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身邊的侍衛,也有點懵了。
兩名侍衛互相看了看,都有點不太確定是不是要把這個太監給架走。
趙海平不由得一皺眉:“怎么,朕說話不好使?”
侍衛面露難色:“陛下,可是劉公公……”
趙海平看了他一眼:“拖下去,斬了!再多說一句,你也一起領死。”
兩名侍衛不由得大驚失色,但隨即臉上卻露出些許欣喜的表情,上前將劉公公扭送下去。
趙海平則是眉頭微皺,陷入沉思。
這次御駕親征,好像很不對勁。
從之前軍情急報送到的時候,趙海平就隱約有了這種感覺,之后又有許多細節讓他得以進一步確認自己的猜測。
急報中說,北蠻已經攻破重鎮宣寧衛,若是大軍繼續前行,很有可能撞上北蠻的精銳騎兵。
但問題在于,這可是盛太祖在位時期。
北蠻哪有這么囂張?
在盛太祖決定御駕親征之前,早就已經通過連年的征戰,派遣幾位名將將北蠻給趕出塞外。而這次親征,目的也并非抵御北蠻入侵,而是為了追出漠北,將北蠻重創、打殘,從而為大盛朝北疆爭取數十年的和平。
換言之,大盛朝這邊,才是主動出擊的一方。
當時的北蠻軍隊,遇到大盛朝的軍隊就只有兩個選擇:一是遠遁漠北,不斷后退,以空間換戰機,等盛軍深入草原、筋疲力竭之后,再發動伏擊取勝;二是丟下牛羊輜重直接跑,跑的遠遠得,讓盛軍怎么都找不到。
之前派遣那位岐國公去討伐北蠻,北蠻也正是采取了第一種辦法。
那么現在,北蠻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憑什么主動進犯大盛朝的邊境?
而且不僅進犯了,還以極快的速度打下了北方的重鎮宣寧衛?
開掛了是吧?
這軍情已經很離譜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離譜。
這個太監憑什么敢在皇帝和將軍討論軍國大事的時候插嘴?而且皇帝都還沒發話呢,他已經開始叭叭了。
就好像這里說了算的根本不是皇帝,而是他。
這實在是難以想象。
出現這種情況,只能說明皇帝的大權已經旁落許久,這個劉公公早就經過了一次次的試探,知道皇帝會支持自己,知道自己再怎么張揚皇帝也不會生氣,所以才敢這么干。
而那名老將說的話,也透露出一些不對勁的信息。
老將說,盛軍此行準備不足,糧草有所不濟,而且有許多輜重車輛未至,其他幾路大軍尚未能匯合,多日行軍士兵也缺乏休息……
如果此言為真,那就只能說明一點,這次的出征,最開始的準備工作就沒能做好。
為何糧草不濟?為何行軍一片混亂?
這是盛太祖御駕親征時會遇到的問題?
盛太祖的軍事能力在歷朝歷代的皇帝中排進前三名沒問題,在當前這個時代,更是可以說打遍天下無敵手,怎么可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趙海平所扮演的這次御駕親征,根本沒有按照歷史上真實的劇本來。
而是被扭曲和篡改過的!
這樣的場景,倒是讓趙海平聯想到了大盛朝后來的那次離天下之大譜的御駕親征。
本來以為在離開大盛朝北方邊境、深入漠北之前不會有很難的挑戰,但現在看來,恐怕真正的試煉已經開始了。
想到這里,趙海平遠眺前方。
宣寧衛距離此地并不算很遠,但此時用肉眼也不可能看到北蠻騎兵。
真等肉眼都能看見的時候,就一切都來不及了。
趙海平看向前方的一條小河,問這名山羊胡的老將:“附近有何處適合扎營?”
老將趕忙回答:“回稟陛下,此地有兩處時適合扎營,一處是懷石嶺,另一處是桑遠河。
“懷石嶺地勢較為險峻,對北蠻騎兵可以起到一定的阻擋作用。一旦安營扎寨,守下來的可能性也很高。不過,此處的危險在于水源,雖有泉水,但恐怕難以供二十萬人飲用。
“不過,掘地挖井獲取水源也是可以的。
“另一處是桑遠河,靠近河流易于取水,但由于地勢平坦、一覽無遺,即便倉促之間修建工事,也不見得能夠擋住北蠻大軍。”
趙海平考慮片刻:“傳令,在桑遠河扎營堅守,等待其他幾路大軍匯合!”
這種很基礎的問題,趙海平自己也能捋清楚。
現在擺在盛軍面前的,無非是三條路:第一,直接莽上去跟北蠻大軍死磕;第二,原地扎營等待其他大軍匯合;第三,撤,撤回最近的一處據點守衛。
第一種辦法顯然是扯淡,敵情未明,莽上去很可能是在送。
第三種辦法看起來穩妥,但實際上操作過程中會出現很多問題。
既然北蠻騎兵已經攻破了前方的軍事重鎮,那就說明騎兵部隊基本上可以看成是暢通無阻,隨時都有可能攻過來。
甚至有可能北蠻派出的哨探都已經鎖定了這支盛軍的位置。
此時撤退,比之前在騎兵試煉中遇到的高毅變陣,難度還要更高。
變陣這種事情在古代是風險極高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造成全軍崩潰。
一旦撤退的命令下達,底層的兵卒們不知道上面這些將領的具體想法,會有極大的想象空間。他們可能會以為前線打了敗仗,或者軍中出了重大的問題,甚至有可能會以為皇帝駕崩了……
而這些猜測都將極大地打擊士兵們的士氣,越是撤退,對士氣的打擊也就越重。
萬一在撤回據點之前,北蠻騎兵追上來了,那就是一邊倒的屠殺,盛軍幾乎不可能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所以,此時唯一的選擇就只有扎營堅守,頂住北蠻騎兵的進攻。
等其他幾路援軍趕到,里外合圍,問題自然也就解決了。
當然,這是趙海平在絕對理智之下做出的決定,對于一些沒有軍事常識、也不夠理智的皇帝來說,很可能不會做出這種決定,而是會選擇逃跑。
畢竟對皇帝來說,他也不確定手下這些兵卒能不能擋住北蠻騎兵,留在原地萬一被砍了呢?
只要逃回去,皇帝還是繼續做皇帝,損失大軍又如何?逃不回去,那可就什么都沒了。
所幸趙海平可以保持絕對理智,而且并非對兵事一無所知。
至于扎營地點的選擇,趙海平也沒有考慮太久。
懷石嶺雖然地勢較高,能在跟北蠻騎兵作戰的過程中占據一些地形上的優勢,但歸根結底還是被動防御而已。
更何況水源的問題不解決,等于是白給。
就算可以掘地鑿井,但萬一不出水呢?這里本來地勢就比較高,不出水的可能性很大。
在這里扎營,等于是將這支大軍的命運全都交給天意。
如果真的做出這種決定,那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相信自己是天命之子,迷信到極點;二是對北蠻騎兵過于恐懼,完全不相信能夠在平地上與北蠻騎兵作戰。
所以,趙海平只是稍加考慮,就選擇了桑遠河。
駐扎在這里,至少水源上是絕對沒問題的。
至于開闊地形如何對付北蠻的騎兵?
趙海平當然不打算就這么被動地防御,在騎兵試煉中吃了那么多的苦,可不是為了來這里當孫子的。
聽到趙海平如此安排,山羊胡老將也松了一口氣,立刻傳令扎營。
而趙海平則是騎著戰馬,來到軍陣中巡視。
一些武將都有些惶恐,趕忙跟上。
皇帝的戰馬當然也是當時能找到的最好的馬,趙海平騎起來的感覺,雖然好像比赤驥差一點,但也相差無幾。尤其是在有高橋馬鞍和馬鐙的情況下,很容易就能做到人馬合一的狀態。
而且讓趙海平很驚訝的是,他此時控制的是盛太祖壯年時的身體,大約五十歲上下。
而這幅身體的狀態竟然還充滿著力量,完全不輸給任何一流的武將。
可見盛太祖確實天賦異稟,兒時能從大饑荒中挺過來,后來又一直以勞模的狀態工作到七十多歲才駕崩,這身體確實是鐵打的。
趙海平來到高處,一邊看著盛軍在桑遠河旁邊扎營,一邊問道:“此時軍中有多少騎兵?敵我兵力分配如何?”
一名將領趕忙回答:“回陛下,據最新軍報分析,北蠻軍共分三路,戰兵至少有十萬上下,其中約有兩萬是盔甲精良的具裝鐵騎,還攜帶了大量的牛羊;
“而我軍有戰兵十四萬,輔兵八萬。其中精銳騎兵有五萬,分別由李克忠、定遠侯張勇率領。此外,還有兩路大軍正在趕來。”
趙海平心中踏實了不少。
這明顯是己方處于兵力優勢地位啊?
雖然被蠻軍兵力有十萬上下,但只有兩萬是盔甲精良的具裝鐵騎。而大盛朝中,精銳騎兵有五萬,不算輔兵,步兵也有十萬左右。
大盛朝的精銳騎兵,北蠻中也就只有那兩萬鐵騎可以對沖一下,其他的普通騎兵,應該是打不贏的。
這樣看來,倒也沒趙海平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那這些騎兵都在哪?”趙海平問道。
將領沉默片刻,回答道:“按照劉公公的命令,他們剛剛出發準備前往迎擊北蠻騎兵了,一來是探清敵方虛實,二來若是能與敵軍形成焦灼之勢,我軍主力便可趁機掩殺……”
趙海平臉上露出無比震驚的表情,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么玩意?
讓五萬精銳騎兵去探清虛實?
沒有十年腦溢血能搞出這種操作?
此戰雖然大盛朝的兵力處于優勢,但取勝的關鍵都在這五萬精銳騎兵。至于步兵,雖然也有一定的戰斗力,但在騎兵的沖擊下,一旦潰敗,再多的人也都是被割草的命。
在這種情況,竟然讓精銳騎兵去探對方的虛實。
萬一遇伏呢?萬一被圍呢?
純粹是在送!
趙海平嘴角抽動,大怒:“立刻派人,快馬追上,把這兩支騎兵給朕叫回來!”
這名將領愣了一下:“可是陛下,劉公公那……”
他還沒說完,就看到兩個侍衛騎著馬趕來,呈上劉公公的人頭。
這名將領不由得一愣,隨即露出震驚的表情。
劉公公……已經被陛下斬了??
趙海平反倒是一皺眉,后悔了。
殺早了。
早知道不該斬首這么便宜他,就該千刀萬剮讓全軍圍觀的!
只好下馬,把劉公公的頭當球踢出去,以解心頭之恨。
旁邊的武將都驚了,趕忙下馬跪成一片。
趙海平現在總算是大致搞清楚具體是怎么回事了。
很顯然,這個試煉幻境確實被扭曲了,但它被扭曲的并不是某個歷史人物,而是將許多事件給扭曲、糅合在了一起!
其他的三個玩家也曾經遇到這種情況,就是許多歷史事件被雜糅在一起,極大地增加了迷惑性。
比如扮演乞丐的陸恒,他的人生經歷就沒有完全按照盛太祖年輕時的軌跡來走,而是被迫體驗了很多貧苦百姓的人生。
又比如楚歌,他所涉及的案件不只是盛太祖晚年的案件,也有壯年時的一些案件。
而趙海平此時遇到的情況,明顯是將盛太祖的御駕親征與后來的“雞鳴山慘敗”給強行糅合在了一起,或者也可以看成是讓壯年的盛太祖直接穿越到了當時的皇帝身上。
所以那個姓劉的太監才敢不斷地對軍情發表意見。
如果是真實的盛太祖親征,別說讓太監發表意見了,多半連太監都不會帶。
把劉公公的頭當球踢走之后,趙海平再度翻身上馬,視察周圍的地形。
“把劉公公的頭懸于中軍,整軍備戰!”
時間很快過去。
遠處的山坡上,出現了北蠻騎兵的影子。
很快,北蠻騎兵的數量開始變得越來越多,漫山遍野,到處都是。
趙海平仍舊是騎著戰馬,在盛軍中視察。
之前他反應還算及時,派人將那兩支五萬人的精銳騎兵給追了回來。否則這兩支騎兵很有可能迎頭撞上北蠻的大軍,被分割包圍、損失殆盡。
而一旦這五萬的精銳騎兵沒了,接下來的仗也就不用打了。
現在,五萬精銳騎兵還在,趙海平從中精心選出五千騎兵。
這些最精銳的騎兵全都有著最好戰馬、武器和鎧甲,由他親自率領。而另外騎兵,還是繼續交由那兩名騎兵將領率領,等候兩路包抄。
而步卒大軍則是結成營寨和各種工事,依靠著火槍和火炮,守衛正面。
馬蹄聲陣陣,遠處山坡上開始揚起煙塵。
北蠻騎兵動了!
看到這些騎兵終于發動了攻擊,趙海平反而松了一口氣。
他反而擔心這些騎兵不主動發起攻擊。
按照最聰明的辦法,北蠻騎兵應該再繼續觀望下去,直到盛軍出現致命破綻才發起攻擊。
但一方面,北蠻騎兵帶的牛羊并不算很多,而盛軍依托河流不缺水源,這樣耗下去,北蠻騎兵有可能會被從其他地方趕來的盛軍包圍,所以時間站在盛軍一方;另一方面,之前進攻的勢如破竹讓北蠻這邊明顯對盛軍產生了輕視的心理。
眼看著北蠻的騎兵發起沖鋒,不少盛軍的臉上也都露出了些許驚慌的表情。
這些騎兵的沖鋒并不是一開始就全速前進,而是逐漸加速。
從快走到慢跑,再到最后的狂奔,盛軍步卒的心理壓力也在不斷地累積,最終在萬馬奔騰震撼中達到頂峰!
雖然盛軍這段時間也在努力地挖掘壕溝、布置拒馬等路障,但這里畢竟地形較為開闊,倉促之間搭建起來的防御工事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但在北蠻騎兵進入射程之后,槍炮齊鳴!
無數架設好的火炮發出震天的巨響,一顆顆炮彈出膛,砸向北蠻騎兵。
前方的北蠻騎兵雖然身穿重甲,但卻不可能擋得住火炮,瞬間就被連人帶馬打得稀碎,炮彈直接擊穿了好幾個騎兵,甚至還在地上彈跳了一番。
一番沖鋒,北蠻騎兵并沒有占到太大的優勢。
但很快,這些北蠻騎兵逐漸散開,呈現出一種包圍的態勢,想要從其他的方向發起進攻。
山坡上,北蠻的首領遠遠地望著盛軍的軍陣,眼神中露出輕蔑之色。
經過最近的連番交戰,他已經確定了盛軍雖然威名赫赫,但其實難副。先是并不費力地攻克了宣寧衛,緊接著就是將大盛朝的大軍給堵在了桑遠河。
只要能打穿這支盛軍,就可以長驅直入,再現先祖的榮光!
但很快,他發現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在火器的幫助下,盛軍的防守十分堅決,北蠻騎兵根本沒辦法很快鑿穿盛軍的防線,而在雙方混戰的同時,兩支精銳騎兵已經從兩翼包抄過來!
這兩支本應該在之前就被送掉的騎兵總算是在關鍵時刻發揮了該有的作用,向著北蠻首領所在的山坡發起猛攻。
北蠻騎兵立刻發起反沖鋒,居高臨下,就像是鋼鐵洪流一樣與盛軍對沖。
盛軍的精銳騎兵雖然裝備更好,但畢竟在地形上處于劣勢,而且數量也少一些,所以雙方很快陷入焦灼。
一名大盛朝的騎兵首領李克忠力戰而死,北蠻那邊也有好幾名王子戰死。
軍陣中,留著山羊胡的老將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中稍稍安定下來。
雖然勝負未分,但打到現在這個局面,也總算是不至于大敗。
如果陛下沒有下定決心在桑遠河扎營,而是輕率冒進或者倉皇撤離,此時盛軍恐怕已經潰敗,后果不堪設想。
保下的那兩支精銳騎兵,此時也發揮了作用,讓正面的壓力大減。否則,北蠻騎兵就算無法沖破盛軍步卒的防線,只需要在四周圍困,也會讓這場戰斗變得曠日持久。
話說回來……陛下人呢?
留著山羊胡的老將四下張望,然后發現了讓他無比震驚的一幕。
“陛下!陛下萬萬不可!”
然而他還沒說完,就看到陛下帶著五千騎兵,如旋風一般沖出了軍陣。
“給我殺!”
趙海平騎著戰馬,一馬當先!
“護駕!快護駕!”
在眾人慌亂的喊聲中,五千精銳騎兵緊隨其后,死死地跟住趙海平。
皇帝御駕親征也就罷了,多半是在后方做做樣子。其實只要皇帝在軍中坐鎮指揮、讓士兵們能夠知道皇帝跟他們在一起,御駕親征提升士氣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但皇帝竟然親自帶人沖鋒?
對士氣的鼓舞確實已經爆表,但戰場上刀劍無眼,如果皇帝有個三長兩短、出點差錯那怎么辦?
這五千騎兵顯然也沒想到皇帝竟然比他們沖的還快,只能咬著策馬跟上。
而剩下的步卒見狀,自然也不能在后面縮著了,趕忙跟在后面猛沖!
山坡上,北蠻的首領也愣住了。
因為這五千精銳騎兵為首之人身穿黃袍金甲,明明就是大盛朝的皇帝。其他將領,根本不能穿這種衣服。
“那是大盛朝的皇帝!殺了他!”
北蠻中爆發出一聲大喊,正面已經快要戰至力竭的北蠻軍再次爆發出強大的戰斗力。
此時戰場上已經經過了幾輪的交鋒,先是北蠻軍猛攻盛軍本陣被火器擊退、損失慘重,緊接著北蠻嘗試包圍,但盛軍兩支騎兵殺到,猛攻側翼,北蠻軍不得不分兵抵御。
現在,戰場已經陷入白熱化的態勢,而這最后的五千精銳騎兵,將決定著戰爭的結局。
北蠻人確實已經精疲力竭,但看到擊殺大盛朝皇帝的機會,自然而然地爆發出最后的全部力量。
許多重騎兵往山下沖去,與這支精銳騎兵對沖!
“砰!”
“砰!砰!”
槍聲大作!
盛軍的精銳騎兵紛紛拿出火銃或者強弓,對著沖來的北蠻騎兵射擊。
這些盛軍都是精銳中的精銳,雖然是仰攻高處,在速度和沖擊力上不占優勢,但卻可以憑借火器先一步對蠻兵造成殺傷。
但就在這時,不少騎兵臉色一變。
“陛下小心!”
雙方騎兵對沖,幾名北蠻重騎兵已經揮舞著馬刀向趙海平砍來。
他的這身鎧甲確實在戰場中十分顯眼。
但敵人的馬刀還離得很遠的時候,趙海平的大槍已經先一步刺中這名騎兵。
北蠻重騎兵被包得像是個鐵罐頭,但在大槍巨大的沖擊力之下也被挑得當場墜馬,一只腳被纏在馬鐙上,被拖行了很遠。
而趙海平則是輕輕松松地踩住馬鐙,抵消掉大槍上傳來的反沖之力。
騎了無鐙馬之后再騎有鐙馬,這種感覺確實難以言喻。
身旁的盛軍騎兵眼睜睜地看著皇帝陛下在無數騎兵中往來沖殺,如入無人之境。
這支五千人的精銳騎兵在最關鍵的時刻全軍壓上,讓北蠻軍隊的陣型大亂。而其他兩路騎兵也終于成功突破。
終于,在喊殺聲和槍聲中,北蠻騎兵全線潰退!
趙海平在小山坡上勒住馬韁,看著士氣大振的盛軍追擊倉皇逃走的北蠻首領。
“就這?
“還以為是一場多難打的戰斗,明明是有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