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者也得做打工人嗎?”
蘇小凡搖了搖頭,想著老爸那金丹后期的修為去做苦力,畫面實在是太美。
不過按照楊老所說,這些事情大概率都是真的。
因為按照海外旳規矩,修者是不可以對普通人出手的,每個要進入海外禁區的人都要做出這樣的承諾。
這種事雖然沒有人監管,但修者修心,一旦違背了自己曾經許過的承諾,以后的修為怕是再難有寸進了。
當然,如果遇到胡作非為的普通人,修者是不用顧忌什么的,那規矩并不適用于惡人。
“世俗的金錢還是很重要的。”
蘇小凡這次出來沒帶多少錢,他決定下次回去之后,一定得讓剛哥換個百八十萬的美刀,以免出來之后連回去的路費都沒有。
機場距離碼頭不是很遠,這兩個地方從來都不缺人流量。
雖然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不過咖啡館里還是很熱鬧,進進出出的人很多。
直到晚上八點之后,前來咖啡店的人才慢慢稀少了下來。
蘇小凡發現,此時咖啡館里就只剩下了他們三人,而服務員則是拿了個打烊的牌子掛到了店外面。
過來詢問了一下三人是否需要晚餐,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后,服務員也沒多說什么,收拾了一下咖啡館,對著楊老打了個手勢。
拎起各自簡單的行李,蘇小凡三人跟著服務員從咖啡館的后門走了出去。
后門停著一輛車,脫去了服務員衣服的那中年人笑著回過頭,和蘇小凡與楊修打了個招呼。
“我叫弗蘭克,兩位是新來的?以后多關照下我的生意。”
似乎是怕蘇小凡和楊修聽不懂自己的丹國語,弗蘭克用的是英語,不過說的有點磕磕絆絆。
“我叫湯姆,很高興認識你。”
蘇小凡伸出手和對方握了一下,他本來沒有什么英文名,臨時想到了湯姆貓,干脆就給自己起了這么一個。
“我叫大衛!”
顯然楊修的名字也是隨口起的,在國外用本名不是很方便,別人喊起來拗口不說,也很難讓人記住。
“幾位,我和威廉是老朋友了,你們以后在格凌島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
弗蘭克指了指楊老,蘇小凡和楊修這才知道老爺子給自己起了個威廉的外國名。
“弗蘭克,咱們還是用丹國語聊吧。”
蘇小凡聽對方的英文聽的很吃力,這哥們就是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往外蹦,要自己去組合起來,然后單詞的發音還很不標準。
“哦,上帝,你們華夏人太厲害了,幾乎每個人都會說我們丹國語!”
弗蘭克驚嘆的吹了聲口哨,然后發動了車子,“不管你們需要什么,在格凌島找弗蘭克總是沒錯的……”
“沒錯,弗蘭克收費也是最貴的。”
旁邊的楊老幽幽的接上了一句,僅是帶個路送下人,弗蘭克一次就要收取兩千美金。
“哦,威廉,你這么說我就太傷心了,在格凌島,只有弗蘭克才會接受你的賒賬……”
弗蘭克的語氣和表情都很夸張,不過并不讓人討厭,楊老也是在和對方開著玩笑。
“老外不可信,不過弗蘭克這里還算是比較講信用的。”
楊老用神識給二人傳音,“如果真遇到手頭緊張的時候,可以找他借貸買回國的機票,只是手續費會很高。”
格凌島算是通往海外冰川禁區唯一的落腳點,經過多國協商,不允許任何一個國家在格凌島駐扎辦事部門。
所以這些格凌島的土著們,最近幾十年賺的是缽滿盆滿,弗蘭克就是其中的一個。
他幾乎什么都做,那個咖啡館也是他的主業之一,弗蘭克在里面擔任老板兼服務員的工作。
修者們的生意不是每天都有的,平時就搞搞旅游,帶世界各地的游客們去看極光,小日子過的很是滋潤。
“楊老,您這次帶了多少美刀?”
蘇小凡傳音過去,“回頭能多給我一些嗎?我可能還要帶人回去。”
“帶人回去?”
楊老聞言愣了一下,繼而恍然道;“我差點忘了,你父親也在冰川禁區,不過我們在里面用的都不是真名,我還真不知道哪個是你父親。”
冰川禁區很大,而且進入到這里的,都是那些桀驁不馴追求自身進化的強者,大多都不喜歡受到約束。
所以相關部門在海外禁區的影響力相對要弱很多,也只有楊老這樣的人,才會將國家利益放在第一位。
楊老倒是和幾位華夏的修者結成了同盟,不過這種同盟關系比較松散,真遇到大事也未必能幫得上什么忙。
再有就是冰川禁區實在是太大了,很多人修者只能占據很小的一偶之地。
絕大多數地方都是禁區內超凡生物的領地,想要聯縱四方,就必須穿越那些超凡的領地,很容易引起爭斗,所以修者和修者之間的來往也不多。
“對了,你父親在禁區內的哪個位置?”
楊老神識波動道:“禁區入口處附近,通常是不允許有修者占據的,你父親是在東方外圍還是西方?”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蘇小凡聞言苦笑了起來,“我只知道父親在禁區很外圍的地方,占據的地盤也不怎么起眼,具體方向就不知道了。”
蘇小凡有些后悔,當時和父親聊了那么多,唯獨沒問他在禁區內的位置。
在數百萬平方公里堪比一個大國的范圍內找人,蘇小凡想想也是有些頭疼。
“那就沿著禁區邊緣找吧,這樣危險倒是不大……”
楊老點了點頭,給蘇小凡和楊修講解了一下。、
天下所有禁區的格局,基本上都是一樣的。
空間裂縫是禁區最核心和中心的位置,那里的靈氣最為充沛,也是所有實力強大的超凡生物和人類強者爭奪的地方。
蘇小凡聽老爸說過,曾經有人類強者占據過那個地方,但后來又被超凡生物給趕走了,現在禁區核心地帶,基本上是超凡生物的天下。
不過還有一方勢力,就是老爸曾經說過的,疑似是從空間裂縫出來的生物,也占據了空間裂縫的一個地帶,隱隱可以和超凡生物相抗衡。
蘇偉軒進入禁區,主要是保住妻子的性命,所以他一直都待在禁區外圍邊緣地帶,這些事情也大多都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
“我主要是待在禁區東方的邊緣地帶,那邊基本上都是咱們華夏的修者。”
楊老也不怕自曝其短,他一個陽神初期的修者,在冰川禁區還做不到橫著走,不過留在邊緣地帶修者,卻是基本上無人招惹。
偶爾楊老也會加入一些團隊,到禁區靠內的地方去獵殺超凡生物,奪取修煉資源,大戰一場之后再退回外圍。
那些超凡生物想要保住靠內的位置,在擊退人類修者之后,往往也極少追殺。
一方進攻一方防守,通常都是進攻方會占些便宜,不過一般雙方都是互有死傷,這種爭斗已經延續近百年了。
而每過二十年左右,禁區內就會發生一場席卷整個禁區的大戰。
那是爭奪核心地帶的戰斗,是屬于人類和超凡的陣營之戰,要是不想參與到戰斗中,就只能退出禁區。
“嗯?我沒聽父親說起過這事。”
聽楊老說到這里,蘇小凡愣了一下,這可是禁區的大事件,為何老爸沒提起過。
“你父親應該是個獨行俠,所以不知道。”
對蘇小凡的疑問,楊老倒是不以為然。
從蘇小凡的年齡來看,他父親應該不算大,沒有經歷過上次的陣營之戰,自然不知道這些事了。
“還有兩年,又到爭奪禁區核心的時候了,小凡,你那會最好帶著你父親退出禁區。”
楊老的面色變得有些嚴肅,“沒有勢力的修者,在這種大戰中往往是最先被絞殺的,即使躲在禁區外圍也不行。”
陣營之戰,修者和超凡雙方,都會去一步步蠶食對方的生存空間,逼得那些獨行俠或者是小勢力聯合起來,不聯合就是死路一條。
最后一定會發生一場陣營之間的決戰,勝者通吃,占據核心地帶和內圈以及大部分的外圍空間。
而敗者一方,則是只能待在靈氣稀薄的外圍邊緣地帶,那里大多都是靠近禁區護罩的地方。
當然,這里所謂的靈氣稀薄,那也是相對的。
在冰川禁區,即使是靈氣最稀薄的地方,也堪比秦嶺禁區空間裂縫處的靈氣了。
而且修者和超凡,畢竟還是很少的,按照楊老的估計,整個冰川禁地,能有一千個修者就不錯了。
至于超凡生物,恐怕最多也就只有幾千只,超凡生物和人類修者加起來還不到一萬。
不到一萬的數目,分布在數百萬平方公里的禁區內,平均下來一人都能占據數百平方公里的地盤,足夠他們修煉所用的了。
所以每二十年的陣營之戰,倒也不是要滅絕對方種族的戰斗,只是為了爭奪修煉資源而已。
每次大戰之后,勝的一方抓緊時間利用充沛的靈氣進化修煉,輸的一方也是在厲兵秣馬,以圖下次奪得內圈核心地帶,
上次陣營之戰,勝的是超凡生物,人類修者就被排擠到了外圍,這次估計有些實力強勁的修者會卷土重來,將超凡趕出內圈。
其實這幾年爭斗已經開始了,修者和超凡小范圍內的廝殺經常見到,即使是禁區外圍最近也不是很太平。
“難怪老爸說最近有些麻煩,先不回國了。”
蘇小凡聽到楊老的解釋,頓時明白過來了,應該是超凡和修者的爭斗,涉及到老爸所處的勢力范圍了。
“楊老,咱們還要多久能到禁區?”
想到這里,蘇小凡不由有點著急了,俗話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他得趕去和老爸并肩作戰啊。
“今天晚上能發船的話,路上還得走六天。”
楊老說道:“那里沒有機場,而且很多地方都得破冰才能通過,速度快不起來的。”
聽到楊老的話,蘇小凡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么,心里反倒是平靜了下來。
蘇小凡的心理素質很強大,遇到力所不能及的事情時,擔心焦慮那都是沒有用的,蘇小凡通常都能坦然處之。
“咱們乘坐的破冰船,其實算是走關系上船的,它們并非是專門為了運載咱們跑的這一趟。”
楊老擔心蘇小凡有些不理解,又給他解釋了一下。
北極圈的破冰船,大多都是為了一些科考船隊前往北極工作的,出航一次代價不菲,通常只有大國才能支付得起雇傭船只的傭金。
而蘇小凡他們這些人,則是打通了破冰船的關系,算是額外的乘客。
不過這些額外乘客每次出手都很大方,如果一次能拉上三五個,船上二三十個船員都能分到一筆外塊。
“對了,威廉,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訴你。”
開車前往碼頭的弗蘭克似乎受不了車里的寂靜,“那些該死的老毛子漲價了,你們日后每乘坐一次破冰船,不管多少人,都要花費十萬美刀。”
“什么?不是按人頭算嗎?”
楊老聞言吃了一驚,“他們只要現金,難道我每次出來都要帶十萬美刀的現金嗎?他們這是在破壞規矩!”
錢對楊老而言,只是個數字而已,他并不怎么在乎。
但楊老每次往返國內和冰川禁區,也就是讓相關部門準備四五萬美刀的樣子,這次出來三個人,楊老一共才帶了十萬而已。
“沒錯,那幫老毛子快窮瘋了,一次十萬美刀,上帝,他們搶劫為什么不帶上我們!”
弗蘭克嘴里罵罵咧咧的,很顯然是眼紅了,他帶次路只能賺兩千,該死的大頭全都被老毛子賺走了。
不過在破冰船這一領域,老毛子的技術在全球都是首屈一指的,別的國家也無法造出破冰船和他們搶生意。
“他們不害怕莪們會反悔嗎?”
楊老眼中露出一絲精芒,修者不得主動對付普通人,但如果是普通人找茬,難不成修者還要逆來順受嗎?
“他們確實怕。”
弗蘭克的眼睛從后視鏡里瞄了一下楊老,眼中露出一絲忌憚的神色。
弗蘭克面對楊老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老頭,心里是有很多猜想的,最大的猜想就是楊老是個魔法師。
那是八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格凌島上來了一幫子外人,號稱是西西里島過來的,準備在格凌島上發展他們的事業。
這些人很強悍而且有組織,很快就在格凌島占了一大塊地盤,格凌島的咖啡館也不得不向他們繳納保護費。
有一次弗蘭克從破冰船上將楊老給接下來,準備送往機場,但誰知道在路上被這些人給攔了下來。
用他們的話說,格凌島上的空氣都得交稅,想過去必須按照他們的規矩來。
面對四五個持槍的人,弗蘭克已經是準備認慫了。
因為他知道報警也沒用,島上的那三五個警察最大的作用就是調解大媽們罵架的。
不過就在下一刻,弗蘭克發現這些人突然都摔倒了,手上的槍掉了一地,弗蘭克嚇了一跳,連忙開車拉著楊老跑掉了。
由于那天沒有航班,弗蘭克就安排楊老在機場附近的旅館住了一夜。
但是在第二天早上,弗蘭克就得到了一個大新聞,那幫子喜歡吃披薩的西西里島人,竟然全都暴斃了。
沒錯,就是暴斃,二十多個人,有四五個死在了郊外的路上,另外十幾個則是死在了居所里。
一大早警局就接到了報警電話,這會兒正在往外搬運尸體呢。
由于人手不夠,丹國專門派了十多個警員過來支援,據說島上醫院的太平間已經放滿了尸體。
不知道為何,弗蘭克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楊老,想到了楊老那一張笑瞇瞇的臉。
弗蘭克知道,這種事情是不能胡亂猜想的,弗蘭克也從來都沒有對人提起過。
但從那一次之后,楊老在他這里就可以賒賬了,包括經常跑這條航線的華夏人,弗蘭克都是盡量給予其方便。
曾經有個看上去和車后排那個小年輕有點像的華夏人,當時窮的連機票錢都掏不起。
還是弗蘭克介紹他去干了幾天苦力,才湊夠回去的機票,當然,弗蘭克也是從漁船那里收取到了傭金的。
“他們既然怕,就不應該胡亂改動規則。”
楊老的聲音讓弗蘭克感覺有些冷,弗蘭克連忙打大了車里的空調暖氣。
“還不是那大胡子船長的意思,我聽說是他兒子要結婚了,所以才增加了費用。”
弗蘭克先把自己身上的責任給撇開,這事兒確實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不過我聽說他們這次可以不收取現金。”
弗蘭克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楊老的臉色,“他們可以給你一個賬戶,只要錢打到這個賬戶里就行。”
“嗯?這樣倒是可以。”
楊老聞言輕輕點了點頭,一萬美刀還是十萬美刀,對他的區別就是攜帶起來太麻煩而已。
曾經有人出面和破冰船上的人談過,要用轉賬的方式支付船費,但當時被他們拒絕了,因為船員們都想收取現金。
現在那位船長應該是統一了思想,愿意收取轉賬了,這對楊老等人而言反倒是件好事。
“楊老,看樣子我回程不需要問您借錢了。”
聽到弗蘭克的解釋,蘇小凡也松了口氣。
這一次單程七八十萬的費用雖然挺貴,但蘇小凡只要帶回去一顆內丹,那賺到錢就是船費的上千倍。
所以只有老爸那種早早出海,對于做生意完全沒概念的人,才會被逼的去碼頭干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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