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梅下意識點頭,李復周不僅做事滴水不漏,十分精明,而且修為也是二氣宗師,武道境界更是到達了天人感應,以他的年紀和資質將來還有提升的可能性。
將李復周救出來,對于魔教來講絕對是一件好事。
易道韞一氣宗師的修為對付尋常勢力來講,那甚至可以說大材小用,但面對燕國朝廷來說確實有些不夠。
而且他此去燕國,還想要挑戰步入第六境的林逸揚,很有可能為此壞了大事。
“那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趙青梅想了想,道:安景嚴肅的道:“不行,你去的話太危險了,此次前往燕國我獨自一人前往即可。”
趙青梅畢竟是魔教教主,前往燕國皇城,那才是真正的危機萬分。
趙青梅有些擔憂的道:“那你真的要一個人前往,可是你不是說黑冰臺齊術因為你手握鎮邪劍,曾經對你產生過殺意,這次要是再招惹出黑冰臺的高手該怎么辦”
即使安景修為到達了二氣宗師,更是斬殺了三氣修為的邱逢圣,但是趙青梅依舊有些不放心。
安景輕輕摸著趙青梅的發絲,柔聲道:“我心中有分寸,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之下,我不會暴露出真正的實力。”
趙青梅滿臉狐疑的道:安景沒好氣的道:“你真的想要一個人去,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怎么可能會有,我們之間還有什么秘密可言”
趙青梅最終妥協似的,緩緩道:照應。”
“到時候我讓秋蓉陪你一同前去,路上也好有個安景想到了什么,道:“夫人,你不會是讓虞秋蓉盯著我的吧”
“那你前往燕國是不是故意避開我的”
趙青梅小嘴一吸,不滿的道:兩人瞪大了眼睛看著對方,時間仿佛一下子凝固了起來,隨后異口同聲的道:我沒有。”
“我不信。”
趙青梅盯著安景的雙眼,問道:“那蘇憐和蘇月就暫且不說了,那個安樂公主,還有四象門賈十五的孫女賈梅仙,這兩個人,你為什么要救她們”
魔教人宗的情報經過李復周的布置,早就扎根于燕國九道,更何況這等不是隱秘的消息。
安景耐心的解釋道:“我救了那安樂公主只是無心之舉,而賈梅仙對我則是有救命之恩,我當然要救,我還能騙你不成”
趙青梅趴在安景懷中,輕輕把玩著衣領,道:了。”
“好吧,我勉強不去計較這些事情她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能,但內心卻總是患得患失。
安景感受著體內的溫熱,低聲道:“別瞎想了,那就讓虞秋蓉與我一同前去好了。”
趙青梅抬起頭來,一雙美目就像是含著水光一般,“那樣的話,可能又要幾個月看不到哥哥了。”
會很快回來的。”
深夜,一片寂靜。
東羅關,一個破敗的老宅子當中。
宅子許久沒有了生人進入,顯得無比森然,桌面柜子上布滿了厚重的灰塵,四面也有著密密麻麻的蜘蛛網。
一道腳步聲響起,順著聲音看去那是一個黑衣人影。
這黑衣人的步伐有些迅速,眉宇間也是帶著幾分急躁。
“咻咻!咻咻!”
就在腳步踏進老宅子的一刻,一道冰冷的寒光陡然從遠處飚射而出。
那兩道冰冷的飛針沒有打在黑衣人的身上,直接落到了地面之上,只見那半截針身都是印刻在了地面中,在淡淡的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是我。”
黑衣人低聲道。
“我知道是你,否則那這飛針可不僅僅釘在地上了。”
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隨后一個男子走了出來。
只見他一身服飾正是白日在林家茶館刺殺端木杏華的小二。
黑衣人沉聲道:“你太急躁了,端木杏華的實力何等高深,你想要短時間殺了她,幾乎不可能。”
'小二'淡淡的道:“想要在數十招內殺了她,整個天下間能夠有這樣實力的也不多。”
端木杏華是二氣宗師的修為,想要在數十招殺她,最起碼都需要三氣巔峰宗師的修為,而天下有三氣巔峰的修為,都算得上頂尖行列中,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東羅關以身犯險。
黑衣人眉頭一皺,道:小二'冷笑道:“那你花費如此大代價是要干什么”
“端木杏華遭到重創,短時間內她無法出使燕國,這就足夠了。”
此番偷襲端木杏華占據了一絲上風,若是光明正大對戰,他未必能夠穩操勝券,而在東羅關也是端木杏華最掉以輕心的時刻,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顯然,一切都按照了他的計劃進行著。
“易道韞可能會接替端木杏華出使燕國。”
黑衣人沉聲道:'小二'冷冷一笑,“易道韞他和端木杏華還差一個層次,桑某會讓其死在大燕境內。”
黑衣人沒有說話,她無比清楚眼前這桑添佑的實力。
二氣宗師修為,尤其是此人毅力驚人,修煉的乃是那少有人練成的化骨蝕心掌,就連那端木杏華都中了招便可見得其中厲害之處,那易道韞必然不是他的對手。
“現在你打算怎么做”
黑衣人沉默半晌才問道:“你先把我送出東羅關。”
桑天佑說道:
檢查一二,我如何能幫你離開東羅關”
桑天佑笑瞇瞇的看著面前黑衣人,道:“別人或許沒有辦法,但是我想你一定有,別忘了我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桑天佑沒有再說話,但是黑衣人的內心卻是一片冰寒。
“你放心好了,為我后金辦事,這好處自然不會少了你。”
桑天佑從袖袍當中拿出了一個瓷瓶,用吧。”
“這里面是元靈丹,你應該知道這丹藥的作元靈丹!這是黑冰臺研制而出,一種類似于神奇金丸的功效的丹藥。
不同的是金丸沒有任何副作用,而這元靈丹仍需要一段時間修行,并且會還有大量的副作用,體內衍生出一種丹毒,甚至需要長年累月的服用解毒丹,才能壓制毒素的產生。
但相較于修為的提升,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黑衣人接過瓷瓶,雙眼浮現一道精芒,道:“好,我會盡快安排你離開這東羅關。”
兩日后,玉京城,金鑾殿外。
此時已經經歷過了朝堂議會,眾多大臣三三兩兩散去。
相較于前幾日的輕松和愜意,今日不少人的神情都是十分凝重,上一次這般情況還是后金金鷹旗和黑羽旗拿下天門關,攻入北荒道。
呂國鏞扶著石欄,沿著樓梯向著下方走去。
“呂老。”
就在這時,背后響起了一道聲音。
呂國鏞轉頭一看,喊住他的人正是戶部尚書方少涵。
只見他匆匆來到了呂國鏞的面前,低聲道:“呂老,這國教令頒不得啊。”
就在方才朝議之時,趙天一替人皇親自下令頒布一枚國教令。
真一教為何能夠成為國教,便是因為幫助大燕取得這天下,得到了當時大燕人皇的一枚國教令,也正是因為這國教令使得真一教發展迅猛,獲得諸多便利,如今更是占據了大燕江湖半壁江山,甚至造成了今天的尾大難除。
現在人皇又要準備頒發一枚國教令,難道要在大燕江湖中培養出一個新的真一教不成“這國教令為何頒不得”
呂國鏞問道:
方少涵向著四周看了一眼,隨后才道:“真一教乃是國教,而且扎根數百年之久,在民間和江湖都是有著極高的威望,現在人皇請佛門東渡,甚至還要頒發一枚國教”
令,若是真一教掌教蕭千秋....
“人皇有人皇的考量。”
呂國鏞淡淡的道:說著,他扶著石欄向著下方繼續走去,心中卻是暗暗記住了方少涵今天所說的話。
一個人說的話,很可能無形當中就透露出了他所在的立場。
而像方少涵這般手握重權的大臣,很有可能也是某一方的棋子罷了。
方少涵欲言又止,隨即只能重重嘆了口氣。
不遠處,趙重和趙夢臺罕見的并肩而行。
趙夢臺笑問道:“太子殿下此刻心中應當是十分愉悅的吧”
頒發這國教令,可謂一石多鳥,不僅可以讓魔教佛門爭斗,展露一下自己的底細,而且可以分化真一教在江湖的地位,最后還增加大燕江湖的整體實力。
這種權謀的平衡之道利好十分之多,但其實也有不少弊端,就是會引起真一教的不適,但真一教在大燕扎根數百年,早就與大燕捆綁為了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若是人皇掌握不了這種平衡,可能會使得大燕江湖發生內斗,帶來難以想象的損害。
總而言之,這國教令對于真一教來講都不是一件好事,而和真一教不合的太子自然也是受益方。
趙重眼中平靜如水,雙手合在胸前,平靜的道:我自然喜不自勝。”
“后金近乎二十萬大軍被滅,趙夢臺聽著自己的兄長答非所問,反而輕笑了一聲,“太子殿下這次打算把寶應該都壓在了佛門身上吧佛門實力高深莫測,確實是最佳的選擇。”
趙重面上風輕云淡,但心中卻是升起一股寒氣,早在兩日前,他就得到了這消息并且告訴了佛門的普文金剛。
但是趙夢臺是怎么知道,還是說他這話只是他隨便猜測的“大哥,這一枚國教令想要拿走可并不容易。”
趙夢臺看也沒有看趙重,繼續向著前方走去,不多時便消失在了趙重的視野當中。
佛門得到這一枚國教令確實不容易,首先且不說會不會有其他人爭奪,恒生波折,就算真的得到了這國教令,真一教那關也未必好過。
“有意佳。”
趙重也是笑了起來,隨后看了一眼頭頂之上刺目的陽光。
此時驕陽剛剛升起,但卻釋放著一片炙熱的光芒。
西域凈土,靈臺寺。
念佛堂當中,天一菩薩按照往常一般正在敲打著木魚,念誦著佛經。
但是今日不知為何,他平靜如水的內心卻是生出了一絲漣漪。
“心不靜,望佛主恕罪。”
天一菩薩放下了手中木魚,對著上方佛主之像拜了拜。
既然心中不靜,經書再念下去也是無用,當下他起身準備走出念佛堂。
“主持!”
就在這時,迎面走進來一個小沙彌。
“慧云,什么事情”
天一菩薩問道:如果沒有重大事情的話,靈臺寺的僧人是不會來此打斷他念誦佛經。
“圣心禪院的殊勝師祖來了,現在正在會客堂當中。”
沙彌連忙道:“殊勝師兄”
天一菩薩聽聞,心中一動,快步向著會客堂走去。
穿過幾個長廊,很快便來到了靈臺寺的會客堂。
此時在會客堂當中正坐著一個老和尚,那老和尚一身紅色的袈裟,面容蒼老,泛起褶皺,雙眼空洞無神,沒有任何神光。
這人正是圣心禪寺,殊勝金剛,也是佛門公認的第二高手。
“殊勝師兄。”
天一菩薩急忙上前道。
“我們師兄弟不用這般客氣,坐吧。”
殊勝金剛起身,笑道:圣心禪院和靈臺寺都屬于佛門蓮宗,兩派的關系也是極好。
“殊勝師兄今日來,莫非是有事情”
天一菩薩問道:殊勝金剛深吸一口氣,才道:備頒發一枚國教令。
“普文師弟兩日前給我一封信箋,他說燕國人皇準“國教令!”
“真是好大的手筆。”
天一菩薩聽到這,面色微微一凝,即使是他也知道這國教令的重要性,沒想到燕國的人皇竟然有如此舍得,竟然頒布了一枚國教令。
這國教令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是給佛門的,當今天下也是有佛門能夠扛得起這國教二字。
大燕人皇這是希望凈土的佛門變成大燕的佛門,然后以佛門制衡真一教,形成江湖當中鼎立的局面。
不僅可以讓真一教壯大下去,還能夠將佛門徹底綁在燕國的戰車當中。
此前的佛門東渡,一系列列種種,現在看來都是有所預謀。
殊勝金剛繼續道:“從普文師弟信箋當中還說了其他一些事宜,他說魔教也要可能進入大燕,這國教令在這個時候頒布,并不簡單。”
天一菩薩頓了頓,道:“這是人皇的陽謀,他想要讓我佛門和魔教先相爭一番一來透露出一些實力,二來可以借機再安撫真一教,三來還能借助我佛門之手震懾魔教。”
“是啊,人皇不可能無緣無故頒布這一枚國教令。”
殊勝金剛點頭道:帝王心術,講究的是制衡,有的時候分明是陽謀,但是你卻不得不向里面跳。
只是一枚國教令,卻可以讓天下頂尖勢力都是為之一振。
這就是權勢!“殊勝師兄,你有何打算”
天一菩薩問道:“我打算親自前往燕國一趟。”
殊勝金剛沉吟了片刻道:“除了那神秘的黑冰臺之外,這天下江湖明面上看魔教衰落,玄門分裂,按道理來講我佛門和大雪山應該是執天下牛耳,但是我等自己卻是十分清楚,那魔教封魔臺之下隱藏著一位絕頂高手,我佛門無人能比,而那玄門雖然看似分裂,但真一教勢大不弱于當初玄門,真一教掌教蕭千秋絕世之資,堪比天人,這一枚國教令是我佛門的一個機會,如果得到的話便可以在燕國扎根。”
西域凈土雖然號稱三千佛國,但是資源匱乏,人丁稀少,而且貿易往來也十分不暢,佛門面臨著巨大的問題和挑戰。
進入祖地,才是氣運大興之征兆。
“其實我佛門還有一位希望。”
天一菩薩道:“師弟,緘默其口。”
殊勝金剛淡淡的道。
“阿彌陀佛。”
“師兄打算什么時候出發”
天一菩薩問道:”
殊勝金剛沉聲道:“三日后,起身前往燕國。
真一教,真一山。
青山巍峨,聳入云霄。
在蒼茫的山崖之上,云海翻騰,數百個真一教的弟子正在望天臺上盤膝打坐。
這些都屬于真一教的精英核心弟子,都屬于真一教未來的希望。
“這一批弟子當中可有資質上佳的存在”
俞郢站在望天臺不遠處,問道:齊云死在柳木山莊當中,真一教便沒有了繼承之人,雖然說蕭千秋正值壯年,還能鎮壓大燕江湖數十年,但是作為一個傳承悠遠的門派,自然要未雨綢繆,早做準備。
“只有一二個心性不錯,但根骨稍差的弟子。”
凌元京輕嘆一口氣,道:這世間天才多,但是一眼便能夠入得了俞郢法眼的天才卻是極少,畢竟所有的天才俞郢都要拿去和蕭師兄比,但即使是那齊云和蕭師兄對比也是差了許多,更不用說這些比不上齊云的弟子了。
“無妨,還有時間慢慢去找。”
俞郢淡淡的道:“我現在反而更加關心法喜寺的那個法悟。
凌元京疑聲道:“法悟!”
俞野微微頷首,道:“佛門的佛子,十歲的一品之境,你不覺得有些可怕嗎”
凌元京想了想,道:“確實有些讓人難以置信,但根據情報得知,他是吞服了舍利才會短時間提升修為,相較于魔教,佛門修為精進如此之快,無疑是揠苗助長。”
魔教武學講究的是迅猛,突飛猛進,但卻極容易走火入魔,而佛門的武學恢弘磅礴,需要研究佛門經書才能修行。
每一門武學修煉,都要遵循其特性。
“所以說,這才讓人越發奇怪,你要時刻盯著那個法喜寺。”
俞郢想了想,道:“人皇此次頒發了這國教令早就和掌教溝通過了,掌教不得不同意,佛門進入大燕已經成為了定局,但是魔教不行。”
燕國和魔教合作對抗后金,這和魔教勢力進入大燕可是兩回事。
前者是暫時合作,后者則是利益捆綁,甚至會扎根在大燕,一個佛門便已經改變了大燕江湖格局,若是魔教再進來攪渾水,真一教很有可能就完全失去了對大燕江湖的掌控力,這是俞野無論如何也不想看到的局面。
凌元京沉聲道:“師叔所言甚是,但我想人皇也會有所顧忌...
“不,人皇正在試探我真一教的底線,千秋雖實為掌教,但俞郢搖了搖頭,道:是卻不管教內事宜,所作所為都在忍讓,退避,而這一次真一教卻不能再退了。”
凌元京想了想,問道:“那師叔的意佳是”
俞郢眼眸當中浮現一絲寒光,緩緩道:“截殺魔教高手”
“阻止魔教出使大燕。”
凌元京心中微微一寒,心臟突突亂跳。
如果讓旁人知道真一教竟然截殺魔教出使大燕之人,那可就麻煩大了,畢竟廟堂之中現在策略就是聯合魔教對抗后金。
如果事情暴露,可能會引發巨大的動蕩。
俞郢雙手負后,道:“截殺魔教之人然后嫁禍給后金,這樣一來魔教還是要去對抗后金,成為燕國朝廷的馬前卒,到時候只要魔教不知曉,燕國朝廷知曉了也不會昭告出去,甚至還會幫我們隱瞞這等隱秘。”
翌日,風云堂。
相較于昨日高手眾多,今日風云堂內只有寥寥幾人,分別是天宗宗主端木杏華,青龍座首座林天海,白虎座首座易道韞,朱雀座首座穆曉云,毒王柳佳渺,虞秋蓉,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高手。
此時在場諸人神情都是十分凝重,畢竟昨日發生了天宗宗主在東羅關內被刺殺的大事。
趙青梅高坐在上首,一襲淡紫色的衣裙再配上那絕美的容顏,仿若跌落凡塵的仙子一般,尤其是那英氣卻嫵媚的神情,更是動人心魄。
在旁則是神情平靜淡然,身穿白衣長袍的安景,烏黑深邃的眼眸仿佛有著光。
“好一個絕世悄公子。”
端木杏華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暗道:“兩人還真是般配啊。”
而柳佳渺也是感慨了起來:“安兄弟為了討得教主歡心,可謂下足了功夫。”
“鐵杵都快磨成針了。”
林天海微微頷首,他知道著旁人不知道隱秘,內心當中不由得同情起來這大夫。
看著趙青梅身旁的安景,在場之人心中想法不一,各有感觸。
“我想在場諸位對于昨日的事情都知曉了。”
趙青梅掃視著在場眾人,隨后道:“端木宗主被刺殺,肯定不像表面這般簡單,”
其目的就是為了拖住她出使大燕,但越是這樣我魔教便越要盡快出使大燕。
端木杏華點了點頭,敵人的意圖已經十分明顯了,如果拖延時間那便是落入了敵人的圈套當中。
“所以出使大燕,刻不容緩。”
趙青梅微微吸了口氣,道:“教主!”
易道韞上前道:“屬下愿意代替端木宗主前往。”
昨日他提出出使大燕,但是趙青梅卻讓端木杏華前去,他的實力不如端木杏華,自然無話可說,但是現在端木杏華需要留在東羅關治療體內的毒,而在場當中除了端木杏華和趙青梅之外,他的實力是最高的,這次出使大燕他勢在必得。
林天海抱拳道:“教主,易首座是一氣宗師的修為,而且劍術了得,現在看來他去是最合適的了。”
隨后柳佳渺和穆曉云也是起身附和道。
此刻明擺著只有易道韞適合前去,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趙青梅輕笑了一聲,看向了沉默不語的端木杏華道:“端木宗主意下如何”
端木杏花聽到趙青梅的詢問,頓時便覺得有蹊蹺,若是趙青梅做好了決定,何必再詢問她陡然她看到趙青梅身旁的安景,心中一動,“老身覺得還有一人比易首座更加合適。”
端木杏華話音落下,整個風云堂頓時變得一片平靜。
“端木宗主說的可是歐陽長老”
易道韞眉頭一挑,問道:縱觀魔教所有高手當中,當下比他合適的只有歐陽平。
但是歐陽平退隱封魔臺,只要不是魔教生死存亡的大事,他基本不會過問魔教的事情。
其余人也是看了過來,眼中帶著好奇。
“安供奉。”
端木杏華一字一頓的道:“端木宗主說笑了。”
柳佳渺以為端木杏華在開玩笑,當下笑了起來,讓他出使燕國未免有些過了。”
“安兄弟醫術卻是厲害,但是你這次前往燕國可不是治病救人去的,不僅會遭到其他高手刺殺,而且還要頂住燕國的巨大壓力,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不只是柳佳渺,在場諸多高手都是以為端木杏華在開玩笑,畢竟此事怎么看都顯得不靠譜。
“我覺得不錯。”
豈料這時,趙青梅卻是點頭道:
“教主此言可是認真的”
易道韞凝眉問道:“我像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嗎”
趙青梅看著易道韞道:頓時,整個風云堂都是微微一靜。
“若是端木宗主出使燕國,易某心服口服。”
這下易道韞臉色卻是陡然一沉,看向了安景:“但若是他去,我覺得實在是太過兒戲了。”
魔教中人誰不知道他不過是趙青梅豢養的外寵,現在竟然派遣他出使大燕,這簡直又荒唐又滑稽。
“教主,此事還需三佳。”
林天海抱拳道:柳佳渺沒有說話,心中卻是納悶道:安兄弟的腰力這般好,竟然將教主都收拾得服服帖帖,連出使燕國都讓他去但是這可不是美差。
“你不服”
趙青梅問道:“我不服!”
易道韞目光驟然收縮冷冷道:“好,很好。”
趙青梅看到易道韞如此,不僅不氣反而笑了起來。
一直沉默不語的安景輕笑了一聲,“我聽聞易首座也是當今劍仙高手,而我也心生向往成為一名劍客,不如我們就用這個劍分勝負,你看如何”
“你配我出劍嗎”
易道韞聽到安景這話,卻是怒極反笑了起來,他易道韞是誰,鬼劍客這等頂尖劍仙高手身死,樓象震消失之后,排在他前面的劍客更是寥寥無幾。
眼前這教主券養的外寵,竟然要挑戰他“放肆!”
趙青梅還沒有說話,端木杏華卻是率先起身怒喝道。
“端木宗主,我說的有錯嗎你們攝于教主的威勢不敢說,那我便直說好了。”
易道韞冷冷的指著安景,“他是誰,不過是教主蒙養的一個外寵,一個依靠自己身體上位的外寵,也配我易道韞出劍”
“易首座!”
柳佳渺,林天海都是急忙道。
雖然兩人心中也是這般想法,但是這話也不能明說出來啊,畢竟教主還在這里呢“不用如此。”
易道韞揮了揮手,推開了兩人,道:“易某行事敢作敢當,有些話不吐不快,如
果教主寵信外寵,喜好聽信諂媚之言的話,魔教早晚會毀在你的手中。”
在場幾人都是被易道韞‘肆無忌憚’的話給驚住,柳佳渺的額頭之上甚至出現了一絲冷汗。
除了端木杏華,虞秋蓉之外,其余幾人卻又覺得易道韞說的很有道理。
趙青梅看向了安景,“你怎么說”
“我喜歡用劍說。”
安景走到了虞秋蓉身邊,拔出了她腰間的止水劍,淡淡的道:你應當也不是一個喜歡廢話的人。”
“易首座,我覺得“你不配我拔劍。”
易道韞嗤笑道:天下諸多高手內心當中都有著一股傲氣,林逸揚的傲氣最盛,易道韞也有他的傲氣,在他看來能夠讓他拔劍的應當是天下有數的高手,而不是眼前這個外寵。
“教主,此事我們再商議一番。”
林天海連忙打個圓場,抱拳道:趙青梅淡淡的道:“不用,若是易道韞能夠勝,我不僅讓他出使燕國,甚至我讓他坐這教主之位。”
“教主不可!”
這下子,柳佳渺,林天海還有穆曉云都是心中一個激靈。
這話不就是刺激易道韞嗎易道韞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教主,你真以為我不敢勝他嗎你若是這般想,那也太小看易某了,也太小看易某的劍道了。”
“我易道韞寧折不彎!”
“滄一!”
說著,易道韞拔出了手中的長劍。
劍身通透,還反射著冰冷至極的光。
“壞了,這下壞。”
林天海臉色十分難看,易道韞性子也是十分倔強,面對趙青梅的‘威脅’不僅沒有屈服,反而以更加強硬姿態回擊,若是他真的勝了,趙青梅的臉面又該置于何地。
想到這,林天海連忙對著端木杏華傳音道:“端木宗主,你快勸說一下教主啊。
材“別著急。”
端木杏華輕笑了一聲。
林天海聽到端木杏華的話,微微一愣,要知道以往這個時候都是端木杏華出來打圓場,做和事佬,但是此刻她竟然無動于衷。
大堂之上,兩人對峙著。
除了趙青梅,端木杏華,虞秋蓉知情的人之外,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兩人的比試太過荒唐。
易道韞面無表情地道:“易某不占別人便宜,讓你先出劍好了。
“還是你出劍吧。”
安景搖了搖頭,“那就看好了。”
特“咻!”
說完的一刻,易道韞目光一寒,手中長劍向著安景刺去,速度快如閃電,在場能夠跟上他速度都是寥寥無幾。
“哎。”
柳佳渺搖了搖頭,在他看來,易道韞出劍即是結束。
在場魔教高手都是抱著和他差不多的態度,一個宗師級別劍仙高手對付一個下三品的大夫,這幾乎沒有任何可比性。
“叮!”
但就在眾人以為結束的一刻,易道韞的劍卻被一道劍身擋住,碰撞的中心閃爍著絢爛至極的火花。
“嗯!”
易道韞感覺手中的長劍卻被一道冰冷的劍身抵擋住了,這讓他不禁有些意外,雖然他連一成的實力都沒有發揮出來。
“易首座,拿出你全部的實力出來吧,等會我怕你就沒有機會了。”
安景淡淡一笑,手中止水劍一擺。
咻!安景腳下踩著,衣衫飄擺,猶如離弦之利箭一般,破開空氣阻力,黑發朝后飛揚,衣衫掠起。
“你也想擊敗我”
易道韞眼中不慌不忙,他甚至根本沒有選擇躲避。
安景手中主止水劍猶如匹練,斜垂向地面,劍刃反射著太陽刺目的光輝,易道韞任憑那迎面而來的勁風,拂亂了他的長發,飄飛了他的衣袂。
一直等到安景距離自己不足半丈距離的時候,易道韞這才動了。
兩道精芒,在他的眼眸之中綻放出來。
一抹刺目的寒芒,從他的手中暴起,手中長劍發出陣陣震顫之聲,猶如游龍長吟一般,空氣都是發出震顫的聲響。
與此同時,一股駭人氣勢,從易道韞的身軀之中散發出來。
林天海疑聲道:“易道韞竟然施展出宗師的實力來了”
宗師的實力,安景能夠抵擋得住嗎下一瞬間,電光石火之間的變化,給出了答案。
在所有人都認為易道韞這一鐵拐不可硬憾的時候,高速前進中的安景,沒有絲毫躲避的意佳,他依舊是單手握著那止水劍,迎著對手,看似漫不經心不疾不徐地一劍揮出!風云堂魔教高手的心臟都快要跳到嗓子眼,瞬間感覺到一種心驚肉跳的錯覺。
那隨意的一劍,給了在場所有高手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林天海,柳佳渺,穆曉云驚訝萬分地看著遠處那白衣青年。
半空中,易道韞在這一瞬間瞳孔驟縮。
電光石火的瞬間,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握當中,安景的止水劍向著前方劃去,從中吐出兩道極寒的冷光。
嘭!一聲不大不小的鈍物撞擊之聲,在風云堂驟然響起。
一道道劍氣漣漪在兩人劍器碰撞的中心向著四周蔓延,形成了一道道詭譎的波浪冰寒!極致的冰寒!這是風云堂內所有高手第一想法,仿佛一下子從炎熱的夏季到了寒冷的冬季一般隨即等到氣機消散之際,卻可以看到這位魔教不可一世的劍客,臉上帶著難以形容的震驚和恐慌,保持著戰敗驚呼之前最后一刻的落魄神態。
在他的脖頸之中,還有著一道鮮紅的血痕。
震撼!不可佳議!整個風云堂都是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在場所有魔教高手都是面露震驚之色,難以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端木杏華輕輕吐出一口氣來,對于易道韞的失敗早就在她的預料當中,但是此刻看到易道韞被一劍擊敗還是不免有些驚嘆。
太厲害了,這個鬼劍客實在是太厲害了,此番有他出使大燕可比易道韞穩當多了,甚至比自己都要穩當。
尤其是那種超然于外,榮辱不驚的氣度,這很難讓人想象竟然出現在一個青年身上。
“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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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佳渺驚愕的眼睛都要掉落下來一般。
易道韞是誰!那可是響徹天下的劍仙高手,而那安景是誰,不過是教主參養的一個外寵,但是此刻這等劍仙高手竟然敗在了外寵手中。
林天海也是驚得說不出話來了,只是死死的看著安景,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甚至懷疑易道韞在和安景做戲。
而一旁穆曉云心中也是震撼莫名,這一幕完全顛覆了她所有的認知。
魔教高手臉上的神情變化豐富,極度精彩。
安景手中圖一推,那止水劍回到了虞秋容劍鞘當中,易首座,你要知道,真正劍道高手,永遠懷著一顆謙卑的心。”
說著,安景緩步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易道韞聽到安景這話,愣了半晌沒有說話。
林天海和柳佳渺看到一旁端木杏華的神情,隨即想到了什么,皆是恍然大悟,原來他們都被蒙在鼓里。
這哪里是個外寵!這分明就是一位劍仙級別宗師高手。
而且這么年輕的劍仙高手,若是闖入這偌大江湖去,那將會引起多大的震動這個青年如此驚人,他們所有人都看走了眼。
他們內心波濤洶涌,久久不能平息。
趙青梅淡淡的道:“現在誰贊成,誰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