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本以為靖夜司這么不作為,城里應該有很多妖魔鬼怪,所謂的太平,也不過是粉飾太平。
沒想到,這城里還真是沒有異類作亂,像是整個城的妖魔鬼怪都集中到了紅翠樓一般。
就連星沙城都沒有這么干凈,要知道,林毅在星沙城可是四處搜尋找怪刷的,那也會時不時刷新幾個孤魂野鬼。
豫章郡這么干凈,反倒更加詭異了。
偌大的一個城,連個鬼影子都沒有,這正常嗎?
這不正常。
而導致不正常的事件發生,必定有其緣由。
林毅幾個閃爍,跳到這個城市最中心的位置,將天目施展到極限,這次,他將搜索范圍擴大到了豫章城外三十里。
出了城,妖魔鬼怪明顯多了起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有不少妖氣波動。
林毅隨緣挑了個方向,打算去采訪一下那里的妖怪。
出城路上這會兒已經少有人跡,月黑風高,少有走夜路的人。
走夜路既怕歹人,又怕野獸,還怕妖魔鬼怪,路還看不清,除非是不得已的事情,沒有人會選擇晚上趕路。
但今日張勝就是有些不得已了。
他本來在紅翠樓玩得好好的,剛爽完,懷里的姑娘忽然著火了,嚇得他趕緊抽身而退,鳥毛都燒了好幾根。
他還以為自己天賦異稟,把姑娘弄著火了,才發現整個紅翠樓都發生了騷亂。
他趕緊拿起衣服跑,也顧不得穿,跑到了紅翠樓外面,才見著了一堆難兄難弟。
紅翠樓大火,這肯定是沒辦法再留宿了,恰好他都爽完了,還沒來得及給錢。
這不就等于白嫖了么?
擔心官府之后的調查會給他帶來麻煩,張勝便趁著還沒到宵禁的時候,連夜回村。
今天晚上雖然受到了驚嚇,但總的來說還是賺了。
白嫖的機會可不多見呢!
想到這里,張勝又開始惋惜那個被火燒死的姑娘來,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狠人,怎么能對那樣的美人下手呢?
以后想要再嘗到那般滋味,恐怕難嘍!
張勝心中翻涌著邪念,忽然聽到一陣啜泣聲。
張勝也嚇了一跳,這大晚上的,黑燈瞎火,忽然聽到女人哭,可不滲人么?
仔細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一個柔弱的女人蹲坐在地上。
“什么人?”
張勝大聲喊了一句,給自己壯膽,那啜泣聲也整個停住,似乎受到了驚嚇。
那女人抬起頭來,借著月光,張勝看到那張梨花帶雨的臉,頓時目眩神迷。
好一個可人兒!
“姑娘,大晚上的,你怎么一個人在此哭泣?”
張勝見了美女,膽子自然就大了,走近一看,才發現女子衣衫不整,有好幾處破裂的地方,露出了大片春光,還有些若隱若現的藏在破碎的衣服之下,反倒增添了幾分誘惑。
張勝不由口干舌燥,想入非非,如此美人,荒郊野外,就算做點什么,也沒有人會知道。
那女人見了張勝,可憐兮兮地道:“我本是住在城里,今日去鄉下探親,不想晚歸時遇上強人,險些遭受凌辱。
雖僥幸逃過一劫,但跑到這里,雙腿扭傷,再也走不動了,想起今日的遭遇,不禁悲從中來,不想嚇到了公子……”
張勝此時已經是色令智昏,哪里會去想這么一個柔弱的女子如何能從強人手下逃脫,光顧著看好看的東西了。
但張勝心中雖起了邪念,卻也沒敢趁勢強來一發,只是獻殷勤道:“姑娘莫怕,既然你遇上了我,這事我不能不管,我家就在不遠的村子里,不如我先背你回家,明日再送你進城。
你放心,我家中還有父母,斷不會對你不利。”
張勝心里也很激動,這樣一個美人,自己救了她,說不定日后就能開啟一段良緣呢!
“多謝公子!小女子無以為報,日后必有重謝。”
不用重謝,以身相許就可以了。
張勝心里想著,彎腰背起了女人,朝著自己家里走去。
但也不知為何,往日走一刻鐘就能到的地方,今日卻是走了快半個時辰,還沒有看到家門的影子。
倒是身上的姑娘越來越沉。
“公子可是累了?要不停下來休息一會?我是不是挺沉的?”
背后的姑娘溫柔地說著,似乎還有些內疚,張勝聽到這話,哪里好意思說自己不行,馬上提起精神道:“我不累,馬上就到了。”
“你是馬上就要到鬼門關了。”
一個清越的聲音忽然在身后響起,莫名地,張勝感覺眼前像是有一層迷霧被破開了。
隨后,他只覺得身子一輕,身后的姑娘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誒,姑娘?”
“你是在找這個么?”
張勝這才看到面前站著個帥氣的男人,他的手里拎著一只兔子,那兔子還在不斷掙扎著,卻無論如何也逃不出男人的手掌心。
“這是……”
張勝一臉懵逼,搞不清這是什么情況。
帥氣的男人當然是林毅,他隨便挑了個方向找妖怪,恰好就看到一只肥碩的兔子趴在一個男人肩膀上。
這兔子精道行才五十年,甚至還沒有化形。想來是用了什么障眼法,才能讓那男人背著它。
妖的種族不同,戰斗力的差距真是太大了。
當初在清河村的虎妖也不過五十年道行,當時已經有六十年道行的林毅對上了,也難有勝算。
而這只兔子也是五十年道行,只需要一個正常成年男人,就能將其降服。
這個男人著了道,多半是狀態不好,心中有了邪念,才會被藥物所惑。
“我再晚來一會,你就要被這兔子吃了,看你眼底黃濁,一看就是在想淫之事,若非如此,也不會被這小小的一只兔子算計。”
林毅揪著兔子,看它兩條腿還在亂蹬,不禁吐槽道:“你看,還是只公兔!”
“上仙,妾身真是雌的啊……妾身沒想殺他,只是吸一點點精氣而已。”
在張勝震驚的眼神中,兔子開口說人話了。
他哪里還能不明白,自己這是遇上妖怪,又被仙人救了。
想起之前的經歷,他不禁后背冒汗,感激林毅的話都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了。
林毅知他受了驚嚇,這是一時失語了。
他也不在乎別人的感謝,但還是打出一道凝神靜氣的符文,給張勝安神。
“感謝的話就不必多說了,回家好好休息吧,多行好事,少生淫心,這種事情就不會再找上你了。”
說罷,林毅提起兔子便飛身前往下一個有妖氣的地方,路上,林毅也開始了對大白兔的拷問。
“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回答好了,我就放你走,回答不好,我可是知道兔子的十種吃法……”谷枖
麻辣兔頭、紅燒兔肉、烤兔……
這兔子都已經成精了,味道肯定非常不錯,降妖譜都給出了肯定。
兔子精聽到林毅的話,頓時整個兔都嚇傻了,也不敢再撲騰,只得乖巧地道:“上仙請吩咐,小妖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看你在城外行兇,為何不去城內?”
“上仙……您莫不是在說笑?我這種小妖怪,哪里能夠進的了城?
小妖平時不害人的,就是總是聽到別人說男人的精氣比草好吃多了,這才第一次下手,上仙你一定要原諒我呀!”
呵呵,第一次?
林毅見多了這種謊言,犯事被逮到了,永遠是第一次,降妖譜已經給出了答案,這兔子,已經有過幾次經歷了。
不過,她的確沒有殺過人,但未必是她心善,更有可能是前幾次沒有經驗,剛才若不是林毅阻止,張勝很有可能死在這里。
凡俗中人,被精怪吸食了精氣,輕則大病一場,重則再起不能。
雖不至于丟掉性命,但對窮苦百姓而言,有病比要命更可怕。
所以兔子的行為,在林毅看來,屬于可殺可不殺的范圍。
但看這兔子不老實,還是殺了好,免得日后又出去害人。
林毅劃拉出一道劍氣,干脆利落地將兔子斬了。
食材自然是保留下來,放進了云袋冰好。
接下來,林毅便去找下一個幸運兒了。
被他天目鎖定的妖氣,自然是無處可逃,不過,離城區最近的妖怪,反倒都不怎么強大。
林毅問了好幾個妖,云袋里新增的食材都足夠做一桌筵席了,才總算是在一只三百年的鷹妖嘴里問出了線索。
“城里是狐貍精的地盤,我們這些小妖,若是進城作亂,會被打死的。我雖然能飛,也不敢招惹狐族,整個豫章郡,都沒有敢與狐族為敵的。”
狐族?
好家伙,我這是捅了晏青丘的老窩?
這事林毅不打算繼續深入追查下去了,現在實力不夠,這里面隱藏的事情也不是非常緊急的。
等什么時候道行超過晏青丘,再來也不遲。
不過,這件事的緣由可以不去查,但外面作亂的妖林毅可不會放過。
隨手把鷹妖解決了,林毅便繞著豫章郡城,開始了大規模的除妖活動。
可憐白練仙在客棧等了一晚上,直到天亮,林毅都沒回來。
“這家伙就那么擅長讓小嬌妻獨守空房嗎?”
白練仙這段時間可沒少打聽林毅的事情,林毅先前讓何冬獨守空房的事跡,她自然也打探到了。
要不是上次的挑釁受到了很嚴重的懲罰,她都要懷疑林毅是不是有問題了。
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太陽出來,白練仙開始有點擔心林毅的安危了,好在太陽出來沒多久,林毅就回來了。
“這就是你說的會早點回來?”
白練仙一臉幽怨,臉上都是欲求不滿的女人的怨忿。
林毅尷尬一笑,道:“我給你買了早點回來……”
“哼!”
白練仙要被林毅氣死了,哼了一聲,便躺回床上去了,背對林毅面朝墻。
林毅無奈,只好過去貼在她身后抱抱。
這一晚上他忙壞了,哪怕每只妖都只需要一下就能解決,他要跑遍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也花了不少功夫。
但收獲也相當喜人,他從三千九百年道行,一躍到了四千三百年道行。
要這么刷下去,明天就又要渡劫了。
可惜,沒這么多妖怪給他刷了。
他環繞豫章郡城跑了一圈,大概百里范圍內,但凡手里有人命的妖怪,都被他斬了。
下次再想找這么多妖怪,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現在,他又可以著手獵殺大妖大魔,即將第三次渡劫。
白練仙可不知道林毅出去一趟,回來就那么厲害了,感受到林毅來抱自己了,她傲嬌地哼了一聲,腰卻扭動起來,在林毅的身上蹭來蹭去。
林毅當場愣住,這蛇妖太強了吧……
另一邊的房子,蕭瑟也結束了一晚上的修行。
此時,她的靈臺上已經刻下了八道符箓。
現在,她就是一個二品修士了。
因為要去和昨晚的神秘妖王見面,她也適度提升了一點自己的修為,到時候真要翻臉了,自己存活的可能也就更大了一些。
不僅如此,她還悄悄磨煉了一下自己的本命神通。
若是跟妖王對戰,她也不至于瞬間落敗,多少也有了克敵制勝的手段。
神清氣爽地從冥想中蘇醒,蕭瑟隨手抱著貓擼了兩下。
“休息夠了吧,咱們可以準備去青山了,咱們先去別處看能不能打聽到那妖王的情報。”
烏云:“……”
一大早就叫貓起床,有這么過分的嗎?
但可惜,誰讓它寵蕭瑟呢?
它也只好爬起來,跟著蕭瑟出了門。
走到某個房間外,蕭瑟忽然聽到一個女子壓抑的低吟聲。
她昨夜修行神通,現在五感都敏銳了數倍,不僅如此,她的聽力還能不被陣法所限。
這個房間大概是修行者布置過了隔絕聲音的陣法,還是讓她給聽到了。
除了低吟聲,喘息聲,還有一些其他的聲音,蕭瑟雖然未經人事,卻也兩次實地調研了,不是完全不懂。
一聽到這個,頓時臉一紅。
一大早就做這種事情,當真是不知羞恥!
蕭瑟羞惱地在心里暗罵一聲,就要加快腳步離去。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那個男人的聲音。
“怕了嗎?”
只是簡單的三個字,卻讓蕭瑟如遭雷擊。
不是說的話可怕,而是這個聲音,是她經常會做夢夢到的。
“大哥怎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