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督主  第二百三十五章可不能讓你們走了

類別: 武俠 | 武俠幻想   作者:酸甜辣  書名:大魏督主  更新時間:2022-02-24
 
“不……啊……”

鄭家的府宅之內,傳來了一陣聲嘶力竭的慘叫聲。

不過,這聲音并沒有持續太久。

僅僅是一瞬間的功夫,便是嘎然而止。

以至于,都沒有驚動周圍的鄰居。

而那間證明所在的正屋里面,已經是鮮血流淌。

一個身影,被用棉布塞在了嘴巴里,然后在地上抽搐著,發不出聲音。

他的視野里,是幾個倒在血泊里的尸體。

是他的孩子還有妻子。

而門外,那幾道身影更是拎著兩個孩童兒朝著夜色之中走去。

那兩個孩童,是兩個小妾生下來的,沒有多大的女嬰。

“不……不……”

夜色里面,鄭明瞪大著眼睛,用力的向前爬。

喉嚨里發出悲涼的嗚咽。

但因為手腳已經都被砍斷,嘴巴被堵住,他既發不出聲音,也爬不出去。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消失在夜色里面。

他的身子挺直了一下。

然后用力的,砰砰砰的,用腦袋砸起了門框。

“這盛元韋,倒也是個心狠手辣的。”

盛家在通州城里大開殺戒的同時,汪亭也是正在暗中關注著。

密諜司的探子,將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是看的清清楚楚。

原本。

這盛元韋在通州城,一直都是有著善名。

汪亭沒想到的是。

這些善名都是裝出來給別人看的。

動手做事的時候,這家伙簡直就是殺人不眨眼,而且手段異常的兇殘。

雖然說,這其中有仇恨的原因在里面。

但也足以彰顯出一個人內心的本性。

這盛元韋。

是個梟雄人物。

他能裝出善良的樣子,也能忍受屈辱,而當自己真正受不了的時候,一旦反抗起來,也是徹底的心狠手辣,鏟草除根。

而且是十倍百倍的奉還。

這種人。

是真正的可怕。

“不過,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夠不讓督主失望,才能夠幫督主把要做的事情做好啊。”

屋子里的燭光慢慢的搖晃著,將汪亭的影子投射在了這屋子的墻壁之上。

他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然后又是將茶杯放下。

并披上了一件黑色的大氅。

對著門口站著的那名黑衣人吩咐道,

“走吧,盛家已經動手了,咱們也不能閑著了。”

“去把這通州官場,清理一下。”

“是!”

那名黑衣人微微的拱了拱手,便是跟在了汪亭的身后,然后離開了這屋子。

兩個人走進了寒風夜色里面。

風吹在汪亭的身上,那大氅隨著風抖動。

看起來還有幾分威風凜凜。

兩個人的身后,則是跟著大概有十來人的樣子。

這些人都是密諜司的殺手。

是汪亭特意調遣過來,幫忙清理通州官場的。

本來。

按照正常的流程,陸行舟想要清理通州的官場,也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他畢竟不像是宋昭那樣。

不能為所欲為。

他需要考慮大局。

所以,不能夠直接殺了。

而是需要一些證據等等,用朝廷上的手段,來清理。

但是,那樣需要太多的時間。

盛家給他提供了最好的機會。

也提供了最好的掩護。

這樣,東廠殺了這些官員,就不會有什么影響。

這也是陸行舟的算計之中一環。

“同治官王承。”

“師爺周大海。”

“通判官楊成光。”

“府堂……”

“司獄官……”

眾人沿著街道前行,汪亭則是在給身邊的那些黑衣人,陸續發布命令。

他每念到一個名字,然后便是給其中一個黑衣人一張紙。

上面寫著即將被殺之人的姓名。

還有其樣貌畫像。

以及需要殺的人有多少。

有的官員雖然作惡,但卻并沒有到吵架滅門的地步,所以,只殺官員一人。

有的官員已經是作惡多端,胡作非為了,甚至像參軍鄭通那樣,讓自己的家人也已經摻和了進來,為非作歹,為禍一方。

這樣的,便是抄家滅門的罪,這些殺手,也就要全部都殺光。

基本上。

這些罪名的重與輕,都是按照大魏朝律法來判定的。

無論是陸行舟還是汪亭,都沒有按照個人的想法來私自判定。

如此,算是給了這些人一個公平。

雖然這些人不知道。

但是,在東廠之內,這種規矩和公平必須要保持。

因為如今的東廠,已經是真正的權傾天下,一旦這種規矩不能保持,很容易變成一個無法掌控的殺器。

陸行舟當初,就曾經嚴格向汪亭說過。

有些事情可以做。

有些規矩不能破。

汪亭知道陸行舟的性子,從坐上這密諜司之主的第一天,就在奉行這個原則。

從沒有動搖過。

哪怕,他現在也已經算是權傾天下,萬人忌憚,但他也從不破壞規矩。

甚至他明明沒有凈身徹底,明明還可以有有女人。

還可以生子嗣。

但是他依舊從來沒有,碰過任何女人,對女人避而遠之。

不是他不想。

是他害怕。

他害怕自己一旦破壞了規矩,會被陸行舟給處理掉。

他現在的一切都來之不易。

他不想丟掉。

反正。

當陸行舟想做的事情徹底做完了以后,他還有時間。

“殺完了這些人,就說你們是來報仇的。”

“盡量把仇恨引向盛家。”

“不要說的太明白,也不要說的太含糊,讓人覺的是盛家,但是你們又沒有明說。”

“就可以了!”

稍許之后,汪亭已經是將手中的命令,全部都交給了手下的那些殺手。

他最后又是囑咐了一句。

然后停下了腳步。

汪亭抬起頭,看向了對面。

街道的盡頭,是通州府的府衙。

夜深人靜。

整個府衙里也是安靜無比,門口有兩個守門的侍衛,正在打著哈欠。

門口上懸掛著的燈籠,隨著風搖曳著。

里面的火光好像隨時要熄滅了一般。

汪亭抖了抖黑色大氅,然后對身后的殺手們吩咐道,

“你們去做事。”

“這里交給咱家。”

最后的通州知府府衙,是要汪亭來做的。

他不是來殺人的。

而是來等著盛元韋等人的。

待盛元韋等人將通州府衙里面的人殺光了以后,汪亭會帶著密諜司的人出現,將他們捉拿歸案。

也可以說,他是過來收尾的。

“先不要打草驚蛇。”

“等事情結束了,再出手。”

汪亭對身邊僅剩下的一名黑衣人,吩咐道。

“是!”

“小的去安排。”

這人是汪亭身邊的心腹。

隨著密諜司越來越大,很多事情,汪亭都不能親歷親為了。

就需要有人幫忙輔助。

這個人便是其中之一。

在關隴,在長安城,在遼東,都有這樣的人。

幫汪亭來坐鎮,執掌大局。

而這個黑衣人,則是汪亭一直留在身邊的那種。

汪亭點了點頭。

黑衣人便是退了下去。

汪亭也是又往前走了些許,然后轉身進入了一間茶樓。

茶樓已經關閉了。

但是汪亭卻直接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茶樓里亮起了燈,里面的人也沒有意外,直接帶著汪亭走上了三樓。

在三樓,有著一間屋子。

能夠正對著知府府衙,將里面的情形看的清清楚楚。這

這里是汪亭早就布置下的哨點。

專門針對知府府衙的。

汪亭在樓上等待了沒有多久,盛元韋已經是帶著盛家的那些人出現了。

盛元韋身上有著不少的血跡。

肩膀的位置,還是有著一道傷口。

天色比較暗。

只能夠看到那傷口的位置血跡比較濃,并沒辦法分辨出傷口的深淺。

他的三個兒子,倒是還完好無損。

只是頭發凌亂,身上血跡斑斑而已。

十名死士,已經死掉了四個。谷騗

盛元韋也是沒有辦法。

參軍鄭通,是軍伍之中的人物,勇猛無比,而家中也是有著幾個軍伍之中的老兵,幫忙看家護院。

這些人單打獨斗的實力雖然不強,但兇悍無比。

盛元韋的死士也是不能輕松解決。

最終。

死了四個,重傷了兩個,才是將鄭通全家給殺光了。

如今只剩下這通州府衙了。

“這里是最后一地兒了!”

盛元韋從衣服上撕扯下來了一塊破布,然后用力的纏繞在了肩膀上,一頭用牙咬著,一頭用手拽著,猛地系緊。

盛元韋吃痛,倒吸了一口冷氣,但略微活動了一下肩膀,鮮血卻是已經幾乎完全止住了。

他咬著牙,盯著這府衙。

還有府衙上搖晃的兩個燈籠。

陰聲道,

“不要戀戰,以殺知府沈澤厚為主。”

“殺了人,就盡快離開。”

“以后有機會了,再把他們殺光不遲!”

盛元韋低聲囑咐道。

在參軍鄭通家里,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也消耗了太多的力量。

知府這府衙這里的防備,不比鄭通那邊少。

盛元韋已經沒有了信心。

如果真的要殺光的話,恐怕要留下更多的人,甚至連自己,還有自己的兒子,都有可能出現意外,他舍不得。

只能先殺沈澤厚,剩下的仇,以后可以慢慢報。

只要大家都活著就沒問題。

“知道了!”

“父親放心吧!”

盛家三子彼此對視了一眼,臉上都是閃過了濃濃的陰森。

當初他們給自己的妹妹打官司伸冤的時候,就是這沈澤厚強行包庇鄭通一家,這才讓妹妹最終受不了侮辱投井自殺。

這沈澤厚,是罪魁禍首之一。

必須要殺了他!

“但是有一件事不能不錯。”

盛元韋又是瞇起了眼睛,眸子里有著寒光閃爍,道,

“沈澤厚不是有個千金嘛?不殺她,把她扒光了掛在北城門的門口。”

“明天一早,我要讓整個通州城的人都看看。”

“她沈澤厚的閨女,是什么樣子!”

小女兒。

是盛元韋心中最大的痛。

他要報仇,不只是要殺人,還要用同樣的方式羞辱仇人。

沈澤厚的千金,曝光示人。

足以讓沈家幾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知道!”

盛家三子都是用力的點了點頭。

“走!”

“動手!”

吩咐完了所有的事情,盛元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將帶血的寶劍從劍鞘里抽了出來。

盛家三子,還有幾個死士,也都是抽出了兵器。

咻!咻!咻!

這一次,他們沒有走正門,而是都從側門翻進了這知府的院墻之內。

盛家的人早就來過這里多次。

又是拜訪知府沈澤厚。

又是送銀子之類的。

熟門熟路。

人們精準的繞過了前院,穿過了走廊,直奔后宅而去。

在路上的時候,也是遇到了兩個衙役。

不等這兩個衙役反應過來,便是已經被盛家的死士給砍掉了腦袋。

一路走到了府衙的后宅深處。

也沒有驚動前面的那些人。

很快,盛元韋帶著人找到了知府沈澤厚所在的屋子。

屋子里早就已經熄滅了燈火。

盛元韋也沒有遲疑,直接一腳踹開了屋門,然后帶著三個兒子,還有死士們,就沖進了這屋子里面。

“什么人?”

“你們……”

昏暗的光線在屋子里閃耀,隱約可以看到有人狼狽驚慌的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還有婦人倉皇地拽著衣服,想要將身子包裹起來。

但都沒有來得及。

盛元韋一劍戳在了那婦人的脖頸上,滾燙而濃烈的鮮血,噴射而出。

婦人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來,直接從床榻上翻倒了下來。

屋子里血腥味道濃郁。

知府沈澤厚,驚恐的呆愣在了原地。

不敢再出聲音。

“你……你……盛元韋……你要造反不成?”

沈澤厚在昏暗之中,看清楚了盛元韋的身形和樣貌,也看清楚了那一柄帶著鮮血的長劍,他哆哆嗦嗦的,連話都要說不利索了。

“老夫不是造反。”

盛元韋逼近到了沈澤厚的面前,一手抓住了他的頭發,一手將長劍放在了沈澤厚的脖頸邊上,然后陰聲冷笑道,

“老夫是要報仇。”

“你,鄭通,還有西廠那太監,害的我盛家雞犬不寧,連我的女兒也慘遭橫禍,你不會以為事情就這么完了吧?”

“別……別……”

沈澤厚感受到盛元韋長劍上的冰涼,嚇的瑟瑟發抖,一下子尿了褲子,哀求道,

“別殺我……咱們好說……好說……”

盛元韋直接拽著沈澤厚的腦袋,重重的砸在了床板上。

他的力道極大。

根本沒有絲毫的留手。

只聽得砰的一聲,這床板都是被砸裂了開來。

而沈澤厚的腦袋上也是瞬間流血不止。

“啊……”

沈澤厚痛苦難忍,也恐懼無比,雙手抱住了盛元韋的手腕,更加賣力的哀求了起來,

“盛老爺,盛老爺,求求你,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沒事的。”

盛元韋抓著沈澤厚的頭發,將后者的那張布滿鮮血的臉,湊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獰笑著道,

“你很快就沒有了。”

“他們都得下去陪你!”

“你……”

沈澤厚聽到這句話。

身子一僵。

眼睛也是頓時瞪大到了極點。

好像是要崩潰了一般。

他明白了。

盛元韋是要殺他全家。

“哦,說錯了!”

盛元韋突然又是補充了一句,

“你還有個小。”

“我會把你沈家的千金,扒光了衣服刮在通州城的北門上,讓全通州城的人都看看,你沈澤厚的閨女,是個什么樣子!”

“不……”

沈澤厚聽到這句話,原本已經崩潰的情緒,瞬間激動了起來。

他死死的抓住了盛元韋的手腕,大聲喊道,

“我求求你……她是無辜的啊……求求你……”

盛元韋根本無動于衷。

他按著沈澤厚的腦袋,放在了床榻的邊緣,然后陰聲道,

“你女兒是無辜的,老夫的女兒,難道就有罪嗎?你敢做初一,難道不能讓我做十五?”

“姓沈的,你給老夫聽清楚。”

“老夫不會殺了你的女兒,老夫會一直派人盯著她,折磨她,讓她一輩子生不如死!”

“這就是對你的懲罰!”

話音落下,盛元韋手中的長劍猛地落下,直接從沈澤厚的后腦勺處插了下去。

然后,長長的劍尖,又是從沈澤厚的喉嚨處,刺穿了出來。

鮮血順著劍尖流淌,滴落在地上。

沈澤厚身子劇烈的顫抖著,抽搐著,他艱難的扭過了頭,抓著盛元韋的手。

張了張嘴巴。

但是,最后的話卻是沒有說出來。

他的手,墜落了下去。

而那一雙眸子,卻是到死都沒有合攏。

“都是你應得的。”

盛元韋死死的抓著沈澤厚的腦袋,怒聲冷笑。

“你們,去把剩下的沈家人都給我殺了。”

“把她女兒抓了。”

隨后,盛元韋一邊將自己的寶劍從沈澤厚的脖頸上抽了下來,一邊冷聲吩咐道。

“是!”

盛家三子,還有幾名死士,紛紛涌向了這宅院的四周。

驚慌的慘叫聲,還有刀劍割開血肉的聲音。

不斷響起。

宅院里,逐漸的傳來了濃烈的血腥味道。

同一時刻。

汪亭正翹著二郎腿,坐在茶館的三樓。

然后透過窗戶的縫隙,看著知府府衙里面發生的一切。

雖然天色黯淡。

但是。

有著府衙里面的燈籠照耀,還有著月光的照耀,他也是勉強能夠看清楚一些東西。

盛元韋,應該已經殺了沈澤厚。

也殺了大部分沈家的家人,包括下人丫鬟之類的。

正準備拖拽著昏迷的沈澤厚的女兒,往外走。

“都已經結束了啊。”

汪亭將茶杯里的水一口喝光,然后笑了笑,似乎是自言自語,道,

“那就輪到咱家出場了!”

“可不能讓你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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