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雙伶撲在他懷里撒嬌:“窮人就窮人,我以后教書養你。”
一句熟悉的“我養你”,讓老男人想起了前生,那時候的自己跟雙伶比可以說是一窮二白。但她還是不顧艾青的反對,一直跟著自己,不離不棄。
張宣伸手摟抱住雙伶,心里很內疚。
自己今生發達了,卻也飄了。而且他明白,事情已經弄到了這個地步,也沒法后悔了,也回不去了。
感受到他的情緒變化,杜雙伶心頭因慧頭發那一幕的郁結心情頓時煙消云散,這么多年了,很多東西都是過客,只有他才是真的。
兩人磨磨蹭蹭一番,某一刻,動情的兩人又炸起了油條,油鍋里滾燙滾燙的,直至許久才平息。
洗漱一番,重新躺回床上張宣對她說:“京城臨時有點事,明天我得過去一趟。”
“去幾天?”
“看情況,應該不要多久。”
“好,我在家等你。”
“嗯。”
一句“我在家等你”,讓老男人更內疚的同時,懸著的心也是徹底落了地。畢竟誰也不是傻子,很多東西做了就有跡可循,而恰巧自家笑面虎就是此道高手,好在她有容人之量。
次日,吃早餐的時候,張宣手機響了。
掏出一看,是杜靜伶的,老男人接起說幾句后就把手機遞給雙伶:“姐姐找你的。”
“姐,你吃早餐了沒?”杜雙伶拿過手機問。
“吃了,姐跟你說個事。”杜靜伶回答。
杜雙伶輕聲道:“什么事?”
杜靜伶告訴她:“你姐夫要去美國進修,得半年才能回來,五一放假你有空沒?來幫我帶帶孩子,悠悠平時最喜歡跟你玩了,我一個人帶不住兩個,你來幫我下忙。”
姐姐有要求,杜雙伶自然滿口答應,同時問:“你婆婆呢?不在家嗎?”
杜靜伶說:“國瑞外婆臥病在床,可能不行了,他媽媽回西安娘家好久了,一直在那邊寸步不離地照顧著。所以五一我打算把你和媽都叫過來,讓我歇口氣。”
杜雙伶說:“好,我五一過來。”
等到兩姐妹電話完畢,張宣說:“五一我送你過去。”
杜雙伶嫣笑著點頭,很滿意自己男人的態度。
吃過早餐,杜雙伶同慧、鄒青竹去了圖書館。
張宣帶著趙蕾則直直去了機場。
可能是坐多了飛機,也可能是吃了暈機藥,現在上飛機好多了,甚至還有閑心逗逗鄰座半歲大的小孩。
只是逗著逗著,小孩忽然哇哇一哭,雙手開始胡亂扒拉少婦衣服。
見狀,少婦把衣服解開半邊,對張宣不好意思笑笑過后,開始喂母乳。
得,前一秒還好好的,后一秒張宣就尷尬了。
哎喲,非禮勿視,非禮勿視,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還別說,這裝睡一不小心還真睡著了,再次睜眼已經到了京城。
看看時間,11:12
時間還算早,正好能趕個中餐。
下飛機的時候,張宣再次和少婦撞到了一塊,少婦問:“你是在京城讀書?”
張宣順著搭話:“對。”
少婦問:“哪個大學?”
張宣隨口說了一個:“理工大學。”
少婦感興趣說:“我家子就是理工大學的老師,這次來探親,要不要順道一起走?”
一臉漿湖的張宣抬頭望望天,世界上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不是因為自己唇紅齒白生的好看?
事實證明,世界上就是有這么巧合的事情,來接少婦的男人開倆面包車問張宣:“同學,順道一起走?”
張宣擺擺手,禮貌說:“謝謝,我有朋友接我。”
一家三口走了。
張宣繼續往右邊走去,只是才幾步就勐地停住了腳步,一臉驚喜地望著面前的人。
氣質如蘭的米見還是老樣子,一身素白,立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不顯山,不露水,也不鋒芒,卻誰也無法忽視她的存在。她的美就像春風吹碎了似的,能無聲無息揉進人的心坎尖、骨子里,圓潤又自然。
都說真正慧眼的女人三分靠皮相、七分識骨相,很顯然,米見就是上天的寵兒,既有皮也有骨。
張宣一把跑上前,不管不環抱住她、非常高興地問:“你怎么來了?”
感受一番周邊人投來的異樣目光,米見眼帶笑意問:“這場合你這樣抱著我真的好嗎?”
不說還好,一說張宣拉過她,抱的更緊了,“我才懶得管,我想你了。”
見他一臉認真地耍無賴,米見莞爾,也不掙扎,在他懷里許久才說:“走吧,我們回家做中飯。”
“回家做?”
“嗯,我菜都已經買好了。”
“買了什么菜?”
“有鴨肉,有牛肉,還有青菜。”
“那行,我們回家做湘菜吃。”
這次來接車的是停放在四合院里的奔馳,陳茵開車,張宣和米見坐后排,趙蕾在副駕駛,一路飛馳,很快就到了四合院。
回到家,看他直奔廚房而去,米見問:“你要不要先洗個澡?”
張宣搖頭:“做菜一身油膩,等把菜做好再洗澡。”
接下來兩人開始洗菜、擇菜,有說有笑。
趙蕾和陳茵也不閑著,在院子里幫著修理花花草草,時不時還逗弄下兩只黃土狗。
張宣問:“你怎么把兩只狗拉過來了?”
米見說:“明天表妹會過來住一段時間,我就把狗帶過來了。”
張宣問:“劉欣和他男朋友處得怎么樣?”
米見說:“處得挺好,表妹懷孕了。”
“啊?”
張宣有點懵逼,這和前生不一樣啊,劉欣應該沒這么快懷孕才對,難道是自己記錯了?
見他一臉錯愕,米見接著說:“不過運道不好,是宮外孕,被迫流產了,所以我們要她來這邊休養一段時間。”
原來是這么回事,就說嘛,要是出現了蝴蝶翅膀,那他就該慌神了。
張宣贊同:“讓她過來吧,這邊多個人多份人氣。”
接著關心問:“她現在身體怎么樣?”
張宣之所以沒問會不會影響今后生育?那是根據歷史軌跡來看,劉欣后來生了一兒一女,所以就算宮外孕會降低今后的懷孕幾率,但在劉欣身上沒體現出來。
米見說:“還好,就是有點虛”
三個菜,干鍋鴨、泡椒黃牛肉,還有一個青菜。老男人手起手落,很快就把菜端上了鍋。
米見說,“你先去洗澡,馬上開飯。”
“好。”
一身油膩膩的,確實該洗個澡再輕松吃飯,把手機放桌上,拿上米見準備好的換洗衣服一熘煙就鉆進了淋浴間。
就在這時,桌上的手機響了。
米見走過去看一眼,是阮秀器打過來的。
她本能地拿起手機想接,但猶豫幾秒后,又把手機放回了原地
手機響了5次,斷了。
只是下一秒,手機又響了,不過這次響的不是張宣的,而是她包里的諾基亞在叫。
米見從包里拿出手機,打眼一瞧,備注“阮阿姨”。
立在原地思考一秒,米見就明白了前因后果,應該是阿姨打電話給雙伶,得知他來了京城后,阿姨才打給自己。
這個電話她不知道該不該接?
因為接了很多東西就在慢慢變質,包括自己和雙伶之間的關系越來越遠。
可不接的話,阿姨會不會誤會自己?
遲疑一番,米見望了望淋浴間,想起自己媽媽的期待眼神,最終還是掙扎著接了:
“阿姨,中午好!”
“誒,中午好!”
阮秀琴溫笑著應聲,問:“張宣在你那嗎?”
事已至此,米見干凈地回答:“在,他在洗澡,阿姨您找他是不是有急事?要不要我現在叫他接電話。”
阮秀琴連忙說:“不用,我不急,我就是打個電話問問他柜子鑰匙放哪里了。”
接著不等米見回話,阮秀琴又問:“現在是午飯時間,你們吃中飯了沒有?”
米見看一眼桌上的菜:“我們剛做好菜,馬上吃。”
“那你們先吃飯,別讓菜涼了。”
說著,要掛電話的阮秀琴最后囑咐:“米見啊,你暑假有時間的話,來家里玩,阿姨做野味給你吃。”
米見說:“好,有機會我過來。”
“誒,阿姨等你來。”阮秀琴高高興興掛了電話。
通話結束,米見看著屏幕在思索,對于阮秀琴邀請她去家里做客的話,她自然不會當真,畢竟雙伶就在前鎮,如果自己去了,不僅雙伶難堪,阿姨也難堪,自己更難堪。
她明白,這是阿姨給自己釋放的一個態度,就像自己手上的鐲子一樣,一個善意的態度,認可自己和他的關系。
想通關鍵之處,米見喜憂參半。
喜的是:阿姨似乎很喜歡自己。
憂的是:自己和雙伶的關系正在朝著不想看到的方向一步步走著。
同時通過這個電話,米見確認了一件之前只是猜想的事:雙伶是明著知道自己和他的關系了。
不過稍后她又釋然。
想想也是,在北大,這些年來自己一直被誤認為是他女朋友;而在中大,雙伶是他女朋友。
只要雙伶真的想知道,問一問魏仁杰、龍百靈和希捷就能探查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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