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不過是贊兩聲柳二郎的戲好,哪里有甚‘亂七八糟的想法’了?”
賈寶玉漲紅了臉,努力的反駁著。
只是,眼下當著賈璟的面,雖然賈寶玉滿心憤怒,但也不敢再耍自己的小性子。
實在是被賈璟整治的怕了!
賈璟見賈寶玉滿臉漲紅的模樣,也就不再多說,只是淡淡的道一句“最好是這樣!”
隨后就不再言語。
倒是把賈寶玉蹩的在那怎么都不得勁。
期間,桌上的其他人看上去是全程都在各自閑聊,但實際上,都在暗中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呢!
表現在面上的,卻是都在一本正經的各自找話題聊著。
這才叫賈寶玉的臉色好看了一些。
總算是沒有社死當場!
等到徹底過了晌午,日頭開始往西偏沉。
眾人酒足飯飽,就連戲曲也聽的乏了,當即便紛紛起身、準備告辭。。
自由薛蟠和薛蝌二人,將幾位客人們一一送到薛宅門口。
馮紫英有意留在了最后。
待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這才到賈璟身邊的椅上坐下,將旁邊丫鬟端上來的茶水遞給賈璟。
說道:“喝口茶水,好解解酒勁。”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賈璟接過茶水,輕輕呷了一口,而后才問道:“怎么的,你這是有事要說?”
聞言,馮紫英也不接話,只是笑嘻嘻的問道:“這論起來,我前些時候就已經與二小姐定了親事,你這日后是不是也得準備改口了?
比如說,人前的時候,我管你叫侯爺,等沒人的時候,你再管我叫姐夫?!”
說到后邊,馮紫英的臉上,已經是斂不住的笑意。
“哦?叫你姐夫?”
賈璟將手中的茶盞放下,
定定的看著馮紫英,“你心里真就是這么想的?”
“額……”
被賈璟的灼灼目光盯住,
馮紫英的臉上不由一滯。
一臉的笑意頓時僵在了那里。
然后訕訕的一笑,
連忙改口道:“我不過就是這么一說,
只是說說而已的……”
過了好一會。
賈璟方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就在馮紫英暗自松了口氣的時候,賈璟的聲音又傳到他的耳中,
“另外,我警告你,以后最好給我老實一些,
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你自己心里應該清楚。
還有你身邊的那些朋友,有些人非是什么良友,想必你也是清楚的?!”
“這個自然是清楚的!”
馮紫英連連點頭。
見馮紫英的態度頗好,賈璟的面色也是緩了下來,
又問道:“剛剛我就想問的,
你臉上的傷勢是怎么回事?”
“這個?”
馮紫英摸了摸自己的臉。
“這是前些時候,
我在翠云樓遇上了仇都尉的兒子,
那小子嘴里不甚干凈,還說到了二小姐的身上,我氣不過,就給了他幾記老拳!”
說到這里,馮紫英臉上倒是有些驕傲,“別看我臉上有些青傷,
但那小子的臉傷的可是比我重多了!我估計沒個兩個月,他是休想出得了家門!”
賈璟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他嘴里不干凈,還說到了二小姐的身上?”
“啊,
這個……”
馮紫英這才反應過來,
要知道眼前這位侯爺,可是極為護短的一個人。
此番事情又扯到了迎春……
馮紫英使勁的點了點頭,
說道:“那日在翠云樓,
他嘴里確實是不甚干凈!”
落井下石,往往只一句話就已經足夠了。
谷果不其然,
賈璟的聲音冰冷,“仇都尉的兒子?當真是有什么樣的爹,就有什么樣的廢物兒子!此事我記下了……”
馮紫英不由在心里,為自己的仇家默哀了一個呼吸。
然后,
馮紫英才是突然想起,自家留在最后,
可是真的有事情的!
趕忙起身去到外頭,將下人手里的一個檀木盒子拿了過來。
“這是前些時候,從一個西洋商人手上收過來的懷表。”
馮紫英打開檀木盒子,將其推到賈璟面前,繼續道:“我一共收了三塊,想著托你帶給二小姐一塊,剩下的兩塊則是專門送給你的……”
低頭看去,只見小巧的檀木盒子里,三塊金色的華麗懷表發出陣陣“滴答”聲。
賈璟點點頭,“這的確是件好東西!”
有著迎春的關系在那擺著,對于馮紫英的東西,賈璟自然是不會客氣。
伸手將盒子拿過來,自其中取出了兩塊懷表后,賈璟便將手上的檀木盒子重又蓋起。
“行了,這東西我會給你送過去的!”
這是把話應下了。
“此事不急,”馮紫英笑道:“等你什么時候有空了,遞過去就行,又不是個什么緊要的東西!”
薛宅的大堂上,賈璟與馮紫英二人,天南海北的著實聊了不少。
只是還不等話說完。
后頭一個小丫鬟前來傳話,道:“侯爺,薛姨娘叫奴婢過來,說是讓您稍后過去一趟!”
賈璟心里有些疑惑,問道:“過去一趟?這是有什么事情?”
小丫鬟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的!”
馮紫英見狀,趁機起身道:“既然是派人來叫,那定然是有事情的,我就不多打攪了,你快些過去看看罷……”
話說完,馮紫英也不叫薛蟠薛蝌二人相送。
只是自顧走到在行到門口之后,接過下人們遞來的韁繩,翻身上馬后徑直回家了。
再說賈璟這邊,此時正和薛蟠、薛蝌二人,快步往薛宅的后院走去。
少頃。
林黛玉、薛寶釵二人的身影便已經落入賈璟眼中。
見著薛寶釵,賈璟開口問道:“你叫丫鬟去前頭喊我,說是有事情找,是有什么事情嗎?”
“是我叫她喊你過來的,”薛姨媽笑道:“此番特地將你叫過來,是想著得要謝謝你的!”
“您說這話,就是有些見外了!”
賈璟笑著說道:“不說別的,單單是有寶釵的情分擱在那,我幫襯薛蟠大哥豈不也是應該?”
在當今的封建禮法下,賈璟能夠做到如今這般,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薛姨媽心理,自然也是極為感動的。
賈璟和薛姨媽正說著話。
突然有一個聲音響起,“二月份在清虛觀那天,還要謝過侯爺的相救之恩!”
“嗯?清虛觀?”
賈璟轉頭看去,卻是坐在一邊的薛寶琴在出聲感謝。
“薛家妹子不必客氣,”賈璟回道:“真個說起來,倒是我攪擾了你的一樁親事,該是我跟你道個歉才對!”
“那樣的親事,不結也罷!”
賈璟的話被薛蝌打斷。
就是在此時想起,薛蝌的心里仍舊有些害怕,“我們也是后來才知道,那梅翰林之子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物!
所以,當是要感謝侯爺你的!”
“你們這謝來謝去的,光是嘴巴上說說,也是忒得沒意思了!”薛蟠嘟囔道:“要我說,什么都是虛的,真的想要感謝,直接翠云樓擺上一桌,不比什么都強?”
臉色通紅、渾身酒氣的薛蟠,這是喝醉了!
“瞎胡說些什么?!”薛姨媽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的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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