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攔住要往里沖的滿散、梅進超幾人,系統親兵的神色冰冷,手中長刀也已經微微出鞘。
一縷耀眼的反光,瞬間刺入滿散二人的眼中。
滿散的神色不由一滯,方才硬要往里闖的念頭,就像是一朵剛要燃起的火苗,被一盆水驟然澆熄!
系統親兵那滿是殺意的眼神告訴滿散,他是真的敢動手殺人!
雖然有心退去,但是旁邊這么多人看著,他滿散若是就此退了,豈不是顯得太過丟人?
真當不要面子的啊!
一時間,滿散頗有些騎虎難下。
隨后,眼見著系統親兵的神色越加不善,滿散不由的“咯噔”一下,一顆心瞬間就提了起來。
這個該死的大頭兵,不會就這么動手吧?!
瞬間,一股懊悔涌上心頭。
自己為啥要在那猶豫這么久?
都怪這該死的羞恥心!
就在這時,梅進超卻是伸手一拉,將其往后拽了拽,低聲道:“滿兄,你來之前可都是答應好,要聽我的安排,怎的現在變卦了?!”
被梅進超一拉,滿散的眼中當即一亮。
旁邊不是還有隊友的么?!
當即,滿散借坡下驢,打了個哈哈,說道:“我這不是情不自禁嘛!情不自禁!”
“滿兄弟可是莫要叫我難做才是!”
梅進超嘆了口氣,“眼下賈家已經封鎖了整個清虛觀,咱們想要進去的機會已經沒了,只能是等在外面,碰碰運氣了!”
旁邊滿散聞言,也無甚言語,只隨梅進超在山門外不遠不近的找了個位置坐下。
就此看著清虛觀的山門,候著賈家眾人出來。
清虛觀里。
賈母隨張道士一路祭拜完畢,方才去了正面的樓上歸座。
見著賈母額頭已經是微微見汗,張道士不禁點頭道:“老夫人年過八旬,身子骨還能有如今這般硬朗,委實難得!”
聞言,賈母笑道:“得虧這幾年下邊的哥兒爭氣,叫我少勞心了許多,每日只管在府里養身休心,自然身體康健!”
“老夫人是個有大福氣的!”
張道士撫手稱贊,又疑惑的問道:“剛剛還看見寶玉的,怎的不見他跟過來?”
賈母眉頭皺了起來,道:“定是在外頭跟他那幾個姐姐妹妹的在四處逛呢!”
說罷,便吩咐鴛鴦趕緊去把寶玉找來。
少頃。
鴛鴦帶了賈寶玉過來。
賈寶玉見了張道士后,忙上來恭敬的行禮叫人。
張道士將其拉過來,仔細端詳一陣,笑道:“如今看來,寶玉是越發的發福了!”
賈母不由笑道:“你別看這孩子這外面生得好,里頭卻是弱呢!又搭著他老子逼著他念書,就快生生的把孩子逼出病來了!
可就這,還在抱怨他不長進、不喜歡念書呢!”
“那也不該呀!”
聽得賈母的抱怨,張道士也是有些疑惑,“前些時候我去府上,可是在好幾處都看見寶玉寫的字、作的詩,那才真是好的不得了,怎么二老爺還抱怨呢?”
谷賈母聞言,不由嘆道:“他老子這怕是在拿寶玉跟人比呢,可人家那樣的,千百年也不過就是寥寥,這怎么比?”
張道士當即明了,這是賈政在拿自家孩子跟大房里比呢!
大房中,賈璟的大名早已響徹大周,就連身處道觀里的張道士,那也是知道的。
與這樣的人較勁,張道士不禁佩服賈政的勇氣。
真·頭鐵!
說著話,旁邊的丫鬟們奉上熱茶。
張道士端過茶盞,輕輕呷了一口,然后又道:“依我看,這二老爺是想的岔了!”
“怎的?”
“府上乃是軍功勛貴之家,出路當是在戰場才是,如今只一味的想著讀書考取功名,卻是落了下乘!”張道士說道。
賈母嘆了口氣,“怎的不是這個道理?可他就是不明白,我卻也是沒得奈何!”
端詳了賈寶玉一陣。
張道士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樣,忙喊賈母,說道:“老夫人,你這般看去,寶玉坐在這里的形容姿態、言談舉動,當真就和當年國公爺是一個模子里出來似的!”
賈母聽了,仔細看去。
可不正是?!
不覺間,賈母已是兩眼酸酸,心頭涌出幾縷凄慘。
嘆了口氣,說道:“怎么不是呢!我養了這么多的兒孫,也就只有這寶玉,長得像極了他爺爺不說,也知道體恤我的不易!
其他人慣是會說我偏愛寶玉,可誰又清楚其中的原由呢?”
見賈母的心情低落下來,老道士便借機岔開話題,“要說前幾日,我在一戶人家,看見一位小姐,年方十六,只比寶玉小兩歲。
長的也是個好模樣,人聰明賢惠不說,根基家當也是與府上相當的。
我想著,這不寶玉也是到了該提親的時候,只是不知老夫人是怎么樣打算的,也就沒敢造次,只等著請了示下,才好去提呢!”
聽到這里,賈母也已經反映了過來。
張道士這是想要插手賈寶玉的婚事?
賈母面色漸漸冷淡了下來,不過是昔日老國公的替身罷了,往日里尊敬一些,才叫下邊的孩子們喊上一聲“爺爺”,不成想卻是把自己真當了回事!
心情瞬間變差!
賈母的頭也不曾抬起,只是推諉道:“寶玉急不得,上回有個和尚來府里,說這孩子命里不該早娶,得等著大一大再定呢!”
張道士聞言,也不多說,反而將話頭驟然一轉。
笑道:“既然寶玉有這般的情況,那自然是要等一等的!不過府上二小姐的年歲也是不小了,老夫人也要及早的尋人相看了才是!我這里……”
看著一臉熱情的張道士,賈母眼中冷芒一閃。
這才是真正的圖窮匕見!
前頭那么長的鋪墊渲染,原來都是在這里等著呢!
也不待張道士說完,賈母便冷冷問道:“是何人支使你來關心我府上二小姐的婚事?你且告訴我,我好叫她弟弟去打聽一番!”
“額……”
張道士不禁語塞,訕訕笑了幾聲,道:“我不過是惦記著府上的孩子大了,這才有些心急,哪有什么人支使我?”
“但愿如此!”
賈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過此事你既然開口,就算我這里不管,也會有她弟弟尋你問話,你到時候便自己掂量著來吧!”
聞言,張道士的面色不由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