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畫工圖,他們都是用CAD畫的,現在除非是考試上課什么的,不然哪還有人去用手畫,畢竟手畫又不像電腦上那樣,隨時都可以進行修改,而且在方便程度上也遠遠不是電腦上畫那么輕松,所需要的時間也很多。
結果現在林曉還就給他們展示了一下,什么叫做手畫比電腦畫更快。
林曉這隨手就是一條直線一個圓圈,甚至連虛線都跟打點計時器一樣。
在場的人,全都感到了無比的服氣,盡管他們已經服氣了很多次了。
但之前那些事情都是憑借智商的,但是現在憑借的可就是人自己了,人人都能在紙上畫工圖,但是想要畫到林曉這種程度,根本不可能。
當然,現在先不談后者,繼續討論前者,憑借智商的地方。
他們可也沒有忘記,林曉畫出來的這個東西,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一個東西,而是一個伺服電機。
里面的各種信息都無比的詳盡,甚至林曉還在旁邊標注了各種詳細資料,比如材料需要選用什么,內部零件需要選用什么等等。
基本上等于他們拿上這個圖,就能夠直接開始安排人去制造這個伺服電機。
想到這,他們又連忙繼續轉頭看向林曉。
看著林曉此時正在畫的圖,那一線一圓之間,儼然又是一個新的機械機構冒了出來。
在場的人都不由期待起來,這一次,林曉畫的是什么?
于是他們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林曉將最終結果畫出來。
就這樣,時間慢慢過去,這第二張工圖上的東西,逐漸清晰了起來,陳元春看了一眼,這個應該是雙工作臺的底座部分。
雙工作臺,自然是兩個工作臺,以前的光刻機只有一個工作臺,這個工作臺需要先在各種傳感器上接受前期掃描工作,確保位置對準之后,然后才能到光源下進行曝光,這種效率比較低下,而雙工作臺技術就是曝光和掃描同時進行,一個晶圓在一個工作臺上進行光刻的同時,另外一個晶圓則在第二個工作臺上進行掃描,然后第一個晶圓光刻完成,第二個晶圓也掃描完成后,兩者就對調位置,一個繼續曝光,一個繼續掃描新的晶圓。
這種方式極大地節省了時間,提高了光刻機的效率,所以其對于光刻機來說,可以說是必不可少的結構之一。
而這個雙工作臺的底座部分,就更加重要了,因為雙工作臺采用的是磁懸浮方式進行移動的,磁懸浮的方式足夠穩定,也能夠避免摩擦過多造成磨損等問題。
當然,這也就對磁懸浮的精度有了很大的要求,磁懸浮,利用來拒去留的效應,如何實現精準的控制,也就對里面的結構有很大要求。
所以林曉現在正在畫的底座結構,也就十分的重要了。
不過,林曉并沒有直接畫出一整個底座結構,而是分成了幾個部分來畫,畢竟這個底座是很大的,其中涉及到了多種傳感器,可不是他一張紙就能畫出來的。
就這樣,第二張工圖畫好了,這是底座結構的框架,里面主要畫了走線的位置,以及伺服電機的位置,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各種零部件的具體位置,簡單來說,這是一個內部結構圖,不過內部結構的結構,就沒有細化了。
當然,這時候人們就驚奇地發現,第一張圖上的伺服電機,就能夠完美地嵌入到這張圖里面的伺服電機位置中,這兩者不管是比例還是什么的,都能夠完美貼合。
這更是說明了林曉在畫這些圖之前,早就對他們的整體布局做好了準備。
這時候,他們又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林曉不是才拿到他們的技術資料嗎?
而且林曉以前應該沒有研究過雙工作臺吧?
雖然林曉研究過機械,八分結構就是他的杰作之一,但是雙工作臺可完全稱得上一個精細活,也算是一種大工程,結果林曉剛拿到資料,看了幾眼之后,反手就能夠在工圖上面畫了?
愛因斯坦和牛頓加在一起有這么牛逼嗎?
在座的這些人,忍不住對視一眼,此時他們都有一種想法,想把林曉的腦袋給拆開,看看里面是不是躺了一個計算機,然后再看看他的肉體中,是不是一個個機械臂,不然的話他怎么能做到這一點?
大家都是人模人樣的,大腦的容積差不多都那么大,怎么就你不一樣?
這時候他們總算理解了當初那個把愛因斯坦的大腦給解剖的醫生是打著什么主意了。
畢竟面對這樣的人,任誰都很好奇啊。
當然,在場還是有人不好奇的,那就是孔華安了,此時的他靠在椅背上,伸出了個哈欠,一副一點興趣都沒有的樣子。
看著這群大驚小怪的人,每個都比他至少大了十歲以上,就不能學學他,淡定一點?
這對他們的林總師來說,不都是基操了?
唉,看著年齡大,實際還是有些年輕了。
索性他直接拿出手機,打開了外賣軟件,“今天中午吃什么?”
這場會從上午八點半開到了中午十二點,實際上也沒開什么會,前面林曉講了沒多久,接下來就是林曉秀操作的時間,當然,林曉秀到中途,也沒有耽誤他們的時間,讓其他組的人都走了,只留下了機械結構組的人,包括陳遠春,以及單天博離開之后,頂替他上來的雙工作臺研發組組長,和另外幾名主要研究人員。
當然,盡管他允許其他人先走了,但也仍然有一部分人留了下來,想要繼續膜拜一下林曉。
而直到時間來到十二點時,林曉也剛好畫完了最后一筆。
十張A1紙,剛好用完,而每張紙上,都已經畫上了如同打印出來的圖案,不同的顏色筆,更是讓這些圖層次無比分明,十分的簡單易懂。
假如是博士畢設,大概光憑這些工圖,答辯老師就得給個高分了,而現在是林曉搞出來的,那對于陳遠春他們這些經常畫工圖的人來說,這都可以直接喊一聲老師了。
放下了手中的筆,林曉扭了扭手腕,對陳遠春說道:“好了,就按照這些圖造吧,里面有的部件,直接采用之前雙工作臺的部件就行,規格上是基本相同的,規格不同的零件我基本上都畫出來了,之后如果出現問題了,直接來找我就行。”
“好……好的。”陳遠春接過了林曉畫出的最后一張工圖,看著上面的東西,然后再度咽了咽口水,頗有些艱難的應了一聲。
林曉則端起了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口,問道:“怎么了?”
陳遠春無奈地說道:“林總師,您這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嚇死人啊,您這都是怎么做到的?”
林曉笑了笑,“就那么做到的嘛,你們不是也看到了,我只是線畫的稍微有些直,圈畫的稍微比較圓而已。”
陳遠春:“……那你還挺謙虛的。”
林曉笑了笑,沒有在意太多,對他來說,這都是簡單事情而已,更何況,也不是沒有那種繪畫大佬,像他這樣能夠輕松畫出直線和圓的。
至于就連比例都完全相同這種事情,同樣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在他的大腦開發度達到6的時候,他就能夠輕松地看出周圍各種物體的比例了,就更不用說他現在達到了8以上,這種事情就更為簡單了,甚至他都能看出一條線段的長度如何,并且直接精確到毫米的程度。
總而言之,他要是上最強大腦,隨便來個項目,他都能直接拿第一。
當然,他肯定是不會參加的,誰知道人家會不會搞一個黑幕,然后為了捧一個人,直接拿他當踏腳石成名了。
至于他為什么隨手就能把東西給畫出來,這就更簡單了,畢竟跟系統兌換過的知識,是直接存在于他腦海中的,他畫圖,也只是把腦海中的東西給畫出來而已,所以對他來說并沒有什么難度。
“那今天就先到這里了,現在也到飯點了,可以準備去吃飯了。”林曉說道:“你們回頭就按這上面來造,速度一定要加快,同時也要保證質量。”
“現在咱們所有零部件,已經完成了40,而剩下有百分之三十,都是在雙工作臺上,還有百分之三十,就是和光路系統適配的其他零件,現在RDX純硅晶體已經造出來了,所以這百分之三十也要不了多久就能完成,最后的任務,就要落到你們組頭上了。”
陳遠春點點頭,拍著胸口說道:“林總師,你放心,三個月之內,我保證把東西造出來!”
開玩笑,現在圖紙都有了,甚至連分體結構都畫出來了,比樂高都要詳細的多,這要是還造不出來,他還不如干脆點自己離職了算了。
“這樣就好,那我就期待你們的好消息了。”
林曉笑著點點頭。
“肯定沒問題。”
陳遠春笑道。
“行,那就這樣,餓了吧?一起去食堂吃頓吧。”
“行。”
隨后話不再多說,他們一同離開了這里,前往了食堂。
而這一趟會議,也算是正式結束了,同時,這也決定了X光計劃之后的走向,大概任誰都想不到,大家都還以為這場會議要討論的是如何解決雙工作臺研究組缺人的問題,結果沒想到林曉上來就直接把他們需要的雙工作臺結構給畫了出來,甚至連里面的伺服電機技術都給順帶完成了。
之前已經說了,他們已經能造出符合要求的伺服電機了,但是伺服電機和雙工作臺的適配性還不夠好,其中存在一些機械上的問題,所以林曉就畫出了一個新的伺服電機給他們。
接下來,就是等待十萬個零部件全部完成,并且全部運到他們這里來了,定光研究所正在建設一個無塵車間,未來,也將擔任他們華國光刻機初號機的組裝工作。
“唔,三個月內,如果陳遠春那邊能夠完成的話,那等于說六月份就可以開始組裝了。”
吃過了飯,林曉便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回憶了一下今天這場會議,他便開始思考起來。
而七月份時,他要去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回來之后,興許就能夠完成組裝了,當然,組裝完成之后,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調試工作。
“那就……盡量趕在國慶節之前完成吧,”
林曉做出了決定。
他要讓他們的X光刻機,在國慶節那天,放出第一道光。
當然,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他基本上就等于閑下來了,因為,現在所有技術上的難題,均已解決了,雙工作臺這個最后的一塊拼圖,也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是將所有拼圖給拼起來,拼出他們的光刻機了。
“不過,國際數學家大會……”
忽的,林曉又想起了這件事情。
他可是還得在四月份的時候把他計劃做的一小時報告給提交上去呢。
而今天,可是已經二月下旬了。
他抓了抓頭,無奈道:“沒想到我也有面臨deadline的日子啊。”
不對,上次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的時候,他也面臨了一會deadline,他現在也仍然能記得那幾天的熬夜時光啊。
搖搖頭,他從旁邊取來了草稿紙,準備構思一下自己到時候該講什么的時候,但忽然,他的腦海中閃過了幾道數學式子。
正是他剛才花費真理點時,在腦海中捕捉到的那兩個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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