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梁山,李肆的軍隊還在打掃戰場,這次很狼狽,死傷約有數千人,但收獲也是極大,天命力量在原來的基礎上,一口氣暴增至3500,足夠讓歷史天命再升一級,同時可以讓建城令再升一級,打通前往第三重天的門戶了。
但李肆并沒有這么做,他反而眉頭緊鎖的坐在一輛馬車里,旁邊是于大頭,韓征等人,他們正在從另外一個角度計算這次戰役的數據,因為他不相信對面的蟲魔會這么菜。
蟲魔在他這里損失極大,明知道這會讓他實力大增,也要急著撤退,這不是養虎為患么?
“要做好打硬仗的準備了,反正我是不能就這么撤退了,而且歷史天命已經扎根在此,退往哪里退?”
李肆若有所思,如今的現世,就是未來的第一重天,這點母庸置疑。
能提前在第一重天布局,會很重要。
因為這里才是接敵的第一線。
當然如果他現在已經積蓄了足夠直上歷史九重天的資本,他肯定也去躺平,問題是他現在連第二重天的根基還不穩呢。
“嗯?”
正想著的時候,李肆心中忽然一動,立刻遙望東方,他能感應到,一道屬于別的天命的氣息出現在西峽關方向,然后,他就收到了一條信息。
“叮,歷史聯盟正在向西峽關派出援軍,秦漢八組的歷史名將衛青率軍入駐,請你與其接洽合作事宜。”
“八組?衛青?”
李肆一愣,他還是第一次接觸八組的歷史名人,之前都是九組,看來之前一戰,現世的兩個文武圣人把第一重天的歷史名人給屠殺得夠嗆啊,到現在元氣還未恢復呢。
不過,八組就是牛逼啊,人均歷史天命。
李肆感應著,衛青的這個歷史天命絲毫不弱于他的歷史天命,用年紀來形容的話,就是相當于十五六歲的少年,很強了。
而且衛青的歷史天命給人的感覺很醇厚,很親和,攻擊性不強,很踏實,很穩重,你不惹我,我也不惹你的樣子,這是個老實人。
嗯,與老硬幣齊名的老實人,不是貶義的那種,而是老硬幣都奈何不了的老實人。
做事方正,行事穩妥,不惹事,不怕事,罵不還口,打,就往死里打……
所以縱然李肆還沒見過衛青本人,他方才的焦慮立刻少了一半,安全感都跟著提升不少,嘖嘖,不愧大漢柱石。
“歷史聯盟總算做了件好事。”
李肆心情不錯,等于大頭他們的數據報告出來,他略一思索,就做出決定,為了照顧友軍,也是表示一下,他把歷史天命的籠罩范圍沒有向西峽關方向移動,畢竟天命和天命之間是有排斥反應的。
換個別人過來,他還得爭一下,西峽關總得給他一半,但衛將軍來了,全部讓出去。
所以,他就把歷史天命的覆蓋范圍向北移動了五十公里,不過這邊的地形有點不太好,于是他索性又向北移動了五十公里,進入了妖族的地盤。如今妖族式微,也不必考慮它們的意見。
天命擴張這是必須的,因為面積不夠大的,就沒有縱深,碰到沒有天命的敵人可以任意揉捏,碰到有天命的敵人,就不太好玩了。
擴張了大約5000平方公里,用去了200的天命力量,隨后,再擴大禁飛區,禁止寄生,禁止鉆地規則,這用去了500。
接著,再稀釋500的天命力量,將其運往高山之城,轉化成了超凡力量,讓高山之城的超凡濃度達到20,這是一個臨界點,可以讓大后方的綜合實力更強。
再接著,李肆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在現世地盤里開啟天命雷霆,雖然天命雷霆必然要被蟲魔的雷光蟲魔所克制,但除了這玩意,其他蟲魔兵種卻可以肆無忌憚的殺。
就比如今日一戰,若他有天命雷霆,還至于被蟲魔的尖角蟲魔給追得很狼狽,那種蘑孤圓球也別想肆虐。
只不過天命雷霆的形成不容易,若沒有基礎,一道天命雷霆就得消耗10的天命力量。
李肆此時看了看自己的余額,果斷儲備了一百道……
但就在他思索接下來如何發展的時候,建城令中的一條公告信息讓他愣住了。
“叮,隋唐八組在此昭告天下,天道昭昭,報應不爽,大夏仙國倒行逆施,扶持妖人,恣意妄為,致生靈涂炭,天地震蕩,妖魔入侵,人族根基,十不存一,為此,先祖顯靈,干預現世,現已經拿下九州之一的西陵州,望各方同道前來相助,隋皇寶印,唐皇寶印!”
這——
李肆一怔,這次不一樣了,與以往的小打小鬧完全不一樣,這意味著歷史聯盟的隋唐組正式介入現世,臉皮都撕破了。
不過,西陵州,這個地方他有印象,青山鏢局的總鏢頭當時就是前往西陵州的地下黑市購買大墨玄石,結果在回來的路上被截殺的,那個地方,可算得上是西峽關的大后方啊。
現在西陵州被隋唐八組占了,那么也就意味著他也好,衛青也罷,都別想從現世汲取百姓人口了。
他們只能在這邊干瞪眼,喝西北風。
他李肆還好些,至少這一波吃得很滋潤,但衛青這老實人就慘了,以第二重天的分身親自帶著歷史天命前來,剛扎下根,就得了這么一噩耗。
想到此處,李肆心中一動,就見一隊騎兵如疾風般從遠處馳來,那氣息,那聲勢,那動靜,甚至比虎豹騎還要強上十分。
不用猜也知道誰來了,是衛青,而拱衛著他的,就是大漢羽林軍,歷史聯盟中最久負盛名的九大傳奇兵種之一,僅次于秦軍銳士。
以李肆此時觀之,每一個大漢羽林軍,其戰斗力都約莫在六品武修士的程度,而他的虎豹騎,就算經過剛才一輪的強化,也就相當于八品武修士……
當然了,李肆的天命特性是投石機,側重點不一樣。
而衛青乃至大漢的歷史天命,很可能更偏愛這些羽林軍,所以到了戰場上,只會變得更強。
“隨我出迎!”
李肆沒有耽擱,立刻帶上眾人前去迎接,禮儀上給足了面子。
不過,他很謙遜,對面的衛青比他更謙遜,遠遠的,就放慢馬速,然后翻身下馬,步行相見,還隔著一百步呢,就提前一步拱手大聲喊道:“大漢衛青,奉命入駐西峽關,對面可是高山國主李肆閣下?”
這特么,李肆都給整得不會了,真的,他雖然名義上是高山之國的國王,但他自己都不當回事,手底下有的人管他叫陛下,有的人管他叫老大,有的叫殿下,反正亂七八糟的,真的,沒人當回事。
更別提其他的歷史名人了,秦瓊也好,呂布也罷,更別提典都都了。
能夠一見面就稱他為高山國主,搞得這么正式的,哎幼,真是,有點小感動。
李肆只能快步上前,拱手施禮,“晚輩久仰衛將軍大名,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
衛青的樣子是個中年人,蓄著胡子,明明是武將,但就是給人一種很溫和的感覺,聞言,再次拱手,微笑道:“不敢當不敢當,倒是我近來一直久仰李老弟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得,這家伙還沒完沒了,而且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
“衛將軍,我這里剛剛經歷大戰,沒有一席之地可招待,慚愧慚愧。”
“無妨無妨,我也是一介武夫,李老弟客氣了,我今日此來,是有兩件事,其一,我奉命入駐西峽城,日后還需李老弟多多照拂,有什么事大家一起上。”
“其二,是隋帝楊廣,請我轉告李老弟,看看能否幫其在西峽城附近覓一縣之地,作為辛苦的酬勞,他愿意派大匠李春攜弟子三百前來為李老弟效力一年,嗯,大匠李春正在路上,我已經派軍護送,稍候便至。”
“不過,我沿途也見到西峽城外有荒廢屯田城堡甚多,李老弟大可以去那邊尋覓一處。”
衛青說話很慢,但吐字很清晰,而且他把事情都安排得妥妥當當,李肆竟等于什么都不做,就白得一大匠。
李春啊,趙州橋的建造者,隋煬帝楊廣這做事挺講究的,別管其他的,就這事兒,李肆就心里挺舒服。
對嘛,明碼標價,這樣多好。
“那我就多謝衛將軍了,今后晚輩在這里,就一切唯衛將軍馬首是瞻。”李肆說的很誠懇,很罕見的誠懇。
但衛青卻擺擺手,“不必如此,想來你也知道了,西陵州被隋唐八組占了,這事兒,于李老弟你來說,可能影響不大,可對我來講,就挺尷尬,所以我只怕也不能在西峽關這里投入太多兵力,因為養不起,而沒有天命護佑,任何發展都是空中樓閣。”
“軍中事務繁多,衛某這就告辭了。”
一抱拳,衛青轉身離去。
李肆也跟著抱拳相送,心中卻頗為遺憾,他明白衛青說的是什么意思,衛青的家底肯定比他強多了,但要養活的軍團,百姓也會更多。
如果隋唐八組沒有占領西陵州,那么衛青就可以在這里大展拳腳,與蟲魔決戰于現世,如他這樣的歷史名將,從來不害怕有敵人,或者敵人很強大,很多,只會擔心沒有敵人。
所以現在就這么尷尬了。
隋唐八組占了西陵州,他們那里就成了與蟲魔決戰的前線,西峽關這里,可就安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