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活路
061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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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字,對,這里,請輸入指紋,好,再校對虹膜……”
一系列繁瑣的手續過后,趙九州終于拿到了他的配槍。
常見的“蒼鷹式”,不過是加強版——
有效射程達到150米,差不多夠當狙擊槍用,當然前提得是光靠眼睛,就能瞄得那么準;靈能和常規雙重傷害,也就說是,除了能殺怪,也能殺人,而相比之下,能殺人其實更可怕;
對怪物的殺傷增幅,倒是常見的1.5倍,不過趙九州對這個沒要求,就算沒增幅也完全沒關系;裝彈量30發,這個趙九州也無所謂,除非他想真殺人;屬性是火電雙重屬性,有25的幾率,能在殺怪物的時候,爆發出額外的閃電傷害,但對趙九州來說也就是“好看”。
總而言之,東西就是這么個東西。
帶在身上,既意味著王者獵魔師的尊榮,也同樣代表著體制賦予的權利。
同樣這樣一把槍,在正規的靈能制品交易市場上,價格普遍在60萬白銀幣以上,在白銀盟,這差不多就是普通人——也是體制內學徒這個級別,大概兩輩子的收入了。
在白銀盟,獵魔師也就是做到這份上,才算是獲得了這份以拯救蒼生為己任的職業——至少是口頭上是這樣——本就應該有的待遇。
反之也可以想,如果不給獵魔師武器,那獵魔師在面對怪物的時候,和普通人又有什么區別?屁多點藍量,幾發就打干凈了,那還屠個屁的魔?顯然跟其他行業相比,獵魔師表面上看似是被“嚴格要求”,但實際上,這個群體就是受到全社會的區別對待。
王者獵魔師在獵魔師的總人口中,只占了差不多百分之一而已,就總人口來講,屬于人群中某重要技能使用者前0.1的存在。這種情況下,居然只有行業前1的領頭羊,可以受到公正對待。這種情況如果放在其他行業,那些什么科技協會、醫療工會、商業總會,早特么起兵造反了。也就是獵魔師們,看似兇勐,實則一個個跟綿羊似的。
就連魏關山那種敢收錢索命的,都沒敢在這種制度面前吭一聲……
自打知道了玄術師的真實存在后,趙九州偶爾甚至會想,現在是玄術師被全面針對,說不定哪天,輪著輪著,就輪到整個獵魔師群體了。
到時候,他們這群人,又靠什么活著?
“嗯……當然是靠鈔票和權力!”
在12層的樓梯口,和韓明明直接說了拜拜,獨自走進電梯,趙九州心里如是嘀咕。
個人的暴力,在全人類的集體力量面前,確實連個屁都不是。
但是如果掌握了權力,就像馬爾西那樣,即便他是玄術師,可是誰又敢正面和他扛這個話題?
那不是找屎嗎?
馬爾西想滅你,還需要自己動手?
所以什么玄術不玄術的,獵魔師不獵魔師的,在趙九州看來,全特么都不是問題關鍵。
這些一個個的概念,只不過是實現人生目標的工具而已。
就他不是獵魔師,不是玄術師,現在許許多多的普通人,也照樣能靠著各種渠道往上爬。家里有礦的,就靠家里,家里沒礦的,只要不碰上柳亞紅那樣的精神病,靠進學也能出頭。
考出來后,不僅不需要像趙九州和韋綿子那樣從守糞坑開始干,而且如果離權力比較近,升官的速度,甚至普遍要比趙九州這些一線戰斗人員都快。還有些天賦異稟,數理化水平極高的家伙,搞科研也是極好的路子。這所有一切,最近一百多年來,已經發展得越來越成熟。唯一逐漸跟這個新世界變得格格不入的,日趨墮落的,反倒確實只有獵魔師這個集團。
當然了,不可否認的是,不管趙九州心里怎么想,他確實沾了獵魔師身份的光,才有了現在的一切。不然像安安那種級別的姑娘,他最多也就只能在白日夢里日一下。
晚上的夢里能不能遇見,還得看老天爺給不給機會……
那樣的生活,就真的有點令人沮喪。
電梯門一開,趙九州把槍和證件全都收回空間戒指,然后昂首挺胸,踏上了22層的露面。
肩上的新軍銜章,在這個環境里非常扎眼。
“哇!高級軍士長!”樓里的小孩子,耳濡目染,一眼就能認出來。
趙九州從孩子們天真無邪的羨慕喊聲中,收獲到滿滿的虛榮心和優越感,這些小孩子,大一些的,其實才小他五六歲而已,根本就是同齡人。
這個狗東西,實則就是童心未泯,但色心卻已經滿到炸裂……
早熟得有點可怕。
可怕得有點變態……
“安安?”
趙九州走出電梯,就看到安安托著個托盤,托盤上擺著三盤家常小炒從電梯正對面的公共廚房里往外走,托盤剛好托在胸前,襯得她的身材,越發明顯。
“你做的?”趙九州走上前,驚訝問道。
“嗯,我看你老是吃面包和肉干,對身體也不太好。”安安很溫柔地說著。
山雞在她頭上飛來飛去,惹得一大群小孩嗷嗷直叫。
幻靈獸很貴,對絕大多數普通家庭來說,都屬于奢侈品。
更不用說,不死鳥這種高端貨。
“姐姐!你家的鳥能不能讓我玩一下!”
“不行哦,姐姐家的鳥,只有姐姐能玩。”趙九州當惡人很有一套。
小孩子們看在他軍銜的份上,根本不敢造次。
“走了,走了。”趙九州拉著她,快步走回家里,關上了門。
家里頭,居然也已經被安安收拾得整整齊齊。
韓明明拿來的床墊和被子,已經被安安鋪上了。
桌椅板凳,看起來明顯也已經擦了一遍。
空氣中帶著澹澹的,酒精香水的氣味。
陽臺的窗戶開著,凌晨三點多的夜風吹進來,到這個點,各家各戶,也差不多該睡了。
安安放下托盤,桌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多了個電飯鍋。
半個小時的工夫,天曉得安安到底哪兒來的本事,居然做了這么多的事情。
她彎著腰,把托盤上的菜,往客廳的小桌子上放。
趙九州看得眼神,走上前,攬住她的腰。
安安微微一扭,小聲道:“先吃飯。”
趙九州的手往上摸,“先吃你。”
“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沒事,我的心滾燙滾燙的,吃什么都是熱的,不信你摸摸。”
“呀!討厭!你的心長那樣啊……”
“何止是心,腦子也是它……”
趙九州橫抱起安安,就走進了臥室。這一天,他倆從白銀軍總醫院到黑虎嶺分舵的三號社區家里,再到這里,好像就沒消停過。席夢思吱呀吱呀了許久,兩個人飯前運動完,吃完飯又繼續運動。不管是韓明明還是李太虎,他們叮囑的什么不要在出征前浪費體力,在趙九州這兒,全特么是廢話。17歲的男孩子,遇上安安這樣的姑娘,他腦子里,還能剩什么?
什么都沒有。
除了安安,還是安安……
趙九州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下的,反正到了這里沒人管著,確實昏天黑地,連時間都沒了概念。這一覺恍如做夢般醒來的時候,他看著貼在自己懷里的小姐姐,很是傻逼了一陣,才戀戀不舍地放開她,起床洗漱。
時間是下午四點半,距離去特戰部集合報到的時間,還有最后十幾個小時。
直到這時,折騰夠了的趙九州,腦子里才終于有了正事。
溫度剛好的熱水,從他的頭上沖下來,趙九州肚子一邊咕咕叫,一邊腦子飛快轉動。
眼下他人生最重要的目標,不是什么支援烏孫敦。
支援烏孫敦,只不過是一個過程,一個階段。
真正擺在他面前的四個字,其實應該是——升官發財。
發財的事情,可以慢慢來。
韓明明那邊有門路,他自己有拿貨的本事,渠道可以慢慢鋪開,不著急。
但是升官的事情,卻不容他耽擱半分。
韓明明跟他說的,晉升士官必須有“帶兵記錄”的這個消息,實則非常非常重要,而且可以說,堪稱緊迫。如果他能在接下來的支援過程中,馬上符合這個條件——要知道,白銀軍的積功制度,可是幾乎不受資歷限制的。李太虎今年28歲,就已經是大校。36歲的唐威,已經是準將。那我自己呢?趙九州心里暗想,老子28歲的時候,總不能比李太虎差吧?
那我28歲的時候,能不能混到準將?
十年,不對,十一年……
以我現在的能力,至少在戰場上,十一年怎么都能混到將軍了吧?
然后以平均三年升一級的速度,31歲少將,34歲中將。
37,40,43歲……那就元帥了啊!
元帥就是盟主啊!
43還年富力強,馬爾西上臺的時候,差不多也就是這個年齡,或許還更老一些。
而且再對比一下,韋綿子今年44歲,才特么的是個學徒!
啊呸呸呸!
老子瘋了?跟這個渣渣比個鬼?
但是!反正!
出發之前,我應該先把自己的隊伍拉起來吧?
高級軍士長,可以帶一個臨時工勤務兵……
趙九州沒來由的,就想起了幾個小時前,羅北空跟他說的這些話。
媽的……
早知道應該留他的電話。
趙九州心里忽然有點后悔。
或者實在不行,干脆帶安安上戰場?
平時閑下來沒事,還能和她……
嗯……不行!干正事,怎么能帶女人出去?
干事業是干事業,干女人是干女人。兩件人生大事,必須分開對待,全都應該百分百投入才行。不然混在一起,干事業的時候想女人,事業必然搞砸,干女人的時候想事業,那根本干不出感覺來。就跟考數學不能滿腦子通識課,考通識不能滿腦子想數學一樣,得認真啊!
趙九州堅決打消了帶安安出門的念頭。
和他的升官大業直接相關的合伙人,必須得是業內最最頂尖的專業人士。
羅北空!還得是羅北空!
魏關山的替補手,這種級別的專業人士,眼下他還能上哪兒找去?
趙九州越想越對,匆匆洗完澡,換上干凈的衣服。
也沒和安安說一聲,就從戒指里拿出存糧,叼在嘴里就往外跑。
下了樓,時間是下午兩點半。
滿大院的人,此時基本全都已經出門,為明天下午即將恢復舉報的獵魔世界杯做準備。
天龍總舵雖然依然封城,可相關部門的工作人員,卻都已然投入工作。
看著大院里一片空蕩蕩的,趙九州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上哪兒去找人。
他快步這片居住區,立馬開啟靈動力,無頭蒼蠅似的,滿城亂轉起來。
約莫半個小時后,開著極高速的他,就風馳電掣回到了黑虎嶺分舵這邊。
一路小跑進三號社區那幢熟悉的小樓,家門口,還真就坐著個人。
“趙宗師,我說過,你會用得著我的吧?”羅北空笑著站起來。
趙九州問道:“你怎么知道我會回來?”
“我說了,我自己就是從白銀軍出來的,你這個時候,除了我,再找不到更好的幫手。”
羅北空走到趙九州跟前。
趙九州看著他,很直白道:“丑話說在前頭,我馬上要去烏孫敦支援,而且我也沒有任何門路能讓你轉正,是真的,我沒有權力,也沒有辦法。”
“我知道,我也不需要。”羅北空道,“我現在唯一需要的,就是白銀盟能給我一條活路。”
趙九州想了想,“看糞坑的臨時工,掛個名,能接受嗎?”
羅北空點點頭,像是松了口氣:“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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