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邊有十幾個學生,男生也有七八個,敬時珍當下對蘇小凡說道:“小凡,去車上再拿些鐵鍬來。”
原本就以為只有自己三個人干活,敬時珍就帶了三把,現在多了這么些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蘇小凡答應了一聲,快步跑出了山,神行千里初練成,蘇小凡還沒機會嘗試過。
運轉真氣到雙腿上,按照神行千里的功法行走經脈,蘇小凡頓時感覺到身體一輕,一步跨出,居然有七八米遠。
而且雙腳踏在地面,似乎和大地有著某種感應,就算在這崎嶇的山路上,也是十分的穩健。
來時走路需要花費半個多小時的山路,在蘇小凡運轉了神行千里的功法之后,他來回僅用七八分鐘,回來的時候還扛了七八條鐵鍬。
“一人拿一把鐵鍬,去那邊清理廢墟去,說不定能挖出什么寶貝呢。”
看到蘇小凡將鐵鍬帶來,敬時珍喊了一嗓子,他是想給這些學生找點事做,省得一個個閑得發慌。
“怎么干?挖土嗎?”
“咱們是不是要把這個井挖出來?”
“是啊,看看井里有女鬼沒有?”
少年人頗具想象力,七嘴八舌的圍了上來,一個個的還當鐵鍬是好東西,都爭搶了起來,到最后還是童東杰將自己拿著的一把讓出去,那些男生們才人手一把。
“好了,不要喧嘩,都聽敬叔的吩咐,讓你們清理廢墟就去清理……”
雷松偉上前維持了秩序,要是讓這些學生自由發揮,那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少笑話呢。
“都讓開一點。”
敬時珍左手里拎了個口袋,右手則是戴了一只膠皮的手套,對著那一個個扛著鐵鍬的學生說道:“你們先到廢墟那邊去,等我這里搞好了再過來。”
對敬時珍這個老師都要喊前輩的人,學生們還是很尊重的,當下都讓開了地方,扛著鐵鍬去干活了。
“師父,需要我幫忙嗎?”蘇小凡一邊用巨蟒肉喂著虎貓,一邊開口問道。
“你不懂陣法,這次幫不上忙。”
敬時珍搖了搖頭,不是他不想教徒弟,實在是這徒弟收了才沒幾天,要學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等到眾人都讓開之后,敬時珍站在井口處,左右觀察了一下方位。
停了片刻,敬時珍將右手伸到袋子里,再掏出來時,卻是一把白石灰。
以古井為中軸線,敬時珍拿著白石灰在地面畫起線來。
敬時珍的動作不是很快,每畫上幾米就要停頓一下,有時候還要拿出個羅盤定方位。
開始的時候看著地面的白石灰線條,還有些雜亂無章。
但一個多小時過后,在圍繞古井四周都被畫滿之后,一個太極圖出現在了眾人眼中。
不過敬時珍的石灰畫還沒結束,在完成太極圖后,又開始在地面撒起了石灰,這次他畫的線條要更加的復雜。
整整忙活了大概五六個小時,那些學生都跑到樹林子里探險玩了一遍了,敬時珍才算是將陣圖給畫完。
“敬叔,您這是兩儀八陣圖嗎?”
雷松偉對周易八卦也有些研究,從地面上的石灰線條來看,這個陣圖一共分為了三個區域。
第一個是那口古井,被兩儀太極圍繞在了最內圈。
而包裹住古井的兩儀太極圖則是在中間,在兩儀太極的外圈,還有一個八陣圖。
敬時珍畫的十分詳細,八陣圖以乾坤巽艮四間地,為天地風云正陣,一陰一陽各三十二真,總陣為六十四陣,環繞著那兩儀太極,形成了一個極為復雜的陣圖。
雷松偉也只能看出一點點端倪,仔細再看下去,只感覺頭暈目眩,耳邊響起金戈鐵馬之聲,差點陷入到陣法之中。
“算是吧,不過有些改動。”
陣法不是那么容易偷師的,敬時珍也沒隱瞞什么,“在兩儀八陣圖上做了一些變動,八陣圖主兵殺,而這個陣法主要則是封印用的。”
嘴上說著話,敬時珍手上的活卻是沒有停,現場的人只有他一個人會布陣,工作量比較大。
“雷老師,你見過空間裂縫嗎?空間裂縫是什么形態的?”
蘇小凡也靠了過來,雖然知道空間裂縫在這口井里,但卻是無法用眼睛直觀的看到,蘇小凡感覺有些遺憾。
原本在巨蟒死亡后,蘇小凡是想下井看看的,不過被師父給攔住了,說是萬一觸碰到空間裂縫,那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他。
于是在這里忙活了這么多天,蘇小凡連空間裂縫是什么樣的都還不知道呢。
“見過,我去過大福省的山里那一處空間裂縫。”
雷松偉想了一下,說道:“那是一處小型的空間裂縫,有四五米長,兩米多寬,形態嘛,有點像是一道門,但是從我們這邊看過去,里面黑黝黝的,沒有任何的光線。”
“沒有人進去過嗎?或者用儀器探查過?”蘇小凡臉上露出好奇的神色。
“儀器無法在這個氣場里使用。”
雷松偉搖了搖頭,說道:“人類或者說是生物,都無法進入到空間裂縫里,任何東西都不行……”
針對極有可能帶給星球毀滅的空間裂縫,各國均是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去研究,但都只能研究由空間裂縫輻射過來的能量氣場,對于空間裂縫本身卻是束手無策。
因為空間裂縫正如它的名字一般,不管把什么東西送過去,都會被空間之力給割裂。
生物,植物,金屬甚至是鉆石,幾乎將星球上所有的物質都嘗試過了。
再堅硬的物體在空間裂縫面前都脆弱的像是豆腐渣一般,沒有任何物體能完整的進入空間裂縫,在入口處就會被割裂的殘缺不全。
“四五米的空間裂縫還是小型的,那這個微型的會有多大呢?”
聽到雷松偉的解釋,蘇小凡開口問道。
“不知道,這個空間裂縫由于是在水下,所以沒能勘測到。”
雷松偉解釋了一下,之前也有人下去過古井,但都是有去無回,后來也就沒人下井探查了,這個地方的空間裂縫一直沒有顯露出來。
“下古井的人說不定都被那巨蟒被吞了。”蘇小凡在心中暗道,那玩意要是張開嘴,下去一個人都不用咽的,順著喉嚨就能滑到肚子里去。
……
“我要休息會。”
接連畫了好幾個小時的陣圖,敬時珍的臉色也有些蒼白,這是他第一次將兩儀太極圖和八陣圖相結合,兩者皆有陰陽,如何使其陰陽融合,著實耗費了敬時珍很大的精力。
不過圖雖然畫出來了,是否能起到封印空間裂縫的作用,現在還不知道,這只是完成了封印的第一步工作。
從口袋里掏出了個長條形的肉干,敬時珍將其塞到嘴里嚼了起來。
蘇小凡和肩膀上的小虎貓同時聳動了下鼻子,他倆都聞出那是巨蟒肉制成的肉干了。
“師父還藏著這一手呢?”
蘇小凡拿過一瓶礦泉水,殷勤擰開蓋子給師父遞了過去,手縮回來的時候,卻是多了兩條肉干。
看了眼坐在那片廢墟石頭上和同學聊天的妹妹,蘇小凡干脆和小虎貓分食掉了,對于巨蟒肉,小家伙是生熟不忌,給了就吃。
“這味道有點像牛肉,怪不得那巨蟒的叫聲也像牛。”
吃到嘴里的肉干很有嚼頭,肉硬但是不柴,嚼碎咽下肚子里之后,蘇小凡明顯的能感覺到自己的精力旺盛了幾分。
“好東西,等回去了都給制成肉干。”
蟒肉似乎對人體有好處,不過對已經修煉成大周天的蘇小凡作用不是太大,蘇小凡打算倒是給給妹妹帶去一點當零食吃。
肉干要脫水之后才能制成,如果按照賣給童東杰的價格算,這一斤肉干怕是最少也要兩三萬塊錢。
休息了大半個小時,敬時珍的精神頭才好了點。
“雷老師,讓學生們開始干吧。”
敬時珍開口說道:“從我畫白線的地方往下挖,最少要挖五十公分深,而且不能偏離,這是個細致活,學生們要干不了,就讓小凡和東杰去做。”
敬時珍這七八個小時,在地面最少畫了有數百個線條,有些線條還交錯在一起,十分的復雜。
敬時珍還真的不是很相信這些學生,萬一挖錯了到時候還得修補,那樣反倒是更麻煩。
“敬叔,學生們恐怕真干不好。”
雷松偉面色有些發紅,這些學生一個個的都是在溫室長大的,今兒怕是第一次拿鐵鍬,讓他們搞破壞可以,按圖挖土未免太瞧得起這些孩子了。
之前在廢墟清理了會石頭什么的,就開始喊累了,這會兒都找了個涼陰地躺著去了,雷松偉都感覺有些丟人。
“那咱們還是自己來吧。”
敬時珍站起身,招呼了一聲童東杰,“今兒先按照石灰的印子把淺溝挖出來,明兒再深挖,東杰,你這錢可真不好賺,老頭子我都成搬磚的了。”
看到師父動手,蘇小凡自然不能閑著,他雙臂的傷勢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當下也拿過把鐵鍬干了起來。
挖土對幾人來說是件很容易的事,但要一點差錯不出卻是有點困難,一直干到晚上八點多,才大致的將陣圖輪廓給挖了出來。
一身泥土的三人也沒繼續干下去,直接出山回酒店了。
那幫子學生則是在天沒黑的時候,就被雷松偉給帶出山了,不過明兒還會繼續過來。
至于雷松偉自己,也斷了偷學陣法的心思,敬時珍布置的這陣法他根本就記不住,看的深了還會感覺到頭暈眼花。
……
第二天敬時珍終于給學生們找到活干了,一輛卡車拉了整整一車的沙子水泥,堆在了山口處。
女生就算了,但男生全被雷松偉給動員了起來,將沙子水泥搬運到河床處。
說是學生干的,其實大部分還是蘇小凡搬的,一袋水泥一百多斤,他一次能抗四五袋,而且還是健步如飛,看的一眾人的下巴差點都給驚掉了。
蘇小小更是追著哥哥跑了半天,專門問些小時候蘇小凡調皮挨揍的事情。
因為蘇小小懷疑自己哥哥是不是被什么妖怪附身了,要不然怎么會變得如此力大無窮。
直到被哥哥說了自己上小學還尿床的事,蘇小小才紅著臉跑開了。
這一天敬時珍和童東杰也沒干別的事情,就專門挖土了,將昨兒挖出來的輪廓,又往下挖深到了一米,而且將下面的土給培實了。
第三天的時候墨子萱終于帶著那幫子學生回去了,他們在這里根本就幫不上忙還凈添亂,昨兒有兩個女同學還崴了腳,搞得蘇小凡等人是哭笑不得。
雷松偉還是留下觀摩封印了,但少了那么多人,終于算是清凈了下來。
敬時珍先是用一塊青石蓋住了井口,然后用水泥將其給封了起來。
處理完井口后,敬時珍帶著蘇小凡和童東杰,將第一天帶來的玉石,一塊塊的鋪設在了挖出來的溝槽之中,一千多萬買來的玉石全部都給埋在了土里。
在兩儀的陰陽眼位置,敬時珍放進去兩把下品法器,乾坤兩處陣眼各放置了一把。
而那件中品玉葫蘆法器,則是被敬時珍放在了井口中間的位置,他在青石上開了一個凹槽,剛好能將葫蘆法器放在里面。
全部布置完后,敬時珍拿出了水壺,將里面殷紅的液體倒在了兩儀乾坤四個陣眼的位置。
站在井口旁邊,只見敬時珍雙指成劍,一股真氣射在了那玉葫蘆上,口中大喝一聲:
“兩儀八卦,乾坤借法,封!”
隨著敬時珍的喝聲,整個法陣像是接通了電一般,鋪設在地下的玉石泛起了一層熒光,一個無形的氣場頓時將井口方圓十數米的地方給封鎖住了。
就像是一個無形的氣罩,將井口地面乃至空中都給籠罩在了其中。
陣法激活,并沒有什么驚天動地的異像,充其量就是對氣機比較敏感的蘇小凡,感覺到周邊的氣機似乎發生了某種改變。
“這封印竟然連真氣也能封住?”
就在陣法被激活開之后,站在陣法范圍內的蘇小凡,忽然感覺身上一沉,原本游走在體內的真氣,瞬間就被壓縮到了丹田之中。
“師父,你這是封人還是封空間裂縫啊。”
蘇小凡口中抱怨了一句,習慣了那種身輕體健的感覺,真氣被封印住,讓蘇小凡居然有種舉步維艱的感覺。
走出了封印陣法的范圍,蘇小凡才感覺又能調動真氣了,當下運轉觀氣之術,向四周查看了起來。
“有作用!”
蘇小凡臉上露出喜色,因為彌漫在山中的霧靄,此刻居然變得稀薄了起來。
再往遠處看去,原本籠罩住整個山頭的無形氣場,都在慢慢消散著。
應該是沒有了空間裂縫持續向外滲透能量,原本的氣場已經無法維持了,或許來一陣大風就能將其吹散。
“咦?手機可以開機了,電子產品能使用了?”
就在此時,雷松偉也感受到了不同,他習慣性的想看下時間,卻發現早就自行關機的手機,居然在提示開機。
“敬叔,封印成功了?”
童東杰一臉喜色的看著敬時珍,這個空間裂縫幾乎都成了他的心病了,眼下終于被解決掉,童東杰心中的那塊大石也落了地。
“只是把空間裂縫滲透出來的氣場,壓縮到這個陣法之中了,不算完全的封印。”
敬時珍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在陣法內,還是能感覺到那種能量的,所以這個地方也要完全封閉起來。
敬時珍帶的那些沙子水泥,就是要將埋有玉石的地面全都給硬化掉,以免后面被人無意中破壞。
“好,就按敬叔您之前說的,我讓人在這里做個九龍吐珠的風水陣,把這一塊地面全部給包圍起來。”
解決了空間裂縫的能量氣場問題,即使山路再難走,現代化的設備也能想辦法運進來,原本的規劃里也是準備修一條通往雙門村的道路。
所以后面的施工問題,對童東杰來說都屬于小問題了,他要做的就是保護好這個封印陣法,別在施工的過程中被破掉就行了。
“在放置法器的方位上要留有活門,以便更換法器。”
敬時珍交代了童東杰幾句,更是在提醒他這個封印陣法是有時效性的,如果五年之后不更換法器的話,那能量氣場就會破封而出。
對于這次的封印陣法,敬時珍也是付出了不少代價,原本估算著三件法器就能搞定,最后卻是耗費了四件法器,其中還包括了一件品質上乘的中品法器。
“敬叔,回頭這里布置九龍吐珠陣法的時候,還得勞駕您在坐鎮。”
童東杰害怕后面別出了什么紕漏,當下說道:“我再給您加兩千萬的咨詢費,您可得等工期完成才能走啊。”
“錢我就不要你的了。”
敬時珍聞言擺了擺手,說道:“這個地方別讓人進來,你前期先把路修了,等修好路我再過來指導,難不成還要我們當苦力把建材都給背上來嗎?”
修建陣法的材料難運是一回事,更主要的是完成封印陣法之后,敬時珍的心思在就不在這里了,他要回去閉關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