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離開徐秀兒的閨房后,“通訊”就恢復了,他重新感應到小逗比的存在。
他沉淀情緒,讓意識順著主人和靈仆間的聯系,降臨在小逗比體內。
張元清“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讓他愣了一下,扭曲黯淡的視野,暗流洶涌,無數雜質流淌、浮動。
水里?
小逗比怎么會在水里?
他茫然的思索了幾秒,決定接過掌控權,主導小逗比的身體。
但嘗試之后,他失敗了。
因為小逗比此時的狀態不同尋常,他正處于尋寶技能發動的狀態,本能操縱著身體,排斥任何外來影響。
類似的情況,在圍剿黑無常那晚出現過。
水里有寶物?張元清心里一動,但沒有停止操縱,一點點的影響著小逗比,試圖打斷他的狀態。
小逗比靈智初開,自控力薄弱,無法克制本能,但身為主人,他是有這個能力的。
上次在松海小學沒有打算靈仆,主要是想看看他發現了什么寶貝
眼下關雅和女王身陷危機,他不能任由小逗比“失控”下去。
十幾秒后,張元清完全獲得了掌控權,把小逗比的腦袋從水里拔了出來。
視野一變,他看見了清澈的河面,看見了青石壘砌的河對岸,看見岸邊長滿青苔。
耳邊則傳來女王充滿絕望的聲音:
“我,我感覺頭越來越暈了,心臟跳動加快,隨時猝死…關雅,你失血越來越多了,還撐得住嗎,把步槍給我吧,我來撐一會兒…”門
關雅受傷了?形勢已經這么危險了嗎。張元清心中凜然,泛起焦急。
這時,他又聽女王嘆道:“五分鐘早就過了,看來元始他們是不會來救咱倆了,他們也許自身難保,我還指望他能來就咱們”
張元清劃動四肢,轉過身子,望向聲源。
七八米開外,關雅站在街邊,背靠白墻,舉著步槍,臉色慘白。
她的小腿裹著一件黑色單衣,應該是腿部受了傷,無法站穩,所以只能依靠墻壁來支撐身子,每開一槍,她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煙熏妝銀耳環的女王,神色萎靡的護在關雅身邊,逢著有嬰靈撲上來,她便以自身抵擋,充當肉盾,再讓關雅開槍擊退嬰靈。
值得一提,她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運動文胸,托起深深的白膩溝壑,豐腴誘人,再往下則是驟然收束的細腰,小腹平坦柔軟。
與關雅練出馬甲線和淺腹肌的小蠻腰截然不同
關雅小腿綁著止血的單衣,就是她脫下來的。
包圍她們的嬰靈,總共有六只,鬣狗捕食般的試探,攻擊。
這么多嬰靈,居然是嬰靈張元清迅速改變主意,歸還主導權,給小逗比下達了“打架”的指令。
此情此景,正是鍛煉小逗比戰斗能力的絕佳機會。
“砰!”
關雅扣動扳機,打退了抱住女王腳踝的嬰靈,打得它凄厲尖叫,身影扭曲。
女王打了個寒顫,精力再次流逝,終于支撐不住,軟綿綿的癱坐,俏臉發白:“我,我支撐不住了”
而更讓她絕望的是,那只趴在河邊洗頭的嬰靈,不知何時離開了河邊,正朝她們爬來,似乎要加入圍攻的陣容。
另外,也許是錯覺女王覺得那死小孩的眼神,一直聚焦在自己胸部。
圓潤可愛的嬰靈來勢極快,轉眼爬到近前,關雅如臨大敵,調轉槍口,瞄準了小逗比。
她臉色凝重,觀察出這只嬰靈的力量、速度,要比周邊的青黑嬰靈強大很多。
就在這時,那圓潤可愛的嬰兒,忽地露出兇巴巴的神色,張開小嘴“嗷”一聲,把前頭的那只膚色青黑嬰兒撲倒。
關雅壓在扳機的手指驀地松開,美眸閃過錯愕。
原來小家伙不是沖她們來的?
“它,它們起內訌了…”原本陷入絕望的女王,看到這一幕,灰敗的眸子里綻放出絕處逢生的璀璨神采。
一愣神的功夫,小逗比已經把青黑色嬰靈牢牢按在地上,任憑它如何掙扎,就是掙不脫同類的壓制。
小逗比低下頭,咬住青黑嬰靈的脖頸,輕輕一吸。
一道黑煙便化作細線,沖涌入他口鼻。
小逗比身軀霍然膨脹,氣息壯實了幾分。
他嘗到甜頭,不再需要張元清的引導,自己主動的“嗷”一聲,撲向剩余的五只
嬰靈。
青黑嬰靈面對強大的敵人,敢于死斗,但面對強大的同類,它們仿佛受到壓制,立刻四散逃竄。
小逗比追逐而去,很快消失在視野里。
“怎么回事?那只小嬰靈為何救我們?”
女王驚喜之余,茫然不解。
關雅神色有幾分茫然,幾分狐疑,輕輕搖頭,道:“不管怎么樣,總歸是得救了,用不著臭男人來救我們。”
“也對,總算度過危機了。”明艷大氣的御姐癱軟于地,靠著墻壁,喘的胸脯劇烈起伏。
正說著,兩人同時聽見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伴隨著元始天尊的呼喊:“關雅!女王!”
女王花容微變,強撐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急道:“衣服衣服”
雖然她化妝打扮的風格偏向成熟御姐,但還沒豪放到僅穿內衣在男人面前裸露招搖的地步。
女王匆匆解開單衣,貼著墻拐入小巷,不顧粘稠的血跡,快速套在身上。
等她穿好衣服,隊友們恰好趕到,還未等女王開口,幾個男人看著神容憔悴的她,異口同聲:
“你也被采補了?”
“”女王啐道:“什么亂七八糟的。
旋即看到了火德星軍背上的吃藕,愕然道:“他是誰?”
“吃藕!”
“他怎么了,他是怎么做到半小時內,瘦成這副模樣的?”女王震驚之余,頗有些羨慕。
幾人交談之際,張元清蹲在老司姬腳下,小心翼翼的替她挑出了彈頭。“你的傷很嚴重,失血過多,不能再戰斗了。”張元清眉頭緊皺。
關雅低頭,望著對方心疼又揪心的微表情,嘴角挑起:“經驗豐富的老司機,永遠會給自己留后路。”
在張元清困惑的目光里,關雅打開物品欄,摸出一枚針管。
“你居然還有稀釋的生命原液?”女王驚喜道。
傅青陽真豪橫啊,戰略級物資不要錢似的塞給表姐,不行,等回到現實,我要努力舔他張元清暗暗咋舌。
“最后一支,留著保命的。”關雅把針尖刺入腕靜脈,注射了三分之一,接著又給女王注射了三分之一。
女王容光煥發,皮膚恢復水潤飽滿,小聲問道:
“關雅,你是不是哪個長老的女兒啊?”
戰略級物資,只有執事級才有資格申請調用,二級斥候沒有使用的權限。關雅搖頭。
女王神色一變,試探道:“小老婆啊?”
關雅扭頭說道:“火德,把吃藕搬過來。”
“我不需要…”吃藕有氣無力的回應:“不要把寶貴的生命原液浪費在我身上,我們土怪能吸收大地的力量滋養身體,很幸運,我只是陽虛精虧,不是收了重傷,大地足以回復我的耐力。”
火德星軍趕忙把吃藕放下,躺平于地。
“陽虛精虧”女王終于有閑暇問起剛才的事,審視著四個男人:“你們都遇到了什么?”
張元清言簡意賅的把事情經過告知關雅和女王,“當我們趕到徐寡婦的閨房,吃藕已經被當成藥渣子丟棄在床底,但凡遲上片刻,他就已經陽虧而亡,所以說年輕人,禁欲是真的好,禁欲讓你沒煩惱。”
這里張元清就不居功了,畢竟要是說眾人皆色我獨醒,很可能會遭遇大家國攻,而他一開始也確實沒有把持住,有污點。
與其四敗俱傷,不如讓吃藕一個人來襯托大家的偉光正。
火德星軍和李淳風頷首贊同:“色是刮骨刀。”
吃藕臉色憋的通紅,羞愧想找地縫鉆。
關雅臉色略顯蒼白,但提起這方面話題,就來精神,笑吟吟道:
“小胖子艷福不淺啊,徐秀兒潤不潤啊,和現實里的女人有沒有區別?跟我們分享一下體驗唄。”
吃藕哀求道:“別,別說了.……
別說了,要臉!
女王斜一眼另外四人,笑道:“你們四個有沒有和徐秀兒發生關系啊。”“沒有沒有!”
四個男人異口同聲:“只有吃藕把持不住。”
吃藕扭過頭去,生無可戀。
“你倆又遇到了什么,為何如此狼狽。”李淳風成功轉移話題。
女王便把親身遭遇的怨靈圍攻說了一遍。
說完,她蹙起眉頭,狐疑道:“再后來,那奇怪的嬰靈就趕著其他怨靈跑開了。
火德星軍感到不解:“徐寡婦的嬰靈們內訌了?還是,那個特殊的小嬰靈刻意救了你們。”
女王微微搖頭,“我并不清楚。”
她瞪一眼張元清,哼哼道:“你這個夜游神,需要你的時候不中用,若非小嬰靈突然發狂,趕走同伴,我和關雅兇多吉少。”
關雅瞅了瞅張元清,沉默片刻,挑開話題:
“那只小嬰靈是你的靈仆?”
嗯?女王霍然回頭,耳垂下的銀環晃動,她愣愣盯著張元清。
張元清抬了一個響指,幾秒后,他看向了眾人身后的小巷,女王扭頭看去,那里明明什么都沒有。
“呼!”
張元清朝著同伴們的眼睛,呼出一口太陰之力。
眼球立刻泛起冷刺酸疼的感覺,旋即,眾人看見小巷里出現一只圓潤可愛的小嬰兒,胎毛稀疏,烏溜溜的眼睛像是一對黑紐扣。
它小肚子撐得鼓鼓,吭哧吭哧的劃動四肢,爬向張元清。
怎么會女王正待細看,眼里的冷刺酸疼感消散,小嬰靈也隨之不見。
不是不見了,而是她看不到了。
原來是元始天尊的靈仆,那個嬰靈一直就在的,也就是說,他一開始就把靈仆安排在我和關雅身邊了,為的就是以防萬一,在必要的時候救我們女王心里輕微的埋怨,在此刻煙消云散。
旋即,她想到了什么,臉色一窘。
他剛才操縱靈仆看到了吧?
女王有些尷尬,她反應過來了嗯,除了尷尬,又有些許隱晦的自信,看來她對自己的胸很滿意嘛被另外,被元始看到只穿內衣的模樣,卻是這樣的心理,至少說明她不反感元始,甚至有些好感關雅不動聲色的瞥一眼女王,瞬間就分析出她的心理。
張元清并不知道兩個女人豐富的內心戲,說道:
“女王,拜托你一件事。”
“干嘛?”她本能的警惕,險些要捂住豐滿傲人的胸脯。
“下水幫我看看,我懷疑水底有東西。”張元清指著河面。□
女王一愣,微松一口氣,爽快答應:“稍等。”
正好要洗一洗衣服上的血跡。
她來到岸邊,縱身躍入河中,噗通一聲,水花四濺。
張元清來到岸邊等待,直到河底翻涌起渾濁,女王在躍出水面,而身上不沾水珠。
“河里沒東西,我甚至吹開河底淤泥檢查了。”她輕彈耳垂銀環。
沒有東西?這不可能啊,小逗比的尋寶技能不會出錯張元清沉吟幾秒,很快有了猜測。
小逗比和女王沒有達成觸發條件,所以前者一直趴在岸邊,低頭尋找,他感應到了水里有寶物,但就是找不到。
后者苦尋許久,毫無所獲。
“河底藏著什么東西?是隱藏任務相關的物品,還是又開啟了一條支線?以這個副本展示出的信息,不可能有另外的支線了。
“如果是隱藏任務的話,河里的寶物,極有可能就是陰陽散人留下來的道具,曾經讓魔君惋惜錯過的道具。”
想到這里,張元清蠢蠢欲動,說道:“我親自下去。”
“你下去也一樣,沒東西就是沒東西。”女王撇撒嘴。o
噗通張元清躍入渾濁的河水,劃動四肢,朝河底游去,同時,他召喚出小逗比,希望借助尋寶技能。
小逗比在河底顯化,時而往左,時而往右,無頭蒼蠅似的亂轉。
張元清冒頭換了兩次氣后,終于無奈的放棄。
河底確實沒有東西。
不可能啊,假設和隱藏任務有關,那我已經集齊玉佩,按理說能觸發劇情了看來思路錯了,玉佩不是關鍵?
他快速轉動腦子,同時脫下衣服擰干水分。
小水花滴滴答答中,他靈機一動,想明白問題出在哪里。
“隱藏任務還有一個環節沒有完成,陰陽鎮副本的劇情,我也沒有完全解密,從任務本身來說,還沒有達成圓滿。”
那么接下來的目標,就是完成最后一個環節,解密副本劇情,到時候再回來看看
他返回到眾人休息之處,道:“諸位,我們該想想,下一關是什么了。”
女王摩挲著銀色圓環,道:
“鎮上只有六個人,我們已經解決三個,按理說,應該走完劇情了。”關雅搖頭:
“錯了,鎮子里有六個人,但王婆和貓尸算一個劇情,也就是說,陰陽鎮只有五個劇情。
“我們已經通關詛咒之貓和寡婦徐秀兒,如果邪惡陣營那邊速度不慢,也通關了兩個,那最后這個劇情,恐怕需要雙方爭奪了。”
張元清沉聲道:“最后一個角色是法師,趙員外請來的法師。”
趙宅。
大霧籠罩著整座院子,輕薄如紗的霧氣,緩緩浮動。
突然,灰蒙蒙的霧氣抖動起來,像是開了閘的洪水,朝著某個方向流淌。
霧氣越來越薄,清晰度越來越高。
李顯宗的身影漸漸顯現,他嘴里叼著蝴蝶刀,左手拎著一顆猙獰的頭顱,右掌拖著一方雕花木盒。
木盒蓋子打開,濃霧如歸巢的魚群,快速的流入盒子中。
俄頃,濃霧徹底散去,內廳伏著五名同伴,四名昏迷,一名心肝被挖走。
著一方雕花木盒。
木盒蓋子打開,濃霧如歸巢的魚群,快速的流入盒子中。
俄頃,濃霧徹底散去,內廳伏著五名同伴,四名昏迷,一名心肝被挖走。
在剛才的戰斗中,他們又損失了一位同伴。
若非李顯宗應變得快,及早使用這件道具,將同伴和趙員外困在霧中,再各個擊破,隊伍絕對會損失慘重。
現在活著的五人,李顯宗、左耳缺失青年、枯瘦中年人、西裝革履男人,以及沉默寡言的平頭男人。
對應的職業是蠱惑之妖、巫蠱師、巫蠱師、蠱惑之妖、幻術師。“這狗屁副本,決戰還沒開始,就死了兩人。”
李顯宗把趙員外的腦袋丟向金山,接著走到同伴身邊,一腳一個踹醒。“你們這群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李顯宗惱火的罵道。
隊友們齜牙咧嘴,卻不敢反駁。
“那怪物宰掉了?”枯瘦中年人左顧右盼。
“要不要把頭給你撿過來,送你煲湯?”李顯宗刻薄諷刺。
“嘿,那一定請你一起品嘗。”枯瘦中年人咧嘴笑道,“我想問的是,我們下一關是什么?希望不要再死人了。不然,還等到大決戰,咱們人死傷過半,怎么打?”
“你以為守序陣營就不死人了?”左耳缺失的青年淡淡道。
李顯宗正要說話,耳邊回蕩起靈境提示音:
叮,您已成功擊殺趙員外,請立刻前往鎮中心廣場,殺死邪惡的法師,開啟大決戰。
河邊,張元清等人耳邊同步回蕩靈境提示音:
叮,您已成功克服美色誘惑,請立刻前往鎮中心廣場,殺死邪惡的法師,開啟大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