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還有‘胡言亂語’的事兒?”孫悅又打斷道。
胡炎扭頭,扯住孫悅的袖子道:“咱倆這不合作么,‘胡言亂語’是我給起的組合名字,以后肯定能火。”
“合著我非得叫‘亂語’才能火唄?”孫悅語氣悠悠道。
胡炎一愣,直接改主意:“要不您也跟我姓胡,這樣咱叫‘葫蘆兄弟’,也能火。”
這拐著彎的占便宜,孫悅哪里肯干?
當即沒好氣道:“去你的,你怎么不跟我姓孫呢?”
胡炎大搖其頭:“不好,那不成倆孫子上臺說相聲么?”
“沒聽說過!”孫悅被胡炎的無恥打敗了。
“噫噫噫~~哈哈哈~~”觀眾又樂又起哄。
胡炎沒羞沒臊,半點不自知:“別在乎這些細節,咱是沒趕上好時候,現在生活壓力這么大,趕緊火起來多賺錢才是正理。”
“瞧您說的,什么時候生活沒壓力?”孫悅反駁道。
胡炎脫口而出,興奮道:“老老年間吶。”
“老老年間,那是什么時候?”孫悅好奇的問道。
一入正活兒,于慊又開始悠哉悠哉的喝茶。
可身為班主的郭德剛,依然雙眼盯著臺上,沒打算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觀眾則沒什么反應,因為這里沒有包袱嘛!
胡炎眼睛發光:“就是早年間,以前的時候,我聽老一輩人說的,那年景是真好呀。”
“怎么個好法?”孫悅也來了興趣。
“那個時候人民的生活特別幸福。馬放南山,刀槍入庫,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生活那是相當的好,講究極了。”胡炎抬眼望天,滿臉憧憬,說得很動情,念詞也有腔調。
“嚯,太平景象!”孫悅適時捧道。
胡炎點頭道:“是啊,季節天氣什么的,都和現在不一樣。”
“天氣有什么區別?”孫悅很納悶。
胡炎一扯孫悅袖子,語氣夸張道:“老老年間,那冷是真冷,熱是真熱呀!”
“現在寒冬臘月就夠冷的,老老年間還不一樣?”孫悅更納悶了。
胡炎搖頭道:“不一樣,別說咱燕京,就是東北零下三四十度,在老老年間都不夠瞧的。”
“嚯,這都不夠瞧的?”孫悅驚訝道。
“那當然!”胡炎下巴一抬,很是傲嬌,旋即低頭看著孫悅,連說帶比劃,“老老年間馬路上遇見朋友了,甭管多好的關系,最大的禮節就是拱手而別。‘大哥,你好啊!’這就完了。”
“就沒有握握手什么的?”孫悅疑惑道。
胡炎搖頭:“那時候沒那個禮節,就是有那個禮節也不能握!”
“怎么呢?”孫悅奇怪道。
“平常走馬路上,手在袖子里揣著,手里頭有汗,倆人一握手,一見空氣……”胡炎開始籠著袖子,再拿出來倆手一搭,突然不動了。
孫悅看著心驚,趕緊問道:“怎么樣?”
“凍上了!這手這下子哎喲凍瓷實了,怎么掰也掰不開了!”胡炎兩手拉了幾下,都沒拉開。
孫悅驚得嘴巴張開:“掰不開了?”
胡炎大點其頭:“掰不開了!留下古語了,說這倆人真好,那叫‘掰不開的交情’。”
前面主要是把觀眾帶入情境,演員發托付賣相,邊演邊說,語氣、動作都得到位。
觀眾沒聽到包袱,只是不靈不靈,當著故事來聽,再加上偶爾的會心一笑。
可到了此處,哪里還忍得了,瞬間哄堂大笑。
“嗷,這話是這么來的。”孫悅點頭,旋即又問,“那要想掰開呢?”
胡炎一揮手道:“明年開春再說吧。”
“沒聽說過……這綁一起好幾個月,誰受得了?”孫悅笑罵道。
“哈哈哈~~”觀眾又笑。
胡炎盯著胡悅道:“非得想掰開?”
“那當然!”孫悅點頭道。
“趕緊到茶館兒,找老板弄壺開水一澆,趁熱兒,啪!開了。”胡炎比劃澆開水,最后兩手分開,“古語說‘澆朋友’‘澆朋友’,就是老老年間傳下來的。”
“嚯!”孫悅聽傻了。
“噗嗤~~哈哈哈~~”觀眾又忍不住樂了。
胡炎認真的問道:“冷不冷?”
“冷!”孫悅適時的渾身一哆嗦。
胡炎用鄙視的眼神看著孫悅道:“這還不算冷呢!”
“這還不算冷?”孫悅驚訝道。
胡炎一拍孫悅:“拿您舉例子,比如說您在老老年間包餃子,有一毛病,吃餃子沒醋咽不下去。”
“沒醋指定吃定吃不下去。”孫悅大點其頭。
胡炎繼續道:“可家里沒醋了,怎么辦?”
“對呀,怎么辦?”孫悅盯著胡炎點頭跟話。
“沒醋打去呀!”胡炎白了他一眼,繼續道,“拿著醋瓶子上外面打醋去,打完醋拿著醋瓶子往回走,地上有一轉頭,一走沒注意把您絆倒了。啪嚓一下子……”
話說到最后,胡炎直接身體往前一趴。
孫悅挑明:“來了個大馬趴。”
胡炎低頭瞧地面:“喲,瓶子摔碎了。”
“這醋可就糟踐了。”孫悅惋惜道。
“糟踐不了。”胡炎一擺手,旋即半蹲著從地上撿起一物,舉在手上,“瓶子摔碎了,你把醋拿回來了”
“嚯,我出去買酸冰棍去了?”孫悅滿臉的驚訝。
胡炎大點其頭:“對,冰棍就那陣留下來的。”
“這可真是太冷了。”孫悅搓著手,咧著嘴道。
誰料,胡炎再次搖頭:“這還不算冷。”
“還不算冷?”孫悅語氣加重,驚道。
胡炎一扶孫悅的手臂道:“再給您舉一個例子,老老年間冬天拉屎不用帶手紙……”
孫悅趕緊攔上一手:“等會兒,胡老師,您在說天氣冷,怎么又扯上解手了,還解手不帶手紙,這,這是人話嗎?”
“老老年間天冷啊,蹲著拉屎,公共廁所。剛拉出來,冒著熱氣兒就凍上了……”胡炎扭頭看向身后道。
“好嘛,這下菠蘿冰棍也有了!”孫悅順嘴接茬兒。
“噫噫噫~~”觀眾被惡心的不行。
胡炎不理他,繼續自己的演示:“都凍上了,你拿手紙擦,手紙直接戳破了,怎么辦呢?”
孫悅瞧著都新鮮,趕緊問道:“怎么辦?”
“有辦法呀,每個人都隨身帶著一個打~屎~棒。拉完屎差不多了,從腰間拿出來,對準菠蘿冰棍,呸,對準那屎,‘啪’一下子……”
胡炎蹲著馬步,一邊解釋,一邊比劃著從腰里掏東西,再伸手在屁股后面一揮。
先不說他表演得像不像,光是“打屎棒”三個字一蹦出來,觀眾都傻眼了。
等他再一表演完,觀眾全都樂瘋了。
“哈哈哈~~~”
“噫噫噫~~~”
孫悅整個人也瞧傻了,疑惑道:“您這是在廁所啊?”
胡炎一愣:“啊,怎么啦?”
“我覺得您這像是在騎馬。”孫悅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