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裹著滔天怒氣而來的韓忠經過這一路上的緩沖之后,他心中的怒氣非但沒有半點減弱,反倒是變的更強了。
一想到自己在過來的時候,張曼成,趙弘和孫夏他們三人的各自的反應,韓忠就氣不打一處來。
現在就開始殺我的人了是吧?
殺了還不敢承認是吧?
一個個裝模作樣倒是有模有樣的,我原本還把你們當成兄弟,就算是日后真要分個高下,那也是日后的事情。
我倒沒想到,你們現在就敢出手!
很好!
你們不是裝模作樣嗎?不是死不承認嗎?
我這一路的速度也不快吧?你們竟然連一點點表示都沒有。
當我韓忠好說話是嗎!
整整三十里地。
韓忠捫心自問,如果說是自己讓人斬了孫夏他們的心腹的話。
眼睜睜的看著孫夏召集如此數量的人馬,他肯定不會置之不理。
難道他會不怕這事情搞大了嗎?
不可能的!
韓忠原本就打算想要用自己這種強橫的態度來逼迫那個在背后給自己使陰招的家伙站出來。
可沒想到,那家伙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哪怕一點點表示!
他就這么看著,眼睜睜的看著事情最終演變成了現如今這種已經沒有了任何一點盤桓余地的情況。
對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演變成現如今的這種結果。
韓忠的心中自然也有自己的猜測。
在他看來,如果不是做了這個事的那個人還有什么仰仗的手段的話。
那就只可能是他們三個人早就已經是串通好的!
該死!
如果說是第一種情況的話,那這小方村中就必然還有對方留下來的后手。
不過韓忠對于那所謂的后手只是嗤之以鼻。
怎么?
難道還想要派人在這種地方埋伏自己,還要將自己斬殺在那小方村中?
可別開玩笑了!
他韓忠再怎么說也是太平道的一個大方渠帥。
這大方渠帥的位置可不是走后門,靠著關系上去。
那是一刀一槍,真真正正殺出來的位置!
他會怕那所謂的后手?
想要對付他,除非是張曼成他們幾個大方渠帥親自出手還有可能。
換做別人,韓忠根本不會在乎。
盡管韓忠自己也知道,他的實力與其他三人比起來都要差了一些。
那他也絕對不是等閑的武人能夠對付的了的。
況且這一次出來他身邊還帶了這么多精銳。
他還真不怕小方村里有人等他,他就怕小方村里沒人!
他這次一定要讓張曼成他們知道,不管是誰,敢得罪自己,就一定要付出足夠的代價!
憋著一肚子火的韓忠遠遠的就看到了小方村中走出來的呂布。
看著呂布那渾然沒有絲毫畏懼的模樣,看著他手中提著的那桿方天畫戟,韓忠怒極反笑。
“好啊!你們還真是在這小方村里給我上了手段啊!”
“那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給我安排了什么樣的武人。”
“你們不仁,也就別怪我不義!”
韓忠胸腔之中怒火燒的旺盛。
他臉上帶著猙獰的殺氣,看著呂布走來的身影,就像是看到了在宛城之中的張曼成等人。
他似乎都已經看到了張曼成等人此時正坐在桌邊痛快吃酒的模樣。
他們笑談著今日自己氣勢洶洶帶人出來尋仇的事情。
在自己背后評論自己只是一個不入流的貨色。
更有可能,他們三人已經敲定好了之后要怎么去瓜分那些原本屬于他的勢力了。
只要他一死,這些事情基本上就是板上釘釘。
該死啊!
“你們想讓我死?我就偏不死!”
“我定要將這小方村徹底屠滅,到時候再好好端詳你們三人那可惡的嘴臉!”
韓忠惱火至極。
他怒吼一聲:“不必留手,給我屠了這個村子!”
“諾!”
身后幾十騎卒齊聲應是。
人借馬力,氣勢非凡。
韓忠根本不想去跟呂布說什么廢話。
待得兩人之間只剩下不足三十丈的時候,韓忠只是一聲怒吼:“鼠輩,給我死來!”
他揮著手中一桿長槍,鋒銳的槍尖直指著呂布的胸膛。
“想要某的性命?”
“倒是有趣!”
“馬是好馬,至于你們,便全都給某死來!”
呂布雙眼一亮。
他之前還正愁自己沒有辦法在秦羽的面前立到功勞。
現如今這些人還真是瞌睡送枕頭。
來的正是時候!
看著韓忠來的竟然如此痛快,一點也不婆婆媽媽的問東問西,呂布對他也忍不住生出了一絲好感。
這樣的對手,他可真是太喜歡了。
“既然如此,那某便給你一個真正武人所應該擁有的禮遇吧!”
呂布咧嘴,呵呵一笑。
韓忠若是有能耐知道呂布現在到底在想什么的話,他肯定會張口來一聲:啊這……
大佬你不如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我不要什么真正武人應該擁有的禮遇了,我是廢物……
只可惜,韓忠并不知道。
而現如今的他還依舊那么氣勢洶洶的沖過來。
不光如此,他甚至都已經將自己體內的真氣催動到了極限。
只等著借助馬力的沖擊,來到呂布面前的那一瞬間。
他體內所有的真氣都會凝聚在這一槍之上。
隨后爆發。
將面前這個竟然敢擋住自己前進之路的家伙徹底斬殺!
三十丈的距離對于快速沖刺的駿馬來說,根本算不上什么。
只是,就在韓忠已經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的時候。
呂布抬起了手中的方天畫戟。
“喝!”
他右手握著戟身,只是一聲輕喝。
原本全都收斂在他體內的真氣和血氣像是被點燃的炸藥一般,一瞬間便猛烈的爆發開來。
在他身周頓時爆發出了一陣恐怖的氣浪。
那強橫的血氣幾乎都凝聚成了肉眼可見的實質。
猶如平地突然拔起了一條沖天而起的血色巨龍。
血氣如暴風!
韓忠只覺得自己像是一頭撞進了北地大風呼嘯的山口之中。
恐怖的氣浪壓的他根本連喘息都不能喘息一口。
他原本還蘊滿殺氣的雙眼在這一刻陡然圓睜。
隨后,那雙眼之中寫滿的殺氣就變成了徹頭徹尾的震驚。
“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