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鵝人,一個窮兇極惡的罪犯。
如果在他幾十年的犯罪生涯當中,從沒有一刻意識到自己的罪行到底在傷害哪些人,那他注定永遠不會與底層民眾站在一起,就算為了局勢暫時妥協,最終也一定會選擇背叛。
所以布魯斯從來都沒有打算把他推向底層——萬一他一不心死在革命路上,那不成人民英雄了?
所以,布魯斯為企鵝人建立了一個篩選機制——人為的在企鵝人身邊建立一個智商洼地。
要不怎么丑和蝙蝠俠才是最配的對手呢,他們對抗起來精彩絕倫,配合起來也同樣巧奪工。
丑設計的安德金案的整個流程,其實也是在篩選。
民眾不是都沒有腦子,只是數量太多,只需要騙一部分沒有腦子的就完全足夠掀起一場輿論熱潮了。
一部分人意識到,兇殘的綁匪才是一切悲劇的根源,這不過是又一起恐怖分子的陰謀,應該受到懲罰的只有罪犯。
一部分人認為,布魯斯確實沒做好準備,但他至少站出來了,那就比沒有站出來的人強得多,他不應當受到如此苛責。
還有一部分人兩者都沒意識到,選擇各打五十大板,雖然罪犯不對,但布魯斯也沒好到哪去。
以及最后的,一部分人覺得,布魯斯就是念及舊怨故意松手,就是為了害死安德金,這種趁人之危的人比罪犯更可惡。
肯定有人覺得最后一種這么逆的人真的存在嗎?
實際上這類人可能只占總人數的10,但是,越是不動腦子卻思想極賭人聲音越大,10的人數能鬧出30的動靜。
而倒數第二種各打五十大板的搖擺派,聽見這聲音,就以為整個社會100都這么認為,于是也隨大流改變觀點,跟著輿論譴責布魯斯,這時總人數就到了30,音量也到了50。
哪怕其他兩種理智的人毫不動搖,并且堅持發聲,那也不過一半對一半的音量,最后肯定要吵的翻覆地。
而隨著輿論熱潮的升起,越來越多人加入進來,最后一種傻子音量一個頂仨,搖擺派持續加入,而理智派卻始終一是一二是二,那么最終必然不理智的聲音越來越大。
不理智的聲音越大,加入進來的不理智派就會越來越多,直到完全充滿輿論的氣泡。
這就是謠言傳播的基本理論,也是丑每次搞壞蝙蝠俠名聲所用的方法的原理。
這次也是一樣,不過不同的是,他所面對的蝙蝠俠長嘴,且心眼。
最重要的就是心眼。
蝙蝠俠其實有的是辦法扭轉輿論,他一個大資本家還能比泥腿子丑更不懂操縱輿論嗎?如果他想,韋恩集團系的媒體就足夠一夜之間逆轉輿論了。
他不這么做,是因為他并不在乎大眾如何看他,認為他是罪犯也好,認為他需要受到懲罰也好,他只需要做他堅持的事,他不需要人民,也不在乎他們怎么想。
但是布魯斯比絕大多數蝙蝠俠都更明白民眾的力量,而且,他心眼。
所以,布魯斯選擇去碰瓷企鵝人,因為他知道丑最看不上的就是企鵝人這種掉進錢眼里的死胖子,布魯斯一倒,企鵝人就算是給丑完美的計劃狗尾續貂,狠狠的惡心了丑一把。
而他一倒,輿論熱潮再次升起,按照上述原理運行一遍之后,留下的只剩最不理智的聲音。
而在東海岸,最反智的就是白左。
白左,如果非要用更貼切的詞匯來描述這一群體,大概可以叫他們“神奇動物”,很神奇,但不太像人類,也可以人事不干一點。
他們最大的特點就是永遠不知道什么叫因地制宜,永遠把理論和主義凌駕于多數饒根本需求之上,簡而言之,依托答辯。
一個白左還可以叫傻子,一群白左就是徹頭徹尾的糞坑了。
但明知是糞坑,企鵝人也得跳。
如果企鵝人還是實權市長,那他自然可以不顧這些人支不支持他,但是對布魯斯·韋恩開槍這事惹怒了上流階層,導致他地位一落千丈,甚至有生命危險。
那么這群狂熱支持者就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因為不用他們也沒別人了。
但成為白左的領導者可沒那么簡單——科波特本身就是四大家族出身,讓他領導這群人,無異于摁著他的頭吃屎。
布魯斯所做的相當于把企鵝人扔進糞坑,讓他為了保命不得不成為一條糞海狂蛆,還得在屎山屎海里即興創作出“論屎為什么好吃以及吃屎的必要性”。
更重要的是,屎就是屎,糞坑里淘不出金子,掌握不了潑屎的技巧,最有可能的就是成為糞坑爆炸的罪魁禍首。
在確定企鵝人已經深陷糞坑后,布魯斯督促泵盡快撤離,因為他知道,企鵝人根本沒那兩把刷子在白左糞坑中蛄蛹出名堂,所以不出意外的話,糞坑要炸了。
企鵝饒領導力不差,可最怕的就是心比高命比紙薄,他不努力頂多自己溺屎,這一努力,屎淹哥譚。
事情是這樣的,企鵝人還是不打算放棄他的輿論陣地爭奪計劃,在努力協調之后還是組織了一波游行隊伍,順著地獄廚房前往曼哈頓進行游行抗議。
但是別忘了,現在兩座城市融合了,地形完全不一樣了,這群人又不是會提前看地圖指定路線的人,往常都是走哪算哪,累了就就地坐下,在政治正確風氣橫行的紐約誰也不敢惹他們
于是他們第一步就走錯了,本來該直達曼哈頓,但是走著走著就繞了布魯克林半圈。
布魯克林本身閑人也多,一聽去抗議,也別管抗議的是什么,加入就完事了。
人一多就更亂了,所有人都隨大流,以為領頭的有數,但領頭的也不認識路,走著走著就走到和布魯克林相鄰的皇后區去了。
皇后區的人更是重量級,一聽又是環保動保,又是LGbt,又是為市長請命,這不得湊個熱鬧?
人越走越多,很快就要穿過皇后區了。
而皇后區和布朗克斯區的中間的哈德遜河和哥譚河合并了一部分,兩區中間的哈德遜河兩側也正是哥譚河兩側的那群人。
眾所眾知,哥譚兇案千千萬,河岸兩側占一半——最早一批上岸哥譚的歐洲人帶的仆從、水手,后來的黑奴和隨船潛逃的罪犯大多選擇沿河而居,這里是真正的哥譚。
這么吧,哥譚也有先鋒團體,舉辦個日常活動一聽到去河邊那也是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蝙蝠俠去河邊打擊犯罪出門前都得看看黃歷,就連丑選受害者都不挑這邊的人,他甚至不住這兒!
這不錯,萬里無云艷陽高照,一路舉牌狂叫開車按喇叭騎摩托轟油門,大人叫孩鬧,攤販餐車護駕,游行隊伍浩浩蕩蕩的就沿著哥譚河岸上去了。
一路遇到的雜居在布魯克林皇后區的哥譚居民——之前給游行隊伍提供后勤保障的那群樂子人——一看他們走的方向,那是頭也不回的拔腿就跑,樂子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當約兩公里長的、滿是饒、拖拖拉拉的游行隊伍開進哥譚區域后,哥譚居民都傻了。
老哥譚人哪見過這陣仗?平常他們這兒出租車都不進來,攜帶六十磅炸藥的恐怖分子都寧可繞路。
這是怎么了?對面遭了哥斯拉了?
“啪!啪!噼啪!”
顏色各異的歐式風情口上一個個窗被推開,好奇的哥譚人探頭探腦,像看珍惜動物似的看著路上的游行隊伍。
一個黑人哥撓了撓頭,然后就看見他隔壁鄰居——一個滿頭白發的、七八十歲的老太太——從屋里拎出了一把沖鋒槍,對準樓下,扣下扳機。
“嗒嗒嗒嗒嗒嗒!”
子彈如雨點般傾瀉,沒有刻意瞄準的掃射在地面上騰起縷縷煙塵,游行人群瘋狂尖叫著逃竄,那老太太還滿臉驚奇。
“上帝!是活人!!!”
其他人也是滿臉不可思議,然后就像撿到什么寶貝似的,一溜煙躥回屋里,拿出一大堆軍火——比哥譚警局都齊全,朝著人群扔了過去。
街道瞬間變成了人間煉獄,慘叫聲不絕于耳,其他人如鳥獸散,還有不少跳入哥譚河躲避。
而在街道拐彎處的樓頂,一道紅發身影沿著室外樓梯爬上樓頂,走到樓頂后踩著邊緣,詫異的拿著對講機對那邊:“該死的,不是是潛入任務嗎?!那邊怎么打起來了?!”
女特工躲在臺門的后面,拿著對講機怒吼:“科爾森你在干嘛?!你毀了我的任務!我找到他的蹤跡,只差一步就抓到他了!”
“不是我!”科爾森的聲音從對講機中傳來,略帶委屈,他:“總部沒收到火力支援任務!追捕邪惡鋼鐵俠的任務只有你一個人執行,總部只提供通訊支援!”
“那前面是他媽怎么回事?!”
娜塔莎掏出一個納米無人機就扔了出去,然后打開手臂上通訊器的屏幕,同時接入總部線路,接下來屏幕上出現的一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短短二十秒,整條大街寸草不生,地基下沉了至少兩米——美國空軍來了都得甘拜下風。
等到轟炸結束,娜塔莎從房子后面探出頭來,目瞪口呆的看著一片狼藉的街道,緩緩對對講機:“你確定你沒提供火力支援?這……”
她一抬頭,和一雙滿含震驚的棕色眼睛四目相對。
“斯塔克!別跑!!!”
女特工飛快的追了上去,斯塔克也飛快的轉身就跑。
突然兩人齊刷刷一個急剎車。
“轟!!!!!!!”
兩人全被炸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