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聽到這個回答,尼奧身子后靠,眼角余光掃向自己身后兩側方向。
他有一種卡倫就站在他身后,看著自己下注賭博,然后折了只烏鴉飛過來戲謔自己的感覺。
還好,沒有看見卡倫的身影。
尼奧忽然皺眉,自己為什么要有這種心虛的感覺,他卡倫是自己什么人,憑什么能管自己賭博
「部長,我們怎么辦」萊昂是有些擔心的,他對卡倫有一種無條件的信任,畢竟是阿爾弗雷德親選的下一批「信徒」。
「什么怎么辦」尼奧點了一根煙,「叫你調查,就調查唄,我們來這里不就是來調查的么,難道還是來賭博的」
萊昂:不是你喊我來賭博放松的么
「怎么樣,覺得有意思么」尼奧問道,「剛剛我只下了一百點券,如果最后那一單贏了,我就能賺到好幾萬。」
「可是,沒贏。」
「嗜,這個贏的概率本就不大。」尼奧不以為意,站起身,「走,我們去后臺看看,見一見我曾經的老朋友。」
尼奧和萊昂起身離開坐位,周圍不少人都投來了同情的目光,認為他們已經輸掉了底褲。
實際上這點本錢對于現在的尼奧來說,還真不算什么,遠遠達不到讓他去想念天臺和煦微風的程度。
后臺位置有公司的人站在那里阻攔里面還有兩個身穿神袍的人員,他們神袍主色調是暗紅色的,上面有一個鬼臉面具,有傳言說,現在文藝作品里和馬戲團里活躍的小丑形象,就是從這里演化出來的。
他是一尊神祇的形象加納拉德。
加納拉德神教是一座中型神教,但它的知名度很高,因為各教神話敘述中都以另一種方式來稱呼他們的神祇加納拉德賭博之神。
和米爾斯女神是很多行業供奉的神祇相似,很多賭場所供奉的神像以及演化后的形象原型,就是加納拉德。
他活躍于上個紀元,曾是永恒陣營的一員,后改投光明陣營,最后在秩序分離出光明陣營時,是最早批跟隨秩序之神出走的神祇之一。
可以說,在上個紀元里,他屬于站隊最積極也最準確的一尊神祇,無論風云變幻,他永遠擁有「戰勝者」身份。
進入這個紀元后,很長一段時間里,秩序神教和光明神教是并立的,秩序神教得益于上個紀元末期秩序之神稱霸神界的影響力得到了快速發展,光明神教雖然早早的「遺失」了光明之神,但底蘊還在。
加納拉德教的悲劇就發生在那一段時期,原本加納拉德留下的神教擁有大型教會甚至可觸摸到正統神教的實力,但教會顯然沒有他們的神祇會站隊。
他們先是和秩序決裂,投靠了光明神教,然后又和光明決裂
光明神教宣判加納拉德教為邪教,對他們發動了神教戰爭,加納拉德教想要再投奔回去尋求秩序神教的庇護,遭遇了秩序的漠視。
最終,該教在光明神教的打擊下,幾乎消亡,地位直逼過街老鼠。
一千年前,光明消亡,秩序贏得了和光明的競爭,秩序神教成功建立了以秩序條例為基礎的教會圈體系。
然后秩序神教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總之非但沒有追究加納拉德教曾經的背叛,還取消了該教的邪教判定。
這才一千年,曾經的余孽,又重新發展成了中型神教。
這充分說明:賭狗那旺盛的生命力。
「我找米耶,米耶單阿特。」
里面兩位神官馬上推開了外面的工作人員,示意他們進入。
在神官的帶
領下,尼奧二人正式走進后臺,其實是通過地下通道從「娛樂區」進入了另一棟建筑物的「辦公區」。
等走進一間很寬敞的辦公室后,萊昂聽到了一聲驚喜的歡呼:
「哦,我親愛的老友尼奧,真的是好久不見」
一個中年男人張開雙臂,主動和尼奧部長擁抱。
中年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律師,沒有穿神袍,整個人打扮得很嚴謹干凈。
是的,干凈。
很少用這個詞去形容一個人的外貌,但這確實是米耶這個人給萊昂的第一感覺,他具備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親和力,讓你下意識地想要去信任他。
但信任一個開賭場的人這后果是相當可怕的。
尼奧很熱情地和對方擁抱,然后各自落座。
只不過尼奧是坐了原先米耶的位置,米耶則坐到訪客沙發。
米耶笑道:「真沒想到,當初的你,能坐上這個位置。」
「你也是一樣。」
說著,尼奧看向萊昂,給他介紹道:「當初這小子在桑浦市違規引誘人賭博,被我抓住了,后來看他認罪態度良好,本著懲戒的目的是為了教育的原則,我就給他放了。」
萊昂清楚,這「認罪態度良好」肯定很貴。
「什么引誘人賭博,我只不過是為了任務想拉一些信徒罷了,這是上面安排下來的任務,我不得不執行,再說了,我加納拉德教在秩序地盤上的所有活動,都會嚴格向秩序報備的。
就比如這次,也是和秩序報備好了的,這樣我們才會到這里來定期吸收一部分賭博貪念,我們的活動,其實是對社會正常運轉有益。
畢竟,秩序想看到的是一個正常發展的社會,不是么」
萊昂開口道:「不,秩序想看到的,是一個不為神教干預由它自由發展的人類社會。
米耶反問道:「那你知道人類的群聚性貪欲很容易滋生異魔、甚至是邪神的么」
「這我知道。」
「所以,秩序之所以允許我們,以及類似米爾斯教會這樣的小教會活動,本意也是為了打掃衛生,至少,我們比那些新誕生的東西要好控制得多,也更懂得規矩。
尼奧,這位年輕人你不介紹一下,話說,當初我們認識時,也就他這個年紀吧。
尼奧回答道:「我要是有他的家庭地位,你也不可能認識我。」
「哦,原來是這樣。」
「我不是來找你的,米耶,我要見搖骰者,我知道這次你們過來的團隊里,有這樣一位大師。」
「今日上午我們的搖骰者才去求見了你們大區管理處的一位部長,現在才剛剛休息,我可以給你安排明天的時間,你看」
「當然可以,我們可是老朋友了。」
「尼奧,感謝你的通融」
「我剛收到舉報,說你們這里有秩序允許之外的違規行為,我馬上下令秩序之鞭過來封查,一定要還你這個老朋友一個清白。」
「您稍等一下,我相信搖骰者應該很高興可以見到您,我這就去通報安排。」
「嗯,好。」
米耶站起身,打開辦公室里屋的門走了進去。
尼奧也站起身,打開辦公室里的小酒柜,把外面的便宜酒水挪開,拿了個里面最貴的,又翻了翻米耶的辦公桌抽屜,將一根鑲嵌著陣法氣息寶石的鋼筆夾在自己胸口口袋上,又拿出了一條開了的教會香煙,抽出一包后,將余下的直接甩向萊昂。
「幫我收著。」
「好。」
一口酒,一口煙,尼奧
很是舒服地打了個嗝兒,笑道:
「大道理說得再多,他們的教會資產也是建立在廣大信徒的血淚之上的,所以看上什么就拿,不要有什么心理壓力。」
「我明白,但我沒什么想要的。」
「人活著要有欲望。」尼奧提醒道。
「阿爾弗雷德先生會指引我方向。」
「呵。」尼奧沒好氣地又悶了一口酒,「那你應該不會失望的。」
不一會兒,米耶回來了,他打開門,對尼奧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搖骰者正在等待與您的會面。」
尼奧嘴里叼著煙,手里拿著酒瓶就這樣走了進去,萊昂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走了進去。
里面的房間有些昏暗,色調是暗紅,正中央有一個很矮的賭桌,賭桌下面有簾布,像是一個取暖處,在冬天,不少維恩普通家庭就是這樣取暖的。
一個年近四十的女人坐在那里,雙腿放在賭桌下面,半面戴著黑紗,鵝蛋臉,可以看出年輕時的漂亮,兩個耳墜是骰子。
「部長大人,您好,請您恕罪,我身體殘疾,無法起身迎接。」
「沒事,沒事,你坐著就好。」
尼奧回頭一看,后面的米耶馬上退出去同時關門,門被關上的剎那,隔絕結界啟動,確保里面的談話不會被外面監聽到。
「部長大人,您請坐。」
「好的,好的。」尼奧沒坐下去,而是指了指萊昂,「坐。」
「我好的。」
萊昂坐了下去,也掀開簾子,將雙腿伸入賭桌下面。
剛坐好,萊昂就察覺到有一雙極為靈巧的腳攀爬上自己的膝蓋,順著自己的大腿一路向上,最終,觸及到了那個位置。
「這」
萊昂想要站起來,卻看見尼奧在側面坐下,對女人說道:「你的保密做得可真嚴格,連米耶都不知道。」
「畢竟涉及到這么嚴重的事,他沒資格知道。」女人一邊回答尼奧一邊意味深長地看向了萊昂。
萊昂只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原請瀏覽器輸入
,她的指甲自動脫落,鮮血汩汩流出,緊接著,她眼耳口鼻處都有鮮血溢出,最終匯聚在那張牌上方,和下面的那顆鉆石呼應。
這是很恐怖的一幕,恐怖到萊昂一下子冷卻了下來。
「唉。」
女人發出一聲嘆息,收回了腳,萊昂則長舒一口氣。
「要不,換你來」女人對尼奧說道。
「我倒是不介意,畢竟我也知道你有這種癖好。」
「對的嘛,我讓你舒服一下。」
「舒服后,我會殺了你。」
「好吧,看來你真的很深愛你的妻子,你知道的,這樣的真摯感情在賭徒身上很難見到,不,是幾乎沒有,反倒是那種將妻子賣了籌賭資的很多。」
「專注一點吧。」
「為了幫你,我特意申請到了一件極品圣器,放心吧,這次沒問題,就是我的腳閑下來,真的有些不習慣,會影響我的狀態和發揮。」
「如果有下次的話,我給你帶一個身上帶蟲子的家伙,肯定可以讓你盡興。」
「我很期待。」
鉆石開始融化。
尼奧將自己的一根手指,放在了自己面前的一張牌上面。
「你選擇一個。」女人說道。
「秩序。」
一團秩序之火在尼奧指尖凝聚,最終附著在了撲克牌上。
女人當即瞪大了眼睛,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神情也馬上變得嚴肅起來,她說道:「看來你的嗜血異魔血統,比預想中要高很多。」
因為開牌的順序是從低到高。
「可以開牌了么」
「可以。」
尼奧翻開手中的牌,這張牌正面變得一片黑色,「嗡」的一聲,直接懸浮起來,飛向了二人中間的空中。
女人順勢彈開自己現在的一張牌,兩張牌在空中相遇,最終緩緩落下,黑色的牌面朝上但多了一圈暗紅色的封印。
「嘶」
女人深吸一口氣,臉色變得無比蒼白,顯然,第一道封印就已經讓她承受了極大壓力。
「我有幸體驗到了我家偉大神當年為秩序療傷的待遇。」
秩序之光神話敘述中有記載,一次神戰之后,加納拉德為秩序之神療傷。
這是很不符合邏輯的一段描述,光明陣營里當時有太多善于治療和恢復生命的神祇,秩序之神為什么要選擇賭博之神來對自己進行療傷
后世教會圈的神史研究者得出的結論是,秩序之神應該是讓加納拉德給自己封印某種東西。
因為加納拉德本身是賭博妄念的集合體,可留存壁畫質彬彬的神祇,集優雅與沉穩于一身。
那小丑面具,只有在戰斗時他才會戴著,平時不會。
而且,加納拉德擅長的封印體系十分細微,他應該只擅長于對「性格」或者叫「人格」的封印。
神史學界以此認為,秩序之神在上個末期對神祇的瘋狂屠戮,大概是因為他瘋了。
一雙白色的手套懸浮起來,飄浮在女人身體兩側,這是極品圣器:惡魔之手。
女人在圣器加持下,重新恢復了正常,她將手放在第二張牌上,鮮血再度涌出,問道:「可以第二張了。」
「你確定」
「確定。」
「好。」尼奧也將自己的手放在了第二張牌上。
「第二張牌,你的牌面是什么」
「嗜血異魔。」
紅色的光暈從尼奧指尖溢出,覆蓋在了紙牌上,紙牌
飛起。
女人也順勢將自己這邊的牌彈出,兩張牌相撞的瞬間,女人「噗」的吐出一大口血,整個人再度陷入萎靡,而她身體兩側的手套則快速地做著各種切牌洗牌的動作。
尼奧身后,出現了一道身穿著夜禮服的身影,頭像模糊。
此時,一層層暗紅色的封印正在對這道身影進行覆蓋,而后者,則在進行著抵擋。
終于,在一段時間的僵持下,身影被完成了封印。
白色的手套停止了動作,手套上拉扯出了白線,已經變得陳舊潦草。
女人有些驚恐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這手套,她嘴唇囁嚅,顯然,她不敢開第三張牌了,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支撐得住。
「我有點害怕了,害怕知道你最后一張牌的底牌是什么」
尼奧則絲毫沒為對方考慮,直言道:「輸不起了」
「真的,可能輸不起。」
「只要你不死就成。」
「我可能真的會死,尼奧,在之前的聯絡中,你根本就沒告訴我,你需要封印的人格這么恐怖」
「我的錯」
「我一直以為最后一張才是秩序,可是你第一張就是,你的牌太大了,我想」
「我這個人,輸,也喜歡輸個徹底,哪怕去樓頂吹吹風,也不會畏首畏腳半路結束,同樣,我也不喜歡和我對賭的人提前離場。」
「我的條件,太低了,尼奧,我之前對你提出的條件和我將要付出的,完成不成正比」
「賭注已經驗資完畢,現在反悔,來不及了。這樣吧,我可以再退一步,等你和我賭完這一把,我允許你的人,在約克城收集比報備中更多的賭博怨念,秩序之鞭這里會幫你遮掩。
多吸收一點他們,也算是讓這個城市變得更干凈一些,呵呵。」
「很沒有誠意,尼奧。」
「我的耐心有限。」
「我希望得到一個來自于你的承諾」女人拿出一封信放在了賭桌上,「我有一對女兒,她們也是加納拉德信徒,正在被培養,我希望如果我死了,你能走秩序的程序,將她們兩個從加納拉德教要過來,不用你撫養,我只希望她們能離開那個地方,我不希望我的兩個女兒也和我一樣,成為搖骰者。」
「好的,我同意,但前提是,你必須要成功贏下我。」
「我會的。」
女人雙手張開,那雙手套自動回落,雙手戴上了手套,女人的目光里,也流露出了一抹果決。
在將手放在最后一張牌上時,女人問道:「其實,你沒打算讓我活過今天,是么,尼奧」
聽到這句話,萊昂有些驚愕地看向尼奧部長。
尼奧笑而不語。
「我有種預感,一個來自搖骰者的預感,下一張底牌一旦揭開,我肯定會被滅口,因為那一定是一個你不能讓其他人知曉的秘密。」
女人說著,還特意又看了一眼萊昂。
萊昂目露堅定。
「戲演得太多了,沒意思了,你沒告訴米耶,不就是希望等結束后,我不會殺其他人么。」
「我只是在上賭桌前,還心存僥幸賭徒心理。」
「開牌吧。」尼奧催促道。
「那就開牌吧,你第三張牌的底牌是」
「光明。」
一團光明之火出現,凝聚在了那張底牌上。
萊昂:「」
「哐當」一聲,萊昂先是膝蓋猛烈撞擊到了賭桌上,然后雙手快速著地后爬,
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尼奧部長指尖凝聚出的那團光明之火。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尼奧部長,怎么可能是光明余孽
「呵呵呵呵」女人笑了起來,「你可真狠啊,小伙子,你今天也活到頭了。」
女人順勢翻牌,兩張牌融合。
女人雙手快速動作,幾乎出現了殘影,而尼奧身后,則出現了一道身穿光明神袍的身影,上面一次次地出現暗紅色的邊框又一次次地被抵消。
女人的容貌開始快速衰老,生命力正在快速消亡,雙手手套在這一套快速動作中不斷地分解,一同分解的還有女人的手,然后是女人的雙肘、胳膊
她就像是一件毛衣,正在快速地被拆解。
最終,當女人只剩下一顆頭顱時,尼奧身后的光明虛影才被成功打上了一層那紅色的蠟。
「啪」
女人的頭顱落在了賭桌上,她開口道:「我贏了。」
「原本的要求,加上你的這對女兒,我都會答應你。」
「謝謝。」
尼奧提醒道:「你應該死了,我不想出手給你凈化,米耶會誤會。」
「好的,遺書和日記在我坐墊下面,我說明是自己迷失了,選擇自我了結。」
「嗯。」
女人閉上眼,一團黑煙升騰而起,她徹底死去。
她贏了,卻輸得很徹底,連蘇醒都不可能辦到的徹底。
尼奧站起身,先伸了個懶腰,這下子,讀書交流會的問題可以暫時得到解決了,自己又給自己爭取到了很長一段清醒的時間。
可惜,自己卻沒有太多高興的感覺。
所以啊,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呢,呵呵。
尼奧立刻搖頭,自言自語道:「怎么能覺得活著很累呢,不能這么消極,看來,得讓卡倫那家伙再給我看看病了。」
說著,尼奧扭頭看向已經蜷縮在角落里的萊昂。
「喂。」
「啊啊啊」
萊昂發出了尖叫。
他最敬重的是卡倫,第二敬重的就是尼奧部長,現在,他無法接受尼奧部長是光明余孽的事實,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要崩塌了。
還有就是,他覺得尼奧部長要殺自己滅口了。
「呼呼呼」
快速呼吸之下,萊昂鼓起勇氣,站了起來:「光明余孽,我要和你拼」
「唰」
尼奧出現在了萊昂面前。
「啊」
萊昂大叫一聲,嚇得后背撞擊到了墻壁上。
但很快,萊昂又馬上重新鼓起勇氣,目光直視尼奧:「光明余孽」
尼奧:「呸。」
萊昂:「」
尼奧伸出手,萊昂馬上凝聚出一道術法,但在尼奧的指尖晃動下,他剛凝聚出的術法直接消散。
在老道的獵犬面前,萊昂這個曾經的文職公子哥,簡直就是一只可愛的小鵪鶉。
「啪啪」
尼奧輕輕拍了拍萊昂肩膀上的灰塵。
「放心吧,我不殺你滅口,瞧把你給嚇的。」
「我我」
「我又沒把你的錢投資失敗,要是把你的點券都虧沒了,我拉著你一起從天臺上跳下去倒是有點可能。」
「可是我你光明」
「你要舉報我是么,如果我不殺
你的話」
「肯定的,我絕不會向光明余孽屈服,哪怕是面對死亡的威脅,所以尼奧部長,不,尼奧叛教者,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
「我不殺你,但我想問問你,你向誰舉報。」
「我要向卡倫部長舉報」
「好的,你去吧,哦,對了,你很尊敬的阿爾弗雷德先生,現在就在賭場門口。」
尼奧說著伸手敲了敲耳背上戴著的貝殼:
「喂,有結界信號不好。」
「我聽得到新改進的術法通訊器具,應用力很強。」
「這孩子,你帶走吧。」
「好的,少爺已經回莊園了,我這邊剛敲定好人事安排,正準備也去莊園。」
「哦,好。」
阿爾弗雷德敲了敲耳背上的貝殼,目光挪向前方的那家賭場。
坐在后排的維克疑惑地問道:「阿爾弗雷德先生,我們是在等人么」
「嗯,等一個和你一樣的人,他馬上就要出來了,到時候我們一起上路。」
「我很期待,阿爾弗雷德先生,不過,你能稍微提前透露一下,我們將要去地方么適當透露一點就好,真的。」
阿爾弗雷德微笑道:「一個嶄新的未來,一個可以徹底改變你的地方,一場可以重新塑造人的表演。」
「我已經期待等我老師回來后,看到我的改變了,我相信在將要去的那里,可以找尋到,阿爾弗雷德先生,我渴望知道那個秘密,我也渴望融入他們那個圈子,因為我目睹了他們的進步和提升。」
阿爾弗雷德回應道:
「相信我,維克,當你的老師再次見到你時,我發誓,他會以你為傲,會為你的進步與成就,欣慰到流下熱淚。」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