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長公主府,閣樓之上——
晉陽長公主一襲金絲鳳凰刺繡的朱紅衣裙,此刻獨自坐在二層閣樓之上,麗人云髻端美、秀麗,那張雪膚玉顏兩側氤氳起彤彤紅霞。
而道道熾耀日光如薄霧輕紗一般,細細碎碎透過窗欞,照耀在那張溫婉可人的臉蛋兒上,在日光映照之下,多了幾許明媚、姝麗。
傅秋芳玉顏默然,晶然熠熠的明眸當中,似有幾許怔怔出神之色。
晉陽長公主翠麗如黛的柳眉之下,美眸柔潤如水,說道:“秋芳,你年歲也不小了,可不能再耽擱成老姑娘了。
傅秋芳輕輕攥著一側裙角,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兩側氤氳起淡淡紅霞,低聲道:“全憑長公主殿下做主。”
晉陽長公主點了點頭,溫聲說道:“那今天晚上就過門兒,憐雪,你去后院吩咐下人幫著收拾新房。”
傅秋芳那張豐潤可人的臉蛋兒羞紅如霞,柳眉之下,美眸柔潤如水,芳心羞澀陣陣。
這么多年,她也終于要嫁給那人了嗎?
這邊廂,李嬋月和宋妍落座在不遠處的一張鋪就著褥子的軟榻上,咸寧公主在一旁叮囑著李嬋月,說道:“嬋月,你最近多多養胎。”
李嬋月稍稍垂下青絲如瀑的螓首,而那張明媚如霞的臉蛋兒上氤氳浮起淺淺紅暈,猶如絲柳的秀眉之下的星眸熠熠流光,粲然、明媚一如星虹明澈。
一雙纖纖素手輕輕撫著尚未隆起的小腹,心神當中不由涌起一股甜蜜。
李嬋月那張清麗如霜的玉顏兩側分明酡紅如醺,問道:“表姐,你說這孩子是男是女?”
咸寧公主掩嘴嬌笑了下,說道:“這誰能說得了?我們家嬋月是想給先生生一個大胖小子吧。”
李嬋月一顆芳心羞惱莫名,在這一刻,似是嬌嗔說道:“表姐,你渾說什么呢。”
就在這時,卻見外間一個容貌秀麗的丫鬟進入廂房之中,看向那李嬋月,說道:“長公主殿下,衛王來了。”
就在說話之間,卻見一個身形挺拔,面容英武,一如蒼松挺拔的蟒服青年,繞過一架放著金字的落地錦繡屏風,舉步進入廳堂之中。
“先生,你來了。”這會兒,咸寧公主行至近前,凝眸看向那蟒服青年,近前,拉過賈珩的手,招呼一下,道:“先生,嬋月懷孕了,你快看看。”
賈珩然后看向一旁的李嬋月,凝視著那張清麗如雪的臉蛋兒,關切問道:“嬋月,現在感覺怎么樣?”
李嬋月那雙藏星蘊月的眸子當中,似沁潤著絲絲縷縷嫵媚清波,輕聲道:“珩大哥,我這都挺好的。”
賈珩行至近前,伸手輕輕拉過李嬋月的纖纖柔荑,看向那張柔婉可人的臉蛋兒,對上那明亮剔透的眼眸,道:“嬋月,你最近要好好養胎,爭取養的白白胖胖的。”
然后,凝眸看向一旁落座的宋妍,溫聲說道:“妍兒最近怎么樣?”
宋妍那潔白瑩瑩的貝齒,輕輕咬了咬粉潤唇瓣。
賈珩容色微頓,輕輕伸手拉過宋妍的纖纖素手,抬眸看向那張雪顏玉膚的臉蛋兒,輕聲道:“妍兒也要好好養胎。”
宋妍這邊廂,輕輕“嗯”了一聲,那雙嫵媚流波的美眸柔潤微微,晶瑩剔透的芳心分明羞喜不已。
賈珩然后看向一旁的晉陽長公主,問道:“晉陽,最近怎么說?”
晉陽長公主道:“節兒現在在學堂里學了不少東西。”
賈珩點了點頭,叮囑道:“那這幾天,讓他好好學著。”
而后,賈珩與晉陽長公主敘話著,而一旁的咸寧公主和李嬋月,則是靜靜聽著兩人敘話。
晉陽長公主柔聲道:“聽憐雪說,京城要出兵攻打藏地,兵馬已經前往玉樹之地,準備向著藏地出征?”
賈珩道:“這段時間,朝廷的兵馬主要是用兵藏地。”
晉陽長公主柔聲說道:“這幾年,京中的局勢,是要太平許多了。”
賈珩沉聲說道:“如今四海之內,歌舞升平,百姓安居樂業,休養生息也差不多了。”
自乾德元年開始到如今的乾德三年,大漢差不多也休養生息了三年。
三年之期已到,恭迎大漢戰神歸位。
晉陽長公主春山黛眉之下,嫵媚流波的美眸柔潤如水,道:“藏地收復之后,剩下的就是西域。”
賈珩說道:“西域之地,到時仍是派一上將出征,足以擺平準噶爾。”
晉陽長公主端起茶盅輕輕抿了一口,忽而開口問道:“夏侯和秋芳年歲也不小了,你什么時候也將她們兩個收入房中。”
賈珩皺了皺眉,問道:“她們兩個這些年在府上,也不嫁人,”
晉陽長公主翠麗柳眉之下,美眸嗔白了一眼賈珩,輕聲道:“這不是看上了你?”
賈珩自失一笑,道:“這天下看得上我的人多了去了,難道每一個都要娶回家里?”
這是毫不夸張的說法,現在他的身邊兒,多少女人想要自薦枕席,攀龍附鳳。
晉陽長公主點了點賈珩的腦袋,說道:“行了,現在孩子也大了,你那些風流韻事還是收一收,上次歆歆過來,還讓節兒喚自己叫小姨,還有今年春節過年,那盯著你的眼神……可有些不對勁。”
這人,現在連自家干女兒都有些惦念他了。
真是一個害人精。
賈珩道:“歆歆?”
歆歆的確已到了十四五歲的年紀,我家有女初長成,或許在后世當中就該許人了。
只是,歆歆有時候看他的眼神的確不大對。
晉陽長公主道:“上次說給歆歆許人家,歆歆沒有應允,聽說,咸寧弟弟也有意娶歆歆為王妃,似是被你否了。”
賈珩輕聲說道:“我是不想讓陳澤等人牽連到北靜王,最近這段時間,陳澤還在……”
三年過去,陳澤同樣長成了翩翩少年郎,作為曾經的廢帝,在前朝還是有一些人心心念念的。
而且陳澤私下里動作頻頻。
他礙于咸寧的面子,只是引而不發。
晉陽長公主容色微頓,說道:“既然如此,你打算讓陳澤娶哪一家的姑娘。”
賈珩說道:“在京五品官以上,擇選親名達部,備錄名冊,遞送至京,充為才人贊善,如有宜室宜家的女子,可著其與陳澤完婚。”
嗯,這倒是當初讓寶釵進宮的圣旨名頭。
晉陽長公主翠麗如黛的柳眉之下,嫵媚流波的美眸眸光閃爍了下,狐疑說道:“這些別是為你選妃的吧?”
隨著這些年過去,當初青春靚麗的小姑娘,如今已多成少婦,甚至不少都是徐娘半老。
畢竟,此刻已是乾德三年,距離崇平十四年已經過去了整整八年。
賈珩輕輕攬過晉陽長公主的肩頭,道:“想什么呢,我現在守著你們就夠了,再進來的人,不知存著什么心思,你忘了,當初安南侯葉家將女兒解送過來,我都拒之不收。”
晉陽長公主輕哼一聲,道:“還讓你清高上了?”
賈珩笑了笑,不以為意,輕輕湊到麗人粉潤微微的唇瓣,道:“晉陽,咱們許久不見了。”
晉陽長公主這邊廂,輕輕“嗯”了一聲,似是膩哼一聲,卻被那蟒服青年湊到自家唇瓣,旋即,一下子噙將下來。
雖是老夫老妻,但如今仍有幾許相濡以沫的親昵。
晉陽長公主柳葉細眉之下,美眸眸光柔潤微微,秀氣挺直的瓊鼻,輕輕膩哼一聲,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在這一刻羞紅如霞,雙手輕輕攬過賈珩的肩頭,嫵媚流波的美眸當中現出絲絲縷縷的癡迷之色。
過了一會兒,賈珩輕輕攬過晉陽長公主的肩頭,看向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心神涌起一股欣然莫名。
晉陽長公主溫聲道:“節兒年歲也不小了,我想著也早早給他定一門親事?”
賈珩道:“這個時候不急,萬一他將來不喜歡,不如再等等,看看他的情況如何。”
所謂,大富大貴之家多出情種,說不定他賈珩的兒子,興許還是個情種。
晉陽長公主臉上神色似有幾許得意,輕聲道:“那也行,本宮的兒子,不愁娶不來兒媳婦兒。”
賈珩輕笑了下,伸手輕輕攬過晉陽長公主的肩頭,看向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溫聲說道:“好了,咱們不說這些了。”
晉陽長公主翠麗如黛的柳眉彎彎如月牙兒,柔聲說道:“你今天抽空將夏侯和傅秋芳一并收入房中吧。”
賈珩:“……”
“好端端的,怎么又提這個事兒?”賈珩凝眸看向晉陽長公主,低聲說道。
晉陽長公主細秀如黛的柳眉之下,晶然熠熠的明眸柔潤微微,說道:“夏侯在府上熬了這么多年,人過三十,難道真的要讓她一生不嫁?”
賈珩詫異片刻,問道:“你問過夏侯?她可是應允?”
晉陽長公主翠麗如黛的柳眉之下,那雙清冷瑩瑩的明眸之中,眸光閃爍了下,輕聲說道:“她有什么不愿意的。”
賈珩想了想,說道:“既是如此,那就這般吧。”
晉陽長公主輕輕嘆了一口氣,道:“那今天晚上就讓她們兩個洞房。”
賈珩道:“這未免也太快了一些。”
晉陽長公主翠葉柳眉之下,清冷瑩瑩的眸光閃爍了下,低聲說道:“她們兩個年齡都不小了,快也沒有什么。”
這會兒,憐雪立身在一架竹制屏風之外,瑩瑩如水的眸光閃爍了下,稟告說道:“長公主殿下,王爺,兵部的杭侍郎在長公主府外求見。”
當初的兵部職方司郎中,軍機司院,如今已經成為正三品的侍郎,此外右侍郎則是曾經的軍機司員石澍。
如今的大漢朝堂,內閣與六部尚書不少都換了新面孔。
賈珩凝眸看向一旁的晉陽長公主,說道:“我這會兒過去看看。”
因為咸寧公主和李嬋月都住在晉陽長公主府上,所以賈珩在晉陽長公主府上,倒也不顯得突兀。
晉陽長公主柳眉之下,容色微頓,柔聲說道:“去吧。”
賈珩說完,也不多說其他,起得身來,向著前院廳堂快步行去。
少頃,就見一個面皮白凈、氣度儒雅的中年官員,行至近前,拱手一禮說道:“下官見過王爺。”
賈珩容色微頓,清冷瑩瑩的明眸眸光閃爍了下,說道:“杭侍郎請起,還請至一旁落座。”
杭敏輕輕應了一聲,然后重又落座下來,道:“王爺,蒙王在玉樹之地,想要前往江南大營,大概就在這段時間。”
賈珩默然片刻,問道:“糧秣可曾準備齊全?”
杭敏柔聲道:“回稟王爺,糧秣也已經準備齊全,這幾日就可解運至青海。”
賈珩低聲道:“前線用兵,最好是行文給青海等地,由當地就近籌措糧秣,而后解送前線。”
杭敏道:“就糧于敵,就糧于近,衛王所言甚是。”
賈珩說話之間,凝眸看向杭敏,說道:“這段時間,全國衛所考課以及操演,軍機處方面也不可懈怠了。”
杭敏輕輕應了一聲是。
賈珩轉眸看向侍立于旁的錦衣府衛將校,吩咐說道:“錦衣府方面知會關西七衛的兵將。”
那錦衣府衛容色微頓,然后凝眸看向賈珩,旋即,快步向著外間轉身而去。
杭敏低聲說道:“衛王,最近朝鮮方面反對我大漢駐軍的聲音愈發大了起來。”
賈珩濃眉之下,虎目咄咄而閃,低聲說道:“朝鮮的問題,要在藏地收復之后,當然我朝先派使者前往朝鮮,對朝鮮國王進行警告,不使其再對我朝駐扎軍置喙。”
杭敏道:“王爺所言甚是。”
賈珩道:“同時對朝鮮的漢化教育,也應逐步擴大。”
杭敏贊同了一句,說道:“回稟王爺,已經派了相關兵馬。”
賈珩默然片刻,道:“如今朝廷這二年雖然不怎么動兵,但地方上的衛所兵丁,也不能太過疏賴了,軍機處和兵部要定期派出司吏南下,對地方衛所兵丁進行巡查。”
待賈珩這邊廂送走了杭敏,賈珩坐了一會兒,重又返回廳堂之中,抬眸看向晉陽長公主。
晉陽長公主此刻,一襲朱紅色衣裙,正在與咸寧逗弄著咸寧的兒子賈著,柔聲說道:“著兒,你長大了是要學文還是學武。”
賈著聲音萌軟中帶著幾許嬌俏、嬌憨,道:“我要學武。”
晉陽長公主美艷玉容上籠著繁盛笑意,低聲說道:“將來可沒有多少戰事可打了。”
賈著濃眉之下,那雙清冷瑩瑩的眸光閃爍了下,柔聲道:“父王會教我的吧。”
咸寧公主伸手輕輕捏著賈著的臉蛋兒,低聲道:“等你長大了再學,現在話還都說不囫圇。”
賈著輕哼了一聲,似是不大習慣被自家娘親捏著臉蛋兒。
李嬋月和宋妍這邊廂,靜靜看著這一幕,臉上同樣涌起一抹好笑之意。
而就在這時,外間的仆人,低聲說道:“王爺駕到。”
不大一會兒,就見那蟒服青年從外間而來,迎著晉陽長公主的目光注視,說道:“外間的事都處置完了。”
晉陽長公主白膩無暇的容色微頓,問道:“怎么一說?”
賈珩輕聲道:“就是說起出征藏地的事,還有軍機處的一些日常事務。”
晉陽長公主想了想,不再繼續追問,說道:“好了,先用飯吧。”
賈珩應了一聲,然后落座凈手。
晉陽長公主低聲道:“天色不早了,剛才已經讓憐雪在后院布置好了,你沐浴更衣之后,就過去吧。”
賈珩聞聽此言,那張剛毅、沉靜的面容,似是為之古怪了下,粲然如虹的清眸當中似是現出一抹思索之色,道:“那我過去了。”
這會兒,咸寧公主和李嬋月看著這一幕,好奇問道:“姑母,先生這是?”
晉陽長公主美眸目送著那蟒服青年離去,低聲道:“沒什么。”
元春這會兒,則是在一旁看著這一幕,柔婉如水的晶瑩美眸當中同樣若有所思。
后院當中,探春妹妹和迎春妹妹應該是跟了珩弟,就不知惜春有沒有跟著珩弟。
晉陽長公主府,后宅
夏侯瑩與傅秋芳在東西兩邊兒的廂房中,身穿火紅嫁衣,頭上蓋著一方火紅色蓋頭。
夏侯瑩一開始其實是拒絕的,但晉陽長公主拿出了長公主的威嚴,夏侯瑩也不好多說其他。
夏侯瑩此刻雙手緊緊捏纏著衣角,心神忐忑不已,此刻聽著外間的動靜,但除了陽春三月的涼風,正在吹過廊檐上燈籠的沙沙聲,夏侯瑩什么都沒有聽到。
就在這時,卻聽到外間沉重的腳步聲。
旋即,卻見那蟒服青年跨過門檻,來到近前,看向那蓋著紅蓋頭的夏侯瑩。
而恰在這時,夏侯瑩一下子就已掀起蓋著頭上的紅色蓋頭,此刻彤彤燭火映照之下,四目相對,似有眼波流轉。
賈珩不由想起第一次見夏侯瑩,應該是在崇平十四年,他率領京營兵馬前往翠華山剿匪,一晃眼,已經八年過去了。
夏侯瑩英氣秀眉之下,那雙清眸當中,就有幾許復雜之色涌動,道:“
衛王。”
此刻的夏侯瑩,晶瑩剔透的芳心之中何嘗沒有感慨。
她是看著眼前少年一步步從一介布衣再到如今的權傾朝野,有時也曾感懷,或者這就是天縱奇才。
賈珩行至近前,一下子拉過正在失神的夏侯瑩的纖纖素手,低聲道:“夏侯。”
夏侯瑩芳心不由莫名一顫,那張帶著英俠之氣的臉蛋兒兩側,就有綺麗紅暈氤氳浮起,剛要說話,卻見那溫熱氣息湊近而來,一下子覆在自家唇瓣上,心神不由為之一震。
夏侯瑩那張白膩如雪的臉頰滾燙如火,只覺嬌軀陣陣發軟。
對于這位武將之女而言,可謂生平從未有過的體驗。
賈珩這會兒,輕輕伸手摟過夏侯瑩的肩頭,道:“夜深了,夏侯,咱們先歇著吧。”
等會兒,他再去尋找傅秋芳不遲。
說來,兩人年齡相仿,在晉陽府上分屬一文一武,如今也算是哼哈二將,齊齊歸位了。
賈珩這般想著,輕輕拉過夏侯瑩的一只纖纖素手,垂下一側淡黃色的帷幔。
此刻,那張木高幾之上,紅燭搖曳,彤彤如霞,倏而,燈花猛地跳動一下,而后,可見蠟油涓涓而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