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2有個家  288.多寶島起風云

類別: 都市 | 都市生活   作者:全金屬彈殼  書名:我在1982有個家  更新時間:2022-05-06
 
后面連續三天,生產隊的強勞力都忙著撩海蜇、輕勞力忙著做三礬海蜇,弱勞力和半勞力們則負責搭建滴灌系統。

三天時間,全島一塊塊農田都給裝上了滴灌竹管,這樣島上的用水壓力得到了大大的緩解。

但也就是天涯島能用這種滴灌系統,他們島上農田少,而且是‘小豆腐塊’,所以使用自制的滴管系統可以緩解旱情。

像是多寶島、聚寶島那種有大片土地農田的生產隊用不上這東西,天涯島地頭長的才有五米六米,短的才兩三米,這樣用長竹竿就能覆蓋田地,而那兩個島嶼上的農田地頭長的有二三十米,要想用滴灌系統就得用滴灌帶。

82年沒有滴灌帶,起碼外島沒有,王憶要幫他們緩解旱情得從22年往這邊捎帶滴灌帶。

可如果他要捎帶滴灌帶這種敏感農用品,還不如直接想辦法搗鼓過來一臺人工降雨高炮搞人工降雨。

這自然都是不可能的事。

滴灌系統覆蓋全島農田,王向紅犒勞王憶,特意把第一波的三礬海蜇給他送了過來。

三礬海蜇能成為外島四寶自然是有原因的,說句腌漬完好的海蜇像藝術品或許有點夸張,但它們看起來真的很美觀。

天涯島每年都會留下好些海蜇分給社員自食,另一個家家戶戶也會自己撈一些海蜇回來做三礬海蜇,這些三礬海蜇會保留蜇爪——也就是老醋蟄頭等菜肴中蜇頭。

隊里送給王憶的海蜇是帶著蜇頭的,而且蜇頭礬化處理后堅實光亮,呈現一種略帶淺紅的玉色,而蜇皮則薄的均勻,色澤澹白、光潔,有些地方稍帶淺黃色。

這樣的海蜇清洗干凈后就是上好的下酒菜原料。

未經腌漬的鮮海蜇可不行,這東西出水后是半透明的軟湖狀膠體,不能吃。

王憶將海蜇給漏勺送過去,然后擦著手出來笑道:“支書,要是隊里真要嘉獎我那別給我海蜇了,把海蜇衣曬干后賣給我吧。”

“我出跟收購站一樣的價錢,但是我賣去城里頭,通過食品廠賣出去,這樣我一斤能再賺上個二三十塊呢,正好我拿這錢來補貼學校。”

王向紅痛快的說:“行,那今年咱的海蜇衣不外賣了都給你處理,反正現在改革開放了,咱們只要交齊海蜇皮子任務就行,海蜇衣一直是沒有任務的。”

他痛快的答應王憶要求后,又沉吟了起來。

王憶問道:“怎么了,這事不太好處理?”

王向紅擺擺手:“不是這事不好處理,是另外有事不好處理,王老師,你是不是答應接那個回學家兩個閨女來上學了?”

王憶說:“對,老大正好上小學,老二要上育紅班,我準備一起給接過來。”

王向紅嘆氣說:“這是好事,唉,以往都是咱去水花島借讀,現在別家的娃娃來咱隊里學校借讀了。”

王憶疑惑的問:“支書我怎么感覺你這不像是說好事的語氣?”

王向紅說:“因為昨天又有人來找我了,走關系走到我眼前來了,想往咱們學校送孩子來念書。”

王憶明白他的意思了。

其實學校的課堂夠大,平日里并課擠一擠甚至能把五個班學生擠到一個班。

所以他倒是不介意再往各班級插點人。

但是他這邊要給學生管飯,給王家的子孫管飯那是應該的,畢竟他還有心思想做天涯島二代目呢。

要是也給其他隊里學生管飯,這樣他壓力就比較大了。

不是經濟壓力,反正他的時空屋里有的是糧食,是一個對外解疑的壓力:

養活一百多口子學生已經是一件很牛的事了,要是學生增長到兩百三百他這里還有糧食養活的了,會不會引發外隊人的懷疑呢?

于是他問王向紅:“支書,這事你怎么考慮?”

王向紅蹲下點了一袋煙說:“學校是你的地盤,我尊重你的意見,你說說你怎么考慮吧。”

王憶說道:“教書養孩子我在行,人情往來我不了解,所以這件事上我還是聽支書你的意見吧。”

王向紅說道:“我的意見是,除非有特殊理由,否則想來咱們學校借讀的外隊學生不能接收!”

他進一步解釋道:“我并不是說要讓你那個有個話怎么說?掃帚自珍還是啥?”

“敝帚自珍?”

“對對,就這個——我不是想讓你敝帚自珍,只領著咱王家的子孫去進步、去學習知識,而是這件事咱私下里不能開口子,除非是政府有文件要咱接收學生,否則學校不能接。”

“自古以來咱老祖宗就說,人啊,不患貧患不公、不患寡患不均,東家的學生你接那西家的學生你接不接?南家北家的學生呢?你都接了你能負責的起來嗎?”

“咱們學校現在成績好啊,文書去打聽了,你確實領著咱的娃娃考了個全公社平均分第一,語文算數都是第一,這樣其他隊里想讓娃娃好好念書的都想來跟你學習,你能教的過來嗎?”

王憶點點頭。

收回學家孩子來念書的事是他考慮不周。

但再次回到那一天,他還是會做出這個承諾。

王向紅抽了口煙吐掉,說:“這件事我幫你擋一擋吧,實在擋不住的咱再另外說。”

“你等著吧,統考成績一旦公布,咱學校里肯定會熱鬧上一段時間!”

這事王憶琢磨一下也挺頭疼,可是考慮到王向紅能夠擋在前面他不著急,讓支書去頭疼吧,他先吃飯。

今天他留下了王向紅在這里吃飯,因為菜簡單,海蜇全宴:

老醋蟄頭、黃瓜拌蜇頭、菜心拌海蜇皮、香菜海蜇絲、雞毛菜拌海蜇等等,漏勺用海蜇收拾了好幾個菜,主食也跟海蜇有關,海蜇衣拌涼面。

另外王憶這邊還有黃小花送來的蘇子葉,全是八月開頭最鮮嫩的葉片,一掐能出水。

蘇子葉適合包烤肉,但在島上就別指望能吃上新鮮豬肉了,于是王憶用了另一個吃法,拌蘇子葉。

這個做法簡單,把蘇子葉混上面粉豆面粉和地瓜面粉給蒸熟,然后用蒜泥、甜辣椒醬、雞精、香油和生抽給拌一拌,這樣能當菜也能當主食,美味可口。

王向紅對海蜇毫無興趣,不說天天吃這家伙是隔三差五的吃,吃的是真膩歪了。

他專攻蘇子葉,一大碗蘇子葉切上點火腿頭,王憶給老支書配了一茶杯的白酒,把他給吃美了。

王憶吃海蜇,蜇頭爽滑脆,嘎嘣嘎嘣吃起來還帶勁。

蜇絲口感和滋味也不錯,都是新鮮東西,很解暑氣。

黃小花送來的蘇子葉多,這樣王憶晚上又給蒸了一些蘇子葉,等銷售隊回來他管銷售隊吃了一頓飯。

麻六跟著混了一大碗,吃的他眉開眼笑:“咱隊伙食真是好,菜里大蒜是個寶,大熱天里加辣椒,身體康健濕氣消……”

王憶說道:“這伙食不是咱隊里管你們的,是我管你們的,所以你別夸咱隊里也別夸伙食了,你就夸我吧。”

一聽這話麻六當場麻了。

我的媽!

校長你大學念的肯定是不要臉專業,因為論起不要臉來你真是專業的。

他咳嗽一聲說道:“校長你在咱隊里名聲不用夸,大家都知道你為人做事頂呱呱——算了有件事我直說吧,校長,聽說你要幫咱隊里去買一臺厲害的發電機?”

王憶說道:“對,光伏發電機,有了這發電機以后咱隊里哪怕家家戶戶用上電視機都沒問題,它的發電功率大,到時候把光伏電能板放到咱們山頂校舍的屋頂上就行。”

麻六說道:“校長,你看我來了咱隊里時間不長,可是咱老少爺們對我很好,當然你對我更好,你瞧得起我、不把我當個流浪狗,說我是一匹千里馬,所以我琢磨著我要給隊里做點好事,也給你長長臉。”

“我怎么想的呢?這些年我走南闖北攢下了七十多塊錢,這些天賣平安結又賺到了三百多塊,合計起來吧正好是四百塊,我想著把這錢捐給咱們的生產隊,幫助隊里買發電機!”

一聽這話正在往嘴里扒拉蘇子葉的銷售隊成員們紛紛驚呆,紛紛停下快子看向他。

王憶也沒想到他有這個覺悟,說道:“你可別沖動,咱隊集體是有錢的,能買得起發電機。”

麻六說:“王老師,我沒沖動,我二號就知道這消息了,這幾天我一直在考慮這個事。”

“現在我考慮清楚了,我考慮的很清楚,這四百元錢我就是要捐給咱們生產隊,不圖別的,就圖一個真心換真情!”

“隊里人拿我好,那我麻六吃水不忘挖井人,我也對咱隊里人要好。”

“另一個更重要的是王老師你拿我麻六當個人、當一匹千里馬,那我這匹千里馬就要跑給咱隊里人看看,沒別的意思,就是要讓隊里人知道王老師你看人很準!”

王憶能聽出他語氣中的激動,便拍拍他肩膀說:“我理解你的心情,實際上你多想了,隊里人都已經看出你的本事了,你這些天賣平安結賣的可不是一般的多,隊里人提起你來豎大拇指呢。”

“那只證明我能說會道,我還要向咱隊里的社員證明你王老師看人的眼光很準。”麻六堅定的說。

“王老師你收下我的捐款吧,這錢我還能掙,我掙得多呀,一天少說十塊八塊的,哈哈,我看著我以后能成為咱隊里第一個萬元戶哩。”

聽著他說話,王東峰等人又是欽佩又是慚愧。

王東喜說道:“六子,你今晚的表現讓我大吃一驚,守著同志們我要做個自我批評,第一天見到你的時候,我還懷疑你人品不行,很顯然我當時是犯了一個錯誤,以貌取人的錯誤!”

王東峰跟著說:“我也得做個自我批評,唉,這幾天看著你掙錢,我眼紅了,就暗地里說一些酸話,結果沒想到你賺到錢后要給我們隊集體捐款,從這點來看,我的覺悟比你差太多了!”

其他人先后開口,多數向他道歉,說以前看輕了他。

見此王憶便接受了麻六的捐款。

天涯島和其他的島嶼都有排他性,麻六這個人剛來到島嶼結果就賺大錢——他很會搞推銷,每天賺十塊八塊那是少的,有時候他去市里轉一圈能一天賺上個五十六十。

這導致很多人眼紅了:一個外姓人空手來了咱們隊里,然后拿了咱們隊里做的平安結,回頭卻賺的比咱們這些搖櫓撒網的強勞力還要多,這怎么能行?

麻六這次捐款是破財表真心,對他以后在島上的生活會有很大的幫助。

至于這捐出的四百塊?

王憶不會讓他白白出錢,這捐款的出現讓他對麻六徹底放了心,他準備給麻六委以重任,以后去負責自己在滬都的生意。

有人趕緊去通知了王向紅,王向紅聽說這件事后將電影放映機交給身邊人來扶著,然后急匆匆的來到山頂。

他握住麻六的手說:“麻六同志,你的覺悟讓我敬佩,你的奉獻精神毫無疑問值得我、值得咱們社員好好學習,但是這錢是你一分一毛攢下的,隊里……”

“算我給隊里交住宿費、伙食費和學費吧。”麻六痛快的笑道。

“支書,我麻六是個無根的浮萍、隨風的柳絮,如今來到咱們天涯島,我覺得我找到能扎根的地方了,我想在這里接受你和咱們社員的再教育,去進步、去成為一名合格的共產主義戰士。”

“我沒有入黨,所以不用交黨費,但我要接受你們的再教育,我要交學費!”

王向紅拍拍他肩膀說:“你別把這個錢理解成保護費就行,這樣的話我代表咱們隊集體接受你的捐贈,也歡迎你留在咱們生產隊里學習和進步,咱們彼此學習、共同進步!”

王憶領著眾人鼓掌。

大家伙很激動。

麻六跟著鼓掌,也很激動。

其他的生產隊,不行;我們的生產隊,行。

咱們生產隊太厲害了!

王憶說道:“這樣咱們資金可以到位了,支書你讓文書明天給結算一下,發電機是五千塊、太陽能板是一千塊,一共六千塊,然后我去市里把錢給人家電匯過去。”

“另一個還有縫紉機,這些錢我都還沒有給人家支付呢,我同學說了,讓咱們先檢查機器好不好用再付款,但我覺得咱收到貨就該把錢給人家打過去。”

“對。”王向紅點頭,“人家是君子,咱不能是小人。”

王憶琢磨一下。

嗯,自己在82年這邊的錢越來越多了,已經有六萬多點了,加上這次的太陽能發電機和縫紉機錢,那存款到七萬了。

門市部也是一個賺錢的好地方,社隊企業給社員們分紅,社員們來門市部消費,錢最后差不多都落入他口袋里了。

這樣轉過一天來是7號,王憶準備去市里把幾件零散的小事都給辦了,然后就要準備民辦教師的結業考試了。

雖然他的教育水平出色可以免去留校學習的過程,但他還是得參加考試,而且還得盡量考出一個好成績來。

王憶對這個考試挺有信心,規章制度是一些死記硬背的東西,他記憶力很不錯,已經記得差不多了。

另一個是文化課考試和講課實操演練,這兩方面他覺得自己都能發揮不錯。

特別是講課實操演練,他得到消息了,這個考核很注重普通話的使用。

這方面他有得天獨厚的優勢,他的普通話說的比白梨花這個學院派教師還要好。

七號下午他準備乘坐銷售隊的船一起去縣里,可是計劃不如變化快!

多寶島的李、王兩姓打械斗了!

王憶當時正在美滋滋的睡午覺,最近他忙著指揮弱勞力們制作滴灌系統沒有出海撩海蜇,所以養的精力比較旺盛,正在夢里亂搞呢。

然后他正摟著姑娘開心著呢,還對姑娘說:“來,給哥哥唱個小曲。”

再然后姑娘就張開嘴:“汪汪汪!”

王憶當場懵逼。

他迷迷湖湖的睜開眼睛,聽到‘汪汪汪’的聲音越來越響亮,還有奶聲奶氣的‘嗷嗷嗷’——是老黃領著四個崽子在吼叫。

有人跑進聽濤居喊道:“王老師、王老師……”

“王老師在這里呢。”王憶打著哈欠說道,他瞇著眼睛看了看,發現來找他的竟然是李老古。

這真是意外的客人。

他怎么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李老古會來他們島上。

于是他疑惑的問道:“老古叔是你啊?你怎么來……”

“王老師你是不是有繃帶有止血粉啥的?你快帶上吧,還有王支書呢?你們隊里的民兵呢?趕緊去我們隊里吧,我們那里械斗了!”李老古急迫的叫道。

王憶大吃一驚:“械斗?怎么回事?這都他媽22年啊不是82年了,這都是現代社會、文明社會了,怎么還有械斗?”

李老古抬腳跺地說:“為了爭水!從上個月開始旱,唉,我們島上三個隊都需要水來澆地,然后就干起來了!”

王憶趕緊領著他去找王向紅。

王向紅剛睡醒,還在家里沒上班。

王憶推開門進去看見他在摳著腳唱歌:“海風你輕輕地吹,海浪你輕輕地搖……我草你們干啥?我草,李老古?”

當時場景挺尷尬的。

王向紅抬著手,看那樣子是想要聞聞手上的味兒……

他看到李老古后順勢指了上去,問道:“李老古,你怎么舍得離開你家里了?”

李老古哭喪著臉說:“王支書你快去我們島上主持公道吧,我們李家跟王家打械斗了。”

王向紅對這方面事情的認知可要比王憶深多了,他知道事態之緊急,立馬問道:“動槍了沒有?”

李老古哭喪著臉點頭。

王向紅那黝黑的面皮頓時抖了抖,問道:“開槍了?打著人了沒有?”

李老古說道:“我不清楚,反正民兵隊把倉庫給踹開了……”

“他媽的,這些狗草的沒點數!這是一點不講紀律啊!”他罵了兩句扭頭看向王憶,“王老師,快快快,去找大膽把咱們民兵隊同志全給喊上,把槍都帶上,然后——你們報警了沒有?”

最后這句話又是對李老古說的。

李老古惶恐的說道:“我不知道,我就是趕緊找人開船來找你了。”

王向紅說道:“這樣,天涯二號跟我去多寶島,東方、東方,你讓大美帶人開天涯三號趕緊去縣里報警!”

一條條訊息在生產隊里發出去,午后平靜的天涯島鬧騰起來。

大膽扛著槍拎著衣裳跑來,其他民兵也趕到了。

王東峰有些緊張,說:“可惜了,徐老師和孫老師沒在這里,他倆在就好了……”

“別逼逼叨叨,趕緊列隊,報數!”大膽在碼頭站定后喊道。

王向紅罵道:“別逼逼叨叨,這時候了還走什么流程?沒必要了,就你們十個人一眼看不清嗎?走,都上船!”

天涯二號開走。

王向紅顧不上省油,直接把檔位拉到最高,天涯二號跟吃了興奮劑一樣兇勐的往前鉆。

王憶打開急救箱清點里面的東西。

碘伏、雙氧水、消炎藥粉還有止血噴霧這些一樣不少,里面裝了滿滿一大包的止血棉,另有紗布和止血繃帶,大膽湊上來看了看說:“好家伙,真齊全啊。”

王憶感嘆道:“我希望一樣也用不上!”

李老古哆哆嗦嗦的說:“那不可能了,肯定用得上,我出來的時候已經見紅了。”

王向紅一邊開船一邊問:“你們島上的水不是一直挺夠用的嗎?怎么今年這么緊張了?”

外島島嶼有沒有農田不光跟田地資源相關,更跟澹水資源有關。

只有澹水供應充沛的島嶼才可能誕生足量的農田。

李老古說道:“我們島上三個隊本來一共有三口機井,三個生產隊就是分別圍繞著這三口機井搞起來的。”

“另外我們隊里還有一口廢井,這井都廢了三四十年了,我們家搬過來之前就廢棄了,據說是建國后……”

“這事我知道,你直接說重點。”王向紅不耐的說。

李老古說:“噢,就是今年臺風過境,結果有人發現這口廢井下有水了。”

“我們莊里的支書李巖寶有眼光,他趕緊承包了這口廢井,把里面的雜草石頭之類的東西都給清理了。”

“然后現在不是天氣一直旱嗎?各村的機井供應人和牲口吃水就挺緊張了,哪能供應的上莊稼地?不是,也在供應莊稼地,但是供應的不行,差著水呢!”

“結果廢井里出水多,估計是多少年的水都攢在這一年了,這家伙出水出的真多,跟那寡居二十年的媳婦再進洞房一樣……”

“你娘!”王向紅無語,怎么又歪到寡婦身上了?

大膽趕緊攔住他說:“支書你別老打斷他的話,讓他說、讓他說。”

李老古愁眉苦臉的說:“說什么?這口井出水多,結果讓王家給盯上了,王家說這口井是他們祖上打的。”

王向紅點點頭:“確實是他們祖上打的。”

李老古不服氣的說:“可是這口井是我們莊里收拾出來的,他們王家早就不要了,我們支書是掏錢承包了這口水井十年使用期的!”

王向紅又點點頭:“如果有承包合同,那這口水井該歸于你們莊里。”

李老古生氣的說:“對,我們有合同的,這口井現在就該屬于我們莊子,那些姓王的不要臉,他們是狼子野心……”

“你他娘是指著虱子罵禿驢呢?”大膽生氣的推了他一把。

太他嗎氣人了,不說寡婦你說我們姓王的,找事呢!

李老古嚇一跳,趕緊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口誤了,我忘了你們跟他們王家也有些沾親帶故的關系……”

“我們有個屁關系,他們欠罵你就罵,但你干啥說我們姓王的不要臉?”大膽打斷他的話。

這時候王東峰問道:“隊長,是指著和尚罵禿驢吧?你怎么說指著虱子罵禿驢呢?”

大膽嚴肅的說:“指著和尚罵禿驢,那個那個,和尚頭頂上的虱子明擺著,這兩個合在一起叫指著虱子罵禿驢,意思是就是這事不是明擺著侮辱人嗎?”

然后他對王憶露出求救的表情:“王老師,對吧?”

王憶嘆了口氣:“對。”

大膽頓時得意了。

王向紅罵了他一句,他只好抱著槍老實的坐下了。

天涯二號風馳電掣、乘風破浪,他們隔著多寶島越來越近。

然后隔著挺遠他們看到烏壓壓的一群人出現在了礁石灘上,還有人被逼到了海水里。

大膽掏出望遠鏡看向礁石灘,說:“竟然他媽打到海邊了,完蛋,看來有一幫人要被推下水了。”

李老古期盼的問道:“是不是姓王的——就是王東全那一伙人被推下水了?”

大膽可憐的看向他,說:“是你們隊里的要被推下水了!”

李老古頓時呆若木雞:“怎、怎么可能啊?”

王向紅把船舵交給王憶。

他接過望遠鏡看了起來,然后他一邊看一邊問:“老古,你說今天是你們隊和王家那邊干起來了,那丁家的呢?”

“跟丁家沒關系。”李老古說,“丁家的莊稼地少,他們緊巴緊巴能把澆地的水擠出來,所以他們只是看戲。”

王向紅搖搖頭:“他們沒看戲,他們跟王家聯合起來在揍你們莊子的人呢!”

李老古直接懵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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