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蝙蝠俠的臉,扎坦娜搖了搖頭,年少輕狂的往事已如云煙,當時他們兩個年齡都太小,還不太懂事,一切就那樣發生了。
當時,韋恩夫婦剛死不久,小布魯斯心情非常不好,阿爾弗雷德為了讓小布魯斯從悲傷當中走出來,請了非常有名的魔術師,也就是扎坦娜的父親扎坦拉先生,來到韋恩莊園表演魔術。
小布魯斯根本沒心情看表演,他從大廳的后門跑了,出去正好撞上了扎坦娜。
那個時候,他還屬于受刺激的狀態當中,因此對扎坦娜訴說了自己的悲傷,而扎坦娜也感到非常同情,兩人就這樣結下了情誼。
在布魯斯外出學藝之前的一段歲月里,他們兩個是情侶關系,但是后來,扎坦娜先不告而別,因為她的父親失蹤了,她需要外出尋找,又不想讓神秘學界的事牽扯到布魯斯,所以,就沒有告訴他真相,兩人就此分別,再也沒見過面。
這次再見,兩人發現對方都成熟了不少,已不再是他們熟悉的年少時的模樣了,扎坦娜感嘆了一下,但作為曾經布魯斯最為親密的人,她能讀懂這個人的表情和動作。
她靠近蝙蝠俠,看著他的眼睛說:“你知道詛咒在哪里,對嗎?你為什么不愿意告訴我們?”
蝙蝠俠張了一下嘴,然后看向康斯坦丁,說:“你知道,我上一次聽到詛咒這個詞,是從誰的嘴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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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席勒。”
蝙蝠俠嘆了口氣說:“你們應該發現了,許多哥譚市民發了瘋,席勒說,這是一種詛咒,他說他可以驅除這種詛咒,但方法是利用另一種更厲害的詛咒。”
“更厲害的詛咒?”扎坦娜的臉色變得冷了一些,康斯坦丁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說:“總不會是席勒已經拿到了……但他怎么……”
康斯坦丁的思路完全沒往詛咒之魂上想,因為他和扎坦娜都是神秘學界的人,他們有非常豐富的神秘學知識,而同樣,在神秘學界當中,詛咒之魂并不是詛咒。
神秘學界對于詛咒的定義很嚴格,簡單來說就是一種持續性的、有媒介的負面魔法,首先,它得是持續性的、有媒介的,更重要的是,它還得是魔法。
詛咒之魂其實是康斯坦丁在母親的肚子里殺死的孿生哥哥,之前一直寄居在康斯坦丁體內,在神秘學界當中,這屬于一種“靈”,而不是詛咒。
魂、靈、詛咒,在神秘學界當中,是三個完全不同的東西,而詛咒之魂能有一種類似于詛咒的效果,靠的也不是他施展了詛咒的魔法,而是他本身的特殊性質。
康斯坦丁本身就是不幸的,他擁有特殊的靈魂,而與他一體雙生的孿生兄弟,和他的靈魂是完全一樣的,同時,詛咒之魂又在一種非常巧合的狀態下被殺死,但又活了下來。
這是一種極為特殊的屬性,可以理解為是一種醫學界從來沒見過的絕癥,它的殺傷力不在于短時間的破壞力,而在于醫生沒見過這種病,也就不知道該怎么治。
席勒并不了解神秘學知識,因此不知道詛咒之魂不是詛咒,他對蝙蝠俠說他有一種詛咒,蝙蝠俠對于真正的神秘學也不是很了解,所以,他也以為席勒說的就是一種詛咒。
但不論如何,詛咒之魂都不屬于神秘學界的人士認知當中的那種詛咒,所以即便康斯坦丁知道席勒拿走了他哥哥的靈魂,也沒有往這方面去聯想。
“我覺得的確有些可能。”康斯坦丁面色凝重的開口道:“一般來講,詛咒是沒有實體的,但一定有媒介,這些魔法師的目標也是詛咒媒介,一旦通過某種方法控制了媒介,就可以順利的使用詛咒。”
蝙蝠俠又愣住了,他的腦海中開始閃回之前的畫面,在席勒用雨傘的傘尖接觸到他的身體的一瞬間,他感受到了那宛如活物一般的情緒。
“雨傘……”蝙蝠俠低聲說。
康斯坦丁有些疑惑的湊上去說:“什么?你剛剛說了個什么單詞?”
“我說‘雨傘’……媒介很可能是雨傘。”蝙蝠俠重復了一遍,聽到這話,扎坦娜立刻說:“那個席勒是誰?但不論他是誰,他都不能拿著這種詛咒肆意妄為,這是非常危險的!”
“走吧,我們去找這個叫席勒的人,讓他把媒介交出來,然后由我們帶走去銷毀,絕不能讓這種危險的詛咒危害到這個世界!”
“你們想解決詛咒的心我能理解,但必須拿出一個完善的方案,否則,我不會允許你們在哥譚亂來。”蝙蝠俠也開口說道。
扎坦娜愣在了原地,他看了一眼康斯坦丁,又看了一眼蝙蝠俠,又看了一眼康斯坦丁,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中的懷疑和震驚,如浪潮一般洶涌起來。
這個時候,康斯坦丁主動走上去,攬住了扎坦娜的肩膀,說:“小扎,你還太年輕了,有些事不是勐打硬沖就能有結果的,魔法也不是萬能的,做事要講究方法……”
“老天啊!又是這一套!”扎坦娜翻了個白眼,攤開手說:“我知道你不喜歡用魔法的力量解決問題,總是喜歡繞很多的彎子,可是,情勢這么緊急的情況下,你難道還要和我講這些大道理嗎?”
“不是的,小扎,你聽我說,其實這件事呢……嗯……你有沒有考慮過……就是,你提出的這個直接找上門的計劃,可能……會遇到那么一點點的小阻力。”
康斯坦丁伸出兩根手指,捏在了一起,然后看向扎坦娜說:“你有沒有想過,拿走詛咒媒介的這個人,可能不是特別愿意配合我們。”
扎坦娜有些不解的說:“不樂意配合我們?他當然不愿意,要不然,他就不會去拿那個媒介了,可他不愿意,也不是他拿著這么危險的東西,到處亂逛的理由。”
“要是人人都可以揣著一個大炸彈,隨便去各種重要場合,那還要警察和保安干什么?總不能因為犯罪分子不愿意交出武器,我們就放任他殺人吧?”
聽到扎坦納這樣的論調,蝙蝠俠卻本能的皺了一下眉,說:“……他拿著那東西犯罪了嗎?”
說完這句話,蝙蝠俠自己愣了一下,隨后輕輕咳嗽了一聲,似乎是在反思自己怎么會說這樣的胡話。
“問題在于,他可能成為罪犯。”扎坦娜用手敲了一下直升機的地面說:“而我們不能去賭,他會不會安分守己,不用那東西毀滅世界。”
“他要是想毀滅世界,可用不著那個東西……”康斯坦丁用一種很小的聲音說,扎坦娜的眼神立刻就掃了過去,康斯坦丁閉嘴了,可蝙蝠俠卻說:
“如果真有一個如你們所說的,極為危險的詛咒,存在于哥譚之內,那我一定要把它找出來,但是……”
“又有什么但是的?!”扎坦娜有點氣憤的說:“你們兩個是怎么回事?你們為什么沒有搞清楚現在的情況?”
“先不說這個東西落在了誰的手里,那群黑魔法師可不會像我們一樣在這里猶豫這么半天,他們要是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瘋了一樣的去找到那個人,從他手里搶走詛咒媒介!”
“我們必須在他們之前,拿走這玩意,然后把它銷毀掉,不論他在誰手里,他難道還能是我們的對手嗎?”
沒想到,她這個問題出口,康斯坦丁和蝙蝠俠都沉默了。
康斯坦丁把兩手五指的指尖對在一起,輕輕活動了一下,說:”……這個問題,倒是值得商榷。”
“如果詛咒媒介的持有者真的是席勒,我們的確也不能放任他拿著這東西。”蝙蝠俠的眼睛籠罩在眉弓之下,他說:“我懷疑,他甚至可能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有多危險,因為他和我一樣,對神秘學界幾乎一無所知。”
康斯坦丁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說:“倒也是,席勒可能知道,一直有神秘學界的存在,在影響哥譚市,但他未必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么,以及在哪里,或許他在獲得極惡之咒的時候,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獲得它了。”
“許多神秘學界的物品,都有這種性質,普通人拿到他們之后,很難意識到它們的危險性。”
“你們所看到的鬼片里面的那些情節,不大多都起源于一些受了詛咒的娃娃,或者是怨靈纏身的物品嗎?”
“總之,如果詛咒媒介,真的是席勒的雨傘……”康斯坦丁開口總結道:“那你們最好別指望我去問席勒要他的雨傘,他不可能給我,但是……”
康斯坦丁把目光落在了蝙蝠俠的身上,蝙蝠俠沉默的回望他,康斯坦丁又走上前,把手搭在蝙蝠俠的肩膀上說:”或許你沒意識到你在席勒心中的分量,他愿意花那么多時間在你的論文上,可能也……”
“沒有可能。”蝙蝠俠面無表情的說道:“你難道還沒發現嗎?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分量都不可能有那把雨傘重要,不論誰去問他要傘,結果都是一樣的。”
康斯坦丁稍微回憶了一下他與席勒相識的過程,然后又回想了一下他從別人嘴里聽到的風言風語,這個別人主要是指,某不知名的低溫學家、某不知名的餐館老板,以及某不知名的教父之子。
然后,他深深的點了點頭,覺得蝙蝠俠說的沒錯,但很快,他又摸著下巴說:
“既然沒辦法直接要,那我們可以想辦法把他的傘騙過來,我有把握能夠驅除詛咒,而不破壞雨傘本身,只要能騙到手兩三個小時的時間,一切就都解決了。”
蝙蝠俠的語調忽然提高了一些,他問康斯坦丁:“……怎么騙?”
康斯坦丁又看向了扎坦娜,說:“這就不提得不提到我們面前的這位天才魔法師了。”
“重新介紹一下,扎坦娜·扎塔拉,魔術師、魔法師,更重要的是,心靈魔法能力者、記憶入侵大師。”
蝙蝠俠立刻轉頭看向扎坦娜,扎坦娜轉了一下眼睛,理解了康斯坦丁的思路,她說:“也是,硬碰硬總歸要消耗力量,要是我們鷸蚌相爭,被那些黑魔法師撿了便宜,就不好了。”
“我的確擁有直接入侵人的記憶的辦法,同時,和某些神秘存在一樣,我也可以找到記憶當中的弱點,構建出讓對方妥協的契機……對,沒錯,就這么辦!”
扎坦娜又開心了起來,她走到直升機邊,回頭看向康斯坦丁說:
“好吧,你那些老氣橫秋的大道理,還是有點作用的,走吧,我們找個安全的地方,直接進入那個叫席勒的人的記憶里催眠他,讓他把雨傘放下就行了。”
康斯坦丁露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假笑,說:“小姐,你真是個天才,很完美的計劃,那你們就……”
他一邊說一邊靠近直升機的艙門,可就在他的手觸摸到艙門的一瞬間,“卡察”一聲,艙門鎖上了,蝙蝠俠直視前方,面無表情的說:
“不是你們,是我們。”
康斯坦丁僵在了原地。
很快,哥譚起風了,云層的盡頭,光芒被從烏云的縫隙中擠出來,映照在地面上時,帶著隨時會逝去的凄惶。
細密的雨線打在直升機的螺旋槳上,騰起的水汽,像霧又像云。
直升機逐漸縮小成一個黑點,向著天際線飛去,那里有一座高聳入云的高塔,在霧雨深處,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