:“怎么了?”
瘋教皇回答道:“烏孔迦的家族原本推薦了他,他也最終通過了篩選,得到了繼承你們秩序神教‘大人’傳承的資格,但他本人最后拒絕了。”
布達拉斯說道:“還好烏孔迦沒成為神子,否則現在吃飯時我們就得跪著陪他吃了。”
“喂喂喂,當神子有什么好的?人就這一生,我覺得我就只能活到七十歲。”
迪卡洛斯特提醒道:“你不知道節制,能活到五十歲就很不錯了。”
卡倫心道:不,他活了一千多歲。
烏孔迦說道:“所以啊,好不容易得到的這一輩子,憑什么要成為他人的替代品,成為他人標簽下的傀儡?”
布達拉斯問道:“哪怕他是‘大人’?”
烏孔迦反問道:“是誰,才教育我秩序之下人人平等的?”
布達拉斯說道:“但神子的存在對神教作用很大。”
烏孔迦:“那我就爭取,以后的存在比神子的作用更大。”
迪卡洛斯特調侃道:“你指的是播種方面么?”
“怎么,不行么?現在我交往的那些女生,以后一定會悔恨在和我交往時做措施的。”
布達拉斯無奈撫額:“烏孔迦,你選錯了專業,你該去妖獸飼養學院,解決強大妖獸繁育難的問題。”
“這不是一回事。”
“不,我是覺得你的能力強大,可以突破生殖隔閡。”
“感謝你的夸獎,我理解成你對我這方面能力的膜拜。”
“你高興就好。”
“所以,你們還是沒回答我,下午是什么課來著,我考慮要不要趕檔期,做一下時間管理。”
瘋教皇說道:“我們的選修課是一起的,下午是《神器感知課》,封禁空間的人應該已經到了。”
烏孔迦說道:“上課看神器有什么意思,當寶貝一樣用個罩子完全罩起來,只能遠遠地看著,一點意思都沒有,要是能去封禁空間里轉轉就好了,說不定還能和美麗的器靈小姐聊聊天,她們雖然是魂體一類的存在,但強大的器靈是可以做到身體近乎實質化的,我想體驗一下那種美妙的感覺。迪卡洛斯特,你覺得怎么樣?”
“我沒問題,我哪里都敢去。”迪卡洛斯特拍了拍胸脯,“我是真的不怕的,可前提是,怎么去?”
布達拉斯提醒道:“你們是瘋了么?”
不是他開不起玩笑,而是他很清楚自己這兩位室友目無法紀的能力。
過去的經驗告訴他,很多時候,驚人的舉動一開始都是在這間宿舍里以玩笑話的方式展開。
烏孔迦說道:“其實去封禁空間很簡單,從封禁空間的人入手,這堂公開課有女老師或者女神官么,我可以犧牲自己的美色去打探一下情報。”
迪卡洛斯特說道:“進去太難了,那里還有那只東西看守,它的眼睛,一直在封禁空間掃視,誰叫你們秩序之神當年隕落了那么多神祇,封禁空間里收藏的神器比其他教會要多得多。不過,我覺得倒是可以換種思路,我們可以不進去,但能把神器請出來玩一玩。”
烏孔迦說道:“所以我說了,我的意思就是我去負責拿接引祭壇的圖紙,布達拉斯和菲利亞斯,你們負責把祭壇布置出來,這對于你們來說,不算難吧,優等生們?”
布達拉斯搖頭道:“我可不會做這種事。”
“那你別吃這火雞肉啊!”烏孔迦沒好氣地說道。
瘋教皇開口道:“有圖紙的話,祭壇布置出來不難,可問題是,不管怎么樣布置,你都需要在封禁空間里有一個接應點,迪卡洛斯特,你有辦法先進去一下么?”
迪卡洛斯特面帶微笑地說道:“除非你給我一頭圣潔天使和一頭墮落天使供我驅使,否則我實在想不到其他什么辦法可以讓我進他們秩序神教的封禁空間。”
卡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戒指。
烏孔迦感慨道:“那沒得玩了,算了,我還是逃課去小樹林吧。”
迪卡洛斯特嘆了口氣:“看來現在封禁空間還是太高端了,不適合現在的我,但我以后肯定得嘗試進去看看,看看當年你們秩序之神的戰利品陳列館。”
瘋教皇吃了一塊血腸:“還是上課吧,好好上課,學知識。”
布達拉斯笑道:“看看,看看,不是我不夠義氣不幫你們啊,這實在是沒有辦法呀,哈哈。”
卡倫一邊咀嚼著火雞肉一邊在思索著,難道這段精神烙印畫面還能繼續對外延伸?
就算它不是現實,是虛假的,但到底能擴延到什么程度?
原本卡倫覺得,自己飯后說不定還能嘗試跟著他們去蹭課看看,可他們竟然還盤算著要去封禁空間搞東西?
所以,要不要試一試?
看看,到底能否延伸出去?也順便確認一下,延伸出去的,到底是烏孔迦這位還活著的神殿長老的“記憶思維”,還是說……是這間宿舍人的共同記憶思維。
因為從這一段時間的接觸來看,他們每個人,都是那么的鮮活,好像并不是獨屬于烏孔迦記憶思維里按照印象捏造出來的配角?
卡倫開口道:
“那個,如果你們真的想去封禁空間的話,我有辦法。”
一時間,另外四個人全都安靜下來,四道目光,落在了卡倫身上。
卡倫繼續補充道:“如果需要一個接應點的話,我能去放置,余下的,就只能靠你們了。”
烏孔迦忽然站起身,走到卡倫面前,近距離很認真地盯著卡倫在看。
這一瞬間,他給卡倫一種即將從“畫面”中走出來的感覺。
但很快,烏孔迦一把將卡倫摟住:“同學,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不是。”
“爸爸,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不是。”
烏孔迦一拳頭捶打在卡倫的胸口,笑道:“兒子相信你!”
迪卡洛斯特吹起了口哨:“哇哦,我感知到我的探險之魂正在燃燒!”
瘋教皇開口道:“可以準備材料了。”
布達拉斯皺著眉很嚴肅地對卡倫說道:“我就先默認你真的有這個能力,但你清楚這么做的后果么,你清楚這件事的性質到底有多嚴重么!”
卡倫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布達拉斯馬上露出笑容:“下不為例!”
這是一間可以選擇室友的宿舍,他們住在一起,一定程度上,就是志趣相投的表現,布達拉斯先前的正經,大概也只是假正經,他骨子里,也是希望大家一起玩的,去享受那種秩序被暫時打破的快感。
他們未來都是真正的人杰,影響過時代的變遷,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還很年輕。
不過,普通人真的很難想像,當一群年輕大佬們聚集在一起時,他們的玩鬧,到底能有多高端。
烏孔迦喊道:“來來來,再次舉起酒杯,不管最后是否能成功,趁著這股興奮勁還沒被現實澆滅,趁著還在情緒上沒軟下來,先再干一杯!”
眾人再次舉起酒杯:“干杯!”
酒水入喉時,旁邊迪卡洛斯特主動撞了一下卡倫,讓卡倫嗆到了。
“咳咳咳……”
“哈哈哈哈!”
卡倫從瘋教皇手里接過了紙巾,一邊咳一邊也在笑;
這一瞬間,
卡倫心里忽然有種錯覺,那就是他們似乎……都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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