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方向。
寧川一路狂竄,帶著慧斌的身軀很快從一處密林中竄出,不過他剛剛從一處密林竄出,便臉色一變,迅速停下。
只見前方出現了一大票江湖客,密密麻麻,起碼十幾人。
那群江湖客顯然也發現了寧川,頓時臉色驚變。
但很快他們竟不約而同的背過身去,向著其他方向看去。
“都給我搜仔細了,那個賊禿一定就在附近,千萬不能讓他跑了!”
“對,抓到賊禿,咱們就揚名立萬了,務必不能讓賊禿逃了!”
“這邊沒有賊禿,咱們往東邊去搜,快走!”
…
一群江湖客咋咋呼呼,提刀帶劍,迅速向著東邊密林趕去。
不遠處的大樹下。
寧川一臉呆滯。
這也行?
直接裝作看不見?
這武盟確實夠意思啊!
那這樣一來,我可就不忌憚了!
他當即扛著慧斌的身軀繼續向著前方竄去。
和之前一樣,沿途之中又遇到了好幾撥江湖客,有的是三五成群,有的是十幾人成群,最多的時候遇到過三十多人聚在一起。
但無一例外,看到寧川后,這些人紛紛臉色一變,趕忙向著其他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大聲叫喊。
“這邊沒有賊禿,去那邊密林看看!”
“南邊的人好像發現賊禿了,咱們快去南邊!”
“一定不能讓賊禿跑了!”
…
一路奔過,寧川簡直如入無人之境。
這讓他心頭郁悶不已。
早知道是這樣,他之前也不用這么狼狽。
之前他連老鼠都吃了。
還被毒蛇的毒液濺的一身都是。
“媽的!”
他暗罵一聲,不想跑了,準備找個隱秘的地方先解決吃飯問題。
算起來他今天依然是滴水未進。
現在知道武盟什么態度了,他也用不著這樣亡命逃竄了。
寧川一邊奔跑,一邊尋找落腳之地。
不多時,再次被他尋到了一處廢棄道觀。
道觀內,一群飛霞劍派的弟子正在那里歇腳,燃起一堆堆篝火,認真燒烤著剛剛獵來的野兔。
帶隊的是飛霞劍派的風雷堂堂主,‘風雷神劍’童百生,一身青衫,蓄有美髯,是青州縣內鼎鼎有名的美男子,為人一絲不茍,很少言笑。
此刻,他坐在此地,正在諄諄教導著身邊幾位弟子,讓他們今后行走江湖,務必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除此之外,又講述了自己年輕時遇到的種種江湖怪事。
身邊一群弟子皆是聽得暗暗咋舌,心神馳往。
就在童百生講到精彩之處,忽然,道觀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童百生眼神一凝,頓時握緊手中長劍,向眾弟子打了一個顏色,眾弟子臉色微變,全都閉口不言。
童百生語氣平淡,聲音傳出,“屋外的朋友,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寧川微微猶豫,最終還是扛著慧斌的身軀,邁起腳步向著道觀走去。
童百生微微一怔,看到寧川面孔后,隨后迅速選擇性失明,收回目光,皺眉道,“奇怪,好像是個野貓,對了,你們都吃飽了嗎?”
那群弟子臉色呆呆的看著大大咧咧走進來的寧川,紛紛點頭,脆生生的回應。
“吃飽了!”
“嗯,吃飽了就行,咱們走吧,繼續去尋找賊禿,務必不能讓他逃出此地!”
童百生開口道。
“是,堂主!”
一群弟子紛紛起身,跟在了童百生身后。
轉眼間,整個道觀便一個人影都沒有。
只剩下了滿地篝火,和剛剛烤熟的野兔。
甚至一個弟子臨走之前,還戀戀不舍的看了看那些野兔,最終強忍悲痛,離開此地。
寧川直接將肩膀的慧斌放在了一側,隨手解了他的穴位。
“師叔,這下你有口福了,咱們居然能撿到這么多美味。”
他隨手抓起一個架子上的野兔,交給慧斌。
慧斌一臉驚駭,接過野兔,“戒川…他們…他們為什么沒有抓你?你…你是臥底?”
“抓我?什么人抓我?剛剛有人嗎?”
寧川一臉狐疑,“師叔,你是不是發燒產生錯覺了,這道觀不是從始至終就咱們倆人嗎?”
“不,不對,剛剛明明有人,十幾個,為首的是風雷神劍童百生…”
慧斌連忙驚駭開口。
“這怎么可能?這道觀明明一個人影沒有,哪有什么風雷神劍童百生?”
寧川驚聲叫道。
“那這些野兔怎么回事?”
慧斌驚怒。
“這野兔是咱們撿的,咱們一進來就沒看到人,只有一地野兔,師叔,你一定是病了,快吃飯,吃完飯就好了。”
寧川開口。
我尼瑪。
慧斌真有些懷疑人生了。
難道自己中的蛇毒還沒消?真的產生錯覺了?
可這絕不可能!
是臥底!
這狗日的戒川一定是臥底!
他心中憤恨,狠狠咬下野兔。
寧川也抓起一只,直接貪婪的啃食起來。
算算時間,他已經三四天沒有吃過正經飯了,終于可以飽餐一頓。
兩個人一口氣吃了三四只。
接下來,寧川再次逼迫起慧斌,為他演練起大力金剛掌。
就這樣。
連續一天一夜過去。
在寧川的強行逼迫下,慧斌疼的臉色扭曲,吐了好幾次鮮血,足足做了四十遍大力金剛掌,四肢百骸疼的幾乎斷裂,在他的心中早就將寧川十八輩祖宗罵的體無完膚。
而為了免受寧川的后續折磨,終于在當天深夜之時,這慧斌徹底想通,選擇撞墻自殺,了卻殘生。
等寧川聽到動靜,醒來查看之后,頓時一陣唏噓。
但好在他的大力金剛掌在這些天的不斷提取之后,終于進入大成(8/60)。
一股更深的理解與奧義涌現在他的心頭之處。
習練到大成的大力金剛掌,比之前還要威猛不知道多少,一掌打出,掌力之中同時匯聚了數重兇猛的暗勁。
可以由內及外,全方位的摧毀敵人。
若是那林蕭雨之前受到自己大成的掌力一擊,那可就不是手臂斷折、五臟移位那么簡單了。
這一掌下去,能把他五臟六腑全部震裂,非死不可。
“是時候返回金剛寺了…”
寧川低語。
翌日一早,天色才剛剛蒙蒙亮,他便向著金剛寺趕去。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
在昨天深夜,那慧斌剛剛選擇自殺,遠在數十里外的金剛寺內,一盞魂燈便驟然熄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