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i、j、a、b、q、n和N表示正整數。字母x、y、z和c代表實數,p總是代表素數,pn是第n個素數。這里,p表示第一個成員是p的孿生素數對,pn表示第n個孿生素數對。”
“當(a,q)1且0
隨著林曉的講述開始,在場的眾人也都凝神思考,跟隨著林曉的思路進行下去。
不管他們在林曉之前的論文中有沒有發現錯誤,一個重要理論的證明也絕對少不了一場世界性的學術報告,這是必經的流程。
當然,在林曉還沒有進入到真正的重點時,在場的不少數學家倒是沒有將全部心思放在林曉的論述上,反倒是放在林曉的身上。
他們看著臺上的那個年輕人,其中有不少數學家,都是林曉的‘鐵粉’了,因為林曉所進行過的三場報告,他們都參加過。
第一次,在里約熱內盧的國際數學家大會,第二次,在上京人民大會堂中的哥德巴赫猜想報告會,第三次,就是這里。
每一次,林曉都能給他們帶來讓數學界震動的成果。
而這三次報告的時間跨度,也已經有兩年的時間了,看著臺上的這位年輕人,聽著他的話語,他們甚至都仿佛感到了一種老朋友般的熟悉感。
底下的座位中,第二排,從普林斯頓大學過來的教授們坐在一起,彼得·薩納克,恩里克·蓬皮埃利、皮埃爾·德利涅,還有幾位普林斯頓大學的著名數學家們也都在這里。
蓬皮埃利輕輕感慨:“感覺這個小伙子,又長大了不少啊。”
“是啊。”
薩納克也笑著點了點頭。
在他們之中,第一次和林曉有過交流的是薩納克,因為林曉第一篇論文就是投到《數學年刊》,而薩納克作為《數學年刊》的主編,便擔負了審稿工作。
至于第一次和林曉見面的,就是蓬皮埃利了,那時候的林曉還在參加IMO,臉龐上仍然有十八歲未曾褪去的少年氣息。
而現在,林曉已經是接連完成了數學界四大難題的證明者,諸多在學界應用廣泛的理論及定理的開創者,以及仍舊被代數幾何界極力研究,但始終難以得到有效進展的林氏猜想的提出者。
此時臺上的他,語速不緩不快,氣息穩定,包括腳下的步伐也不再像曾經那樣總是小步小步的邁,而是大步邁出,自信且大氣,面對著全場一千多位數學家,絲毫不顯怯懦。
而他的面龐,也變得更加成熟了。
“這么說,咱們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了。”
德利涅同樣笑著道。
三位老人的目光中有著感懷和欣慰,與此還有對自己已經垂垂老矣的慨然,他們之中最年輕的就是薩納克,但今年也已經有67歲了,而最大的蓬皮埃利更是已經80歲了。
“你們幾個老家伙,這就感慨起來了?”
后面又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他們一愣,紛紛轉頭看去,不禁笑罵道:“噢,安德魯,你這家伙怎么總是坐在我們的后面?然后趁著我們聊天的時候就冒出來?”
安德魯·懷爾斯攤了攤手:“根據相對論的話,這句話我也可以反過來問你們,你們為什么總是坐在我的前面?”
前面的幾位都翻了個白眼,還根據相對論呢。
“不說了,在別人的講座上閑聊是不禮貌的。”
蓬皮埃利擺擺手,不再聊下去。
其他幾人也不再多說,繼續聽著林曉的講述。
在會議廳的后面,少數幾個被批準來到這里的媒體,此時正將攝影機架在后面,記錄著這場報告。
這幾個被批準的媒體,除了法國本地的媒體之外,還有其他一些國際媒體,而其中,華國央視也赫然在列。
央視的幾位記者能夠過來,自然是因為林曉。
他們坐在后面幾排,反正他們也聽不懂。
“上次見到他,是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想,現在看到他,他又證明了這個孿生素數猜想,你們說,哥德巴赫猜想難,還是這個猜想難啊?”
女記者張凝看著PPT上面的數學公式,腦袋中感到有些麻木,最后轉過頭問道。
另外一名男記者孫祥說道:“誰知道呢?說不定是這個難?畢竟,他先證明的哥德巴赫猜想。”
“你們兩個,也不知道查一下資料啊。”
旁邊的陳明沒好氣地說道:“哥德巴赫猜想要更難一些,你們啊,當記者要做好準備。”
張凝嘿嘿一笑:“反正到時候是陳老大你去采訪林曉,咱們偷個懶。”
陳明搖搖頭,懶得跟他們計較。
“對了,數學界不是有一個獎叫做菲爾茲獎,被稱為數學界的諾貝爾獎,你們說他未來能拿這個獎嗎?”
“不用問了,肯定可以的。”陳明說道:“不過就是不知道是2022年還是2026年了。”
“要是他2022年拿到的話,那時候他也才22歲吧?”
“是啊,那可是最年輕的菲爾茲獎得主了啊……”
陳明感慨著點了點頭,而后重新看向了前面的那個年輕人,目光中也流露出了羨慕。
他不是在羨慕林曉如今的成就,而是羨慕林曉能夠實現自己未能實現的夢想。
那就是成為一名數學家。
或者說,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小時候的夢想就是能夠成為一名數學家。
玩弄那一個個數字與符號,研究別人都看不懂的東西。
特別是華國的學生們。
畢竟,華國教育體系中,對數學的培養可是從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就開始了。
如果說女生們長大后的夢想是想成為一名文學家、音樂家,那么男生長大的夢想除了太空人之外,絕對少不了數學家的這個選擇。
可惜的是,在長大的途中,越來越難的數學題目,最終打消了他們的激情。
哪怕是陳明,當年他也自詡是個數學天才,在班上都是數學第一名,甚至第一次上大學的時候,他還讀的是數學,結果一年半的學習,拓撲學和微分幾何讓他直接放棄治療,哪怕他拼命地學習,也彌補不了在這方面的能力,于是無奈之下,他只能選擇退學,重新讀了一年高三,第二次報志愿時,就念了外語系,最后經過一番波折,來到了巴黎擔任央視的記者。
所以他很羨慕林曉能夠實現這樣的夢想。
多么完美的人生啊。
“陳老大?”
見到陳明一副失神的樣子,張凝不由推了推他,“在想啥好事呢?”
陳明回過了神,隨后笑著道:“我就是希望咱們華國能多幾個這樣的天才。”
聽到他這么說,張凝也不由點點頭,“是啊!要是能有一千個就好了。”
上個世紀的總設計師曾經評價陳景潤:華國要是有一千個陳景潤就了不得。
而要是他們有這么多個林曉,是不是將一躍成為超越美國和法國的超級數學強國?
三人不約而同地搖搖頭,要是這種事情發生了,那恐怕就真的是小刀劃老天爺屁股了。
“為了求N(S1、Sk1…SkL),我們寫N(S1Sk1…Skl)∑dpln(AdPl)……”
“經過計算,我們最終得到φ2(N)n∑dnμ2(D)d。”
“而在這里,我們將真正引入幾何拓撲學中的觀點。”
隨著林曉的講述進入重點,在場的數學家們也都提起了注意力。
說到這里,林曉頓了頓,接著道:“盡管在論文的45頁到47頁上我已經詳細的用計算完成了所有的論證,不過為了讓大家能夠更好地理解我的理論,接下來我將重新在黑板上進行一遍演算,以方便大家的理解。”
聽到林曉這么說,在場一些計算水平不怎么好的人們眼前就是一亮,他們有不少都在這些計算上面存在問題,現在林曉打算重新計算一遍,對于他們來說顯然是件好事情。
除此之外,聽眾中還有不少從法國各大學過來的學生,聽到林曉這么說,眼前也是一亮。
通過林曉的計算過程,他們也能更好地理解。
然而,事實似乎和他們想的有些不一樣。
當一個黑板被工作人員推出來后,林曉便開始在上面寫了起來。
“設F是相關I叢Tf的基,令Pf是嵌入在S中的環的集合,這些環是VTf組分的同位素、REL邊界。”
“現在,我們稱這些環為Tf的拋光軌跡,接下來,我們的計算將要開始,可能有一點點復雜,也請大家保持耐心。”
一行行式子被林曉刻畫而出,它們是那樣的優美,以至于底下那些保持著耐心的聽眾們,再一次陷入了對美的迷茫當中。
本來以為通過林曉的現場演算,他們至少能夠聽懂,但事實依然殘酷。
除了少數比較有悟性的人之外,原本看不懂的人,依然看不懂。
就像是讀本科時為了上好代數幾何的課時,做足了各種充分的準備,然后自信滿滿地來到了代數幾何的第一堂課上,結果最終仍然被這個科目按在地上摩擦一樣。
林曉的講述,顯然也沒有給那些聽不懂的人留下理解的時間,當他們剛剛低頭思考某一行式子是怎么得來的,再一次抬頭時,那張黑板上已經寫滿了,并且林曉準備翻面了——黑板的反面也可以用。
頓時,他們這些搞不懂的人,最終放棄了搞懂,選擇了擺爛,還是等回去之后,再問問自己的老師或者什么的吧。
當然,林曉也沒有在意這部分人聽沒聽懂,只要數學界最頂尖的那批人看懂了,并且沒有指出他的問題,那就行了。
不過,他在論文中早就已經做到了完美詮釋,那么在報告中自然也不會再出現錯誤。
就這樣,在在場的數學家們的聆聽中,或者說是坐在前面十排的一流數學家們的聆聽當中,他終于結束了這一部分的講述。
“所以,我們成功地將整個部分,變換成了拓撲領域中的一個問題。”
“接下來,我們引入GreenTao定理,將這個定理用拓撲幾何話術進行描述,我們可以得到……”
直到此處,坐在前面十排的大多數數學家們都抬起了頭,然后靠在了椅背上。
他們已經沒有問題了,后面的東西,他們自己也能推導出來。
林曉的報告,依然讓他們拍案叫絕,就像當初的哥德巴赫猜想報告一樣。
而接下來,也再無懸念,就這樣,報告,也緩緩接近了尾聲。
“……在這一條定義無限長的拓撲空間中,毫無疑問我們可以推斷出,將會有兩個距離為2的點總是忽然冒出,并且永遠不會絕跡。”
“而這兩點,代表的便是我們的孿生素數,所以我們也可以毫無懸念地推出,在那看不見盡頭的自然數列之中,孿生素數將總是存在。”
“至此,我的證明結束。”
“這是我描繪出來的數學的《蒙娜麗莎》,希望大家滿意。”
林曉微微鞠躬,臉上的微笑,淡然而自有一番氣度。
而在場的人們,已然伸出了手,送上了慶賀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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