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不是義海人
316不是義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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蠟燭穿著棕色夾克,踩著登山靴走出木屋,叼著一支煙來到向強身邊:“有人以為這里是天堂,有人認為這里是地獄,你覺得呢?”
向強舉起軍用水壺,飲一口酒:“我覺得…這里只是金三角。”
“呵呵。”蠟燭輕笑一聲,吐出煙霧:“永猜將軍叫你我進去。”
向強單手撐著地面起身,拍拍屁股上泥土,點點頭。
二人一同來到座吊腳樓前,經過士兵的盤問稟告,二人進入屋內,一名濃眉大眼,身著軍裝,面頰尖瘦的中年男人站在屋內,手持一根指揮棍,正對著一幅制作精良旳軍事沙盤,背后掛著一幅金三角地區彩繪地圖,回頭望向兩人笑道:“哈哈哈,遠道而來的貴客,大力其山的風景如何?”
金三角是位于緬甸、老撾、泰國交界處的邊境地段,因交通閉塞,山巒疊嶂,上世紀20年代來就被譽為冒險家的樂園,誕生過諸多割據武裝。
一條湄公河穿過中華,緬北,老撾在內的六個國家,一路把東南亞的崇山峻嶺攔腰切斷,加上山脈之間眾多的深谷和湍急的支流,造成了無數的峽谷和絕壁,形成了大片的交通死角。
同時,降雨充沛的雨林氣候,極利動植物生長,天生就為種植粉花帶來便利,總面積約15~20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大大小小布滿3000多個村鎮。
蠟燭討好的笑道:“永猜將軍,大力其山上的風景依舊美麗。”
當地毒梟們便是控制著村鎮里的百姓種植粉花,3000多個村鎮幾十萬人近乎都成為白粉工業的奴隸。
永猜平靜點頭:“新記公司接手和義海配額的事情,我沒有意見,不過和義海延遲一個月才派人前來接貨,違背了合同的規定,薩坤!”
“將軍!”一名少校把兩個穿著襯衫的華人推進木屋,蠟燭回頭一看,面色驟變:“永猜將軍!”
“和義海有按時付過貨款!”
原來,在二人享受晚宴的時候,另外兩個同行的義海已經被捆住手腳,誰都看得出永猜是要殺人立威。
只見,永猜冷酷的望向他道:“若是和義海沒有提前付款,那就不是這種結果!在金三角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守約!守信!”
蠟燭辯解道:“我們已經退出和義海……”
“要么我對你開槍,要么你對他們開槍,和義海不死人走不出金三角。”永猜直視著蠟燭道:“來金三角做生意,沒這么簡單!”
往常,蠟燭都是跟著元寶同永猜將軍見面,記憶里永猜一直是冷靜沉著的形象,只覺得金三角熟門熟路和其他地區沒有區別,未想到,以前都有大佬在前面頂著,今日方見識到毒梟軍閥的冷酷之處。
永猜手中握著指揮棒,回過頭繼續觀看沙盤,少校解開腰間的皮袋,取出一把柯爾特手槍遞上前,幾名武裝分子手持步槍,站在屋內對準二人,蠟燭緩緩舉起槍,關掉保險,指向面前跪在地上的兩名兄弟。
“蠟燭哥,我們可是一同燒黃紙的好兄弟!”筷子叫道。
“嘭!”
蠟燭扣下扳機。
筷子額頭出現一個血洞,身體造沖力一推,后昂著栽倒在地。
鴿子仔望見身旁的筷子哥身死,目眥欲裂,面若癲狂的大聲吼道:“蠟燭,你TM的失心瘋啊!連筷子哥都殺!”
“筷子哥幫你做過多少事,一同跟你出生入死,帶兄弟跟你過檔,你折了筷子哥,新記分分鐘吹滅你根蠟燭!”
蠟燭眼神泛著殺氣,一不做二不休,把槍口對準鴿子仔,鴿子仔扭動著身體吼叫:“義海兄弟講的是乜?是忠義!你不配為義海人,兄弟們跟你遲早都要……”
“嘭!”
蠟燭再度扣下扳機。
第二枚子彈射出槍膛,干脆利落帶走第二個人。
“對唔住,我們不是義海的人了…還講什么義海?”
屋內的衛兵們訓練有素的把兩具尸體拖走。
永猜回過頭望向兩人,點點頭:“會有人帶你們到山下的鄉鎮去拿貨,貨在金三角內由我們負責,貨出了金三角你們自己負責……新記的份額加五十噸!”
“多謝永猜將軍。”向強沉聲說道。
1984年,金三角年產量在1000噸左右,不過幾個大毒梟分一分,每個毒梟產額在兩三百之間,毒梟互相爭斗,背后供給不同的社團,和義海算是永猜的大主顧,合作向來比較和睦,但是和義海放棄走粉必會引來永猜的不滿,就算替永猜找好賣家,延續之前的線,但一樣具有風險。
何況,新記本來的供貨商并非永猜。
蠟燭反手將槍遞給薩坤,薩坤把接過手槍,插回槍袋,面色冷峻的掃過他一眼,蠟燭便跟著向強離開吊腳樓,跟著向強說道:“向生,事情都談攏了。”
“往后,我就帶兄弟們跟著揾水。”
向強點點頭:“好,新記這條線正需要一個熟悉的人負責,你過檔到新記,新記不會虧待你的。”
“今晚的事……”蠟燭道。
“人都是永猜殺的。”向強很機敏的道:“毒梟本來就喜怒無常,殘酷暴戾,兄弟們不會說什么。”
“多謝向生。”蠟燭鞠躬欠身,無形中就給向強納了一張投名狀,向強掌握著他殺死兩個兄弟的消息,自是覺得有一個把柄在手。
蠟燭也得償所愿單獨負責走粉生意,等于是取代先前的大佬元寶,收入地位一下直線飆升,未來不久就能扎職一個新記紅棍做做。
第二天,上午。
蠟燭,向強二人騎著大象渡過山間季河,一行人非常順利的抵達一座村鎮,帶著貨物驅車駛離村鎮,一路風風雨雨,幾番槍戰,最終順利把貨通過老撾馬幫運入緬甸,在緬北港口裝貨出海前往香江。
二十天后,一個夜晚。
尖沙咀,碼頭。
繁星點點。
一艘國際貨輪按照通知的泊位編碼緩緩入港,停靠在既定泊區內,泊區前做好準備的碼頭工人開始登船做事。
向強滿面風霜,臉上掛滿胡渣,一身黑色西裝骯臟破舊,像及一個鄉下進城的工人。
蠟燭甩開一個打火機,搓開火苗,遞到他嘴前:“向生。”
“多謝。”向強吸上口煙,吐出白霧。
海風將煙霧吹散。
蠟燭說道:“海關的人馬已經打點清楚,上半夜先等客人下船,下半夜我們再卸貨。”
“這艘貨輪是運煤的,光是煤就有兩百噸,我們那三噸貨輕輕松松就卸完。”
向強摘下嘴角的香煙,認同的點點頭:“貨車都安排了。”
“應該沒問題。”
說實話,他經過一次金三角之旅,膽量變得強大,性格卻開始多疑。
新記公司已經把卸貨的貨車,人手全部安排到位,只等貨車把貨運去倉庫,接下來就是拆貨數鈔票的過程了。
當然,走粉每一個環節都不能出事,一旦出事就是功虧一簣,所以,就算勝利近在眼前,向強依舊保持著警惕。
這一批貨是和義海先前留在金三角的贈品。
向家走一回試試水。
足足五十噸配額,
大交易還在后面呢!
向前讓揮手招來一個新記兄弟,令兄弟前去跟碼頭的車隊接頭,兩組人馬很快接頭完畢,一片寂靜的夜幕下,三十多名O記警員與十五名掃毒組警員潛伏在一座座貨箱背后,全體警員都手持武器,身穿防彈背心,靜靜等待長官的命令。
“劉sir。”
“是否行動?”掃毒組卓治真掛著耳麥,帶著一組警員俯身在B點區域。
劉建文身穿灰色西裝,沉著冷靜:“見貨見人。”
“明白!”
卓治真點頭答應。
一群集團硬生生在寒風中熬了三個小時,三小時后,三輛貨車同五輛轎車停在貨輪旁,兩個新記頭目開始組織馬仔卸貨,伴隨著一個個木箱被推下貨輪,劉建文的臉上流露出喜色:“行動!”
六個小組的警員肅聲應命。
六支小隊舉起防爆盾牌,沖鋒槍,手電筒,手槍,化作六支利箭迅速向目標沖去,手電筒打在貨車司機臉上,照出一幅驚恐的面孔。
“皇家警察!”
“皇家警察!”
遠處,海面上兩艘水警船拉響警笛,六艘快艇打開燈光,順著浪潮撲向貨輪。
“向生!”
蠟燭站在碼頭,望向船弦,滿臉震驚。
向強頭也不回的丟掉煙蒂,進入船艙。
“有差佬!”
“快閃啊!”
碼頭上二十幾人一片慌亂。
一些亡命之徒拔出手槍,當即跟警方交火,碼頭上瞬間響起槍火聲,警方一看就是收到線報,有備而來,一交火便大占上風,五分鐘時間就將罪犯打散。
蠟燭在黑夜中跳下碼頭,堤壩奪路而逃,腳步蹌踉,身姿狼狽。
警員們盯著貨物。
兩名警員持槍追來。
一輛轎車在碼頭旁按響喇叭,閃著燈光,蠟燭見狀又連滾帶爬的跑上碼頭,躥入車內捏著槍氣喘吁吁,只覺得劫后余生,慶幸的道:“多謝兄弟!”
“你沒資格叫我兄弟!”
車內,后視鏡,倒映出一個缺角的腦袋,那個人抬起頭道:“賓哥叫我給你帶句話!”
“下次有機會好好選。”
“走錯路就算了,還TM做錯事!”那人罵道。
蠟燭的眼神在后視鏡里極度驚恐,座位旁一個人影掏出尼龍繩,瞬間就套在蠟燭脖子上,狠狠一扯,面目猙獰道:“去死吧!”
“撲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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