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覺得氣味很難聞。”席勒看著袋子搖了搖頭說“我并不害怕尸體,在哥譚,沒人會怕尸體。”
克萊盯著他看了一會之后,似乎是接受了這個說法,又轉頭看向希瓦納說“教授,這幾袋尸體是在您的房子里被發現的,但我們并沒有在您房子周圍發現任何腳印”
“那是你們的事”希瓦納表現的有些憤怒,他說“難道你要說是我把這人殺了并塞進袋子里,扔在了我家后院嗎我為什么要這么做我來這里是工作的,不是來殺人的”
克萊還想多問,此時那名更年長的老警察拉住了他并說“警長,雖然一般拼尸塊這件事是在物證科做的,但如果現在大多的人手回不去,那么在這里也可以,能給我們一塊塑料布嗎”
“倉庫里有雨棚。”希瓦納站得更遠了,并說“你們可以用那個,但用完之后幫我丟掉,太惡心了。”
他們很快拿出了塑料布,鋪上之后開始把尸塊平放上去,一些物證組的成員開始查找指紋等線索,另一些則在拍攝尸體照片,大家都圍著塑料布上的尸體忙碌。
那名老警察一直盯著席勒,席勒走上去看了一眼尸體,然后就明白,為什么這個警察一直盯著自己看了。
尸體的頭顱、手指、頭發和生殖器全都不見了。
很好,動手的人和他一樣專業,席勒看到有個警察把對方的胸腔翻了過來,席勒在看到背部的那半個紋身圖案的時候瞳孔驟縮。
懺悔卡特爾。
他的腦中浮現出這個名字,在打量著對方的膚色,就明白這可能是另一個暗線,卻在此時被干掉了,是誰干的
“砰”
“啊”
接連的響聲從房子前方響起,席勒轉過頭去,而此時,克萊已經如一只迅捷的獅子一般沖了出去。
他看到房子的信箱倒在地上,一個年輕的警官面色驚恐的站在正對信箱的門口,克萊沖過去之后,在信箱里看到了一個人頭。
物證組的成員也跑了過來,把信箱扶了起來,而最后一個走回來的席勒聽到克萊罵了一句。
他走過去之后發現,一顆人頭直直的被卡在信箱里,物證科的人費了很大的勁才把這顆頭拿出來。
克萊叫來了社區警察,經過辨認之后他們確認,這也是這個社區的住戶,住在這條街的另一頭,名字叫做皮埃羅弗洛雷斯,今年32歲,兩年前結婚,妻子調去了大都會工作。
警官立刻開始安排人給他的家屬打電話,另一些則去攔住已經陸續趕到現場的記者。
“老天,別讓他們進來”希瓦納表現的很焦急,他說“我們要維護哥譚大學的聲譽,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們在哥譚大學校長的房子里找到了尸體,我還有好幾個項目合作要談呢”
“克萊警官,你必須立刻為我洗清嫌疑,否則我不得不尋求市政府和州議會的幫助”
希瓦納加重了語氣,克萊警官顯然也是感受到了壓力,而席勒也說“我需要立刻找到我的侄女,這起綁架案需要另立新案,我有權監督案件的進展”
這個時候,希瓦納看了席勒一眼,席勒假裝沒發現他的目光,但他其實感覺到了。
席勒懷疑,渡鴉就是希瓦納趁亂弄走的,所有的這些案件,就是希瓦納為了混水摸魚。
之前席勒就發現,希瓦納的目標很有可能是渡鴉,他需要渡鴉體內的力量,但如果自己橫亙在渡鴉面前,對自己有所了解的希瓦納沒機會下手。
席勒認為,那個突然拿刀上門的郵差,有可能是希瓦納控制或是挑唆的。
希瓦納作為本社區的住戶,有太多的理由和機會去接觸郵差,很有可能就是在郵差下班的路上,隨便跟他說了幾句話,就讓它產生了可能會丟工作的惶恐,或者干脆就催眠控制了他,讓他過來找席勒的麻煩。
希瓦納知道席勒不簡單,郵差找上門肯定沒命,但同樣也知道席勒要辦喬遷宴,殺了人之后,除了要處理,還要準備各類宴會用的東西,總會有不在家的時候。
而想把自己支開,除了要給自己找點殺人分尸之類的事做之外,還必須得制造一場混亂,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其他事情上,才能給自己更充足的作案時間。
那么剩下的一切就很好解釋了,希瓦納殺了個倒霉蛋,扔在了自己房子的后院,并報了警,謊稱有恐怖殺人犯殺人拋尸,先把警察引過來。
等警察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被分尸的這個人身上的時候,再去把渡鴉綁走。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同時出現在兩名被害者身上的懺悔卡特爾紋身標記。
這個組織會和希瓦納有所關聯嗎席勒不動聲色的看了希瓦納一眼,在腦中默默的回想著他的背景故事。
但是想來想去,也并沒發現希瓦納和美墨販毒組織有什么聯系,他家的那個公司規模也不算大,生意更是和毒品不沾邊,有什么理由能讓他們兩個之間產生關聯呢
如果沒有關聯,死的兩個人會這么巧剛好是懺悔卡特爾埋在社區里的釘子嗎
席勒熟悉這些搞情報的組織的手段,他們通常不會在一片區域只埋一個釘子。
一方面是如果只有一個,那萬一斷線了,整個區域就會失去控制,另一方面是他們也擔心有人跳反,需要兩個或者多個人互相監督。
兩個或多個釘子之間身份必須不同,階層也最好不一樣,但卻能以某些方式進行聯絡,郵差和住戶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住在這里的人非富即貴,能買得起這里的房子,就說明了你的階層,這個叫做皮埃羅的住戶,很有可能偽裝成了有錢的商人或是工作穩定的精英。
而郵差走街串巷,最利于收集情報,又能以送信的名目和住戶進行接觸,所以死在席勒手里的那個人則是郵差。
懺悔卡特爾的行動邏輯有了,但是席勒想不明白,他、渡鴉、希瓦納,是如何與懺悔卡特爾的兩名毒販聯系在一起的。
席勒確實得罪過懺悔卡特爾,或者不能說是得罪,當時在大西洲號上的時候,他殺了很多懺悔卡特爾的人,但那個時候他戴著面具,而且整艘船除了超能力者之外沒有活口,不應該有人知道是他動的手。
席勒和奧利弗的聯系也大多都是地下的,他們可能知道有個人在頻繁和奧利弗通信,但卻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所以為了奧利弗而來找席勒也是不成立的。
也有可能是,這個社區基本上是最后建成的唯一有空位的社區了,所以想在這里埋釘子的懺悔卡特爾和想搬家的席勒剛好撞到了一起。
但席勒不認為會有這樣的巧合,一定是某個環節出了問題,會是哪個環節呢
無數的信息在席勒腦中流過,
忽然,他找到了唯一一個交集。
席勒了然,他抿了一下嘴唇并說“我必須得去找我的侄女,我不能允許她有危險。”
說完他就往警戒線外面走,立刻就有幾個警察攔住了他,他回頭看向克萊,希瓦納也走過來說“別這樣,席勒,我知道你很擔心你的侄女,在沒有線索的情況下,找他也未必找得到,還有可能讓你自己陷入危險。”
“抱歉,席勒教授,為了抓捕嫌疑人,也為了社區住戶的安全,警戒線只能進不能出,我認為外面的警官已經和你說清楚了。”
“你懷疑我。”席勒用了肯定句。
克萊微微垂下眼簾并說“社會地位的高低和職業都不是我排除兇手的必要條件,您必須得回答我幾個問題。”
看到他們的反應,席勒知道自己內心中的猜測已經八九不離十,于是他說“那么就去我家吧,隨便你怎么問。”
說完,席勒轉身就走,希瓦納也對著克萊勸說道“我們確實應該坐下說話,但是我的屋子氣味太大了,我們兩個都有點接受不了,我想您也不希望我們兩個受到其他因素干擾吧”
克萊只好點了點頭,跟在他們兩個后面去了席勒的屋子。
一樓有些凌亂,席勒想讓他們去二樓的客廳,但也知道,在兩方都視自己為威脅的情況下,很難把他們請到一個距離出口很遠的地方。
于是他只能忍受著客廳的凌亂,在沙發上坐下,克萊坐到了他對面,希瓦納則坐到了旁邊的單人椅上,一邊坐著一邊抬頭打量著房間內的布置。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克萊直接開口問道,就仿佛他篤定席勒昨晚一定出門了。
“我在后院聽到了動靜,于是就前往查看,發現我的圍墻上被人畫了標記,在哥譚這通常意味著你的房子將會被搶劫,我擦除了標記。”
克萊要求他指出標記的位置,席勒就領人過去看了,那里確實有曾被涂鴉的痕跡,席勒用的清潔液,讓墻磚微微的變色了。
然后他們又回到了房中,克萊問道“那么你侄女呢她昨天晚上在房間中睡覺嗎她知道你出去了嗎”
“她不知道,但她也沒有在房間中睡覺,我不知道她待在客廳做什么,可能是半夜餓了,想吃東西。”
這是希瓦納舉起手說“哦,我見到她了,昨天半夜我下班回家,看到他一個人站在廚房里,我怕他拿危險物品,就上去問了問,那是個很有禮貌的小姑娘。”
“你們之間認識”克萊皺著眉看向希瓦納問道。
“在夜市上見過一面。”席勒說“我在給瑞秋找學校,希瓦納校長表示他可以幫忙,但瑞秋之前交了幾個朋友,是韋恩家的養子,他想和他們上同一所學校,所以我已經聯絡了丁香花街的高中。”
聽到“韋恩家的養子”,克萊面色微微一變,然后又聽席勒補充道“他們幾個約了今天晚上一起吃飯,如果瑞秋不出現,那幾個小子肯定會找到這兒來。”
“我會盡快派人去找她。”克萊說。
他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記錄,并說“我的屬下告訴我,您剛剛開車回來,請問您去哪兒了”
“郵局,我去收請柬的回執。”席勒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喬遷宴的流程。
“這么說你和郵差打過交道”
席勒深吸了一口氣,他真是有點忍不住了,但是最近以來的普通人生活,讓他把那層人皮緊緊的焊死在了身上。
在心里默念了一萬遍“普通人不會精神分析法”,以及“普通人說話要隨和”之后,他咬著牙點了點頭說
“是的,警官先生,我說了,我有過敏源詢問信和請柬要寄,我、怎么、能、沒接觸過、郵差呢”
“那么他失蹤了,你為什么不報警”
這話就像一只鋒利的箭戳在了席勒的人皮上這普通人他是一秒都當不下去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