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欣,你晚上就在這邊睡吧。”
客廳里,姜清漪瞧了一眼正在陽臺打電話的簫逸,對著趙雅欣小聲道。
秀眉一挑,趙雅欣不由打趣道。
“你們二人小別勝新婚,我晚上在這邊豈不是太煞風景了?某人還不知道怎么心里記恨我呢。”
聞言,姜清漪面頰泛紅,
似乎也想起白天那荒唐的光景。
一見閨蜜這模樣,趙雅欣揶揄道。
“該不會,他一回來就抱著你不干好事吧?”
“清漪,你也太慣著他了。”
搖了搖頭,姜清漪面色柔和:“不會啊,我也喜歡~”
“我喜歡他在我面前這般樣子,
我心里會很開心。”
聽了這話,
又瞥見閨蜜那幸福洋溢的神色,趙雅欣不覺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誠然,
她很羨慕姜清漪。
羨慕她這種安靜若素的性子,僅僅只是坐在她的身邊,就感覺一股春風拂面而來。
又羨慕她可以和簫逸如此融洽的相處模式。
以她對簫逸的了解,雖然他和允卿最先認識,但要認真說起來,清漪在他心里的重要程度很有可能比允卿還要高。
這樣的一個女人,怕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白月光了。
正聊著,簫逸掛斷電話走進客廳,他看了一眼小聲談話的兩人,笑道。
“聊什么呢?這么開心?”
“在聊你啊,我們在說你在巴黎這幾天有沒有認識一些外國的女人。”
“以你現在的身份,怕是不知道多少外國女人主動投懷送抱呢。”
這娘們。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簫逸心虛道。
“你把我想成啥人了?”
“我在你心里就這么不堪么?”
“嘻嘻,誰知道呢~”
俏皮一笑,趙雅欣的目光中多了一絲調侃。
而姜清漪,
則是眼波柔和的看著兩人斗嘴,噠噠圍在幾人腳下,
歡快的蹦噠著小短腿。
如水的月光傾斜進客廳。
整個不大的小屋內彌漫著溫馨和淡雅。
翌日。
吃完早飯,
簫逸將清漪和雅欣送到潮汐,這才驅車往蘇大而去。
剛到蘇大門口,一眾記者便圍了上來。
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看著一個個神色激動的媒體記者,簫逸開口道。
“各位記者朋友,我知道你們有很多問題想問。”
“不過這里是學校,大家堵在這里已經影響了學校的正常秩序。”
“明天下午三點,我會在學校的會議室開一個簡單的發布會,到時候歡迎各位前來參加。”
言及于此,這些記者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畢竟正如簫逸所言,他們長槍短炮的架在這里確實破壞了蘇大的秩序。
最主要的是,簫逸目前的身份,他們也不敢輕易得罪。
他和娛樂圈的那些明星不同,那些明星這些記者可以隨意拿捏,他目前可以說是國之英雄,官媒都特地發文夸贊的少年英雄,他們自然不能以對待明星的態度來對待他。
得知了明天下午的發布會,他們也不算沒有收獲,一個個釋放了善意之后便陸續離開。
前往宿舍的途中,
簫逸明顯的感覺到過路學生的視線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時間過多。
對此簫逸也無法說些什么。
有所得必有所失。
他既然決定公布自己的身份,
那么再像以前那樣平靜的大學生涯應該是一去不復還了。
換作是他,若是自己是個普通人,自己的身邊突然多了一尊大神,他也無法做到用平常心來對待。
來到宿舍。
鄧海洋和王明早早等在了門口。
一見簫逸進門,立馬拉響了手中的禮花炮,頓時宿舍里飄起紛紛揚揚的禮花。
見此,簫逸整個人都無語了。
“我說哥幾個,你們有必要這樣么?”
撇撇嘴,簫逸伸手摘下頭發上的彩紙。
嘿嘿一笑,鄧海洋摟住簫逸的胳膊,對著他的胸口狠狠的來上一拳。
“可以啊老三。”
“你是真能藏啊。”
“不過伱也沒算給咱們兄弟丟臉,在我的辛苦栽培下,在國際上揚我302宿舍榮光。”
簫逸徹底被鄧海洋那不要臉的精神打敗了。
不過心里卻有些慶幸。
好在。
這兩個兄弟還是這樣,并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改變而變得拘謹不自然。
若是真的那種畏手畏腳的畫面,簫逸怕不是才真的會很不適應。
打鬧了幾句,鄧海洋拉著簫逸在宿舍坐下,開始了三司會審。
“說!”
“那些法國妞是什么滋味?”
第一句話就給簫逸整麻了。
“我在你們眼里就這么膚淺么?”
“切,都是自家兄弟就別裝了。”
豎起一根中指,鄧海洋不屑道。
“直播我看了,那個海瑟薇貌似對你挺有好感,你別說晚上沒有和她來一場露水之情?”
“你把人家女星當成啥了?菜市場的大白菜么?”
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簫逸正經道。
“我去巴黎是去做正經事的。”
“懂,我懂,我也沒說那種事不是正經事啊?”
鄧海洋擠眉弄眼,給了簫逸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lsp的思維正常人果然是沒法跟他們交流的。
搪塞完舍友的盤問,簫逸這才有功夫思考接下來的事。
既然回了蘇大,總得去見一下老班。
這幾天請假便是老班披的,明天之后自己還得去一趟湖南,還需要再請幾天假。
相信經過這件事后,自己再請假應該會容易許多。
再者來說,明天在學校開發布會,征用會議室,也需要動用老班的關系。
自己畢竟是蘇大的學生,這種可以給蘇大揚名的機會,相信學校高層也不會拒絕。
談話間,即將到達上課的時間,簫逸和老鄧幾人并排對著教室走去。
“老三,你有沒有發現?今天好多學姐學妹在盯著我看啊?”
“你說我最近是不是又變帥了?”
摸了一把油光澤亮的發型,鄧海洋得瑟道。
簫逸還沒回話,王明已經先一步開口。
“那是在盯著你看么?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自己什么逼養心里沒數么?”
對于鄧海洋如此大言不慚的話,王明直接一口反駁。
“切,你這人真沒意思。”
撇撇嘴,鄧海洋顯然不滿意老二如此不上道。
說著,老鄧又不由悠悠嘆了一口氣。
“說起來,因為老三的原因,這些天連帶著我和王明都水漲船高起來,加那些小學妹的聯系方式時,本來她們沒準備同意,結果我一說我是簫逸的舍友,嘖嘖嘖,那個變臉的速度堪稱一絕。”
“是啊,你饞人家小學妹身子,小學妹饞老三身子。”
一人一捧一逗配合的天衣無縫,加上那夸張的表情,直接把簫逸說無語了。
“行了你們倆,隔這說相聲呢?”
來到教室,免不了的又是引起一陣轟動。
對此簫逸已經有些疲于應對。
倒是鄧海洋興致勃勃的拉著同學們在那胡天侃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三體的作者,世界科幻獎的金獎得主。
顧不上和他們瞎扯,簫逸來到最后一排,一個黑衣少女已經安靜的等在了那里。
見簫逸走過來,沈蟬衣乖巧的遞過來一盒牛奶。
簫逸接過,隨即看向她柔聲道。
“這些天藥有堅持在吃么?”
沈蟬衣點了點頭。
“那有效果嗎?”
沉默了一下,沈蟬衣又搖了搖頭。
見狀,簫逸心里長嘆一聲。
雖然他知道沈蟬衣不能說話的癥狀不會如此輕易的治好,但是聽到這個回答依舊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因為童年遭遇而變得孤僻不善言語,這種保守的藥物治療確實見效甚微。
其實簫逸有辦法一勞永逸改變沈蟬衣目前的癥狀,甚至是恢復她那驚艷世人的容顏。
那就是那張身體復原卡。
不過簫逸目前并沒有決定對沈蟬衣使用。
可以說他自私自利,也可以說他無情無義。
這種等同于加了一條命的逆天卡片,以他和沈蟬衣如今的關系確實做不到如此決絕。
如果把她換作清漪或者是允卿,甚至是趙雅欣他都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但是沈蟬衣……
只能說還沒有到那個地步。
上課鈴聲響起,老周踩著鈴聲走進教室。
依舊是一襲洗的發漿的長袍。
走上講臺,周學民環顧了一圈教室,最后將目光停留在最后一排簫逸的身上,眼中多了一抹笑意。
不過他也沒有說什么,只是笑了笑然后進行今天的課程。
一個小時,課程結束,周學民抱著書本拿著保溫杯走出教室,簫逸急忙跟上。
來到辦公室,見老周準備去倒水,簫逸眼疾手快連忙拿過他手里的保溫杯,諂媚道。
“我來,我來。”
“你這小子……”
“又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哈哈一笑,簫逸將裝滿水的保溫杯擱在桌上,隨即觍著臉笑道。
“老周,我又來和你請假了。”
“又請假?”
一聽這話,周學民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他點燃一根香煙放進嘴里,苦口婆心道。
“我說簫逸啊,這個月你都請了多少天的假了?上次曠了三天課我都沒有給你算上呢。”
“我知道你這次為國爭光,老師臉上也倍有面子,可是你畢竟是學生,當以學業為重。”
“嘿嘿,這不是有急事么?”
“我保證,這學期的課程全部能夠合格。”
走上前伸手掐掉老周手中的香煙,簫逸勸慰道:“老周,這劣質煙你以后少抽一點,你自己有咳嗽的老毛病你也不是不知道,真不知道師母怎么縱容你抽煙的。”
怔怔的看著簫逸手上的動作,周學民笑罵道。
“你這小子,還來教訓我了不是?”
話雖如此,不過周學民聽了心里卻很感動,教書育人幾十載,這個年代的老師都是“一只粉筆,兩袖清風,三尺講臺,四季辛勞”,未必都能追求那“桃李滿天下”的境界,但是真的有學生這樣關心自己,還是讓他覺得很暖心。
“嘻嘻,我這不是擔心你的身體么?”
“你要是身體垮了,以后我上哪找這么好的班主任啊。”
“去去去,要你烏鴉嘴。”
“說吧,這次又要請幾天假?”
打開保溫杯,倒了一點水放入煙灰缸里,周學民無奈道。
“具體請幾天假還不清楚,不過我保證事情一完成就立馬回來認真上課。”
“不知道請幾天假?”
“你這小子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見老周一時半會不會同意,簫逸也只能使出殺手锏。
他一拍腦門激動道。
“啊呀,我好像想起來之前說的那句詩出自哪個古本了?”
聞言,周學民的神色頓時動容無比。
“就是那句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對。”
“快說,哪個古本?這些天我翻閱了不知道多少古籍都沒有找到這句詩的相關信息。”
望著周學民那一臉期待的模樣,簫逸皺著眉頭沉思不已,少頃才嘀咕道。
“這一時半會突然又忘了,要是能夠請幾天假讓我好好想一下,說不定就想起來了。”
周學民:???
伸出手指點了他半天,周學民也說不出來一句話。
遇上這么個混賬學生,他還能怎么辦?
不過無拘無束的這樣聊了幾句,周學民心中卻很是欣慰,這樣的相處方式其實讓他很受用,平常學生見到他都是畢恭畢敬的態度,如同耗子見了貓,反而讓大家都很拘束。
“行了,你也別賣乖了,我給你批了就是,雖說你現在的成就已經超過了很多人,但是學無止境,多學習知識終歸是好事情。”
“小子曉得。”
簫逸鄭重的點了點頭。
隨后簫逸又和周學民商量了一下明天動用學校會議室的事情。
這種事周學民也沒有拒絕一口應了下來。
本來就是于學校有益的事情,甚至極有可能讓蘇大在全國范圍內更加出名,他怎么可能不同意。
談完事情,簫逸順利拿到請假條就準備開溜。
周學民在身后急道。
“你這小子還沒說哪個古本呢?”
哈哈一笑,簫逸回過頭來對著周學民扮了個鬼臉。
“老周,楚青同學不是你侄女么?你問她就行了啊。”
“我已經告訴她了。”
看著簫逸推門而去的背影,劉振國搖了搖頭,嘴上笑罵了一句。
隨即又習慣性的點上一支煙,想了想又搖頭掐掉在煙灰缸里。
不過余光一瞥卻是看見課本下壓著兩條紅色的盒子。
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