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幾株珍草進來。”
旋即,阿白疾速將手中的珍草悉數拋進黑森林。
那幾株珍草在空中劃過一個極長的弧度,其上的生機在進入黑森林那一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疾速枯萎消散。
謝吳峰沒有半點猶豫,右手疾速一吸。
還在半空中的幾株珍草中蘊含的天地元氣就被盡數吸入謝吳峰手中。
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些微血色。
看到這一幕,眾人都異常震驚,速度簡直是快到極致。
謝吳峰是在和流失的天地元氣爭奪時間。
吸收了新的天地元氣,謝吳峰并沒有將這些元氣轉化為內息,而是甩手推出,十多縷元氣絲線朝著不同的方位猛然激射而出。
原本要改變的黑色流光忽然被禁錮住,白色絲線在漆黑的森林中格外清晰。
眾人也是第一次看清楚黑森林中的古老陣法究竟是何種模樣,漆黑如墨的流光被元氣絲線緊緊困住。
即使不停地在中掙扎,也無濟于事。任由其如何改變,也無法再流動分毫。
足足被困住大半個時辰之后,謝吳峰才長出了一口氣,開口道,“好了,我們出去吧。”
謝吳峰快速沖出黑森林,身后的韓木帶著親人也沖了出來。直到此時此地,韓家眾人才如釋重負,終于可以活下來。
每一個人臉上都露出劫后余生的欣喜,在黑森林中,他們即使身為一品武者,也無法抗衡這奇異的古老陣法。
只能淪為被禁錮的羔羊,在謝吳峰的帶引下,終于算是逃出生天。
沒有關注眾人激動欣喜的心情,謝吳峰出來之后直接盤膝而坐,不斷吞噬阿白和阿黑早就準備好的珍草。
一股接著一股精純的天地元氣源源不斷匯聚進他的身體,原本挺拔的身體,顯得更加出塵。
不似韓家眾人一臉狼狽,只有兩個小童還是那般活波好動,從長輩的懷中跳出來以后,十分開心的四周張望。
“大家休息片刻,男的去四周繼續采摘珍草。吳峰公子每次進入黑森林都需要消耗大量的內息。我們總不能干等在這里。”
阿白向眾人提醒道。
“這是自然,我韓家人是有恩必報。吳峰小兄弟如此幫助桃林村,我們定然不會忘記。”韓木也當即表態。
隨后,就是安排一起出來其他家族子弟跟著阿白和阿黑前往四周采集各類珍草。
如此這般,黑森林兩邊,都在同時準備著各種珍草,謝吳峰則不斷帶著桃林村的村民開始穿越陣法封印。
雖然人數每次都控制在十人,但黑森林的陣法卻在悄然發生變化。
使得謝吳峰越到后面越吃力,甚至需要調用更多的內息來維持整個隊伍的感知。
以免有人在黑森林中出現紕漏,致使所有人被陣法封印禁錮在黑森林中。
兩天半后,幾乎所有的桃林村村民都一臉興奮的站在黑森林外面,他們都走出了困住村子十多年的陣法。
所有人心中都無比暢快,終于擺脫了這片祖地給眾人的束縛。
一旁,鳳凰樓樓主無奈且失落,不過還是有著一絲慶幸。
因為黎白答應他,一旦桃林村的所有人走出黑森林,他答應去一趟渤海郡。
雖然定國侯府的麻衣老者命隕在桃林村,他現在想為其報仇是不可能了。
周圍的村民隨便一個都是一品境強者,如果他對謝吳峰出手,不說能不能成功。
即使成功了,自己也無法脫身,這些村民隨便一個出手都可以讓他尸骨無存。
眾人此時先在黑森林外圍扎下營帳,休息一段時間,因為黎老頭、韓老頭和另一位村里的老古董還沒有出來。
雖然數十里外的山巒上已然火光沖天,但身為一品境的眾人,沒有了陣法的壓制應對起來十分輕松。
讓天火再燒一會吧,而營地四周沒有任何變異的野獸敢出沒,一大群一品境的強者隨便釋放出的威壓足可以震懾周圍的任何野獸和隱藏在暗處的任何勢力。
村里的孩童們更是到處嬉戲玩鬧,這里的地方更開闊,他們自然也是第一次走出桃林村。
桃林村里,只剩下三個老人。
謝吳峰盤坐在茅屋庭院中,身邊是村子里剩下的大量珍草和地寶。
全部成了謝吳峰的吞噬的對象,他沒有開口,而是一直靜坐在庭院中,不斷吞噬珍草和各種地寶。
“這小子果然是個奇人,比我們年輕的時候還可怕。”
一頭青絲的老者,第一次踏出庭院,看著空蕩蕩的桃林村,一時間有些不適應,聽不到孩童的嬉鬧聲,也聽不到村民對罵的聲音。
自從陣法被莫名的啟動之后,茅屋地下鎮壓的東西似乎徹底復蘇了,他們三個老頭只能留下看守在這里。
成為桃林村的守門人。
又過了半日,夜色寂靜,整個桃林村陷入從未有過的安靜中。村里只剩下了四個人,謝吳峰和三個老頭。
他們坐在茅屋庭院中,頭頂是一半明月,很明亮,但也很冷。
“是殘月呀!”
黎白喝下一口不知是從誰家里拿出來的桃花醉,砸吧砸吧地連續喝下了好幾大口,悵然地望著天空,心中無比的舒暢。
月華散滿天地,席地而坐的謝吳峰緩緩睜開冷眸,想了想,開口道,“我們之間的約定已經完成,你們什么時候出發?”
已經將此處的珍草和地寶吞噬的所剩無幾,謝吳峰并不想再多做停留。
現在已經可以初窺二品門徑了。只要在山河林深處再尋找一些珍寶定然可以快速突破到二品境。
“吳峰小兄弟深通陣法之道,我們還有一件事情想拜托小兄弟。”
韓老頭從衣袍中拿出一個嶄新的瓶子,拔開瓶塞,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氣彌漫在庭院中。比黎白手中的桃花醉還讓人沉醉。
“說吧,我能幫的話,會盡量幫你們一把,畢竟拿了你們村子所有的珍草和地寶。付出還是需要。”
謝吳峰目光平靜的注視著庭院中的三人,然后緩緩朝著茅屋里面望去。
忽然感覺到一股森寒的冷意從茅屋中溢散出來,雖然很稀少,很輕微,但三位老者還是如臨大敵一般,神情緊張的盯著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