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這些了,夏先生,我這次找你是有正事,或者說,我們想和你談一樁生意。”
劉全德的話語喚回了夏旭的神思。
夏旭聽完,并沒有任何意外,淡淡的道:“因為阿托的事情,對吧?”
阿托昨天表現出來的實力有目共睹,一犬獨戰八頭穿戴了機械蜈蚣脊柱的狼人,這儼然已經遠遠超出正常犬類甚至正常生物的范疇了。
可以說以阿托的表現,在復雜地形下絕對不會比現如今各省市的一整個特戰組差到哪里去,甚至在大部分情況下能表現得更好。
畢竟像南湖省這種有駱叔的省市也只是特例,其余省市更多的還是由普通的精銳士兵組成,本土城市作戰還受限極大。
若是特殊部門能獲取與阿托近似的作戰單位,那在戰斗力上絕對是飛躍性的提升。
而且犬類顯然要比什么變異人超能者要靠譜得多。
超能人類要憂慮他們心思各異,各種變異生物改造生物更需要尋找控制方式、還要時刻擔心控制措施是否保險、是否會失效。
而犬類,卻赫然正是這一切答案的最優解,經過人類幾千年的馴化選育后犬類天然就對人類有著忠誠與親近,經過訓練后就能執行各種指令與任務。
用年輕人的話來說,這堪稱游戲里的召喚物。
用溫情點的話來說,這是最佳的戰斗伙伴。
用冰冷點的話來說,這就是最完美的生物兵器。
或者說犬類本就是人類自古培養的‘生物兵器’,只是阿托的存在彰顯著這種生物兵器被強化得更近一步了而已。
更難能可貴的是官方本身就有警犬隊軍犬隊之類的建制,訓犬、搜查、追捕、防爆,種種經驗都是現成的。
可以說阿托這種存在簡直就是為他們量身定制的完美生物兵器,任何人在見證阿托的戰斗力并且發現其還如正常犬類一般忠誠溫順后都將為之振奮。
“沒錯,看來夏先生你已經有所預料了。”
劉全德見夏旭主動開誠布公,古板的臉上也展露出笑容:“據我所知夏先生旗下本就有醫藥集團與工業集團吧?有沒有興趣做點更大的生意?”
夏旭沉默片刻,才道:“阿托是我的手足兄弟。”
“夏先生是想坐地起價?”
劉全德顯然不懂加錢梗,但卻并不妨礙他體會其中含義。
“我的意思是,我并沒有出售阿托的打算。”
夏旭搖頭道。
“這種強化犬具備不可復制性?”
劉全德聞言蹙緊眉頭。
在打電話之前,他們有集結專家組對阿托與夏旭昨天的戰斗畫面進行分析討論,對于阿托這種特殊個體的稀少與不可復制他們其實是有心理準備的。
從全國范圍內被特殊部門處理的案件來看,事實上大多數特殊生物都是不可復制的偶然產物,少數有跡可循的成品技術往往也有著極高的門檻與眾多缺陷。
因此他們找上夏旭,其實也是抱著有棗沒棗打三竿的心思,能批量獲取強化犬自然最好,再不濟能獲得一只又或者達成合作借調之類的協定也不錯。
可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事到臨頭,終究還是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這個嘛……”
夏旭面上露出一縷玩味,突然話鋒一轉,微笑道:“不好意思,公司因為昨天的事情都快被媒體堵門弄得停擺了,我現在必須去處理,這個下次再聊吧。”
說完,電話直接掛斷。
特殊部門財大氣粗,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錢和資源。
因此哪怕對這種守護組織有所親近與敬佩,該爭取的利益還是要爭取的。
“怎么樣?劉副組長,他怎么說?”
另一邊,特殊部門后勤組,一圈人將目光齊齊定格在劉全德身上。
“掛了。”
劉全德本就偏暗的臉色此刻更黑一分:“說什么公司被媒體堵門,要趕去處理,下次再談。”
后勤組的眾人聞言頓時笑了:“這是在埋怨咱們坑了他一手呢。”
也有人道:“我倒覺得這是一個好消息。”
“沒錯,確實是個好消息。”
在場都是人精,好幾人陸續頜首笑了起來。
終歸是官方部門,權威什么的先不談,最起碼大多數人應對的時候都會有個比較克制的態度。
這時候對方能掛電話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底氣。
而人的底氣自然是源于有所依仗。
夏旭沒有回答,但這個主動掛斷電話就是最好的回答,而且是個讓他們驚喜的回答。
這意味著,他或許真的有可能批量提供這種強化犬!
“那現在怎么說?”
“還能怎么說,壓一壓熱度吧,本來也就要循序漸進,一下子太過火也不好。”
劉全德無奈的說著,一邊再次打給夏旭。
有一點夏旭其實沒猜錯,特殊部門這邊算是坑了他一手,昨天的事情突然有這么高的曝光度確實是有他們后勤組在里面推波助瀾。
目的倒也簡單,就是借此逐步讓民眾熟悉這些特殊的事情罷了,順便也是樹立個標榜模范,起到穩定民心作用。
其實這就和造星差不多,對于尋常少年這種出名與榮耀的事情絕對是求之不得的,誰料到夏旭這里反倒是遭人嫌棄了。
“大概是擔心樹大招風吧,小小年紀心性就這么穩重,簡直妖孽。”
“是啊,學習、經商、戰斗無一不拔尖,連心性都這么杰出,完全是不讓別人活的妖孽級人物。”
“你這話可就本末倒置了,應該說是因為他本身心智、心性各方面超凡脫俗才讓他有現在的這些成就。”
議論間,不少人都對這位‘穩重’的天才少年表示高度肯定與贊許。
“說起來……我女兒其實長得不錯。”
某人不小心暴露出來的心聲讓整個會議室陷入短暫的寂靜,好幾人聞言都躍躍欲試。
只有劉全德那邊依舊在黑著臉。
撥號。
一,二,三,掛斷。
撥號。
一,二,三,掛斷。
連續好幾個,無論怎么回撥,總是精準的掐準三秒鐘時間掛斷電話。
“老劉,別撥了,沒用的,你這電話打得不對。”
在場不乏政治嗅覺敏銳者,啞然失笑的打斷劉全德。
“還我電話打的不對?哪不對?”
劉全德黑著臉,行事嚴肅古板、連說話都經常得罪人的他顯然就是嗅覺并不那么敏銳的那一類。
那人也不吝指點迷津,笑瞇瞇的說道:“人不對。”
劉全德一愣:“我沒打錯。”
“我是說,這個電話不該由你來打。”
那人莞爾的搖了搖頭,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神色。
“難怪老劉的這個副字到哪兒都摘不掉,哈哈哈。”
“哈哈,我倒是覺得應該問問他怎么能混上這個副字的。”
“有你們這么損人的嗎,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