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歌走了。
陽永健待了半個月后也走了。
目送這「土味姑娘」進檢票口,張宣伸手捉住米見的小手:「我看她這段時間心情好了不少,你是怎么做到的?」
米見回答:「我說我什么也沒做,你信嗎?」
張宣歪頭看著她眼睛,半信半疑,充滿好奇。
米見往前走了十來步,輕聲漫語道:「你跟永健相識這么多年了,應該知道她的為人。其實永健心里是有數的,之所以抱怨,之所以說心有不甘,還是她爸爸給她的壓力太大了,這陣子我們陪她爬長城、看香山,走遍了京城大街小巷,她的心情自然而然就好了。」1
老男人聽得猛然松了一口氣,感嘆道:「人之常情啊,她這樣我反而覺得更加真實了。」
米見眼帶笑意地打趣:「你還蠻多感慨。」
張宣搖頭:「易位相處,不論誰站在陽永健的位置,想要接受孫俊都是很難的。畢竟人嘛,都自私,看別人說別人就嘴巴那么一磕碰,很容易,可輪到自己身上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米見認可這話:「誰也不是圣人。」
接下來的日子,張宣安靜一直陪著米見待在四合院,早飯后去外面散散步,回來后開始寫作,寫「暮光之城」第三部。
他有個初步想法,打算一口氣把「暮光之城」第三部和第四部一起寫完,然后把全部注意力轉移到「冰與火之歌」的第6卷和第7卷上,計劃花費一到兩年時間給這兩部作品畫上句號。
白天寫作,傍晚兩人經常一起做飯。當然了,一般都是老男人掌勺,米見幫著打下手。
要是哪天累了,或者哪天想換換口味,也會去外面吃,或者去李文棟夫妻那里聚一聚,打打牙祭。
就這樣安安靜靜地過了十多天,時間不知不覺走到了8月27日。
清晨,張宣伸手抱著米見腰腹,一臉迷糊:「再睡會。」
經歷過剛才的晨運,米見明顯也有點累,但還是溫柔地說:「今天是百靈的好日子,我們得早些過去幫忙。」
「我知道,我就是想和你懶會床。」張宣嘆口氣,一雙大手在被褥里寒磣一番,最后不情不愿起了床。
米見莞爾,望了他背影半晌后,才開始在被窩里整理被他弄亂了的衣服。
「封多少紅包合適?」張宣問。
米見一邊打理頭發,一邊開口說:「我來吧。」
張宣聽得點點頭,沒反駁。真正意義上來講,他和龍百靈以、魏仁杰的交情并不深,要不是米見,他們之間會同上輩子一般,早就斷了聯系。
穿戴洗漱好,兩人出了門。
至于紅包大小,米見沒透露,張宣也就懶得問,跟著走就是了。
「百靈,新婚快樂!」
「祝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驅車來到花店,一進門,張宣和米見就各自送上祝福,只是兩人的稱呼各有不同。
「謝謝!快進來喝杯茶。」
許久不見,魏仁杰胖了不少,原本骨瘦如柴的對方甚至還有了小肚腩。
魏仁杰無奈地解釋:「沒辦法,在外面跑,總是免不了要喝酒,有時候上趕了,一天甚至能吃到6餐。」
張宣很理解,想前生和陽永健跑外貿時,這樣的情況可沒少遇著,客戶、供應商,哪個見著了不好酒好肉吃一頓?
米見沒把自己當外人,來了就幫著做事,問龍百靈:「今天大概來多少人?」
龍百靈說:「我們就給要好的朋友發了請帖,還不到三桌。」
三桌,雙方的父母親戚就能湊兩桌了,剩下一桌是朋友同學,看來兩
人很低調。
如同預見的那般,人雖不多,但氣氛還不錯,關鍵是菜很有味道,龍百靈悄悄拉著米見問:「你今天能喝酒嗎?」
米見琢磨小會,「不知道。」
龍百靈當即拍板說:「為了保險起見,那就不喝。」米見說好。
兩女是非常要好的閨蜜,平日里來往多,免不了經常碰在一起喝酒吃飯,幾次下來米見不喝酒不吃辣,有些東西幾次過后大家心里就有數了,都是聰明人,過去只是不說破罷了。
這種大好日子,米見不能喝酒,但張宣卻得喝,還得大喝。沒辦法,在一眾賓客中,他太媽的與眾不同了,幾乎每個人跟新婚夫妻喝完后就要找他喝上一口。
人家這是對他的敬意,老男人卻痛并快樂著,奶奶個熊的,從以前的小透明熬到現在的人上人,太不容易了。
回到家里,米見關心問:「怎么樣?頭疼不疼?」
張宣軟在沙發上:「還好,就是最近一段日子不能碰你了。」
米見聽得臉熱,去廚房給他弄醒酒湯去了。
日子又在溫馨中過了兩天,傍晚時分,張宣把筆一擱,活動活動手腕就問:「叔叔和阿姨什么時候過來?」
米見坐在旁邊看他的稿子,聞言抬起頭:「后天。」
張宣無語,自己明天走,后天他們就來,這誰也不是傻子啊!
喝了結婚酒的緣故,最后一晚老男人很克制,生怕生出的孩子有缺陷了。1
一夜細細碎碎談話到天明,米見強撐著困意送他到機場,「到家了給我個電話,別讓我擔心。」
「嗯。」
不管周邊有沒有人,不管人多不多,張宣低頭淺淺親她紅唇一下才轉身進了檢票口。
「走了,記得想你男人。」
米見靜靜瞅著他,笑著沒做聲。
「滿崽,你怎么就回來了?」
上村,張宣剛踏進小別墅,正在剁豬草的阮秀琴同志嗖地一聲就站了起來,揮舞著菜刀問。
張宣下意識往后退一步:「怎么?您老不歡迎我?」
阮秀琴放下刀,右手在圍裙上揩了揩,答非所問:「米見沒懷上?」
張宣說:「沒問。」
阮秀琴惋惜,「媽一直在等你電話,還想著去京城幫你照顧米見呢。」
接著她埋怨:「你是孩子他爹,這事你怎么能不問問?」
張宣頭疼:「我記得以前您老人家可不希望我和米見接觸的,現在竟然催孩子了,要不要這么善變?」
阮秀琴對此充耳不聞,溫溫地說:「此一時,彼一時,米見這么好的閨女,媽喜歡得緊,自然沒有放過的道理。」
張宣翻翻白眼,懶得理會,拍拍肚子說:「你崽餓了,趕緊做飯啊,還杵著干什么喲,想把你親兒子餓死啊。」
阮秀琴雙手一拍,指著大門外:「去雙伶家吃飯吧,我今天就不伺候你了。」
張宣坐著沒動。
見狀,阮秀琴把圍裙一解,往外邊走。張宣喊:「去哪?」
阮秀琴:「媽去田娥老師家里蹭飯去了,你自己看著辦。」
說走就走,真的走了。
張宣追到馬路上,見她老人家真進了田娥老師家門后,有些無力,咋就攤上了這么不靠譜的親媽呢?
頓了頓,側身對一旁看戲的趙蕾吩咐:「還愣著干什么,開車啊,我們去鎮上。」
緊趕慢趕,趕到老杜家時剛剛好,菜才上桌,還沒開吃。
「呀,你怎么來了。」
見到他突然而至,正在逗姐姐孩子玩的杜雙伶連忙起身,走過
來笑意盈盈地問。
「看到我驚喜不?」張宣不要臉地問。「嗯,驚喜。「杜雙伶嫣笑著配合說。
張宣掏出買好的禮物—一分給一大家子人,然后小聲對杜雙伶說:「媳婦,你老公快餓暈了,趕緊喊大家吃飯吧。」
看到大家在拆禮物,杜雙伶嘀咕了一聲「德性」,接著幫他盛飯。
呆了三天,杜雙伶不問他米見的事,老杜家也不問他暑假干什么去了,相處很是融洽。
艾青問:「你們倆個什么時候回學校?」張宣看向雙伶:「我什么時候都可以。」
杜雙伶想了想,拿主意:「青竹要4號才回學校,我們三號再走吧,你剛回來,在家多陪陪媽。」
見小女兒提到阮秀琴,艾青順著問:「秀琴這學期還跟你們去羊城么?」
相對于雙伶來說,這是一個很敏感的問題,但張宣沒打算退縮,「我問過,但她老人家還沒決定,說是不太習慣城里的生活。」
艾青雖然知道米見的存在,但此刻不疑有它,點點頭很有感觸地說:「不習慣就對了,時代不同了,在農村呆了大半輩子,城市的生活節奏已經不適應我們了。
而且你媽平日里喜歡串門嘮嗑,還喜歡打點小牌,就更不喜歡待在城里了。」
回到臥室,桌上一直比較沉默的杜雙伶問他:「媽真的不去羊城?」
張宣細細觀察她一陣,如實道:「她說明年再去。」
聽到這話,杜雙伶不再深問,轉身開始收拾東西:「那我們今晚上去住。」
知道自家媳婦是想多陪陪親媽,張宣很感動,一把從后頭抱住她,久久說不出話。
杜雙伶笑語晏晏地橫他一眼:「別鬧嘛,昨晚才喂飽你。」
張宣一把抱住她往床上走:「今晚別上去了,這個點她老人家說不定已經在打牌了。」
把她的上衣扒開,老男人低頭繼續講:「再說了,她老人家之所以趕我下來,就是希望我多陪陪你,她才不想當電燈泡...
杜雙伶拗不過,纏鬧一番后,開始反身抱住他腰腹...
ps:昨天出院回來了,正式恢復更新,直到完本。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