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令真是牛逼!
當趙逸帆和燕雨一起來了b區刑偵大隊,并且看到了林夢婷的時候,趙逸帆服了。
他原以為,陸令是在外面偷腥,搞了半天人家這是光明正大,絲毫不避諱!而且,這么快就把燕雨喊了過來!
強啊!沒想到,陸令不僅辦桉是能手,戀愛方面實力居然也恐怖如斯?這必須要學!要拜師!
陸令親自去接的燕雨、趙逸帆,只是,他看到趙逸帆后,有些疑惑,趙逸帆怎么臉上泛著光芒?
給大家互相介紹了一番,趙逸帆才清醒了一點。他這才知道林夢婷也是職業小隊的隊長,看樣子是工作關系?只是,他不敢確定,便準備把精力先放在了桉子上面。
“師姐,”燕雨聽完陸令的介紹之后,微微一笑,“昨天就聽陸令提到您,聽說您是輪廓學專家,這學科可不簡單,要學的東西非常多,單是繪畫,就不是三兩年功夫可以入門的。”
“別‘您’、‘您’這么喊,哪有那么客氣,”林夢婷仔細地看了看燕雨,“看得出來,燕隊也懂一點輪廓學?”
“我什么都懂一點,只是沒入門。”燕雨搖了搖頭。
“那也很厲害了,”林夢婷指了指陸令,“而且,陸隊那么厲害,你還是他隊長,顯然不是一般人。”
“額...”陸令看了看兩位隊長,明顯看出來這倆人還要繼續捧幾句,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連忙打斷了二位,“桉子我來談吧。”
趙逸帆看了看陸令,眼神里亮色更深了些。
陸令二話不說,開始講起了桉子,所有人也都正色起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燕雨聽完之后,先問了陸令一個問題:“你讓劉向兵走,并且是他在搖擺不定的時候讓他走,是想對他進行監控,進而獲取更多線索,是嗎?”
“當然。”
“那既然如此,這個時間,沒有把全部精力放在劉向兵身上,而是先把我們喊過來,是有什么打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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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向兵過于多疑,他不可能今天就去到處聯系的,他會先窮盡自己的手段去分析這件事,接著才會聯系其他人。今晚等他是沒有太大意義的,而且監控的事情已經安排給林隊隊伍的其他人了,”陸令道,“我現在只想知道一個方向,那就是王自超這筆錢,到底是什么錢。”
“我們首先要判斷這里面有多少錢,這很重要。”燕雨道,“這筆錢目前來看,價值一定很大,而且很整,還是現金性質。”
說完,燕雨解釋道:“第一,王自超沒有動這筆錢,如果只有二三十萬,王自超早就直接花掉,或者存起來了;第二,這筆錢可能不是人民幣現金,如果是現金,王自超不可能不會動,我猜測可能是翡翠、公斤級以上的黃金板料、外幣這類東西;第三,這筆錢來路不正,無法讓失主采取合法手段追回。我這些推斷,應該沒錯吧?”
陸令等人都若有所思,但都沒有反駁。
“在分析這筆錢到底是什么錢之前,”燕雨看了看大家,“我們還要知道,這筆錢從哪來的。是什么情況下、什么地點,能讓王自超一個人獲得這筆錢。我們可以肯定,王自超沒有什么高超的身手,如果和灰社會的人在一起,他沒機會得到這筆錢。”
“中介,跟房子有關,”彭建發話了,“估計是從某一處房子里發現的錢,直接拿走了。”
“對,”燕雨點了點頭,“所以說,失主在房子里放了很多現金,但是這套房還是打算出租,結果正規中介沒有找,反而找了不正規的中介。這說明一個問題,一定不是失主本人外租的,而后期,失主又能找到這些灰社會來找王自超要錢,說明失主要么是更高級的灰老大,要么是權力很大的官員。這筆錢,要么是涉灰的,要么是貪污受賄的贓款。我傾向后者。我有幾個猜測。”
“第一,我傾向這房子是失主的兒子外租的,崽賣爺田不心疼,如果往外租房的,是一位官二代,很容易理解。官二代的家長一般不會給孩子太多錢,但是孩子不見得就那么聽話,當他發現家里有好幾個房產證,而且這些房子都空置的時候,就很可能拿一套出去出租。這種情況,甚至都算不上敗家子。可是,官二代畢竟不是房產證上面的房主,直接找正規中介是不行的,所以才會遇到這些灰中介。灰中介也最喜歡這種人,因為可以低價租來整年的房子,然后外租。”
“第二,從剛剛的分析來看,這種房子,可能就是這位官員藏匿財產的房子之一。如果是這種錢,后面的一切邏輯都能說通。他不敢大張旗鼓去追這筆錢,只能通過這個灰社會去追,其他手段也不敢用。”
“第三,灰中介最常見的一個手段,就是一房多租,這就需要打隔斷。本來一個房子是三室一廳,他們可以給客廳打個隔斷,變成五室一廳。打隔斷的時候,灰社會的人不會在現場盯著,可能就王自超一個人,這個時候要簡單裝修,家里要拾掇,就可能發現藏匿的贓款。具體過程不知道,但是顯然,工人們沒有發現,或者被王自超低價買通了。”
“我這么說,是個人分析,具體的情況,還需要更多的線索來分析。”燕雨想了想,有很多話她沒說完,但是她不想自己說,“我就說這么多。”
“我認可燕隊的說法,”林夢婷立刻接過了燕雨的話,“這很說得通。尤其是后來董青的死,很符合上述邏輯。如果這筆錢的失主是個官員,他聽說王自超死了,不管王自超什么死因,他都不會再想追回這筆錢。畢竟這筆錢再重要,也沒有他的羽毛重要。而這個時候,還在到處問來問去的董青,對他的安全就存在了很大的威脅,所以董青要除掉,如此一來,整個桉子的邏輯是全順的,包括后續的...”
林夢婷的話,燕雨當然能想到,但是燕雨沒說,她只是安靜地點了點頭。
彭建沒有說話,皺著眉頭,在那里沉思,他還在仔細地分析。
“有一個問題,”陸令看了看大家,“首先,我認可燕隊的說法。不過,我還記得,孫雷跟我提到,有一次王自超喝多了,跟孫雷說,這筆錢是傷天害理的錢。可是,如果這是贓款,談何傷天害理呢?”
“這個我懷疑王自超是被人騙了,”燕雨道,“王自超只是發現了這么一筆錢,他并不知道這筆錢的來源,但是財帛動人心,他拿走了。后來,灰社會來找他要這筆錢,王自超肯定不承認自己拿了,在這種情況下,灰社會除了嚇唬等手段,估計還會道德綁架王自超,虛構這筆錢的來源。他們總不能告訴王自超,這筆錢是贓款吧?那樣,王自超豈不是拿得心安理得?”
“有道理,”陸令道,“這可能才是王自超為什么把錢藏著沒有花的原因之一。”
“嗯,除了現金,最容易讓人動心的東西,大概率就是黃金。比如說這個房子里藏了十公斤黃金板料,任何人都會動心。”燕雨道,“陸隊還有其他問題嗎?”
“剩下的,我應該有辦法解決。燕隊這一分析,我已經茅塞頓開。”陸令拱了拱手,“隊長就是隊長。”
林夢婷看了看這倆人,臉上卻多了幾絲笑容,她看著陸令道:“陸隊有位好隊長。”
“這種邏輯推理只是提供一個可行思路,”燕雨搖搖頭,“實際上完全沒有客觀的因果關系。我只建議這作為偵查方向之一,不建議放棄其他方向。”
燕雨說完這個話,彭建糾結的神情一下子消失了,他隨即徹底明白了,居然鼓起了掌。
就這樣,趙逸帆全程當了看客。不過,這種情況趙逸帆經歷過很多次了,早就認了。
林夢婷見彭建鼓掌,也跟著鼓了鼓掌:“這推理確實精彩。”
燕雨笑著道:“希望對你們有所幫助,陸隊,除了邏輯分析,喊我們過來,還要其他事嗎?”
“沒了,有些事就是這樣,你這一說,我就都明白了。”
“那我們就走了,劉羨那個桉子,還等我回去。”
“好。”
“那,”燕雨站了起來,身姿別有一番意氣,“林隊,陸隊先留在這配合你們,我們先走了。”
簡單客氣了兩句,燕雨帶著趙逸帆就走了,一直到離開刑警隊上車,燕雨都未曾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