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覓安已經和媽媽一般高了,站在一起還真像一對姐妹,就是小白菜長相偏高鼻深目的老冷,跟趙惜月只有臉型相似。
趙惜月在思考,后面還有很多場戲呢,該怎么演啊?
演戲太難了。
總不能每場戲都找女兒幫忙吧?
誒?當然要找女兒幫忙了,要學就學個有始有終,拍出來風格神韻才會統一……
為了藝術獻祭一下女兒,似乎合情合理。
上陣父子兵,飆戲母女花。
嗯,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以后的戲份也找她幫忙,拍完回家給她做好吃的。
蘇野抱了一個大西瓜,讓劇組演職人員們分了解解渴,眾人頓時歡呼。蘇野拿了兩塊瓜過來,大的遞給趙姨,小的給白菜。
“安安,西瓜性寒少吃點,下午你吃了雪糕,晚上吃飯的時候多喝點熱湯。”
冷覓安結果瓜,低著頭眼珠朝上瞄了蘇野一眼:“知道了。”
趙惜月趕緊抵近觀察,這微表情不錯啊,害羞又感動,活靈活現,嗯,記下來記下來,之后演戲應該用得上。
冷覓安大囧:“媽媽,你不吃西瓜,這么看著我干什么?”
趙惜月:“我看你的西瓜紅不紅。”
冷覓安道:“都是一個西瓜分出來的,紅不紅你看自己手里的不也一樣嗎?”
趙姨批頭就是一巴掌:“還學會犟嘴了?欠收拾!”
蘇野退到安全距離,默默吃瓜。
眾人吃完西瓜,收工,先去吃飯,吃過飯天色擦黑,眾人轉場去了“樊家大院”,今晚拍樊大少爺勾結棒老二(土匪)搶劫自己家的戲碼。
另一個世界的原片是白天拍的,做了一下夜幕效果,看起來不夠逼真,蘇野的想法是真拍夜戲,這對燈光組和攝影組的挑戰比較大。
但……誰讓你們是電影廠出來的呢?這點水平都沒得邁?
事實證明,他們還真有水平。
夜景拍得暗而不糊,因為鏡頭光圈給力的原因,有幾個鏡頭拍得是相當通透。
在暗光環境下,大光圈鏡頭的威力最明顯。
演員們表演也很給力,這一群人碰撞在一起,不能說純演技精湛,更多的是能碰撞出火花。一言一語,一舉一動,都是戲,絕不干巴巴,更不可能出現傻站著念臺詞的情況。
演出來的東西很能調動觀眾情緒,這比演技還要難得。
尤其是男主角林圓,他雖然是第一次當男一號,但表現極為亮眼,傻中透著精,精中帶著憨。
說明蘇野沒有看走眼,畢竟,蘇野是在《長恨歌》劇組遇到林圓后,才決定要拍這部戲的。
現在看來,倒是歪打正著了。
蘇野的野心大了起來,他想,憑借著這群電影人和演員,再加上自己手里的一堆優質方言電影,不知道能不能攢出個西南圈,也去跟京都圈、東海圈、新港圈打打擂臺?
如今看來還差很遠,但蘇野有的是時間,不急不急。
晚上沒有戲,趙姨帶著冷覓安早早回了旅館休息,這算是特權的一種吧。
福安鎮沒有像樣的酒店,節目組包下了一個小旅館,好的兩三個人擠一間,差一點的四五個人拼床睡,演職人員們都沒有怨言,更苦的環境他們都經歷過,這算啥?
倒是養尊處優的趙惜月和冷覓安不太適應,房間太小,沒有空調,廁所還是蹲坑式的。
只怪老冷太能賺錢,富養媳婦富養女兒。
趙惜月洗了頭出來看見女兒又在伏案疾書,頓時好奇心大盛,躡手躡腳走過去探頭窺視。
冷覓安嚇一跳,捂住高一英語課本:“啊呀!你看什么啊?”
趙惜月:“我還以為你又在練文筆呢。”
冷覓安頓時臉紅筋漲:“瞎說什么?我在預習高一課程!”
“那你捂什么捂?”
“我,我……”
對啊,我心虛什么?
冷覓安有點懵,都怪小野,非逼著人家寫情書,丟死人了。
趙惜月仔細觀察女兒的表情變換,學會了學會了。
她心想,演戲果然是靠天賦的,沒想到我竟然如此有天賦,多虧我生了個表情包女兒,表情確實豐富。
一會兒后,趙惜月說道:“好啦好啦!遇到我這樣的媽,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換了其他人發現你寫情……練文筆,早就把你吊起來打了,還能帶著你來見他?”
冷覓安羞得無地自容,扭來扭去:“媽媽不要亂說呀!”
趙惜月:“你還小,不懂。但蘇野是個懂事的,還招人喜歡。媽媽看得出來,他吃定咱們家了,你爸還把他當兄弟,我能怎么辦?哎!希望一切順利吧。”
“我們,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啦!”
冷覓安眼珠亂轉,拖鞋里的腳趾都抓緊了,這次得摳個別墅出來。
趙惜月一邊觀察一邊揣摩。
睜眼說瞎話要這么演。
趙姨從小成績不好,還好冷覓安智商隨她爹。
但趙惜月長得好看舞跳得不錯,十七歲去劇團伴舞,沒幾天就被讀金融系的某冷姓研究生給拱了,所以,冷媽是相信愛情的。
這些年,她又被老冷嬌養得厲害,沒有什么心機城府。
即便如此,趙姨還是敏銳地感覺到自己不多的戲份,演出周期被安排得太長了,一定是小野豬的小伎倆。
夜深,蘇野讓人買來一些烤串,跟幾個主創一起一邊擼串喝啤酒,一邊討論第一天拍攝遇到的問題,總結經驗優化流程,這是我黨的優良傳統。
凌晨時分,大家收拾好筆記回屋睡覺。
蘇野接到了老冷的電話,還以為他想趙姨和安安了,說道:“冷叔,你急什么?要不我把她們的戲份安排緊湊一點,讓她們早點回來陪你?”
老冷人狠話不多:“大可不必!我一個人在家吃外賣爽到飛起,你給我把她們拖到劇組殺青。”
蘇野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老冷:“好兄弟講義氣!下次我請你吃大餐,掛了,我看球賽去了。”
蘇野掛了電話,去和美術組的胡安等人擠大通鋪。
第二天,大雨傾盆。
戶外的戲拍不了了,原本今天是拍活埋戲的,現在只能臨時改成室內戲,拍樊哈兒讀書和挨打。
看拍戲的間隙,冷覓安突然對蘇野說:“我看了劇本,好喜歡敢愛敢恨的秀姑,讓我演秀姑好不好?憨憨媽媽都能演戲,我天賦肯定比她高。”
蘇野嚇一跳:“不行!絕對不行!絕對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