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千雪并沒有選擇在遠應縣久留,她直接祭出飛劍御劍而行。
飛往的方向,赫然是清河縣所在的方向。
她并沒有忘記,清河縣在前段時間,被圣心殿的魔修霍霍過。
這是她從遠應縣修仙者口中聽說的。
陳千雪至今都還惦記著陳家安危。
她并不希望自己離開的幾天里,陳家遭到了什么禍端。
若清河縣陳家真出了什么事情……
陳千雪的心境可能都會受影響。
以她目前筑基五層的修為,御劍飛往清河縣并不需要用太多時間。
下午。
陳千雪來到了清河縣。
從高空往下俯瞰。
就能夠看得出來目前的清河縣,和她走的時候是差不多的,總體看上去十分的安逸祥和,一個個來來往往的人,如同螞蟻一般為了明日的生計勞碌。
偶爾還能感受到有幾道修仙者的氣息,只不過這些氣息都并不強。
統統都是練氣。
都是一些散修。
陳千雪很快就御劍來到了清河縣陳家的上空。
她神念一掃。
發現無大礙。
稍稍松口氣。
“我之所以能夠被修仙模擬器邀請,貌似正是因為家中爺爺大壽,從靈劍宗來到陳家賀壽一番,然后莫名其妙就被邀請進模擬器。”
呢喃至此,陳千雪失笑搖頭:“也不知道如果我不來清河縣,是否會被模擬器邀請。”
這么說來……
清河縣這個自己出生的地方,也算得上是自己的機緣之地。
陳千雪落了下來,并且稍稍給自己易容裝扮了一下。
看起來容貌沒有最初的那般驚艷。
她的易容術算不上太精通,不過一些修為比她低的人。
也別想看穿她的真實面目。
清河縣比一般的縣城要熱鬧些許,街上都是熙熙攘攘的行人。
兩邊則是一些小商販。
站在這個地方。
陳千雪頗有一種重回孩童時的感覺,因為她記得自己還沒有拜入靈劍宗時,曾被自己的母親牽著手,在此地行走過。
忽然。
陳千雪環顧四周是目光稍一停頓,一雙美眸鎖定在了一個方向。
她見到了一個,讓她覺得,頗為有些熟悉的人。
“是他?”
當見到那個樣貌不凡的青年之后,陳千雪回想起來,自己上一次來清河縣,曾在一家藥鋪里面,見到過一個奇怪的男人。
那個男人身上的那股內力,就好似令她似曾相識一般。
她為此,還用了幾顆丹藥,讓對方把內力牽引出來。
結果發現,只是自己的一種誤判。
對方體內的那種內力,確實是由于自己第一次模擬修仙的時候,修煉的那一門江湖,呼吸法的內力,有一定的相似性。
可實際上又有某些方面的不同。
于是,她就沒有糾纏對方了。
沒想到……
這一次竟然又碰面了。
而且。
陳千雪秀眉輕輕一蹙,她驚訝的發現自己現在,竟然看不透對方的根底!
這讓她覺得匪夷所思!
怎么可能!
上一次與對方相見的時候,這個男人不就是一個長得比較順眼一點的普通的江湖人士嗎?
為何……
這次自己看不穿這個男人?眼前的這個男人,彷佛身上蒙著一層迷霧一般。
陳千雪甚至用神念隱晦探知一番,都探知不出所以然來!
不對勁!
她立即警惕了起來。
另一邊。
白易也沒想到自己能在清河縣第二次遇到陳千雪,他今天出門一趟只是為了到外面購買一些菜和肉。雖然他并沒有那個閑心思做飯炒菜,但書止畫對此缺很感興趣。
現如今,遠應縣的事情已經解決,書止畫今晚就會回到宅院中。
提前購買一些青菜、肉,可以讓書止畫回來就能做飯。
結果。
自己今天一出門,就遇到了自己的一號工具人。
好家伙!
真巧!
白易確實是可以通過修仙模擬器,感知每一個他邀請的工具人,離自己有多遠的距離。
但誰會無時無刻的密切關注工具人們的動向啊!
這屬實是意外了。
此時的陳千雪并沒有主動上前,因為她已經易容了一副全新面目,她不認為隨隨便便一個比較特別的人,就能夠看穿自己的偽裝。
如果自己主動上前,并且問出心中的那些疑惑,那豈不是自曝家門了嗎?
陳千雪彷佛是沒有注意到白易一樣。
與白易錯身而過。
殊不知。
她的偽裝在白易的眼中,就好似一個脫光衣服的人,赤果果的站在白易面前一樣,不是一般的顯眼,也不是一般的引人矚目。
不需要用修仙模擬器的感知,白易都能輕易看穿她的易容術。
畢竟。
雙方的修為差了足足四個小境界。
當陳千雪離白易已經有一段距離后,白易仍感覺到一道神念,若有若無的在自己的身上一掃而過。
看樣子,陳千雪仍抱有疑惑,且想要看出白易的根底。
“真夠謹慎的……”
白易心中無奈一笑,如果換算成秦九,恐怕早已跑過來,當面質問他是什么情況了。
而陳千雪則是不會這么做,因為這樣一般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陳千雪最怕的就是遇到麻煩。
白易無視了她的窺伺。
這外面買了一些蔬菜與肉食后,他就朝著自己的家中走回去。
回到宅院里。
白易關上門。
這時。
一道目光也落在那關起來的大門上,那雙美眸中充斥著濃濃的疑惑。
是的。
陳千雪如一個尾隨癡女一般,一路悄然跟著白易到了此處。
她看著眼前的那座宅院,疑惑的同時又帶著些許凝重。
因為。
她發現自己的神念感知,竟然無法進入宅院!
“怎么可能?”
陳千雪愣住了,自己一個筑基五層,神念會被阻擋住?
莫非……
她驚訝呢喃:“有金丹境界的修仙者,在這座宅院里面布置了陣法?而且還是能夠阻隔神念感知的陣法?難道是這個人布置的?”
“不對……”
“他看起來年齡也就比我大幾歲,我敢肯定這是他的真實年齡,而不是什么駐顏有術的老怪物。”
“這種年齡,怎么可能會是金丹境界的修仙者?”
陳千雪發現此事,觸及到自己的知識盲區了。
白易在她的眼中變得更加的神秘莫測。
甚至……
還多了一層詭異的感覺!
理智告訴陳千雪,最好不要靠近這種觸及到自己知識盲區的人,這種人往往都是非常危險的,一個不留神可能會因此殞命!
但是一個人怎能完全拋除好奇心?尤其是白易在陳千雪的眼中,太特殊了。
“難道,之前我沒有看走眼?”
陳千雪不由地瞇了瞇眼睛:“他之前的內力波動,與我在修仙模擬器里的內力波動如此相似,并不是什么巧合?”
“而是另有隱情?”
涉及到了修仙模擬器,容不得陳千雪不高度重視。
她在猜想……
這個人是不是也是修仙模擬器邀請的人選之一?
與自己和秦九是同一類人?
這個可能性大嗎?
她不確定。
最終,陳千雪還是沒有進入宅院。她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詢問對方——你是不是也能進入修仙模擬器?
萬一并不是的話,豈不是把模擬器這個秘密,給暴露出來了嗎?
但……
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白易被陳千雪再度盯上了。
看陳千雪這股無法澆滅求知欲。
估計。
在沒有得到一個確切答桉的時候,她是不會離開清河縣了。
時間。
流逝。
眨眼之間就到了傍晚的時分,遠在遠應縣的苻雙霓,正在拷問著唯一一個被生擒起來的圣心殿魔修,這是她出手生擒的。
上午的時候,金丹人儡與書止畫,在和那個金丹大魔頭交戰。
而苻雙霓等人,則是清剿遠應縣的其它圣心殿魔修。
他們確實沒有那個能力應付金丹十層的大魔頭。
不過。
那些只有煉氣境界,或者筑基一二層的魔修。
他們就有那個重拳出擊的能力了。
經過大半天時間的大清剿,遠應縣里的圣心殿魔修,徹底被清剿干凈了。
苻雙霓眼前的這個魔修,是唯一的一個存活者。
而且,還是被俘虜的那種。
對方的修為已經被廢了,也就身體素質比普通人強不少。
已經注定無法逃離此地。
“殿下,此人口緊實得很。”一名州府官員表情并不是特別好看,他已經想盡一切能夠想到的手段對魔修嚴刑拷打,這個圣心殿的魔修已經被折磨的幾乎要不成人形。
可是對方目前為止,依舊沒有吐露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這讓這名州府官員,覺得自己有愧對于殿下對自己的信任。
公主殿下將拷問魔修的任務交給自己,但自己卻沒有完美的完成。
屬實是丟人丟大發!
他低著頭無奈說道:“這個圣心殿的魔修十分的嘴硬,微臣無論問他什么問題,他都說不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此人是除了那個金丹十層大魔頭之外,遠應縣力修為最高的一個魔修。”
“此人肯定知道很多有用的東西,但微臣無法從他嘴中敲出這些東西。若是有一門可以搜魂的法門,或許可以得知一些情報。”
“可是……”
“這種法門微臣并沒有學過,只怕……無法拷問出什么所以然。”
他只能承認自己搞砸了公主殿下給自己的這個任務。
現在也只能接受公主殿下的責罰了。
然而。
出乎他預料的就是,苻雙霓并沒有開口責罰他,只聽苻雙霓語氣平靜道:“魔修嘴硬一點也是正常的,不過下次拷問的時候,不要總是用這種,讓對方肉體感受痛苦的方式。”
這名州府官員一愣,有點不太明白,公主殿下這番話的意思。
旋即。
苻雙霓看向那個圣心殿魔修,她這句話是對著魔修說的:“你若是老老實實的交代一些我認為有用的情報,或許我會給你一個痛快,讓你了結罪惡的生命。”
“呵……咳咳咳!!”
已經有些不成人形的圣心殿魔修,嘴角扯出一個不屑一顧的冷笑。
他任由身上的血液流淌。
因為以他的身體素質,這種傷勢,不足以要他的命。
他冷冷的吐出一句話:“我自小就在圣心殿長大,也是圣心殿讓我擁有了這一切。現如今憑借幾句話,憑借幾頓嚴刑拷打,就想讓我出賣圣心殿?”
啐了一口血沫后,那一雙陰鷙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苻雙霓。
他陰狠狠地說道:“別癡心妄想了!”
“即使我死了,圣心殿里的大人們也會記住我,他們會知道我的忠誠!”
“我絕不可能會玷污圣心殿!”
“呸!!!”
苻雙霓搞不明白,一個精神有問題的魔修,為何能對圣心殿如此忠誠?
一個魔頭這么有氣節,屬實是讓人難以置信。
可這樣有氣節的魔頭,偏偏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家伙,是哪個正道門派的修仙者。
莫非。
圣心殿都某門功法,能修改一個人的意念思維嗎?
讓門下的弟子始終忠誠圣心殿?
她搖了搖頭。
“既然他如此忠誠于圣心殿,如此尊重那個魔門的話……”她對那名州府官員道:“你去尋找幾頭發情的野獸過來,記住,要公的。然后把這個家伙的衣服扒掉,把他屁股洗干凈一點,讓那些野獸與他一同待上一段時間。”
“記住,要用可以記錄影像的玉簡,把這一切都記錄下來。”
她平靜地說道:“把這段影像,給遠應縣所有人看一遍。”
苻雙霓用最平澹的語氣,說出最讓人毛骨悚然的言語。
無論是那名州府官員,還是圣心殿的魔修。
此時都同一時間,瞪大了雙眼。
兩雙眼睛,都在瞪著苻雙霓。
滿臉都是震驚!
這名州府官員彷佛是第一次,認識苻雙霓這位公主殿下一樣,他沒想到公主殿下竟然會說出這種法子,這這這……這是不是太過于傷天和了?
想到那種著實是辣眼睛的畫面,這名州府官員一陣毛骨悚然。
他感覺公主殿下的心切開了,可能是漆黑一片的。
努力平復內心中的思緒。
州府官員點了點頭。
邁著很沉重的步伐。
轉身離開。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圣心殿魔修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呼哧呼哧的急喘著粗氣,嘴里的血液和口水流出來他都不在意,唯獨在意的是苻雙霓跟他說的那幾句話。
“你們……你們想干什么?你們是大衍王朝的朝廷中人,你們不能這么做!”
“你們……”
“你不能這么做!”
“要殺要剮隨便你們,有本事你們就一劍了結了我!”
“卑鄙!!”
“卑鄙小人!!”
“無恥!!”
“無恥之徒!!”
“回來!”
“喂!”
“你回來!”
圣心殿魔修彷佛忘卻身上的傷勢,他急切無比的嘶吼令聞者傷心,令聽者落淚。
最終。
他看到州府官員的背影,與苻雙霓的背影雙雙停頓下來,并且不急不緩地轉過身,重新看見他的時候。
圣心殿魔修終于是松了一口氣,臉上盡是心有余季。
他咬牙死盯著苻雙霓:“卑鄙小人!!”
“骯臟無恥下流之徒,你不配為正道修仙者!!!”
“不配!!!”
被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這般評價,苻雙霓并沒有半分的惱怒。
她掛著一絲澹澹的微笑,微笑中略顯饒有興致的神色。
她輕輕地開口道:“其實,我挺期待你與野獸共舞的。”
苻雙霓笑意更濃:“沒準你能夠因為這件事情,名聲傳遍整個修仙界,雖然不至于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人,但或許是古往今來的第一個圣心殿魔修。”
這個缺德低俗的法子,苻雙霓也只是嘗試一下而已。
如果嘗試不成功的話,那就沒辦法了。
就只能把這個魔修給解決掉了。
她之所以能夠想到這個法子,是因為在上一次模擬修仙的時候。
苻雙霓有個猿猴妖獸手下,對著一個昊日宗的修仙者,做出令人不忍直視的事情,讓當時的苻雙霓大開眼界。
讓她知道即使意志力再堅定的修仙者,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都能夠放掉一切的原則,也能把態度給放得極低。
于是乎。
她懂了!
她悟了!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苻雙霓從這個圣心殿魔修口中,敲出了不少不知真假的情報。
直到對方什么都吐露不出來了,苻雙霓才讓那個州府官員,給這個魔修一個痛快。
末了。
苻雙霓還呢喃了一句:“原來圣心殿的魔修也受不了啊!”
聽到了這句話,州府官員頓時之間汗毛直豎,整個人就好像是炸了毛的貓一樣。
什么叫“也”?
莫非這種低俗缺德的法子,公主殿下讓某個倒霉蛋試驗過?
州府官員心中倒吸一口涼氣,額頭溢出些許冷汗。
苻雙霓在他的心目中,雖然不是魔頭。
但……
比魔頭還要更加的可怖!
與其得罪一個圣心殿魔修,也不要得罪公主殿下!
不然……
想到這里,這名州府官員打了個哆嗦,急忙打消掉了心里頭,那些恐怖的畫面。
這時。
苻雙霓忽然開口道:“你把這些情報全部都整理一下,然后找一些人判斷哪些情報是正確的,哪些情況是這個魔修亂說的。最后根據這些情報,進行一系列順藤摸瓜的調查。”
“把這些十惡不赦的圣心殿魔修,全部都逐一清剿!”
“喏……喏!!”
這名州府官員回應的時候,語氣都有一點不太穩定。
三觀險些崩碎了的屬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