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提議很好,回頭我跟大全...回頭我跟我爹商量一下,他要同意賈家斷子絕孫,我沒有意見。”
賈六沒有拿腳踹栓柱,因為他覺得入贅到愛新覺羅家,也不是什么原則性的問題。
姓氏,不過一個符號。
死人的地他都占了,再占個活人的姓又算什么。
一切,都是為了大清嘛。
回到景陵后,賈六一直在陪媛媛娘兒倆,天天抱著兒子在康熙墳頭蹓跶蹦迪,樂在其中。
只呆了沒幾天,無奈又要回京。
如秀讓管家趙進忠過來請額駙回京,說是宗人府派人通知,親王以下文武大臣及閑散宗室覺羅、公主、福晉以下包括其配偶,都必須到場送太后最后一程。
信王府世襲罔替,加上信王如今是下五旗僅剩的旗主,導致信王這一脈于宗室之中地位影響力大漲,如此使得賈六這個信王府額駙也跟著水漲船高,成為必須到場的重要人物。
這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是女兒想念阿瑪,如秀也想念丈夫了。
反正趙進忠傳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賈六一尋思自個可不能重男輕女,有了兒子就忘了女兒和大老婆,因此交待媛媛幾句后,帶著親衛營回京。
太后梓宮現停放在暢春園九經三事殿中,軍機處、禮部、宗人府、內務府定于明日發喪泰陵。
路上得知一個消息。
說乾隆是準備親自送太后梓宮到泰陵的,可由于上次前往泰陵祭謁時染了風寒,回京之后一直臥床,行動實在不便,再加上大臣們勸阻,所以定由皇十二子理親王永璂代皇帝護送太后梓宮前往泰陵并扶棺奉玉。
“閣下,陰謀分子正在加緊篡位奪權的步伐啊!”
連保柱這個文盲都看出十二阿哥代表皇帝護靈背后隱藏的真相,賈六能不知道?
尋思老富這家伙為了私生子真是豁出去了,扶一程、送一程算是被老富玩明白了。
自己雖然答應老富去保定就任總督,也將四九門控制權還給老富,但不代表他默認老富可以對老四鬼子下手了。
看來臨走之前有必要給老富上上警鐘,省得他腦子發熱真做了大清的千古罪人,逼得賈六跟他翻臉清君側。
有個信號,自打從泰陵回京后,乾隆只去過暢春園一次供奠行禮,雖然對外宣傳理由是皇帝染了風寒,實際原因卻是乾隆的人身自由被老富和色大爺完全拿捏住了。
賈六認為老富再怎么欺負老四鬼子,也不可能不讓兒子去祭奠額娘。
不管怎么樣,表面樣子總是要裝的。
所以,內里很有可能是乾隆自個不愿意去。
為什么?
賈六已經向老四鬼子證明他是海寧陳閣老之子,那當年先帝同陳家換子的謠言就是真的,如此一來,太后哪里還是老四鬼子的額娘,最多就是個養母。
當年換子也很有可能不是先帝的主意,而是太后自作主張。
這就合理解釋為何先帝死前發現真相,留下廢弘歷,改立弘晝的遺詔,而這道最關鍵的遺詔卻被太后藏在宮中四十年,直到死后才被人發現。
可以理解太后這樣做的原因,一切都是利益。
真廢了她名義上的嫡子弘歷,改立弘晝,太后還能是太后么。
說一千道一萬,宮中,真亂。
婦人,心也真毒。
為了自己的太后之位,竟然讓一個漢人之子成了大清皇帝,鈕枯祿有什么臉面對大清的列祖列宗和她的丈夫!
還好鈕枯祿知道自己對不住先帝,提前給自己修了個泰東陵,要不然怕是賈六老太太斗不過鈕枯祿這個蛇蝎心腸之人。
老太爺要是獨寵鈕枯祿,賈家內部肯定不穩,勢必要影響重孫子的事業。
目前,京中局面是穩定的。
皇帝身世無疑使得下五旗滿洲,包括宗室失去“彈劾”皇帝的大義,加之王爺委員會實力不占優,大亂之后的北京城就這么微妙的形成平衡。
為了讓即將到來的乾隆四十一年有新氣象,老富以軍機處名義行文步軍統領衙門,意思九門不要再封閉。
以前什么樣還什么樣。
負責步軍統領衙門的是賈六親信德布,以及原京師八旗中軍副將,現為護軍營右翼翼長的瑞林。
二人收到軍機處公文后,不敢擅作主張,派人過來請示賈大人的意思。
賈六回文可以執行軍機處的命令。
他也是希望四九城恢復從前樣子的。
賈六是從崇文門進的城,城內城外秩序緊然,車水馬龍的,很是生機勃勃。
太后駕崩除了導致一場宮亂和滿城不祥事件,于百姓最大的影響就是百日之內不許婚喪嫁娶,其它倒沒什么影響,近親宗室這一塊繁禮多一些。
“卑職給大人請安了!”
于崇文門接瑞林、李彌、汪文、唐祝應等人后,賈六輕車簡從,在五百保鏢衛隊的護送下回到了位于正藍旗區域的家。
翻身下馬,將馬鞭隨手扔給保柱后,賈六帶著栓柱就進了家門。
“爹,我回來了。”
賈六一眼便看到他爹賈大全抱著孫女在院子里哈哈樂著,也有好長時間沒見到女兒了,歡喜的便要過去抱閨女。
沒想,大全突然緊張起來,將孫女遞給邊上的丫鬟,一把將兒子拖到他屋中。
栓柱看得一頭霧水,屁顛顛的跟在后面。
“沒錢花了?”
賈六見怪不怪,從懷中摸出一疊銀票隨手拿了幾張遞給大全。
都是五百兩一張的,共六張。
三千兩夠大全再嫖一年的。
再苦,不能苦了老子。
“不是跟你要錢,”
大全先是接過銀票塞進袖中,然后問兒子:“你是不是在外面納了小妾?”
“嗯?”
賈六下意識朝栓柱看去:是你小子告的密?
“少爺,我沒有出賣你,真的!”
栓柱急了,他對少爺可是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把少爺賣了呢。
“爹,這件事原本我是想告訴你的,可最近事情太多...”
紙包不住火,大全有孫子這件事情賈六尋思遲早得說,既然他已經知道媛媛的存在,便不想瞞了。
“媛媛是我在四川納的,人長得好看心眼也好,剛為您老生了個孫子...”
正說著呢,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如秀,還有一個賈六差點忘了的女人——吳卿憐。
“鬼子六,你個沒良心的,你對得起我么?”
如秀淚珠子和在眼中,吳卿憐則是一臉哀怨的眼神。
大全咽了咽喉嚨,干巴巴的不敢說話。
“少爺,我去喂馬。”
栓柱覺得這種場合沒有他發揮的份,也不想惹麻煩,很機靈的先走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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