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璽之前跟秦禹說的策略是,由他和何大川一塊帶五十個人,假裝去北風口避難,順便賺點錢,以此來混進那個正在建造的軍事基地。但秦禹不可能真的讓他們獨自上路,沒有專業人員從外圍協助,這幫人很可能有去無回,而且還會打草驚蛇。
所以,蔣學這個救火大隊長,理所應當地代表八區軍情局入伙了。
軍情局這邊的人一來,瞬間分走了十個隨行人員的名額,而剩下的人,則是由孟璽與何大川,在被關押的匪徒中挑選。
晚上七點多鐘。
老貓親自帶著警務總局的人,在重都監獄內按照何大川,孟璽給的名單,提出來了四十名匪首。
這些人離開監獄后,被秘密押送到了重都邊緣的一處軍需倉庫內。
眾人進屋后,蔣學走了一圈,挨個打量了一下這幫匪首,才沖著何大川說道:“你講兩句吧。”
何大川胳膊上纏著紗布,邁步走到人群前面說道:“簡單說兩句哈,川府的秦師長念在咱們這些人,都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所以才給大家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我們要一塊抱團,去北風口執行一項秘密調查任務,如果事情做成了,大家不但可以免了死罪,而且還可以不用繼續蹲監獄了,以前的事兒,一筆勾銷。以后只要不再干老本行,那也可以在川府自己弄點營生做。”
眾人聞聲后,瞬間議論了起來。
“此次任務,由我和孟璽帶隊。”何大川擺手喊道:“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大家,這個任務確實是挺危險的,一不留神,或許命就沒了。但大家想想,如果沒有這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那我們犯了死罪,肯定是要被槍斃的。與其窩窩囊囊地死,那還不如舍命一搏。成了,咱們回來老婆孩子熱炕頭;不成,那就是命,死了也該著。”
話音落,人群中有一個壯漢,抬頭沖著何大川問道:“到底是個啥活兒?”
何大川遲疑了一下,扭頭看向了蔣學。
“直接說吧。”蔣學并沒有讓何大川隱瞞,因為這個事假裝工人才是關鍵,大家伙不知情,很容易就把事兒整漏了,所以有話要提前說好。
何大川得到蔣學的準許后,一五一十的就把去北風口調查軍事基地的事兒說了清楚。
眾人聽完一片嘩然。
“川哥,我想問一下,川府的人去嗎?”一個青年扯脖子喊道。
“不去。”何大川搖頭。
“那有軍情人員跟著嗎?”對方又問。
“有十個。”何大川如實回道:“我們是潛入到軍事基地的主力,軍情人員主要負責在外圍協助。”
眾人聽到這話,心里更加沒底。
“那這他媽的不就是去當趟雷工兵,當替死鬼嗎?”
“是啊,這就是個送死的活兒啊。”
“川府的人一個不去,軍情主力全在外圍盯梢,那危險全是我們擔著啊!”
眾人越說聲音越大,很多人心里都打了退堂鼓。
“安靜!”
何大川瞪著眼珠子,突然吼了一聲。
眾人立即閉嘴。
“你們要明白,在場的人犯的全是死罪!”何大川除了面對艾坦克的時候,略有些娘娘們們外,其它時候還是很有匪氣的,不然也不會能帶著那么多人從藏原跑過來:“這事兒不是在跟你們商量,而是命令。不去的,要么蹲監獄,要么被槍斃;去了大家還有一線生機,你的家里人,在山上一塊干活的兄弟,才可能從輕處罰,明白嗎?”
眾人沉默。
“媽了個B的,老子要有的選,能愿意干這活兒嗎?”何大川吼著喝問道:“我自己都去了,你們還磨嘰啥?!話我明說了,不想去的,現在可以回監獄等待判決了;想去的,都給我站在右邊。”
何大川之所以態度變得強硬,那是因為他清楚這幫人,都是老油條,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土匪,你跟他們商量著來,那是沒用的。
果然,何大川說完基本原則后,不少人在短暫思考了一下后,全部都站到了右邊。他們犯的罪,基本都夠槍斃一百回了,不去,那是一點活著的希望都沒有。
有人帶頭,就一定有人隨大流,很快,屋內這四十號人,全都站在了右側。
何大川看到這個景象,心里才踏實了起來,語氣也變得柔和了不少:“我還是那句話,大家抱團一塊把事兒干好,回來了,咱們還能喝酒吃肉,老婆孩子熱炕頭。我也相信,以秦師長在川府的口碑,他絕對不會食言。”
“川哥,你說咋地就咋地,你都去了,大伙跟你干。”
“對,你就帶頭干吧!”
鐵桿們紛紛表態。
何大川動員完了之后,孟璽突然起身,目露寒光地說道:“好話說完,我說兩句丑話。第一,這個事兒,不是一個人能干成的,咱們總共去五十個人,必須得保證,每一個人都得嘴嚴,不能出叛徒。所以,我希望大家相互監督,如果發現誰在干活期間,故意向外走漏消息,或者是有別的心思,那馬上告訴我,不然他很可能連累了你。其次,如果讓我發現有誰不對勁,想坑大家伙,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你們很多人的家里人都在川府,弄急了我,我讓人殺你全家。第二,為了避免發生不必要的意外,大家伙全程必須聽從安排和指揮,有事兒第一時間向我和何大川報告。如果大家都能遵從安排和規定,我保證,我將盡最大努力,帶你們回來。”
眾人聽完后,都很沉默。
“聽沒聽到?聽到了,吼一嗓子!”何大川喊。
“聽到了!”
大家伙相互對視了一眼后,才齊刷刷地喊道。
“大點聲!”
“聽到了!”
眾人再吼。
何大川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看向蔣學:“可以了。”
“好,”蔣學應了一聲:“我去一趟自治總會。”
晚上九點半左右。
四臺運送軍工貨物的汽車,偷偷載著何大川,孟璽,賀強等四十多名戴罪立功的土匪,一塊離開了重都。
踏上征程后,蔣學坐在車內,拿著電話吩咐道:“外圍小組,從現在就開始就給我動起來吧。”
重都,自治總會內,秦禹接到了顧泰安親自打來的電話:“喂,司令!”
“北風口這個事兒,讓我失眠了兩天。”顧泰安很重視的沖秦禹說道:“你一定要謹慎對待,給我查清楚,那邊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是,司令!”秦禹立即回了一句:“人已經出發了,我也在北風口安排了負責接應和照看的人員,應該短時間內就會有結果。”
“好。”顧泰安點頭。
長吉。
吳滿福帶著沈飛,楊程二人,一塊去了自己集團旗下的一家私人會所。
包廂內,三個人按著摩,輕聲交談。
“老楊,吳總是長吉地面上能量通天的人。”沈飛笑著說道:“我之前跟他打了個招呼,他能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
“誰啊?”楊程問。
“軍監局,長吉站的站長。”吳滿福笑著接了一句。
楊程一愣,心里有些驚訝地看向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