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骨氣酒樓。
酒樓底。
和義海的車隊抵達。
張國賓待到馬仔拉開車門,俯身彎腰下車,一抬頭便看見高利王脖子上掛著尊金佛,帶著兩名小弟早早等在酒樓門口,張開雙臂迎上哈哈大笑道:“太子哥!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王仔,最近生意做的很紅火啊,恭喜發財,恭喜發財。”張國賓打開雙臂,上前輕輕跟高利王來了一個擁抱,用手拍拍高利王的背,兩人分開,他再笑著說道。
一般情況,高利王作客,張國賓作東,應該是張國賓迎接高利王,未想到,高利王已經提前一步到達酒樓,帶著頭馬在門口迎接張國賓,可見高利王奉承的態度有多重。
張國賓一口一個王仔,叫的很順口,高利王聽的也很順耳。
有錢賺,你就我大佬!
喊王仔都好聽!
張國賓笑著讓開一步,放下手臂,抬起右手:“請!”
“請!”
高利王同樣抬手請人,滿是尊重。
兩位大佬肩并肩,一同走上酒樓二層,閣樓沿街的一張圓桌,其余馬仔坐在旁邊桌椅,侍應聲將屏風拉上,隔絕內外。
張國賓,高利王剛在椅子上坐好,有骨氣的侍應生便開始表演功夫茶茶,一招韓信點兵將茶水分好,肩上搭著白毛巾,彎腰把茶水遞給兩位大佬,再一一分到大佬身旁的馬仔身邊。
有骨氣作為江湖人常常飲茶,講數的地方,侍應生都很懂規矩,能亮一手。
這邊,張國賓剛剛抬起手腕,轉手將茶杯遞到嘴邊,那邊,高利王便拾起茶杯,拿茶水漱口。
“太子哥,不得不說,香江真是片風水寶地。”
“市民個個有錢敢賭,一間地下賭檔二十張賭桌,一天到晚,沒一張是空的。”
“王仔以茶代酒,再敬太子哥一杯,多謝太子哥給條財路。”高利王用手指敲擊茶桌,待到侍應生添好茶,又是一口悶,江湖漢子,飲茶如飲酒,只是欠缺一分大佬氣度。
張國賓卻拿捏住大佬應有的氣度,嘴唇碰著紫砂杯口,腰桿筆直,淺嘗一口熱茶,舌頭卷起享受回甘,品味茶香。
“王仔,你講話就見外了。”
“你我一起同賺錢,一同發財,財務公司能貸出更多鈔票,賭桌上的抽水同樣就多,你賺,我也賺,是吧?”不過油麻地是他的地頭,財務公司被查,非法資金查沒,馬仔人員羈押,破產就再難開了。
賭檔被掃,喔,掃啦?沒關系,馬仔們保釋出來,避避風頭,過陣子繼續營業。
因為財務公司放貸是依仗資金池的,資金池若是被查沒,破產,一家財務公司就會倒閉,大佬就要跑路,地盤卻是一手打下來的,有人有刀,不讓人插旗進來,永遠都坐收漁利翁之利。
至于張國賓利用放貸權抹平債務的事情,唔好意思啊,事情已經過去。
他不可能再提。
現在風險高利王擔著,高利王放債越多,賭桌上流水就越多,堂口抽水就越多,警方一進行高利王絕對跑不掉,純屬白嫖。
張國賓將茶杯擺回桌面。
高利王嘿笑道:“太子哥真是講義氣,以后還要多多提攜王仔啊…王仔濠江阿弟一個,混在香江人生地不熟,就靠仰仗太子哥帶兄弟們揾口飯食了。”
“既然太子哥如此豪氣,王仔也就不玩虛的了,最近財務公司的生意很好,王仔想擴張點新生意,不知太子哥答不答應支持。”
“你又乜鬼注意?”
“話來聽聽。”張國賓把玩著紫砂茶杯,用茶水溫手,嘴角勾出一抹怪笑。
“王仔在濠江有點關系能弄點老虎機過海,想要在賭檔里擺兩臺,老虎機可是個好玩意,走馬燈一跑,大把港紙入袋。”
“太子,你放心!賭檔是你的地盤,我絕對不敢分您生意。”
“老虎機我免費提供,您的抽水照樣抽,只不過,我想要在油麻地租幾間店鋪,客人們贏些電飯煲,熱水壺,抱到隔壁就能換成鈔票,掛個回收的牌子,差佬們查起來也無所謂。”
高利王拿起筷子,吃著茶點,試探性問道:“您說呢,太子哥?”
“我說,我說當然OK啦。”
張國賓一拍手掌,非常高興的說道:“有錢賺,為乜野不賺?”
高利王立即面露喜色,趕忙給賓哥夾菜。
太子賓以為高利王要講什么鬼呢!
原來就是老一套的玩法,
不對話說回來,老虎機時下還是個潮新玩意,葡金賭場都還沒開擺,高利王者是打算完全復制濠江、臺島的經營模式到港島。
看來高利王經過一個月的試水經營,真是對港島市場動心,要大力發展港島市場。
但他忘記港島是明文禁止賭博的城市,更不知曉,近期警方有掃黑的大行動。
玩這么大。
找死來著!
張國賓低下頭吃菜。
唔好意思呀。
有些鍋,
你扛唔扛得住啊?
人的貪念一起…
便會沖昏頭腦。
“多謝太子哥,多謝太子哥,我再敬太子哥一杯茶,感謝太子哥的大度,讓我跟手下的東西們有口飯食。”
高利王諂媚的舉起茶杯,站起身,雙手捧茶,乖巧懂事的喝下一杯。
張國賓連屁股都不離開椅子,右手夾著筷子,抬手擺擺,假裝謙讓的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搞這么客氣做什么,坐下吃飯,吃飯。”
高利王舔了舔嘴上的茶水,心臟砰砰直跳,未想到插旗香江如此順利,連忙依言坐下吃飯,一頓午餐用完,張國賓便帶人離開酒樓,回到協同中學的片場拍戲。
高利王則繼續坐在酒樓里,帶著兄弟們大吃大喝,酒足飯飽,高利王頭馬新仔開口,有些不解的問道:“王爺,老虎機每一臺都是進口貨,價值不菲,憑白送人賺錢,回本都要很長時間。”
虧本倒至于。
賭檔做大,放債做多,一定有賺。
“你懂什么。”高利王卻放下一根雞腿骨頭,回頭瞥一眼頭馬,自信滿滿地說道:“送老虎機只是一個幌子罷了。”
“最關鍵是我們開的兌獎店需要派兄弟打理,這就是我們在港島的根,到時多派點人過海,再招兵買馬,就說管理店鋪,太子賓能挑出什么毛病?他要賺老虎機的錢,就不能趕絕我們,否則我們把老虎機撤走……”
“他不能趕絕我們,我們就能慢慢做大,先吞他油麻地的賭檔,那時就算正式闖入香江!”
“太子賓?打仔一個,不懂食腦,叫他幾句太子哥就得意洋洋,遲早完蛋。”
新仔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高利王卻沒想過…
太子賓在意老虎機那點錢嗎?
當然,不管太子賓在不在意,總署O記真的很在意。
O記辦公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