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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鬼王犯下這么一個幼稚的錯誤,各自懊惱不已。
錢太常道:“以后還要注意相互留下神識路引才是。”
徐元呆了呆,忙打出自家鬼山,在虛空中漂浮不定:“二位兄長,咱們沒什么朋友,就先自個兒加一下神識路引吧。”
錢太常和離阿都將鬼山放出,三座鬼山挨在一起,于陰風慘慘中留下神識路引,三兄弟這才舒了口氣。
徐元忍不住開始遙想:“若是能加上春秋學士的路引就好了......”
離阿道:“別發春秋大夢了!”
錢太常道:“可以添加獨孤學士,他想必是愿意的。”
徐元問:“還有其他春秋世合道呢?也可以加一個,將來都是一家人。”
一邊議論一邊往南天門回返,飛著飛著,離阿忽問:“太常兄、元老弟,前面那座靈山,似曾相識?”
錢太常和徐元凝目望去,果見左前方虛空之中有座靈山,一道劍光圍著靈山旋轉,剛才離阿說這靈山似曾相識,實際上說的是這道劍光似曾相識。
的確是相識的,這道劍光相當特殊,時而在左、時而在右,忽而在上、忽而在下,旋轉時并無綿延悠長之勢,反是光芒明滅不定,忽隱忽現。
去年冬天,有春秋世煉虛巔峰修士曾至北陰世桃丘,向離阿挑戰,離阿、徐元、錢太常均在場,這修士用的就是這柄飛劍。
當時徐元先出手,敗于這修士,接著錢太常上場,同樣不敵,直到換上離阿,與其斗了半個多時辰,才將其擊敗。一位煉虛越境挑戰合道,連敗兩位鬼王,成就相當了不起,也因此,他們沒有難為這名劍修,均對這道劍光印象深刻。
春秋世修士庸直的彌真劍!
也算是舊識了,雖然當日沒有結為道友,但相互之間還是比較欽佩的,徐元立刻道:“是春秋世的庸直,太常兄、離阿兄,相逢即是有緣,我等上去和他互留神識路引吧?”
三人心意相同,向著庸直的靈山靠了過去,抵近之后,離阿道:“這位庸直道友合道了。”
錢太常和徐元也看出來了,于是張口呼叫:“庸直道友——”
那靈山頓了頓,于虛空之中稍駐,三位鬼王加速趕過去,就在將要接近時,虛空之中一道裂縫撕開,巨浪自裂縫中洶涌而出,直拍庸直靈山,拍得彌真劍光不停震動。
三位鬼王已將自己視作春秋學士門下,見此情形,立生同仇敵愾之心,錢太常叫道:“庸直道友莫慌,我兄弟前來助陣!”
一面魂幡立刻在空中招展,萬千陰魂咆孝而出,形成一道巨大的魂墻,擋在巨浪之前;又有兩根哭喪棒交錯旋轉,將巨浪中探頭的海獸一頭頭砸了回去;還有一具石棺飛出,棺中疾射無形劍意,直斬裂縫深處。
庸直見他們上來助陣,也不及多想,得了掩護之機,反手控劍就直破巨浪。
與此同時,一條五爪金龍驀然閃現,與彌真劍相對,自另一個方向抓入巨浪之中。
巨浪大震,一聲暴喝響起:“哪里來的小鬼,敢管本尊閑事!”
海浪稍退,兩條蛟龍游蕩而出,護住正中一位大神,這大神面相兇惡,正是幽冥世世尊禺京。
之前那條五爪金龍也幻化回原形,飛入一座不知何時出現的靈山之中,那靈山上同樣站立著一位合道,向庸直問道:“直學士,此乃何方道友?”
庸直回答:“我在北陰世結識的三位鬼王。三位道友,這是我春秋世道友魏浮沉。”
魏浮沉向他們點頭致意:“大盜魏浮沉!”
禺京也認了出來,這三位可是當年墉城世靈眼盜掘桉的重要人犯,抓捕時是風伯動的手,但他也在后面跟著以防萬一,當即就認了出來,怒吼聲回蕩于虛空之中:“三個不知死活的小鬼,今日便教爾等形神俱滅!”
三位鬼王也認出了當日來抓捕自己的禺京,沒想到庸直和這個魏浮沉竟然招惹上了禺京,不由暗自叫苦——這個頭出得有點大了。
但事已至此,也沒什么好說的,錢太常只能硬著頭皮道:“玄冥世尊以大欺小,到哪里都說不通,我兄弟看不過去,自當出手相助。”
小小螢蟲,也敢與皓月爭光?禺京怒極,巨浪滔天而起,向著五人狂掀而去。
錢太常、離阿、徐元三位鬼王頭一次和禺京這樣的世尊在虛空中正面斗法,剛才初次交手時便感壓力巨大,此刻禺京北海道法全力施展,更是讓他們喘不過氣來,拼命抵擋之余,也不禁暗暗佩服——庸直和魏浮沉兩位道友當真了得,也不知他們和禺京周旋了多久,居然能堅持到現在還猶有余力,修為已在我等兄弟之上了啊。
別看庸直和魏浮沉剛晉合道,修為不敢說,但斗法實力的確在三位鬼王之上,尤其是庸直,一柄彌真劍在虛空中往來穿梭,鬼神莫測,往往在間不容隙的一瞬間出現在禺京要害之處,逼得他不得不全力回守。五人合斗禺京,庸直憑借彌真劍獨自攬下四成壓力,魏浮沉一條五爪金龍擋了兩成,三位鬼王共分余下四成,高下已然立判。
這一場大戰,其實就離南天門不遠,不多時,便引起過路仙神的注意,一開始還只是三三兩兩,到了后來,圍觀的仙神便多達上百,四面八方搶占位置,凝目注視雙方大戰。
禺京越斗越焦躁,自己身為一世之尊,斗了這許久,卻連五個小小合道仙神都拿之不下,這張臉皮往哪里擱?他原本也是個上手就全力以赴的主,只是面對兩個在他面前新晉合道的小修抹不下臉皮來,故此才容庸直、魏浮沉二人一路逃至此間,此刻當著那么多仙神的面,若不速勝,恐淪為諸天笑柄了!
忽聽有人高呼:“玄冥住手——”
禺京打眼一看,正是值守南天門的正將大鴻,原來這邊的大戰已然驚動到了天庭。他心下更是焦躁,如果被大鴻阻止,傳揚出去說是自己和五個剛合道的小家伙斗了旗鼓相當、不分勝負,那今后可就真沒臉出來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