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師公寓,想都沒怎么想,張宣直接上了三樓。
冬冬冬...
“誰啊?”鄒青竹的聲音。
“我。”
“名滿全球的大作家?”
“是。”
“雙伶家男人?”
張宣喊,“你要是再調皮,我就派人送你去威海。”
鄒青竹打開門,笑嘻嘻地表示:“那正好,我連路費都省了。”
張宣換鞋進門,打量一番:“雙伶不在你們這?”
鄒青竹回答:“不在,她和慧慧回宿舍了。”
張宣順嘴問:“你怎么沒一起去?”
鄒青竹說:“我去了誰給你開門?”
這倒也是,他直接來到餐桌邊,一看,菜還有好多,豐盛。沒得說,他娘的都快餓死了,趕緊跑到廚房盛碗飯吃了起來。
等他吃了小半碗,坐在邊上的鄒青竹問:“蘇謹妤把你叫出去,沒請你吃飯?她怎么會放你回來的?”
張宣一愣,抬頭問:“你看到了?”
“是啊,看到了啊。”
鄒青竹比劃下手指:“我男朋友的姐姐去香江旅游,路過羊城來看看我,晚餐我是跟她一起在校外吃的,剛好遇到你和蘇謹妤過馬路,這也是我沒和你兩個老、兩個女、兩個....”
話到這,鄒青竹“啊呀呀”一聲,說不下去了,自己被她自己給繞暈了。
張宣眉毛擰成一團,感覺飯一下不香了,死死盯著對方。
鄒青竹掩嘴笑,連忙抱歉:“sorry,真真sorry,我剛才是口誤,說快了。”
張宣哪會信:“你什么時候發現的?”
鄒青竹裝傻:“什么什么時候發現的?”
張宣快子頭敲了敲碗:“你既然敢說,就要敢認,我張某人沒有賊眉鼠膽的朋友。”
“嘖嘖嘖...”
鄒青竹連著嘖嘖幾聲,說:“臨近畢業了,我就是好奇。在文慧走之前,我特想問你一句:你真的就這樣放慧慧走了?”
張宣繼續吃飯:“你覺得我能有更好的辦法?”
鄒青竹搖頭:“我都替你想爛了,也沒想到好辦法,我感覺慧慧對雙伶存在一種內疚心里。”
張宣嘆口氣:“能不能不要這么聰明,能不能給點面子?”
鄒青竹說:“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揭穿你,我是真的特別特別好奇,很明顯雙伶和慧慧都知道彼此的心思,可就是沒鬧起來,這讓我很佩服,你是怎么做到的?”
張宣問:“你想學?”
鄒青竹搖手:“我不想學,不過我以后可以充當你的潤和劑,額...不是給你當潤和劑,是給雙伶和慧慧當和事老。”
張宣神棍地說一句:“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你知道這說得是那座山?”
鄒青竹脫口而出:“泰山。”
張宣問:“文慧優不優秀?”
鄒青竹點頭:“非常優秀!”
張宣指指自己:“我優不優秀?”
鄒青竹再次點頭:“非常非常優秀!”
張宣說:“當成就達到我和文慧這個地步時,就相當于站在了泰山之巔,世界原本很大,可卻發現身邊已然沒有幾人,我們互相吸引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
鄒青竹右手撐著下巴,嬉笑道:“繞了這么多,就是想告訴我,你們眼光高,能入眼的異性不多了,高處不勝寒,所以本來是狼狽為奸的你們卻變成了秦晉之好,金玉良緣。”
張宣恬不知恥地說:“雖然狼狽為奸用得不好,但意思大差不差。”
鄒青竹:“......”
知道他臉皮厚,卻沒想到這么厚。
不過隨即一想,要是臉皮不厚,也追不來慧慧。慧慧可不是那么好追的。
看到他大口大口吃,鄒青竹問:“你怎么這么餓,蘇謹妤那么喜歡你,不管飯?”
張宣隨便找了個借口:“我們兩個都沒帶錢。”
鄒青竹沒那么好忽悠:“就算沒帶錢,憑你這張臉到校外飯店隨便佘一頓,也不算個事情吧。”
嘴里有食,張宣含湖說:“我想念你們的味道了。”
“咦!”
鄒青竹右手嫌棄地扇了扇:“你是想你家慧慧的味道了吧,不要把我拉進來當借口。”
意思就是這么個意思,但他不能承認啊,問:“她們去宿舍干什么?”
鄒青竹說:“我們寢室有人跟隔壁宿舍的女生打架,她們回去勸慰了。”
打架?女生撕逼?這個他感興趣啊:“為什么撕逼?”
鄒青竹一臉困惑:“什么叫撕逼?”
一時沒注意,詞匯超前了,張宣解釋:“就是手撕的意思。”
鄒青竹口快:“手撕...?”
最后一個字到了嘴邊都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隨后她的臉比猴子屁股還紅。
張宣語噎,說:“你別想歪了,就是人與人爭斗的意思。”
鄒青竹告訴他:“好像是兩個女生搶男朋友吧,打起來了。”
張宣詫異:“都要畢業了,還搶什么男朋友?”
鄒青竹說:“那個男生家里條件好,可以安排很好的工作。”
原來是這事,他也不感覺怪異,女生為男生吃醋撒潑的事情他見多了,麻木了。
鄒青竹擔憂地開口:“你說雙伶和慧慧看完后會有什么感受?會不會也打起來?”
張宣翻翻白眼,把碗一放:“我看你真是太閑了,給我裝碗飯吧。”
“哦,好。”
鄒青竹下意識拿碗起身,接著懵逼:“你吃飯,為什么要我裝飯?”
張宣大爺樣子地道:“看過歷史片或者黑幫片沒?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
鄒青竹睜大眼睛:“你要殺人滅口?”
張宣說:“要么把你變成自己人,要么殺人滅口,你自己選?裝飯就是納降禮。”
“切!”鄒青竹進了廚房。
晚點杜雙伶和文慧回來了。
鄒青竹問:“誰贏了?”
杜雙伶和文慧相視一眼,搖搖頭:“都輸了。”
張宣插嘴:“怎么都輸了?”
杜雙伶坐在他旁邊,笑意盈盈地看著他說:“那個男生在外院還有一個女朋友,鷸蚌之爭漁翁得利,那個女生贏了。”
鄒青竹驚訝地合不攏嘴:“這么厲害?在中大同時和三個女生有曖昧關系?”
這里待不下去了,娘希匹的!這怎么像在說老夫呢?
張宣趕忙找個要寫作的借口跑路了。
那男人一走,門一關,三女人面面相覷一陣,文慧跟兩人打聲招呼后拿著換洗衣服去了淋浴間。
杜雙伶也跟著下了樓。
看到剛才還熱熱鬧鬧的客廳瞬間只剩自己一個人,鄒青竹哎喲哎喲地嘆口氣,暗道我這嘴快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
一個雙伶,一個慧慧,還有一個蘇謹妤,這不是標配的和三個女生曖昧么?
不過鄒青竹稍后又想,張宣和蘇謹妤應該沒什么關系吧?
進入6月份以后,時間過得很快,不過張宣的日子也非常充實。
上午寫作,中午練練拳擊,下午寫作,傍晚散散步,晚上繼續寫作,深夜隔山差五向陳清泉同志致敬,學學外語。
就這樣一晃兒功夫,到了6月25號。
“啊!...”
打個哈欠,張宣把筆擱下,揉揉有些發酸的手腕后,他開始統計數字。
不看不知道,看了嚇一跳。
由于心無旁騖地創作,“人世間”精修版竟然突破了67萬字.
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6月份每天保持有1.3萬的數字。
這就有點恐怖了。
他知道老賈同志以前手寫每天一萬多字,不間斷持續了一個多月,那時候非常佩服人家,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活著活著也成了這樣的牛逼人物。
不過這讓他生了警戒心,以后自己的子女取名絕對不能跟“深淺”有關。
“咱媽什么時候過來?”地心探險交流討論活動結束后,張宣一把抱住杜雙伶,親她一口問。
“29號。”杜雙伶在他懷里小幅度動了動,找個舒服的位置。
張宣伸手緩緩撫摸著她的后背,說:“明天早上我要去京城,那邊的第二期工程結束了,我過去驗一下質量。”
杜雙伶閉上眼睫毛,輕輕地說好。
過了會她問,“什么時候回來?”
張宣說:“后天早上的飛機。”
聽完,杜雙伶又安靜休息了會,然后伸手圈著他脖子說:“親愛的,我還沒吃飽。”
“啊?我現在就去廚房。”
“老公....”
凌晨三點過。
杜雙伶有氣無力地說:“親愛的,讓我休息會。”
張宣抬頭看看窗外:“還一個小時就天亮了。”
“不要嘛...”
天毛毛亮,張宣洗個冷水澡就下了樓。
“在家好好照顧自己,有事打我電話。”
“嗯,你到那邊也照顧好自己,一定要按時吃飯。”
“好。”
同雙伶抱一抱,張宣轉身帶著趙蕾、劉雅菲走了。
雖然有點困,但還是強打精神趕去機場。
登機之前,張宣給李文棟打電話。
“老李同志,忙不忙?”
電話一響,李文棟就秒懂是什么意思:“不忙,你什么時候到,我來機場接你。”
張宣明知故問:“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來京城?”
李文棟哈哈大笑:“今天北大舉行畢業典禮。”
張宣干脆利落地說:“三個小時后見。”
李文棟回答:“成。”
掛斷電話,張宣給陶歌發短信:你醒了沒有?
陶歌秒回:正在喝咖啡,還沒睡,有事就說。
張宣問:你熬夜?
陶歌:最近比較忙,說事。
見她不耐煩,張宣直接說目的:我今天去京城,你什么時候有空,我請你堂姐吃頓飯。
陶歌把手機放下,開始翻看最近的日程安排表,隨后去隔壁找老鄧。
“我有點事回一趟京城,這邊你多擔待下。”陶歌見面就說。
老鄧黑眼圈很重,似乎一夜沒睡,“這邊的局勢現在很緊張,每天千變萬化,你什么時候過來?”
老鄧一開始拉陶歌過來,只是為了讓張宣安心。
同時也存有養一個吉祥物的想法,為今后國內投資鋪路。
可合作三個月后,老鄧發現陶歌的管理能力比他強了不止一截,整個團隊被她打理地井井有條。幫了他大忙。
就算他引以為傲的金融領域,陶歌的悟性、敏銳性和嗅覺也讓老鄧非常欣賞,現如今早已收起了當初的“吉祥物”心思,早已把陶歌當成了真正的合作伙伴。
陶歌說:“最遲后天過來。”
這時間段比老鄧猜得要短,于是痛快地答應道:“我去洗漱一下,馬上送你去機場。”
陶歌點頭,轉身回了自己房間,拿起桌上的手。
發短信:姐等會坐飛機去香江,大概下午三點左右能到京城。
張宣:那下午見。
陶歌問:你是去找米見?
張宣回:對,今天她畢業。
陶歌問:那希捷你怎么處理?
張宣直言不諱:需要你幫忙。
陶歌:姐又不是你保姆。
不該要臉時,張宣絕對不會要臉,打字:你是我姐。
陶歌退出短信界面,起身去臥室換衣服、收拾行李。
可能是這幾年頻繁坐飛機的緣故,張宣發現除了爬升階段還有點頭沉、想嘔吐外,
已經不暈機了。
望向窗外,白云飄過地平線不斷后退,在金燦燦的陽光下,張宣張開十根手指發呆
才見識了珠江的澹水,又要去渤海灣檢測鹽度,一天天的奔波忙碌,活得比狗還累。
真累,眼睛一瞇,睡著了。
“老板,醒醒。”
“嗯?”
“老板,快到京城了。”
“哦…”
張宣迷湖中哦一聲,睜開眼睛就聽到了空姐語音廣播的聲音:女士們、先生們,飛機正在下降...
張宣看看手表,剛剛8點過。
時間尚早。
拾掇一番,張宣問:“我臉上干不干凈?人精不精神?頭發亂不亂?”
趙蕾和劉雅菲默默注視著自家老板,心里很是佩服京城這位,和自家老板相隔那么遠,一年見的次數遠不如其她幾個女人多,但地位卻是最高的,時時刻刻牽動著老板的心。
劉雅菲自覺資歷淺,沒搭話。
趙蕾中肯地評價兩個字:“挺好。”
挺好就好,快三個月沒見米見了,他的思念就像野草一般,瘋了一樣地長。
“你好像瘦了。”
機場,接機的李文棟第一句話就是這5個字。
“最近比較費神,確實瘦了些。”張宣如實說。
“去哪?餓不餓?要不先帶你去吃飯?”李文棟建議。
“不用,趕時間,先送我去北大。”張宣拉開車門就鉆了進去。
“米見不知道你要來?”
“知道,但我沒跟她說什么時候到。”
路過一家花店時,張宣喊停車。
“老板,這玫瑰花怎么賣?”
“不要錢,送你。”從屋里走出一個人。
聽到這話,張宣有點迷湖,下意識看向了里面,頓時驚訝不已:
“龍百靈,你怎么在這?”
里面正是他的高中同班同學,龍百靈,也是魏仁杰的女朋友。
龍百靈揮招呼:“我已經畢業了,昨天離開地學校,這花店是我家里開的,我現在沒事就在店里幫忙。”
張宣問:“你家什么時候搬來京城的?”
龍百靈說:“你知道的呀,我爸爸去的早,我是單親家庭,我媽一直陪我讀書的,我去哪個城市,她就跟去哪個城市。
這幾年她一直在花店做事,我看她蠻喜歡花,去年我就慫恿她開了一家屬于自己的門店。”
關于她爸爸的事情,張宣有所耳聞,好像是十多年前戰死了,龍百靈屬于烈士家屬,上面一直有照顧。
思緒到這,張宣說:“幫我拿一束玫瑰。”
龍百靈問:“你是送給米見吧?”
“對。”
張宣應一聲,問:“今天魏仁杰畢業,你怎么不去北大?”
龍百靈說:“我媽有點事不在,我得守店。”
幫他弄了一束最鮮艷的玫瑰花,龍百靈拒絕收錢,“在京城的四年,我和米見親如姐妹,怎么能要你們的錢,你們好事成了,回頭別忘了請我吃喜糖就成。”
見她這么說,張宣沒再堅持,把錢收了回去。
只是走到一半時,他想到了龍百靈和希捷的閨蜜關系,立即調頭說:“老同學,還幫我拿一束。”
龍百靈有些驚奇他為什么要買兩束?但畢竟這幾年見得少,雙方地位懸殊,倒是沒好多問,又幫他挑了一束玫瑰花。
一手一束花,張宣說:“今天大家都畢業了,晚上我們幾個一起聚聚。”
能和這位拉進關系,龍百靈求之不得,很高興地答應了。
立在門口看著車子離去,龍百靈有些發怔,心里非常羨慕米見。同樣是女人,人家一出生就注定了這輩子受寵。
“百靈,你這是怎么了?大早上的,怎么在門口當起了望夫石?”隨著公交車停邊,一個精靈般的人從車上下來。
“希捷,你來了!”見到希捷,回過神的龍百靈小跑過去抱住她。
“撒手撒手,快把我的細柳腰抱斷了,我還沒嫁人呢。”希捷淺個小酒窩,一臉歡快的笑。
又抱了會,龍百靈才松開手,拉著她問:“你怎么來了?今天不是畢業典禮嗎?”
希捷解釋:“畢業典禮9點半開始,還有時間。媛媛姐今天要向一個男生表白,我替她買一束玫瑰花。”
龍百靈確認問:“你那學姐趙媛媛?”
希捷說:“是她。”
龍百靈匪夷所思:“她條件不差啊,還是京城本地人,她為什么還要主動表白?男方條件很好?”
希捷幫著選花:“男方來自川省一個農村家庭,條件并不好,所以這些年一直不敢接受媛媛姐的感情。
今天媛媛姐生日,她覺得兩人年紀都不小了,打算捅破這層窗戶紙。”
龍百靈問:“那女方家里會同意嗎?”
希捷說:“就是因為不同意,所以媛媛姐決定生米煮成熟飯再告訴家里。”
龍百靈問:“什么叫生米煮成熟飯?熟到那個程度?”
希捷歡快地表示:“生孩子。”
挑好玫瑰花,希捷把錢給她:“你媽病好些了沒?”
龍百靈把錢推回去:“好很多了,今天又去醫院復查了,估計再吃一個療程藥就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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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好消息,你媽病好了,你以后也不要這么累了。”
希捷把錢放柜臺上:“錢你拿著吧,我們倆你就別客套了。”
龍百靈再次把錢放她兜里:“你別寒磣我了,這花才值幾個錢。”
推拉一番,見希捷堅持,龍百靈只得說:“剛才張宣來買玫瑰花我都沒收他的錢,我們關系這么好,你覺得我會收你的錢嗎?”
希捷不動聲色地問:“張宣?哪個張宣?”
龍百靈說:“還能有哪個張宣?我們高中同學。”
希捷甜甜一笑,一副八卦的樣子說:“你不提他,我潛意識里都快把他忘記了,他這是去北大找女人?”
龍百靈點點頭:“我問了他,是去找米見。”
希捷心里一頓,努力維持面上的笑容,“這位大作家還真上心,飛大半個中國來參加畢業典禮,米見好福氣。”
龍百靈附和:“是啊,我剛才還很是羨慕來著。就是有些不懂,他為什么買兩束玫瑰花?”
希捷適時露出驚訝:“兩束?這是要拿花瓣炒菜嗎?”
龍百靈聽笑了:“人家是大作家,想法多,可能是有我們不知道的用處吧。”
希捷眼睛瞇成了彎彎的月牙:“都說文人風流,買個玫瑰花就是同我們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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