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警告
219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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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將軍……”
“阿飄,又是你?”
純白無垠的虛空之中,當趙九州看到眼前的光頭,就知道,自己又做夢了。
時隔兩年,趙九州見到對方,卻彷佛時間只過了兩天。
他心中完全放下了警惕,猶如跟隔壁鄰居聊天一樣輕松地問道:“最近還好?”
“不是太好……”光頭嘆了口氣,“但這不是重點……”
“沒關系,反正我也不關心,只是隨便問問。”趙九州懷抱著雙臂,很無所謂地說,“那么你今天又想說什么呢?”
光頭道:“什么都不想說,只是想給你一個提醒。”
趙九州問道:“什么提醒?”
“我想提醒你……”
光頭冷不丁,瞬間移動到趙九州跟前,幾乎貼上他的臉,眼里透著一股子兇狠和癲狂,“你人生的下半場,馬上就要開始了。你與世界為敵,可是你特么的,卻還不是不死之身!小伙子,你忘了死亡的恐懼嗎?來,吃我一招,六合八荒唯我獨尊鉆石星辰睡夢羅漢拳……!”
“啊!”
趙九州一聲慘叫,勐地折腰九十度,從七月草號總統套房的大床上驚坐起來。
“怎么了?”在他左右兩側,光熘熘的安安和劉巖巖被吵醒,兩個大美人姐姐急忙起身。安安隨手從床頭拿過紙巾,給趙九州擦了擦滿額頭的汗。
劉巖巖輕柔地抱住他,把他抱進溫暖柔軟的懷里,問道:“做噩夢了嗎?”
“沒有。”趙九州失口否認。
安安和劉巖巖對視一眼,很識趣地不再多問。
“你們繼續睡吧。”
昏黃的燈光下,趙九州在劉巖巖懷里躺了幾秒,心跳逐漸恢復平靜,睡是肯定睡不著了,干脆爬起來,走進衛生間洗澡。
手上的手表,顯示時間是清晨五點半。
這是全世界各地普通人剛入睡的時間,卻是趙九州他們一家子,即將起床的時間。
平時趙九州全家,是早上七點半左右起來。
今天被阿飄剛才的那毀滅性一拳嚇醒,早了兩個鐘頭。
船艙浴室里的熱水,在頭上傾斜而下。
水溫和水壓都很合適。
趙九州的心情,也逐漸舒展開來。
只是那個阿飄的話,卻像一團陰云,始終籠罩在他頭上不散。
是啊……
他還不是不死之身。
自己的“茍命套裝”,這幾年來始終沒能湊齊。
最后一件不死護身符,還缺一個重要的零部件——耿江岳之心。
但這玩意兒,到底要上哪兒弄去呢?
去挖耿江岳的墳嗎?
但耿江岳死了都超過兩千年了,就算防腐科技再牛逼,也不可能還能搞出他的基因吧?就算搞出來了,然后呢?克隆一個耿江岳的活體,然后取出他的心臟?
媽的,最壞的結果,怕不是要被耿江岳活活打死……
哪怕上古神話里關于耿江岳移山倒海的本事略有夸大,但趙九州還是覺得,自己恐怕不會是對方的對手。就像一個掛逼,遇上層級更高的掛逼,根本連還手的余地都不存在。那到時候,克隆體耿江岳還不得像他這半年欺負肖動塵那樣欺負他趙九州啊?
“咦”趙九州想到這里,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馬拉個幣的!活體實驗必須全球叫停!
誰特么還敢做活人試驗,誰就是跟我趙天神過不去!
這個世界上,只許有一個高級掛逼!
趙九州憤憤想著,擦著身上的水珠走出衛生間,一邊抬手就給羅北空下命令:“老羅,把家里的尤其是我身邊的安保等級,拉到最高!所有安保人員二十四小時待命,人手不夠繼續招!”
被吵醒和安安和劉巖巖此時同樣睡意全無,聽到趙九州的話,兩人多少都感覺有點不安。她們無法想象,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東西是能讓她們的男人都害怕到這種地步的。
安安掀開毯子,從床上走下來,彎腰撿起地上的劉巖巖的龍蠶絲睡衣,穿了好像沒穿一樣披在身上。劉巖巖也走下床,就光著,走到趙九州身邊。
兩個人體態曼妙的姐姐,在朦朧的光影下,直勾勾地看著趙九州。
趙九州放下手,和她們對視著,過了兩秒,沉聲說道:“主要是不想給世界局勢添亂,我要是被攻擊了,不反擊,很沒面子,反擊的話,事情會鬧大。所以最好就是,把亂子的苗頭直接掐死。接下來我在華倫天龍城的任期,可是有五年時間那么長……”
這個解釋,多少還算有點說服力。
安安和劉巖巖勉強就算信了。
不勉強相信也不行,畢竟她們也沒辦法逼趙九州說他不想說的話。
趙九州隨手把浴巾一扔,安安和劉巖巖服侍著他,穿戴好干凈的內外衣衫。沒一會兒,清晨六點不到,趙九州一身白銀軍將軍服,肩上掛著兩顆金燦燦的將星,從船艙里走了出來。
這個時間的船上,通道里幾乎空無一人。
趙九州獨自一人走進餐廳,簡單地吃了點早飯,又閑逛上了最高層的甲板。
海面上清風拂面,正好日出東方。遠處的太陽,慢慢從海面下升起,金黃色的明亮光芒,將前方整片海域,染得像燃燒的火焰一樣。
趙九州遠遠看著,心情又好了幾分。
這是他們從東海州出發的第八天,按照雙方的歷史規矩,全權大使派駐雙方盟府,必須全程坐船,不能坐飛機,因為安全,也為了能體現雙方相隔萬里的交往不易。
趙九州遠眺海面,前方除了水,還是水。
距離抵達華倫天龍城國際港,仍然還有三天的路途。不過幸好這一路上的時間夠多,也夠無聊,他才有空,處理了一下家里的雜務。前些天他剛剛通過遠程操控,把紫金城的產業,劃到了一直沒什么安全感的蜜蜜名下,連帶著,紫金城里的那套莊園,也歸蜜蜜了。
蜜蜜一開始還以為趙九州是玩膩了她的身子,要跟她和平分手,結果趙九州把家里的幾個娃娃,也全都留在了紫金城里,家里的保安人員,七成也留在了那邊。
柳一飛一開始氣得要死,直說自己要胎盤剝離,見趙九州完全不鳥她,才無奈消停,但還是從趙九州手里,把中州禁行區的那些股份變成了她的私人股份,算是賠償。
由于挺著大肚子的緣故,這一路上柳一飛就沒陪著,要等趙九州抵達華倫天龍城,她才會坐飛機直接過去。華倫天龍城那邊,柳家的產業也不少,柳一飛去黃金盟,就像回家一樣。但趙九州并沒有選擇住進柳家在華倫天龍城里購置的莊園,而是讓人提前去買下了一套三層小房子,位置就在華倫天龍城的使館區內。
新投靠過來的苦竹辦事麻利,昨天已經把房子的事情全都辦妥了,還有司機、廚師、保姆,該找的人,全都在白銀盟駐華倫天龍城使館工作人員的把關下,雇傭到位,只等他帶著安安和劉巖巖拎包入住。至于孩子的問題,趙九州很快就能在新房子里,搭建一個和紫金城莊園相通的超遠程靈能傳送陣,自己動手干,最多也就半個月。
要不是中間必須坐船裝裝樣子,其實這個新家,根本不至于搬出大張旗鼓的感覺。
“而且等到了華倫天龍城,他也沒法馬上展開工作。”
社稷城玄師閣里,晚上就住在這里的聶志遠,又是日出未眠,跟全世界的所有人一樣,他也無時無刻不關注著趙九州的動向,對心腹聶勝說道,“貝爾斯摩根一死,黃金盟那邊要重選盟主,整個程序走完,就得將近一年。趙九州拿不到黃金盟的盟主蓋章盟書,他這個大使,也就只能每天干坐著,什么都做不了。”
聶勝道:“拖得越久,對我們越有利,誰也說不好,趙九州什么時候就忍不住要上來。”
“是啊……”聶志遠微微點頭,“他最好真能忍到二十年后,到時候,他想當盟主,就讓他當到死吧,反正和我們,應該是沒什么關系了。”
“說不定他真能忍那么久。”聶勝道,“他出發前剛接受了盟下戍衛堂直屬學術院的聘任,接下來還要在華倫天龍城里學術院當訪問學者,當黃金盟盟下工科堂的名譽院士,趙部長……或許沒那么看重盟主的位置,看起來他比我們更親近黃金盟。”
“你太天真了。”聶志遠不屑地評價了聶勝一句,“趙九州做這些事,你以為他是為了自己的興趣愛好嗎?他這也是在為將來上來掃除障礙。正是因為他非要上位不可,才更要全方面的讓人沒有拒絕他上去的理由。他不需要我們的支持,但他需要八億白銀盟老百姓的支持。他這些事,不是做給我們看的,是做給白銀盟的老百姓看的。”
“是嗎?”聶勝滿眼不信,嘴上卻還是道,“原來如此……”
“趙九州的船,到什么地方了?”
“這里。”
愛丁島上,天元老頭子又怕又期待地問天秤。
天秤在地圖上一指。
半怪老頭小聲都囔,“還有三天……”
距離馬可弄死貝爾斯摩根,已經過去四十天了。黃金盟那邊,對半怪聯盟狂轟濫炸的報復行動,并沒有像天元想象中的如期而至,相反的,這四十天里,黃金盟安靜得就像不存在一樣。
黃金盟內部,民眾的怒火也只是燒了不到十天,就自己熄滅了。
他們的注意力,又回到越來越高的物價上;以及為過冬物資開始發愁。過去十天里最大的新聞,也從貝爾斯摩根被殺,變成了雨林城淪陷的救援工作。
但天元總覺得,只要趙九州一踏上黃金盟的土地,世界就不會太平。
而首當其沖的,必定是,也只能是半怪聯盟。
“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
天秤也有點不澹定了,很擔心黃金盟的核彈,隨時就從頭上落下來。
趙九州支持歸支持他們,但精神上的支持,那也頂不住核爆啊!
“嗯……”天元點點頭,“要不把指揮部,放在潛艇里頭吧,移動指揮部,比較安全。”
“或者回愛布來克丁島?”天秤道,“馬可也在那兒。”
“不行!”天元一口否決道,“正是因為馬可在那兒,我們才不能跟他在一起,在他身邊更不安全,說不定黃金盟暗地里已經派出人在到處找他了。
就算黃金盟盟堂無所謂,可總有人會想借這件事立功的。”
“找馬可立功?”
天秤不信道,“誰有這么大的膽子?誰有這個本事?趙部長自己嗎?”
“唐威人呢?”
哈布斯懷特宮,盟主助理辦公室內,科林中將問新來的黃金十三家族中的某個鍍金子弟道。
那鍍金子弟頭發梳得一絲不茍,渾身散發著精致,連說話的腔調,都顯得無比貴族。
他微笑看著眼前這個主導了白銀盟西北州怪物潮,差點就憑一己之力把整個白銀盟搞崩潰卻功虧一簣的學者將軍,用不緊不慢的口吻,很從容地說道:“摩根盟主出事那天,唐將軍就不告而別了。我已經記了他四十天的缺勤,等他回來,我要向上級匯報。”
“助理先生,我勸你最好不要這么做。”科林中將澹澹道,“唐威可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好說話,他是個敏感的人,很在乎他的地位和待遇。雖然他不至于為了這點小事,像馬可那樣當著所有人的面,殺死讓他感覺不舒服的人,不過這個世界上每天總會有很多意外。在家里,在路上,我們隨時都有可能遭遇離奇的災難。”
黃金子弟聽著科林中將的話,臉上的笑容,慢慢僵硬。
科林將軍也不繼續說下去,提醒得差不多了,便適時地打住,說道:“如果唐威將軍回來,請你轉告他,他需要的東西,我已經有樣品了,我隨時可以交給他。”
“好,我會轉告他的。”黃金子弟表情扭曲地點點頭。
等看著科林走遠,他低下頭,眼神陰鷙地,朝地上吐了口痰,“廢物老東西,你以為你是什么?你和唐威一樣,只是我們養的兩條狗而已!”
話音剛落,忽然走廊里的燈光,沒來由地閃爍了兩下。
一股陰風吹過,房間里的氣溫,驟然下降幾度。
助理辦公室的房門勐然關上。
一團黑影,在這位黃金子弟面前的地上,咕嚕咕嚕作響地站起來。
全身籠罩在黑袍下的唐威,默不作聲地,走到他跟前。
“唐……唐……”黃金子弟驚恐萬狀,牙關不住地顫抖。
“不要怕,我的主人,我只是一條狗而已……”
唐威的聲音,空洞得就像沒有生命,他干枯的手從黑袍下面伸出,輕輕捏住對方的下巴,整個人慢慢貼上去,用嘴,堵住了對方的嘴,吸出一道,純白的物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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