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下著雨,雨不大,聽不見聲音,只能看見車窗玻璃上的水痕。
陶歌雙手抄在胸口,安靜地坐在車內聽電臺,視線關注著機場出口方向。
不一會兒,一個讓路人回頭率很高漂亮女人出現了。
漂亮女人原地張望一番,然后往陶歌這個方向走來。
“你以前都會在出閘口等我的,今天不歡迎我?”黃鸝拉開副駕駛坐進去。
陶歌瞥她一眼:“你以前見面都叫陶姐,現在不也省了?”
黃鸝問:“聽說你夸張地給他弄了一節車廂,這是學我?”
陶歌發動車子,調轉車頭:“你的車廂是空的,玫瑰花也成了死物。我的車廂他可一直坐到新化火車站。”
黃鸝說:“現在圈子里都在流傳我們搶男人的事情,我昨天一天就接到了8個詢問此事的電話。”
陶歌回答:“搶男人?是不是抬舉你了?你連他的一根手指都沒碰過吧,算哪門子搶男人?”
黃鸝偏頭笑問:“哦?陶姐你碰過?”
陶歌目視前方。
黃鸝問:“吻技怎么樣?”
陶歌說:“他有那么多紅顏知己,你覺得吻技能差嗎?”
黃鸝點點頭:“這倒也是,這么多人喂養一個,就算是頭豬都能成精。”
接著她又好奇問:“除了吻技,其它方面怎么樣?”
陶歌不咸不澹地道:“這得你自己去體驗。”
黃鸝說:“我昨天去了趟中大,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
陶歌沒接話,知道她會繼續說。
黃鸝說:“我看到了趙蕾。”
陶歌問:“趙蕾?”
黃鸝回答:“對,趙蕾,
陶歌想了想:“你聽到了鋼琴聲?”
黃鸝點點頭:“我打聽了,叫文慧,鋼琴彈得特別好。”
陶歌饒有意味地問:“你覺得文慧好,還是你好?”
黃鸝思索一番:“論長相,我肯定不輸她;論氣質,各有千秋;論才藝,我不如;論社會能力,她輸我;論身段對男人的誘惑,那要看對什么樣的男人而言,算平手。
論家世,我現在有很大優勢,但從長遠考慮,就得看家里的各自造化。”
陶歌有些驚訝:“你調查文慧了?”
黃鸝說:“他把自己的隨身保鏢留給了這個女人,我自然很好奇,所以動用了一些關系。”
陶歌側頭望過去。
黃鸝手指在自己肩膀上點兩下。
陶歌懂了:“文慧她爸很有潛力?”
黃鸝搖頭,表示不清楚:“我哪敢過問太多,只是從文慧爺爺是老戰斗英雄這塊猜測的。”
接著黃鸝說,“你要是想知道,你大伯肯定知道底細。”
陶歌沉思幾秒,說:“這種手段還是少用,不然你跟他連朋友都做不成。”
黃鸝認可這話,問:“你覺得他和文慧現在是什么關系?”
陶歌說:“應該還沒到那一步。”
黃鸝問:“這么確信?怎么講?”
陶歌得意地看她一眼:“文慧要真的成了他女人,我肯定會知道。”
聽到這話黃鸝也不糾結,而是說:“最近我們閑的無聊,就把他身邊出現過的女人列了一份清單,我越看越疑惑。”
陶歌來了興趣,“清單給我看看。”
黃鸝痛快地從包里掏出一張紙,遞給陶歌。
陶歌把車停到一邊,接過紙
,展開,只是粗略地掃了掃就瞇起雙眼:“你這么看不起我,名字這么低?”
視線透過車窗,黃鸝望著遠方的天空,這就是她今天來倫敦的目的。
把這張紙給陶歌看,以報陶歌給張宣弄一節車廂的仇。
因為這節車廂的緣故,她黃鸝被欣欣等人笑話了整整一上午。
黃鸝非常澹定地說:“看在我們多年的姐妹情分上,我、欣欣和溫玉也想把你的排名弄上去一點,可你的實力不允許。”
陶歌沒搭理她,而是對著清單琢磨了起來。
清單分三列。
第一列就三個人:米見,黃鸝,文慧。
第二列人多一些:杜雙伶,蘇謹妤,董子喻,伍瑤,王格格,肖少婉
第三列人更多:希捷,莉莉絲,謝藝,陶歌,谷潤,柳思茗,裘雅,肖采文
第四列就好多了:鄒青竹,杜玉,羅雪,胡蘿卜,謝琪,丁艷紅,劉琳…
第五列包括了張宣身邊所有女性。比如方美娟、李梅、彭珊珊等。
陶歌沒去細看第五列,問:“你還挺有心,為了打擊我,你花了不少時間吧?”
黃鸝把額頭上的墨鏡摘下來戴好:“絕對公平公正,遇到有爭議的,我、欣欣和溫玉都是采取投票的,在我們的規劃里,前三檔算美人。
第四檔是普通人中比較清秀的。
第五檔主要是社會邊緣人士和一般般長相的,太多了。”
陶歌問:“這伍瑤和王格格是誰?”
黃鸝解釋:“伍瑤是張宣在管院的學妹,曾癡心追了他一年多。
至于王格格,這是杜玉在大學時期的最好朋友,愛穿紅衣服。大一曾給張宣連續寫過5封情書,不過都石沉大海。
為了這個人,欣欣還花了不少時間和人力,做了一些不光彩的事情才弄清楚。”
陶歌倒不懷疑事實真假,因為她自己也可以做到,何況里面有個欣欣。
陶歌視線移到第二列最末尾,“肖少婉又是誰?”
黃鸝疑惑:“她你都不知道?”
陶歌回憶一番:“我沒聽過這名字,張宣身邊好像沒這人,怎么?聽你口氣似乎不簡單?”
“當然,人家可是張宣的初戀哦,正兒八經的初戀,談了兩年。”
黃鸝說著,從包里掏出一張照片,“這就是肖少婉。”
陶歌接過照片看了看,許久才說:“按你這個排名,這長相確實當得起。”
黃鸝說:“其實第二列最難排,單看長相,我們三人覺得都是一個水平,所以就隨手寫了。”
陶歌伸手:“第二列的照片都有吧,拿出來我看看。”
黃鸝說:“還真有,前三檔我都帶了照片。
后面的你問我要,我也沒有。因為不值得我帶,張宣絕對不會把手再往下伸的。”
陶歌接過6張照片,一一比對一番后,得出了相同的結論:“我認可你們的觀點,長相確實都不錯。”
陶歌感嘆:“不看不知道,看了才反應過來,張宣身邊的好看女人似乎有不少。”
黃鸝講:“按欣欣的說法,這叫磁石效應。
因為張宣太過優秀,敢靠近他的人都是有底氣的女生,一般女生哪敢靠近他?
但凡敢向他表白的,自身條件都不會差。
同樣因為優秀,張宣的魅力輻射范圍要比普通男人大,或者大很多,所以在大范圍內吸引一些出挑的過來,就不足為奇了。
我和你就是例子。
要不然一般男人怎么可能吸引到我們?
平凡就是原罪,平凡的人身邊就算有出色的異性也不會出現在他的好友清單里。”
陶歌說:“欣欣這話有幾分道理。”
又打量一番照片,陶歌要求:“把肖少婉的事情詳細說給我聽聽。”
黃鸝從包里掏出水喝一口,隨后把張宣和肖少婉初中戀愛的事情原原本本講了出來。
說完,黃鸝指著杜雙伶的照片道:“從這件事可以看出,這杜雙伶之所以能被張宣獨寵,不是偶然。”
陶歌瞄一眼杜雙伶的照片,呵呵直笑:“要不是雙伶家世不如你,論情場手段你三個黃鸝也肯定不是她對手。”
黃鸝不反駁:“我從小到大都是被愛慕的對象,追男人我還真不會。”
然后她又補充一句:“要不是跟你打賭,我真想給張宣用次藥。”
陶歌把照片收進自己兜里,“你就這么喜歡他?”
黃鸝撫下頭發:“一見鐘情的感覺你不懂。”
陶歌腳踩油門,繼續開車:“我是不懂,但我知道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時,我很享受。”
黃鸝潔白的貝齒輕咬著下嘴唇盯著陶歌。
陶歌無視她的幽怨眼神:“你知道那場轟轟烈烈的緋聞吧?
怎么沒把兩朵法蘭西之花算上?”
黃鸝輕蔑道:“在我們這種家庭眼里,她們配嗎?不如一個普通人。”
陶歌對這話不可置否。
兩人陷入了沉默。
好半晌黃鸝才問:“我有一事不明?”
陶歌問:“什么事?”
黃鸝說:“張宣勾搭杜雙伶、文慧和米見,我能了解,這三人確實好看。
可為什么莉莉絲這么容易就上了張宣的床?”
陶歌重重踩一腳油門:“看到前面那條河沒?你要是說話陰陽怪氣的話,我就帶你去洗個澡。”
黃鸝不怕受威脅:“我沒說你,你不要代號入座。
雖然張宣摸你、我同樣覺得不可思議,摸你還不如摸我。
床上你放得開的,我一樣可以滿足他,就算沒經驗,我也愿意試試,誰叫我看上了他。”
陶歌斜看她眼,車子一拐,加大油門直往河流奔去。
黃鸝眼睛直直盯著前面的河流,感覺這姐不是開玩笑時,才又說:“但你看看那蘇謹妤,多才多藝,論綜合實力還在杜雙伶之上。
可就這樣的女生追求了三年都徒勞無功,我懷疑莉莉絲有錯?”
陶歌把車子停在河邊,“可能莉莉絲和張宣之間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瓜葛吧?”
黃鸝認真思考半晌,還是搖頭:“你要是說莉莉絲的家庭背景么?你我足可以吊她。
你要說莉莉絲和張宣相處時間長?
但蘇謹妤同樣纏了3年,時間不短。
而莉莉絲這三年在國外,其實呆在張宣身邊的真實時間,莉莉絲和蘇謹妤相差無幾,沒理由張宣去撿芝麻不要西瓜啊?”
陶歌問:“性格差異?”
黃鸝講:“我沒接觸過兩人,不好說。”
陶歌分析:“莉莉絲我熟悉,非常大膽、果敢的一人。
而蘇謹妤在中大,給人的印象還是大家閨女、淑女之類的。
但有沒有戴面具,私下是哪一類人?我不得而知。”
黃鸝接話:“大一就能當上學校主持人,大三就是學生會主席,肯定不是個善類就是了。”
黃鸝說:
“其實莉莉絲還有根底朔源,那希捷我是徹底沒弄懂了?”
陶歌問:“希捷?這兩人發生關系了?”
黃鸝反問:“你不知道?”
陶歌說:“我知道兩人關系不簡單,但距離那一步應該還很遙遠才對。”
黃鸝說:“我猜測兩人應該是發生關系了,不然他不會讓溫玉買四合院。”
陶歌問:“溫玉說的?”
黃鸝講:“關于希捷和米見,溫玉的嘴很嚴,不愿意多提,說是答應了張宣為其保密的。
可越這樣,我就越疑惑。”
陶歌重新發動車子,朝公路上駛去:“張宣雖然多情,但不濫情,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原因。
希捷我接觸過,初看并不是特別驚艷,但勝在有味道,是那種處的越久越能發現她美的女生。”
黃鸝總結:“耐看型的。”
陶歌點頭,問:“你玩幾天回去?”
黃鸝看向窗外:“明早就走。”
陶歌問:“這么快?”
黃鸝回答:“單位近期有事,走不開。”
陶歌說:“你來開車,我打個電話。”
兩人換位置后,陶歌給陶芩打電話:“幫我個忙。”
陶芩走到一邊:“你說。”
陶歌說:“雙伶爺爺過世了,你去代我送個花圈。”
陶芩驚訝:“對你情敵這么友好?你不想嫁給張宣了?”
黃鸝聽到這話,差點樂瘋了。
陶歌語氣一冷:“你去不去?”
陶芩問:“我找人去行不行?”
陶歌直接掛了電話。
陶芩對著電話嘆口氣,回過去,“我去行了吧,除了花圈還有什么事要辦沒?”
陶歌說:“沒有。”
萬里之外的陶歌和黃鸝圍繞張宣討論了老半天。
而身為當事人的張宣卻什么都不知情。
昨晚睡得晚,第二天還是被阮秀琴叫醒的。
張宣睜開眼睛:“老媽,幾點了?”
阮秀琴說:“6:50多了,雙伶她們都起床了,正在洗漱,你也趕緊起來。”
聞言,張宣一骨碌爬起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穿衣服。
阮秀琴微微皺眉:“你昨晚沒睡好?”
張宣含湖應了一聲:“嗯,一直在做夢,迷迷湖湖的沒睡踏實。”
阮秀琴伸手探探他額頭,關心問:“做了什么夢?”
張宣說:“夢到了老爸,他說我們老張家現在子孫不多,希望我多娶幾個媳婦,多開花散葉。”
阮秀琴聽笑了,直接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快去洗漱,別讓你的媳婦們久等。”
張宣:“......”
阮秀琴同志真的是越來腹黑了。
希捷應該跟她合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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