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讀書)
之前。
六爺響應蘇業豪的紫荊花理工學院計劃,打算從出售tvb股份回籠的資金當中,捐出足足二十億港幣。
消息已經見報,蘇業豪也在網上表示過感謝。
然而這么大的事情,總該當面聊一聊才對,不然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顯得過于冷澹。
于是趁著還沒出發去度假。
蘇業豪從賭城回到港城之后,親自從自家儲物間里挑了些禮物,其中包括黃唇魚膠、以及正宗的百年野山參,外加兩瓶七十年代的老茅臺。
姜漁幫忙找來袋子。
此刻看看這株野山參,她不由驚嘆說:
“肥到像是小蘿卜一樣,要是新鮮的,最起碼也有半斤重吧。有次我爸去送禮,花九十萬買來的野山參,看上去好像還沒這一半大。”
“這些玩意兒自己留著吃,其實沒多大意思,吃膩了也就那么回事,用來送人比較合適,尤其是送給老人家,他們那一輩比較喜歡這些補品。”
蘇業豪回想一番,繼續說道:
“這個老山參,好像是工行送我的禮物,當時聽人順口提過幾句,說九十年代挖出來就被人用一百八十萬買走。擱到現在價錢只高不低,拿出去拍賣,換三百萬回來應該不成問題,以前家里還有一株差不多大小的,拿去燉雞湯喝了。”
燉湯確實是燉湯。
只不過是農輕影生完孩子之后,送去給她燉湯喝。
姜漁不清楚情況,也沒多問什么,告訴說:
“到我們這一代,好像就不太講究這些了,如果想要補一補,不如去吃些維生素片,或者喝點牛奶之類,這些食材更像是物以稀為貴的奢侈品,要說有多好吃倒也不見得,但就是很貴。”
“是啊,社會發展太快,明明只是兩三代人,生活習慣還有思維方面,差別都非常大。等到再過十幾二十年,我們要說用過bp機、大哥大,說不定會被年輕一代當做老古董看待。”
蘇業豪閑聊著,另外再挑三樣禮物,湊足吉利數字六樣,讓琳達·云送去車上。
換了身衣服收拾完,外面天色已經變黑,南宮甜今晚約了閨蜜吃飯,他只帶著姜漁前去六爺家拜訪,故意錯開了飯點,免得麻煩。
行駛途中。
姜漁握著蘇業豪的手,忽然問道:“我記得數字6的車牌,就在六爺那里吧,在街上看見過幾次,但一直沒接觸過他老人家。”
蘇業豪點頭回道:
“沒錯,我平時很少參加活動,六爺年紀又大了,很少出門走動,別說你,連我也沒接觸過。6號牌確實在他手里,當年拿車牌的價格應該很便宜,比如tvb旗下在清水灣的地皮,拿地價格似乎才區區三十二萬港幣,到現在六十億港幣都不止,當年地皮價格跟現在相比,簡直是白菜價。”
蘇老爹在港城有單數無字母的車牌“3”,蘇業豪自己則擁有“666”、“su”、“hk9”等等,其中“666”車牌被掛在了很少動用的邁凱倫超跑上。
想著自己似乎也能買一張回來,他讓琳達·云去調查一下,看有沒有入手單數牌的機會。
純粹覺得有趣而已,如今蘇業豪哪怕掛個雜牌,不也還是港城首富,早就過了需要靠這些外物來襯托自身價值的階段。
來到六爺家門口,蘇業豪下車按門鈴。
有保姆通過喇叭,詢問說:“誰啊?”
他回答說:“蘇業豪,六爺在不在家,我過來拜訪他。”
“沒聽說過,有事就去公司預約。”
就在蘇業豪無奈時候,姜漁靈機一動,湊過來說道:“拜托你跟六爺說一聲,就說太子豪來了。”
“啊?!全港城最有錢的那位大少爺?”
緊接著,鐵門發出聲響,自動往兩邊打開。
“……我的綽號,已經比我名字更有知名度了?”
蘇業豪無言以對,確實有許多人習慣稱呼他為太子豪,叫他本名的人反而很少,新聞上也往往會寫太子豪如何如何,在內地則習慣用他本名。
姜漁感覺自己好機智。
回到車上開出不多遠,就把車停在院子里,帶著禮物登門。
六爺拄著拐杖,帶家人一起來到門口,臉上笑容和善,中氣十足說著:“小蘇少爺,來之前怎么也不打聲招呼,晚飯吃了沒?”
“已經吃過,怕打擾您老人家嘛,故意挑了這個時間。”
蘇業豪跟六爺一比較,簡直算是曾孫輩份。
六爺出生時候,大清還沒亡呢,現在都已經二十一世紀了。
“來就來,還帶什么東西,今天風大有點冷,先進來坐吧。”
六爺笑瞇瞇示意蘇業豪進來,被家里人攙扶著,來到客廳坐下。
客套幾句,聊些家長里短。
六爺此刻看向姜漁,問道:
“你這位小女友,就是家里做旅游生意那位吧?當初到韶式電影簽約,我孫媳婦還夸贊說都很漂亮,媒體上說小蘇少爺找女伴的眼光,比做生意還毒辣,今天一見果然如此。”
“哈哈,這種事連您老都知道啦,之前花費四億從韶式收購八百部影視劇版權,現在正用電腦技術進行數碼修復,往后會放在網上讓人觀看,這門生意我可賺大了。”
蘇業豪說完,姜漁也開口道:“是啊,我們甜漁娛樂也跟韶式有合作,從小看著您公司的電影長大。”
六爺笑著擺手道:
“一代新人換舊人,已經過氣了,這兩年收視率和票房最高的港城電影,都出自甜漁娛樂。本來還擔心會走下坡路,現在后繼有人,我也就放心了,像《風云》、《神話》,效果都相當不錯,我們那會兒市場太小,市場撐不起大片,你們都跟去跟好來塢合拍了,這很有眼光。”
“等內地市場孵化出來,感覺還能比現在好許多,六爺您捐贈那么多教學樓,這就叫前人栽樹,后人乘涼,功勞大到沒邊了。”
蘇業豪笑了笑,又說道:
“我這次試圖捐贈紫荊花理工學院,也是受到您老的啟發,高素質的頂級人才還是太少,許多高科技產業的研發人才不夠多,只能把研究中心放在美國。聽說這次還準備捐贈一筆錢,我在想著到時候用您老的名字成立一支獎學金,并且也在禮堂上掛名。”
“別人夸我電影拍得好,我沒什么感覺,大丈夫貴兼濟,豈獨善一身,國家想要強大,關鍵就在于教育以及培養人才,企業家最高的境界就是慈善。”
六爺拍拍蘇業豪肩膀,笑道:
“少爺你就很不錯,跟許多港商不一樣,做了真正困難的高科技生意,而且還做得很不錯。那個什么芯片的消息,我從報紙上看見了,上面說你讓港城看見了產業轉型的希望,成為世界最頂級的企業家之一。我已經大半個身子躺進土里,能做的不多,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捐點錢算什么,怎么傳授頂尖的學問,造福全社會,還是要看你們這些小輩。”
兩相比較。
蘇業豪頗為惆悵,只覺得斤斤計較的自己,簡直俗不可耐。
包括六爺在內,一批老企業家,曾親眼見識過山河破碎,目睹過落后就要挨打,把人生活到另一個新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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